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们闻言纷纷颔首。
天殊楼里有两处温泉,一处靠山,一处正好被圈在了楼里。
祈凤早早就洗好了,被一个女弟子带着去用了饭,又哄着她去看了天殊楼的冰雕。
小姑娘娇小的鼻子被冻得通红,被裘衣裹得像是粽子一样,可心里仍是乐得很,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的楼宇,她道: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色。
女弟子笑了,这里常年结着冰,可若是入了春,山下的冰雪便会化作水流,一望无际的原野上还能跑马。
祈凤惊道:可我还不会骑马。
骑马好学得很,只要你不怕摔。女弟子又道。
祈凤眼里透着憧憬,一双杏眼瞪得大大的,过了一会问道:我不怕,那我们现在去哪?
那女弟子突然就哽噎住了,支支吾吾道:楼里还有好多好玩的东西,我带你去瞧瞧。
那魏姐姐和小洛姐姐呢。祈凤仰头又问。
女弟子沉默了半晌,搪塞道:二姑娘和叶姑娘自然有要事要忙。
那你不忙么。祈凤问。
女弟子险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忙么?她忙得很,如今就是在忙着。二姑娘可是特意吩咐了她,得把这小姑娘支开,有多远就支多远。
喔。祈凤懵懂地应了一声,笑得可乖了,全然不知道自己正被支走。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在长廊上吹着冷风,而后院的温泉里,洛衾和魏星阑正被温热的水汽熏得玉肤泛红。
作者有话要说:=3=
第84章
84
两人间隔甚远,水气模糊了视线。
池边的雕花木架上挂着几件衣裳,是两人刚刚换下的,那上边的血迹和泥迹混在了一块,原本白净的里衣污浊一片。
院子里只有些许水声,洛衾沉默不语,躲着远处那人明目张胆的目光。
魏星阑拨弄着身旁的水,水珠顺着脸庞滑落至锁骨,被兜在了深陷的颈窝里,水光盈盈的,十分能引人遐思。
洛衾收敛了目光,莫名觉得心头有点痒。
她垂眸看着水下,却看见一双腿在水下隐隐绰绰的,那人还不要脸地伸展了四肢,蹬开了一圈水波。
那圈水波朝四周荡漾而开,正好打在了她的身上。
这画面没有半分旖旎,可水中的人想多了,双耳也就热了起来,却像是被水汽熏红的一样。
洛衾轻抿者唇,总觉自己在水中的双手双足无处安放。
魏二小姐的长发未挽紧,只一侧头,木簪便落在了水里,一头青丝披散开来,贴在了她的手臂和肩背上。
那一瞬,洛衾心中的弦断了,她总觉得这人是故意的。她垂着眼眸,低声道:我好了,劳烦魏姑娘背过身去
魏星阑却笑了,我忘了叫人把衣裳拿来。
洛衾手一抬,运起内力将挂在雕花木架上的里衣取了过来,蹙眉道:不必了。
区区一件衣裳,天殊楼还是拿得出来的,你这么急着要走莫不是在躲我。魏星阑挑起眉看她,唇角微微往上一勾,眼里带着笑意。
我不曾躲你。洛衾随即应道。
那你为何不看我,也不靠近我半尺。魏星阑道。
洛衾抓着那染上污迹的里衣,五指一紧,水温太热。
魏星阑又笑了:可这和水温有什么关系,说吧,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洛衾僵着身,往水下沉了沉,将半截脖颈也埋了进去,脖颈上似染了红霞一般,就连眼神也变得不太清明了。
先前不是说得好好的么,你怎么又忘了,莫不是反悔了,这样还想让我跟你回青锋岛?不如洛姑娘留在北寒算了。魏星阑悠悠说道,双眸一动不动,虎视眈眈的。
洛衾又往下沉了一些,下颌尖已经抵在了水面上,一双清冷的眼眸像是沾上了水光。
你果真是在糟蹋我的心意。魏星阑直言。
洛衾低垂的眼眸一动,攥着里衣的手一松,放在池边的手随即缩回了水里去。
她紧抿着的唇一张,似是倒吸了一口气。
兴许就不该踏破界线,也不该圆她妄念,可这样一来,自己又该怎么办,事已至此,难不成要自欺欺人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霜儿。魏星阑道。
洛衾心尖一颤,自从记起幼时的事以来,这称呼还不曾在魏星阑清醒的时候听过。
那一瞬,柳暗又花明,面前俨然只有两条路,去还是不去。
魏星阑又唤了一声,霜儿。似是梦回数年前一般。
洛衾叹了一声,在心底嘲弄般道,又不是圣人,何必装作圣人的模样。
于是埋在水里的人被引诱着缓缓站起身,那温热的水堪堪到锁骨下两寸,她身上裹着单薄的亵衣,系带松松垮垮的。
魏星阑见洛衾走来,不由笑起,在人还没走到面前的时候,就径自伸出了手,将十指掐在了那细瘦的腰上。
洛衾浑身一僵,怎么也没料到魏星阑会有这样的举动,她愣了一瞬,身上被就被水汽熏红,如今更是粉了大半。
你做什么!她蹙眉道,却并未挣扎。
魏星阑好笑地看着面前的人,明明浑身僵得不得了,却连半步也没有退,果真乖顺地走了过来,躲也不躲了。
我就摸摸,不做别的。她道。
洛衾沉默了半晌,难不成你还想做别的什么?
魏星阑挑眉,掐在对方腰上的手一松,转而又朝那瘦削的肩背抚去,被烫得温热的指尖一滑,沿着脊背往下,竟落在了股间。
洛衾实在了忍不住了,抬手便推了两下,你、你怎
你是心甘情愿走过来的,既不是我绑的,也不是我牵的。魏星阑道,似在提醒她一般。
强词夺理。洛衾冷着脸说。
我怎么是强词夺理了,我明明是厚颜无耻。魏星阑笑说。
洛衾:
她倒是忘了,这人的脸皮厚得很。
魏星阑却在这时候停下了手,转头对屏门外的人道:去我房里,把屏风后小柜最底层放着的白衣拿来。
外边的人问道:二姑娘,可是那个雕着鹿鹤同春的金丝楠柜?
是了,底层有一套白衣,你替我取来,再随意拿一身我常穿的。魏星阑道。
那人应了一声便走了。
洛衾甚是尴尬,没想到这人动手动脚的,竟是为了试她的身量。
魏星阑道:那套白衣我还未曾穿过,想来应当挺合你,尺寸也正好。她的手还勾在洛衾的系带上,只需往回一牵,那亵衣便会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