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还仿佛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后背,别扭得不得了。
此时此刻,姜守和谢宁站在他面前,耐耐心心地解释——
“我们的确是商量国事,参与的皆为机要大臣。陛下当时传召得急,我们没想到会拖那么久,没让人回来传话,害得宣儿你担心,是我们不对。只是我们也确未想到宣儿你竟这般冲动。原以为一时不回去也没什么,家里肯定能料到是公务耽搁了。”
姜宣整个人在小矮凳上坐成一团,脸恨不得埋进胸口,实在欲哭无泪:“我、我也是因为今天早上遇到了林睿,听说他无缘无故地就被季恪批评了,才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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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也……”
委委屈屈地讲了昨夜在春风苑被季恪盯梢,后来还一路尾随的事。
姜守与谢宁恍然大悟,谢宁道:“林探花的事情我知道,今日正月十六,出年节的第一天,陛下巡视各司部,到了翰林院,撞上包括林探花在内的几个年轻翰林大声说笑,姿态放旷,十分有失官体,陛下便批评了他们。因为林探花在其中说笑的最为出挑,亦是去年才上任的新官,就多说了他几句。陛下内心重视林探花的才学方才如此,无奈他年轻,一身文人傲气,又风流潇洒惯了,觉得陛下小题大做。不过我想,以他之聪慧,迟早会想通的。”
原来这样。
姜宣扁扁嘴,还是有点想找补,闷闷地问:“季恪当真没有一丁点儿假公济私么?”
姜守道:“陛下再吃醋,也不至于真地和一个小翰林计较,太失身份。”
“是啊。”谢宁微笑,“何况你与林探花萍水相逢,根本没什么。”
姜宣心说就是。
哎,好后悔,好愧疚,也好尴尬。
谢宁一眼便瞧出了姜宣的心情,劝道:“宣儿不必多想,陛下早已挽回了你的面子。当时你跑了,陛下对我们说,你是因为急着要找一本被他弄丢了的重要医书才会那样,还说你心系医道,可敬可嘉,全怪他毛手毛脚忘性大才令你动怒,而且你也不知道大伙儿都在御书房,否则绝不会冲动。”
姜宣:……
怪会编的,还编得挺快,还能巧妙地把他自己融进去,好像他们多么亲密无间似的。
姜宣蜷成一团,除了自我消解,没有第二个办法。
这时一直坐在他身边另一张小矮凳上,认真听伯伯和爹爹说话的小山儿扯了扯姜宣的衣袖,问:“爹爹,咱们是不是错怪了季恪?”
姜宣闷闷地点头:“是。”
小山儿眨了眨眼睛,又问:“那咱们是不是要向他道歉?”
姜宣扭头看向小山儿,无助地低声说:“好像是。”
姜守和谢宁在一旁笑。
小山儿很聪明,眼珠子转了转,把小手放在嘴边,也很低声地问:“爹爹你是不是不想向他道歉?”
姜宣依旧闷闷地说:“也不能说是不想,就是觉得丢脸。”
这下小山儿明白了,从小板凳上蹦起来,抱住姜宣的胳膊,很严肃地说:“要有勇气啊爹爹!咱俩是大善人和小善人,要做好事对事,不能怕丢脸!因为怕丢脸而不道歉,就跟季恪以前一样是大坏蛋了!”
姜宣一愣,脑中突然有些清明。
小山儿拽着他的胳膊向后撤步:“走吧爹爹咱们去道歉!”
“别别!”姜宣按住小山儿,“现在天都快黑了,要去也得……明天再去。”
声音低下去,还有些含糊。
小山儿便一板一眼道:“那好吧,明天去,明天爹爹不许反悔哦。”
姜宣垂头“嗯”了一声。
哎,最近小山儿开蒙,被教的太好了,对对错是非特别在意,眼里简直容不得沙子。
自己身为爹爹,必须以身作则。
于是第二天上午,估摸着季恪已经下朝,并处理完了最紧要的公务,姜宣带着小山儿再次来到御书房外。
偷偷摸摸闪闪烁烁。
走一步四处看看,然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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