火焰之中,明明热的人全身滚烫,可是连那妖兽都觉得心里有些发凉,这孩子若是长成了,绝对不会是什么善茬,可哪个登顶之人,都必不会是心慈手软之辈,那些人的手中,还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性命。
怜悯自己的仇人,就是对自己捅刀,这小子果然合乎它的胃口。
你自己选,那妖兽对着王夫人说道,舔着爪子的姿势越发的优雅,要不然我就将你儿子撕成一块一块的喂狗。
禽兽,你们都是禽兽!!!王夫人嘶吼出声,之前她还有诸多不信,可是在切切实实的实力对比下,却由不得她不信,要杀就杀我,别动我儿子,你们要是敢动我儿子,我到了阴曹地府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所以让你自己选,朝纵选了院落的一块空地,在一块假山石上坐了下来,从前,你可没有给过我和我娘选择的机会,我已经足够仁慈了。
王夫人呆呆的站在屋顶之上,在对上朝纵的视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即从屋顶上跳了下去,站在了朝纵的面前道:你有本事,你真真是有本事。
若是没有你,我不会这么有本事的,朝纵一个眼神,那妖兽打了个哈欠,身形在转瞬之间变大,在王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个爪子直接将那跃跃欲试的女人压在了爪子底下。
放开我!你们不得好死!王夫人的声音已经破的厉害,可想要挣扎却挣扎不出。
还是不长教训,朝纵慢慢的揣着手走到了她的跟前,蹲下去看着王夫人不甘心的神色道,怎么,觉得我死了你儿子就能安全无虞了?我死了,还有人能替我报仇,你死了,你背后的人敢动弹么?
朝纵伸手拔下了她头顶的金钗,上面锋利,在火光之中看起来尤为的扎眼,朝纵用那尖头在王夫人的脸上划过,冰冰凉凉的触感却让王夫人惊恐连连。
你要干什么?你个小畜生你敢干什么?!啊!!!
听说你丈夫死了,我总是想着你应该想跟他在阴间团聚的,朝纵每说一句话,就在她的脸上轻描淡写的划上一下。
啊!畜生!
你那丈夫极爱美色,他要是看见你这个样子,只怕隔夜饭都能够吐出来了。
啊!!!我要你生不如死!!!
真可惜,本来就生的比我娘丑,到了阴间更是难以入眼了。
求你,求求你
好没意思,朝纵最后一下直接扎进了她的心窝之中,血液从那里喷洒了出来,等到金钗拔出的时候,王夫人的气息已经绝了。
活尸的致命处就是心脏,跟人类一模一样。
那妖兽抬起了沾了血的爪子,低头将朝纵叼了起来,从满是火焰的王家跃了出去,有未睡的看到那一幕,直摔了手上的烛火跑的连滚带爬的喊着有怪物,只顾的跑的无影无踪了。
儿子,真要去追她的儿子么?妖兽将朝纵在山林之中放下问道。
朝纵摇了摇头,看了看身上的血液道:马上要天亮了,我想先洗个澡。
不用洗澡,那个家伙会清尘诀,我也会,妖兽自告奋勇道,还实地演示了一遍,之前毛爪子的血液果然都消失不见了。
它又故技重施,让朝纵身上的血液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可朝纵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上,闷声道:我要洗澡。
虽然痕迹去掉了,但是之前的血腥味好像还在一样,没有经过水流的冲刷,就好像指甲缝里面都还流淌着血液。
那妖兽歪了歪脑袋实在不明白他的想法,但秉持着为儿子服务的精神,还是带他找到了一条溪流,反正它已经记住了那个小孩儿的气味,只要跑的不是太远,以它的修为想要找到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人一兽在这里洗洗涮涮,而在一条尘土飞扬的小道上,一道修长的人影在那里晃晃悠悠的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像是漫无目的,又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
他不断的仰头眺望,一直到一辆马车出现在视线范围之内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打了个哈欠。
那马车疾驰而过,像是要逃命一样,朝砚遮了遮弥漫的尘土,在那马车到了近前的时候,直接一脚踹上了人家的车辙。
木头做的车辙没有炼气修士的脚来的坚硬,那本来奔腾的马直接仰起身来嘶鸣了一声,那马车更是因为一侧停止直接侧翻在了地上。
一场不怎么巨大的事故造成,这要搁在现代一准被警察叔叔拉进局子里面思想教育上几天。
找死啊你混蛋!马车夫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马车下面传了过来,马车里面更是哭喊声响成了一片,孩子的哭叫声尤为的响亮。
那马车夫好容易从车下面扶着腿爬了出来,看见朝砚形单影只的一个正要发难,结果在看见朝砚单手将倒在地上的马车轻描淡写的拉起来时,所有骂骂咧咧的话语全部咽回了肚子里面去,甚至本来挥舞的马鞭都静悄悄的躺在了尘土里面。
车厢里面的哭声还在继续,朝砚绕过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马车夫,撩起了车帘看向了车里面。
车厢之内十分宽敞,被褥软枕更是一应俱全,只是因为刚才的侧翻,那些个玉器摆件和被褥通通翻了个通透,那正哭的声嘶力竭的孩子倒是除了脸色涨的通红没有半分的损伤。
孩子的身边陪伴着一个婆子,正在细细的哄着,看见有人探进来斥声道:你是什么人,你可知道你拦的是谁家的车架?!
王家的嘛,朝砚扶着车辙坐了上去,去岭佑城的路这条最宽敞最近,不走这条简直没有天理嘛。
知道你还那婆子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的忌惮,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知道了你也打不过我,朝砚笑眯眯的道,你要打着什么秋后算账的主意,那我更不能告诉你了。
他朝某人耍起赖皮的时候,没有人能出其右。
你只需要知道呢,你这辆马车被我征收了,识趣的呢,自己抱着孩子走,不识趣呢朝砚掰的手指咔吧作响,十分的不尊老爱幼。
那婆子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车外呆呆站着的车夫,终是知道什么叫做形势比人强,只能悻悻的抱着那粉雕玉琢的孩子下了马车。
那孩子左不过三四岁模样,大小却跟朝砚之前遇到崽儿时差不多,脸颊通红,一看那肤色就是长时间没有晒过太阳,在凉房里面待着长大的。
那皮肤白嫩剔透,五官也长的周正,只是两厢对比之下,朝砚莫名觉得这孩子哪儿哪儿没有他家崽儿长的好看。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母亲看自己孩子,越看越爱?
好像突然能够理解那头妖兽说崽儿长的好看的根源了,虽然小家伙本身就长的好看。
大人,请容许我们收拾些衣服,那婆子趴在车辙上往车厢里面掏着什么,却又不敢让朝砚看见,只一个劲的往怀里塞的鼓鼓囊囊,直到再也塞不下的时候抱着孩子后退了两步。
朝砚摸了摸那马的鬃毛,看着他们站定后指着岔路道:你们呢从那条路走,遇见路口就左拐,不要走回头路,要不然爷爷我天天在这里守着你们。
他一副鼻孔朝天凶神恶煞的模样,婆子瑟缩了两下,抱着那哭的淅淅沥沥的孩子连忙朝那天岔路跑了过去,头都不带回的那种。
朝砚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有时候这种鼻孔长脑袋上的姿势还是颇为好用的,要不然就换他前世那张脸,只怕是说破了嘴皮子人家都得认为他是个好人。
这马车真不错,就不知道便宜谁了,朝砚往车厢里面上下左右探了一下,十分确定这是一个睡觉晃悠的好地儿,只可惜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