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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4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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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在门口迎上来,一见那矮胖汉子,便皱了下眉,然后对着文箐姐弟俩挤了个笑容道:“小客官这是买猴回来玩了?热汤可是早早便送上楼去了……”

文箐语带歉意地道:“多谢大哥照顾。只怕我眼前是用不上了。且等我把这钱袋一事处理了再说。”一边说,一边找了张桌子搂了文简坐下来,冲那矮胖子道:“这钱袋我尚未打开,亦不晓得内里如何?既然这位大叔说是你丢的,不如你再细说一下到底是多少钱,又或者回去问一下你母亲子。”

那胖子却耍起无赖来,大声道:“那不成。我若是前脚走了,你后脚便搭船走了,你个外乡人,我又去哪里寻你?我说十来文便是十来文。”

文箐刚才晃动袋子,自己亦有感觉。此时见这汉子听出自己口音不是本地人,便以此要挟,想来是个欺生的,不免有几分不悦。将钱袋往桌上重重一放,语气也加重了,道:“好你既说十来文铜钱,若是打开来,不及十文,那必不是你的”

胖子更大声嚷道:“你个小郎,好不识规矩讲话真没道理。你拾了钱,我分你一半便是了。怎的反而全要赖了去?还诬我不是失主你这是作何道理?我同你讲,这钱袋要是不还于我,你便是窃占他人财物,可是要吃官司的那也是你小小年纪,莫要强横”

他这一喊,客栈里的其他客人亦都闻声望过来,纷纷交头接耳。文简被他的嗓门吓一跳,也不敢玩了,双手捏紧了玩具,又往姐姐怀里缩了一下。

文箐先时是抱着负责的态度,怕冒领,才让他说及钱袋内所装何物。可眼见这是个地痞,不免有些为难。她不想在旅途上惹出事来,毕竟眼下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想着打开来看看,若是无贵重物事,如果只是几文钱,给他便是了,届时若是真正的失主来了,大不了她再掏几文与失主。只是她这厢想尽快息事宁人,没想到正好好说着话,这人却无理得很,突然便叫嚣起来。

店里众人不知情,自是以为她拾钱不还。这可涉及到清白,她亦不想多退让,免得真让人误会去了,到时被店家赶出来,或者被一店之人当作小偷指指点点,那可就是彻彻底底的侮辱了。

一时,便想谁怕谁?不如与他斗到底。于是看了眼弟弟,拍拍他身子,小声道了句:“甭怕”

接着,她亦大声回嘴道:“你这汉子好生无理你自己说不得数目出来,便是无凭无据,我如何相信是你的?你又不是个三岁小孩,还能不识数?我好心拾得,你倒是反诬我偷你银钱,你又作何道理?莫不是欺负我们兄弟年纪小,在异地他乡无人相帮?你这般年纪,想来也是有家有口的,怎的也好意思欺负起我们来?”

那胖汉子却开始大闹将起来:“看来,你是有心不还钱袋来了?想来我这钱袋只怕不是自个儿长腿跑的,倒更像是有心人趁我不注意便摸将了去……你且速速还来,我也不告官去。否则,哼哼……走,你这便同我告官去我且告你一个窃盗罪或是掏摸”

文箐见文简被胖子汹汹气势吓得紧贴自己,不免暗悔自己多事才会有这出闹剧。且听对方说要告官,她一挺小身板道:“哪个怕你?我自是有理,要告官,你便告去。我在此处等你,我且看你如何告去?”

胖汉子却要上前来抓她,凶道:“我才不上当呢。要告也得你一同去才是你若是跑了,我钱袋岂不是亦没了?我还不至于这般傻。”

文箐亦“哼”了声道:“你这是激我孤身同你一人出门,我亦不会犯傻。若是你把我拐到无人处,便是杀人放火拐卖我们兄弟,更是无人晓得。你欺我年幼当个傻子,一再威胁于我,便是告官又如何?我正愁有理没处讲呢:满腹好心要归还失主钱袋,却白白被你污了清白名声”

“你这小子,敬你酒偏不吃,非要吃罚酒不成你既说不是我的,又哪里有证据证明不是我的?你且喊一声,它要是说不是我的,我便放手离去”胖汉子讲话越来越凶,最后又变得极其无理蛮横起来。

店里一干客人离得近的,早都纷纷站起来,躲在一旁看热闹,那离得远的,亦放下手里吃食,都瞪着眼看热闹。有几个好心的,便走过来想劝说一两声:“兄台,我看这小童衣着倒不是那行窃的,若是行窃的,又哪里会喊将出来要归还失主的?”

“兄台,且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小哥说得亦有几分道理,钱袋里有何物事,说出来便是了。数目对上了,那钱袋自是你的……”

有位年长的好心人是看不入眼了,还要说几句公道话,却被这胖子瞪了两眼,猝不及防之间又被他一把往后推开,踉跄退后,他身边的人忙失了他退到一旁。那老者气得面红耳赤,大气直喘,道:“如此不敬,可见人品实属不良”

胖子斥道:“有你何事?休得罗嗦你说他不是偷的,难道小贼脸上都写了字不成?还是你同他本是一伙的?我既说那钱袋是我的,便是我的我同你们这些不相干之人,说甚么数目?难不成到时你好劫我财不成?”

文箐很是感激这老者仗义执言,却也不想他一条老命搭在这里,起身便行礼致谢。

老者身边的或许是亲人,只一个劲劝了他快回房歇息,他人之事还是少管。老者一边被亲人扶着走,嘴里仍是不停感叹:“世风日下,恶人当锄……”又指责身边人胆小怕事……

此时,也有几人劝文箐,说甚么“好汉不吃眼前亏,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不如给了他去,反正是捡的。”更有人劝她道:“你们兄弟弱小,何必同他相拼?出门在外,日后这等闲事还是少管。这钱袋便给了他,便是真失主来了,我们给你做个见证便是……”

这话不劝还好,一劝,文箐就觉得受了欺辱,凭什么自己做好事却要受一个没有道理的无赖的气?这可不是自己能忍受的年轻气盛,受了奚落与侮辱,且把这些天来对于这个社会的不满在这一刻迸发出来,不免一时也冲动起来,便越发坚持要斗到底才是。“多谢大叔如此好意。不是小子不领情,只是小子我却没法让人污我清白钱财好说,清白之誉却毁不得”

众客人见这二人都不相让,看来这事倒是无转圜了。大多是偏向小童,可是出门在外,眼见适才出首之人差点儿被地头蛇打,此时亦是不敢声张,也只小声指责。也有人见状,怕惹祸上身,便往后头院里走去,自寻清静;更多的人则是一边围观,一边议论。

可怜的店小二见自家好好的一个店,却突来这么一场热闹,见二人都说要告官,更是生怕官府一来,便影响自家生意,忙去后头找掌柜的过来。

掌柜的闻讯,听得小二道是曾家泼皮来了,三步并作两步,急急从后院赶来,苦着脸上来对那汉子拱手赔罪道:“原来是曾家二爷。还请看在老汉我几分薄面份上,千万别告官。这若是告官,只怕小店这几天也没法开业。”

叫曾二爷的胖汉子瞪了掌柜的一眼,又道:“你既认得曾爷我,便晓得该如何办?且一边去。”

掌柜的此时更是低眉下眼地求道:“不若,这便私了如何?只是曾二爷切莫大声,店中还有其他客人,扰了他们,只怕会要求退钱走人,本店便没法开下去了……小二,快给曾爷上烫一壶好茶,再上一份果子,好生招待……”

“谁喜欢在你店里?我还有事要忙,你且让那无知小儿速将钱袋还于我否则,咱们公堂上见”这个曾胖子见掌柜的一脸讨好且颇有些畏惧自己,一时觉得更是威风起来,嘴上说急着要走,却反而就拽了旁边桌子处的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翘了腿,抓了一把被吓走的客人留下来的油炸果子,塞了两颗进嘴里,又看了眼茶盏。

“掌柜的,你倒是个识趣的。这若是上公堂,我也不告你一个知情不报、隐匿窝藏之罪……”曾胖子真是给了竿子便使劲往上爬的那种,予他三分颜色更是想开个大染坊。见店小二正端来新的茶水与果子,便嫌弃似的把手里果子往桌上一扔,径直往小二怀里的果盘上抓了一把在手,又指了杯盏,让小二给自己倒上。

掌柜的很无奈,自己在此处开店,得罪不起这种地痞无赖,否则日后三天两头带来来闹一闹,自己这客栈还如何开下去?转身,苦笑着对一脸不高兴的文箐道:“小客官,你这出门在外也不容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这般……不若给了他,也少些是非……”

文箐明白店家苦楚,自己同曾胖子在这里闹,自是影响他生意。他从利益角度出发,说得这般话自是无差。只是又有几分恼他不仁义,处事不公。可是自己在他店中住着,总不能得罪他,以免给自己蒙汗|药吃,得不偿失,反而更要连累了裘讼师夫妇了。

明代对盗窃罪治得很重。

而至于捡到钱财的,凡拾到银钱,失主需给拾钱者一半;若是无失主认领,则全归捡钱人

正文24有文化的真无赖

文箐正想搭话,却见掌柜的说着说着,俯身在她耳旁细语道:“他是本地有名的泼皮闲汉,以前也进过学只是不讲理得很,便是往常无事也要惹几分事来,人送绰号叫‘真无赖’。只因他家兄弟是个讼棍,向来在衙门走动,多吃些讼饭,他又是个厚脸皮不讲道理的。如此,便动不动总是找你们这些异乡人的麻烦。异乡人大多不喜讼,自是不会陪着他上公堂,大多出钱打发了事;便是有同你一般胆大的,若是真上公堂与他们斗,有他兄弟在,届时只怕……”见文箐脸上并无畏惧之色,不免又加上一句,“便是我们本地人,晓得他的,都避得远远的,亦不敢多招惹他。”

文箐听得掌柜的话,对于他的发音“曾无赖”与“真无赖”未曾听出区别,更是不知他所说完全是实情,还是慑于胖子是泼皮,急着打发此人,于是连哄带吓编的这些来说与自己听?如今自己不能得罪掌柜的,可也不能因此就退步,要不然,只怕给无赖钱袋,他这般轻松得了便宜,再想别的法子刁难于自己,那可如何是好?再说,以掌柜说的他这生事的恶习,袋里“十来文”钱只怕未必能满足他。这种人,一旦给了甜头,便欲壑难填了。

结合这曾无赖的言行,她还是有七八分相信掌柜的所说是真的。原来这胖子,是个没理也要硬扯出几分霸道来的讼棍型泼皮,难怪适才还懂得律法,知道拾钱不还便是侵占他人私产算是窃罪了。既然进过学想来亦识字,居然还是个“有点文化”却不讲道理的流氓,有点棘手啊。这肯定不能同武昌遇到的那两个闲汉相比了,只怕段数要高得多。且得想法子才能摆脱啊。

其实,文箐还是太缺乏阅历了,身为现代人也太自信了,自以为以前遇到了好些刁妇,都能对付过去。于是,以为自己本就是有理的一方,最近又跟着裘讼师学了好些律条,差不多能赢过对方,一时之间,不免有些轻率,加上一些轻敌。

她点点头,装作无助的样子,发愁地道:“大伯,我也不是非要如此。只是我自捡得这钱袋,也未曾来得及看过这内中有何物,他又说不上来。这街上好些人适才都瞧得我捡了钱袋,我亦是说在贵处落脚。现在便给了他,他前脚一走,后头又来一人认领,我又拿甚么来给?如今,掌柜的说给他,我自是想给,可是我又担心我依掌柜之言给了他之后,岂不是连累了掌柜的届时要同我一道赔人钱?”

她一口一个“掌柜之言”、“掌柜说”,便让这掌柜的亦无话可说了,且也不由自主地顺着小客官的思路想了下去——若是“真无赖”领了去,自是晓得内中有何物,他要是暗里使坏,再让一人来领,或者不停来人领,说得里面物事,岂不是这小郎要赔个没尽头?而且还是自己让他给的,难免不牵连自己。就算“真无赖”不这般,若是真失主来了,亦会找这小哥索要,可是既然是自己作的主,岂不也有自家一份?

文箐见掌柜的皱着眉头一脸沉思状,虽不知他有何为难,不过却有心把他拉向自己这边阵营,就算与他不能完全建立同盟关系,至少不能让他同自己为敌。他若是个j滑之徒,帮着胖子施压于自己,那自己可就以一敌二了。

这般考虑妥当后,她亦站起身来,弯腰行礼,致谢道:“掌柜大伯,您如此好意为我着想,我自是不想连累您。我且想法子让他出了店,同他到店外说道理,不影响贵店生意便是。既便他要上公堂,我亦不怕。那同我一道投店的裘先生是个通律法的,没少与人打官司,更不会牵连到您。只要大人断案公正,我手里这钱袋亦真是捡的,这胖子便是想告我,也无法赢了。眼下我既脱身不得,还烦掌柜的差个人去渡口帮我找找他。大伯若是怕得罪了眼前那人,您也无需多费心,只管在旁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掌柜的听他不急不徐的说得这么一段,且十分理直气壮,完全不惧“真无赖”,想着“初生牛犊不畏虎”,真不是虚言。这小童夸海口之余,兴许那裘先生真有几分本事。只是自己实实是怕得罪这些地痞无赖。如今这小童说得好听,是为自己着想,却又哪里晓得他若是明日走了,而自己却是日复一日在此处开门做生意的,得罪不起曾无赖这种人。可若是眼下为了讨好“真无赖”,便急着赶走这小童,只怕这店里一众客人瞧不起自己,自己这店也没法开了。可若是留他在此处,得罪了曾无赖,日后又怕无赖找来算帐。

掌柜的左右为难,不免更是忧心忡忡,叹口气,只寻思着如何才能有法子让自己置身事外,不影响店里生意。回身,却瞧见自家的一个小二已围着曾无赖一个劲点头哈腰,哄好了他,不让他日后找麻烦。不禁又舒了口气,这个倒是会来事的,决定给这个小二多涨几文工钱。

文箐也顾不得掌柜的心思,毕竟自己真正是人微言轻,自是个个都以为自己不识好歹,一块豆腐非要往石头上撞,自不量力得很。她见曾无赖正吃喝得香,好似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不禁更是生气。想着他要给自己一个行窃罪,那他要是威逼于自己,又要承担何罪?“这位曾姓大叔,我何尝要将这钱袋据为己有了?你莫要胡乱喷污水,害我清白你要钱袋,我自是可以给你。只是你既说钱袋是你的,却无凭无据,教人如何信得?你既答不出,又怎么说是你的?若是人人都如你一般上来就要钱袋,我焉知这里头就没骗子?我要是给了冒领之人,那真的失主找来,我岂不是好心做事,反而让人损失钱财?你若是不服,又说不出凭证来,在此喧哗威吓于我等,我亦可以告你一个恐吓取财罪。”

正文25搜身?千万别

曾无赖见自己一番威胁后,这小童不仅没退让,反而在大庭广众之下,针锋相对,言语相讥,暗射自己有意冒领,让自己下不来台,这岂不是让自己颜面尽失?至于那甚么恐吓取财罪,想来也是这小童听过罢了,如今拿来便要反制自己。

自己何时在一个外乡人眼里这般不招待见了?还是一个黄毛小儿,竟敢如此挑衅自己这要是在九江传开来,自己以后还如何谋生?一时便动了怒,也顾不得自家大哥耳提面命地总说甚么“你行事急不得,需得慢慢磨缠才是,只有磨到对方耐不住了,才好出手。”此时,便把茶杯重重扔在桌上,水花四溅的同时,他大手一拍桌子,震得杯盘乱响,恨声道:“我已说了钱袋上是我娘子绣的戏水鸳鸯这便是凭据。你小小年纪,莫要乱说甚么恐吓取财罪?我何处恐吓你了?我可有只言片语威吓你要取你性命之说你再这般胡言,小心我告你一个诬罪或诈欺”

文箐提起钱袋,双手展平,举过头顶,转了一圈,让众人都看清绣样,然后冲曾无赖一撇嘴,讽刺道:“笑话这绣的鸳鸯乃是明面上的,适才在外头你也瞧见了,自是说得上来,便如同现在店内人人都能说将出来。不足为凭你当我三岁小儿,这么容易便被你哄了去至于我所说律条,是对是错,自有堂上大人分辨,还轮不到你这闲汉在此评断”

“休得胡言我看你却是贪这钱袋里的物事,拾得便不想归还失主,贪利而已,想据为己有爷我在九江地头,向来说话一言九鼎,何曾说话人家不作数了?我既说是十来文,便是十来文我见你年纪小,方才好言好语规劝于你,你莫要乱指摘一气你若是这便还于我,我自是放过你。”这曾无赖也懂得一时软,一时硬,实是不简单。

这时掌柜的见他们说完律条,又说这钱袋上来,看来不会去告官了,忙又上来和稀泥,道:“小郎,还是听老汉一句话。曾二爷既有心不告官了,只要了这钱袋,不如便给他了,如何?”

“好我便看在掌柜的一番好意上,且当着这一店客人,让诸位都作个见证,打开袋来瞧上一瞧,且数一数这到底有几何。丑话说在前头,这袋打开来,若是十文以上,便是你的。若是没有,这钱袋自是他人的。”文箐亦是十分干脆地道,但说出来话来偏偏不如曾无赖的意。她一边说,一边提起袋子便要往外倒,见曾无赖盯得自己死紧,不免怕他反悔,追上一句道:“如何?”

曾无赖眼见他说要给自己钱袋,便有了三分满意,以为适才那番大动作,小童终是怕了自己。不免更是得意,催道:“休得罗嗦,快将袋子打开来”

文箐道了声:“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尊驾可记得,你适才说的只是铜钱,且十文以上方是你的反悔不得”

曾无赖见他说得十分肯定,不免怀疑起钱袋里的东西是否足十文来了,内里是否还有他物?有心想反悔,说不止铜钱,可是奈何初始自己一时不察,被逼得急了只说得十来文铜钱,话都让这小童给堵了,只怕可能是上了他的当。于是眼珠一转,一拍桌子道:“且慢谁个晓得适才你捡起钱袋后,是不是动过这袋子?你要是偷着取了钱出去,我便是说十文,只怕亦没有十文。岂不是我这个失主,倒成了冒领的?小子你倒是会算计人,爷我差点儿着了你的道”

这真叫做“贼喊捉贼”文箐没想到这人还能想到这一点,果然是个“有文化”的泼皮,脑子也转得快,如今看来讼棍加无赖,真是天下无敌了。至于内里多少钱,她亦不清楚,也只晃了几次钱袋,虽稍有沉感,却无法估计内里何物。若是钱多一晃便是相互碰撞得厉害,这才琢磨着内里不象有十来文以上的模样,才敢这样说出来。没想到这无赖也不是一味不带脑子的,扎手得很。

文箐指指一同跟进来看热闹的两个路人,冲曾无赖怒道:“你这人,休得血口喷人你说甚么诬罪,我看你适才所言,便是真正的诬陷这钱袋打我瞧见起,到我拾起来问众人,我都一直未曾看过内里。又何曾打开来取过钱?便是这两位,他们亦是从头至尾跟着你我进来,便是证人。难不成,你怕了?不敢当场验证数目?想反悔?也就是说这钱袋真不是你的”

曾无赖见对方言词甚利,自己占不到他半分先机,不免有些急躁,却又不能当着一众人的面去明抢,否则到时真要上了堂,自己肯定是输。在这时,正巧瞥见他怀里的那个小孩正手里拿着玩具,一时计上心来,大叫道:“我这般说,亦是有据的各位,且看他家小弟手里拿的是甚么?自是适才在外头买得,八成便是用的这袋里的钱若是打开钱袋来,不足十文的话,?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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