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宣每日辰时来官驿,检查问诊、调整药方、配药熬药、留下医嘱——
他的医术承于骆雪霜,读的是停仙门典籍,治法上颇有属于自家隐秘、不同成俗之处,故而开方、配药、煎制等绝不假手他人。
而且这一次,除了要治季恪的伤寒重症,姜宣还想挖一挖他的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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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查过去被白玉弓下慢性毒药,并经骆雪霜施救后是否还留有隐患,每日停留的时间就长了些。
这样辰时到来,大约申时离开,两三日后,姜宣越发坚信这次的决定做对了。
学医以后,除了偶尔下山义诊,他实际行医的经验并不丰富,季恪可以说是他碰上的第一个病因复杂、病情麻烦的人!
如此专注钻研,一点点寻找症结、一点点印证自己、一点点攻克难关,太有成就感!
虽然身为大夫,最大的愿望还是这世上没有病人,可话又说回来,能精进自己亦是相当快乐!
至于和季恪的过往且顾不上呢——
原来他面对季恪真地可以心如止水,起初连他自己都意外了!
然而季恪尚不能心如止水。
一开始,他一看到姜宣就激动,想跟他说话,可是看着姜宣一板一眼只当大夫的表现,想到那句被专门提出的“不能瞎以为,更不能叫错”,他强行忍住了。
他不能再让姜宣不快,更加不能把他气走。
只在一旁静静观察也不错。
仍是那张精致可爱的面庞,眼里仍是充满光,偶尔思索或用力,脸颊上的酒窝就会被挤出来。
那样精巧的酒窝,那样灵动的神情,他以前居然会因此纠结彷徨。
他是傻子、疯子!是天下第一的蠢蛋、混蛋!他活该受罪!活该承受一切恶果!
季恪一边痛恨自己,一边更加痴迷地瞧。
姜宣在不远处的案前配药,做事永远专注而沉浸。
忽然,一小根药材飞到了脸上,他没注意,那根药材就那么挂在他柔嫩的面颊上。片刻后似是觉得痒痒,他轻轻晃了晃脑袋。
季恪不由地笑起来。
天真烂漫、可爱自然,即便如今成长、成熟了,但骨子里依旧没变。
而自己,这个肮脏可恶的自己,唯有彻底洗心革面、换了全身的血肉,才能稍有一丝继续配他的可能。
数日来,季恪的内心反反复复波澜汹涌,姜宣却是极其简单,看着病人在自己手下症状渐轻、身体向好,不由地心生喜悦。
这日清晨,他照旧来到官驿,走进季恪卧房却没有看到应该看到的人。
小荷端着水盆搭着抹布进来。
“……公子!”
“唔。陛下呢?”
“书房批折子呢。”
姜宣一愣:“批折子?批多久了?”
“醒来就去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吧。”
也不算短。
“最近折子多?”姜宣把背着的药箱放在桌上。
原本要打扫卧房的小荷便先浸湿抹布,来擦那药箱。虽然姜宣做君后只不到半年,但她认定了这个主人,打理他的日常起居已经成了习惯。
“前几日陛下昏昏沉沉无法理事,堆积的奏折想来不少。”
“噢。”姜宣坐下倒水喝,等小荷擦完药箱,便从中取出药典翻看。
虽是已读过数遍的书,但学无止境,好书多看,常看常新,医家之海更是无边无垠深不见底,功夫到了,或许不经意间就能有新发现。
如此入迷地看了一会儿,房门外传来恭敬的声音——
“禀陛下,膳房求见,送今晨的果点。”
姜宣从书里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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