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不就是闹鬼么。
在那小姑娘走了之后,游倥偬才气道:这岛主定然是故意的,她这般怠慢十派五家,显然也不惧怕武林盟。
当务之急是尽快救回魏二小姐,也能快些回盟里赴命。
哼,当初武林盟就不该把救人之事托给青锋岛,青锋岛莫不是和魔教结盟了,藏了人不肯交出来!游倥偬道。
可武林盟里那几位为何不亲自来?
游倥偬沉默了一瞬,许是知道青锋岛并不忌惮他们,况且魔教如今不但潜伏中原,还派人去了北寒之地,盟里两头忙着。
游长老,不如今夜派出几人在岛上搜搜。
好主意。
晚霜别院里的人一拍即合,而小寒别院里的两人却不大融洽,又或许是洛姑娘单方面不大乐意。
去问了?魏星阑凤眼一抬,对上了洛衾那清清冷冷的眸子,就跟不晓得洛衾的鄙夷一般。
嗯,问了。洛衾道。
感觉如何?魏星阑饶有兴致地问。
洛衾沉默了下来,微微抿着唇没有说话,她只稍一抬手,手里的银剑登时随着疾风而去,她的发尾也随之一荡,散开时如黑雾般。
魏星阑侧身避开了她的剑,那荡起的发尾从她的面前划过,留下了一丝淡淡的冷香,她还壮着胆子嗅了一下,笑道:哎呀,怎么忽然就动起手来了,是要我陪你练练么,正好,几日没有动剑,手都生了。
洛衾动作一顿,忽然停了下来,这才想起这倒霉玩意可不能随便动武,动得多了搞不好就废了。
魏星阑也不知道她怎么气成这样了,虽面上看不出什么,可忽然动了手,显然就是生气了。
洛衾就这么看着她,缓缓把剑收回了鞘里,语气淡淡地道:什么鸳鸯剑法,你又捉弄我?
魏星阑笑了:哪能呢,这不就是我自创的鸳鸯剑法吗,你瞧,就连我们俩的剑也是鸳鸯的。
洛衾:
真是好一对鸳鸯剑。
她沉默了半晌,那双一直沉着的双眼里藏了一寸锐利的光,在往客房那处走的时候,她朝身后的魏二小姐勾了勾手指头,却头也没有回,只道:你跟我来。
一时之间,魏星阑像被勾了魂一样,目光只留在她轻勾着的指尖上。
抱着木剑的祈凤匆匆追了上去,一双小短腿走得可急,可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拎住了领子,她瞪直了双眼抬头,只见那女妖精仅用二指捏住她的衣衫,让她不能再往前一步。
女妖精笑得邪气横生,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妖精,叫我呢,你跟着做什么。
祈凤双腿一顿,这才停下了挣扎,恍然觉得方才仙子姐姐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在勾着她的魂走,可也说不出究竟是哪变了,那身影明明依旧单薄,翩然若仙,可她的的确确觉得似乎有什么变了。
她留在院子里,看着那木门嘎吱一声合上,忽然觉得有点落寞,明明是三个人的话本,她再一次不能拥有姓名。
外边两名杂役弟子正端着茶水和饭菜进门,正要径直朝屋那边走的时候,忽然被那坐在院子里暗自神伤的小姑娘给叫住了。
小姑娘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指了指面前的石桌道:谢谢两位姐姐,这些饭菜放在这就好了。
杂役弟子愣了一下,问道:那位姑娘呢,大师和道长怎也不在?
祈凤瘪着嘴道:大师和道长不知又去哪了,那位姑娘
她顿了一下,似咬牙切齿一般,刚刚和仙子姐姐进屋去了。
和这小丫头聊了几回,杂役弟子自然知道她话语里的仙子姐姐就是她们的星使,于是讪讪道:星使和客人刚进屋?
祈凤闷声点头。
那一直同洛衾说话的杂役弟子这才回头对同伴道:星使一来竟就找那位客人去了,感情可真是好。
同伴微微颔首,心底也在感叹。
这都到吃饭的时候了,她们竟然还要谈生意,也不知这一回做的是几两银子的买卖,上次是二两,这次许是三两了。
同伴:
可是熟客不应该减个几成才对么,怎还越来越贵了。
你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祈凤:
屋里那么大片的空地,可那两人却偏偏挤在了一个角落里,就跟在互相取暖一样。
这一回两人站位略有不同,洛衾蹙着眉将剑抵在墙上,剑鞘的尖尖正好落在魏星阑的耳畔附近,而那向来轻浮孟浪的人正歪歪扭扭地靠在墙上。
这种时候也没个正形,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洛衾心道。
魏星阑不但没受到威胁,甚至还侧着头,把脸贴在了那冰凉的剑鞘上,还不要命的磨蹭了两下。
洛衾心里烦闷,总觉得自己这把剑像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被玷污得彻彻底底的,就把剑换到了另一侧,铿一声抵了上去,似要把这墙砸出个洞一样。
魏星阑头又歪了过去,就跟没骨一样,还不要脸地说:洛姑娘这一回减个几成,如今天色还早,不如聊个三两银子的,折上折就算我二两如何,反正都是熟客了。显然是听到了外边两个杂役弟子的谈话。
洛衾脸一热:谁跟你说这个了!
那你要同我说什么。魏星阑道,无妨,你想说什么我便陪你说什么。
洛衾索性把剑放了下来,单刀直入道:你是不是从前就认识我?
魏星阑挑眉,洛姑娘何出此意。
洛衾道:叶岛主、明婉夫人和魏大侠熟识。
可是他们和魏青鸿认识又与你何干。魏星阑似笑非笑的。
洛衾一时语滞,她答不上来,就连同叶子奕的关系也是她猜的,如今被这么一问,她又动摇了。
好像一条在水岸交界处挣扎的鱼,就快要回到水里的时候,一道浪冲过来,又把她推远了。
你到底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洛衾直盯着她那双眸子问道。
可我说的你会信么。魏星阑问道。
洛衾蹙眉不语。
魏星阑抬起手,学着她勾了勾手指头,你凑过来些,我悄悄告诉你。
屋外天色渐暗,暮色已至,透过门扇照进屋里的光斑驳又黯淡。
洛衾毫无防备地凑了过去,不知怎的,她总是轻易就信了魏星阑的话。
那一瞬她呼吸一屏,目光一不留神就落在了魏星阑那双勾人的凤眼上,她连忙错开了视线,眼神一别,欲盖弥彰一般看向了那人的耳畔。
耳尖上有一颗小痣,趁得肤色越发的苍白。
她靠得很近,在魏星阑笑的时候,那低低的气声轻轻落在了她的耳里,她浑身一僵,总觉得双颊连带着指尖都在微微发着热。
这是怎么了
魏星阑不似在嘲弄她,笑得还挺愉悦,像是捡了什么大便宜一样,说道:我不知道洛衾是谁给你取的名字,但你姓叶。
洛衾脸上血色骤然褪了大半,虽然这并不出乎她的意料,也在情理之中。兴许是魏星阑说得太过平淡,让她听后依旧有些迷瞪。
在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的舌齿似是僵住了一般,过了半晌才涩顿地问道:叶子奕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