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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4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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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作者:未知

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47部分阅读

个内人更是应该问个明白才是。

裘讼师哈哈大笑,觉得自家娘子实是会说笑,不免亦大声调侃道:“我自识字后,便闻得江右之地人杰地灵,书院甚多,那时亦羡慕生在江右之人。只是这书院多了,读书人自是亦比别处多一些,可惜,读书人向来喜好争辩。既然肚子里有学问,难免没处放,总要拿出来晾一晾才是,便使得民间皆好辩好斗,非要争个明白不过罢。可是二人自是争不得分明,难免就得需找个中人来裁决,想来便只有堂上大人能判个清楚了。”

赵氏不知底细,不晓得这是夫君同自己开的一个玩笑,便信以为真。他年之后,拿此说事,差点儿贻笑大方,才晓得当日夫君不过戏言,自己却是无知。她此时只道了句:“咱们既是讲江西,你怎么的又说甚么江右来?这又是哪处?”

文箐带了弟弟正好立于他们舱室门边,本想敲门进去,却听得夫妻在聊天,想着赵氏精神如今真是好多了,不免松了口气。先时不敢打扰,不想却在门边听得裘讼师最后那段话,又听赵氏这一句,不觉差点儿喷出笑来。裘讼师这人真正是个懂得幽默的,可惜啊,对着的是赵氏这个不通文墨的。想来他终归是个读书人,亦难免在同自家娘子说话之间,也掉一掉书袋,可惜赵氏却并不懂得这里的一些典故。

文箐却晓得,在明代,一些读书人难免不卖弄,时常将地名弄一些古称出来,比如江西,又素称“江右”,乃是五代丘光庭《兼明书杂说江左》江东称江左,江西称江右。原因也莫不过就是以坐北朝南之向,自得江东在左,江西在右罢了。想当初,为一篇论文,当时她为爸爸整理文稿时,还以为是写错了,听过后才晓得自己搞了个大乌龙。

文箐敲门自是打断了二人对话,既入后,不免对裘讼师打趣道:“我只晓得师爷出绍兴。适才门外偷听得先生道江右之人素喜讼,才晓得江西广出讼师,真是长耳闻了。想来这里人人都有一好口才了,不知那知名的讼师与先生可否一较高下?哪日定要见识见识。”

裘讼师听完她的话,微赧:“我以为你是个静的,没想到却是个好热闹的,便是这般想我出丑不成?看来我x后得再多看些书才是,免得他日同人在堂上过招失了体面。”

文箐笑道:“我这是信得过先生,才如此想瞧一瞧先生在堂上大展口才,斗过江右好讼之人才。”

裘讼师见她略显顽皮,显然此时是忘了姨娘的事,心里亦不够用替她高兴一两分。把她的话再想得一遍后,颇有些茫然地道:“适才你说甚么‘师爷’,且说来说来听听,这个我倒是不晓得。”

文箐一愣,自己所知道的地方与人才,绍兴师爷是有名得很,怎么也比江西讼师要知名得多啊,至少自己此前从不知江西出讼师这一说。可是为何裘讼师不晓得?突然想到刚穿越过来时,曾向周夫人打听到,周大人手下无师爷,只请了类似幕僚般的人帮助自己处理一些事务,那人还被派去北京提前打点呢。

难不成是此时还没“师爷”一说?文箐突然想到了这个可能,结合刚才裘讼师的疑问表情,发现可能还真是。那这就是自己又一次用错词了,说漏了嘴,心里道了声“好险”,裘讼师这般精明的人若是发现不对劲处,可不如阿素或者陈妈那般好打发。看来,自己这半桶水未满真正是爱淌,日后定然要谨言慎行才是,某些典故可是要知晓来历才行。她打算马虎过去,道:“啊,那个我也不晓得。只是以前听先父在世时说得一句,也许是我听岔了,毕竟是他病重时候说的。先生,我来是要说件事,适才到甲板上,遇得船家,道是既到了九江,他们要去过关抽税,怕是要耽搁了,要是咱们着急,便可回个信与他们。”

文箐说得过关抽税一事,因他们船底舱从湖广处运了好些木头,欲去南畿,到得九江,却是一个关口,按律这木头要抽税,且是十抽一份额。所以可能颇费些时间。

裘讼师听了这事,似乎也才想到,以为文箐着急去杭州,便道:“居然忘了这关税一事了。怕真是有些耽搁,这一泊岸,我且去找找船有无直接到杭州的,若是找到了,便再换船就是了。若是不成……”

文箐不想再欠他更多人情,生怕误了他的职,便忙阻止道:“先生,万万使不得。婶子身子要紧,她这病症虽不坏,可亦不见好,不如走一段陆路,缓和一下晕船症状。上次您不是同我讲过,从江西走些陆路后,亦可以直接从水路到达杭州?不若先去看看先生本来要谋职的所在是否合适?我再从那里搭船走便是了。”

裘讼师听她这般说,也有些犹豫:毕竟赵氏身子不适,也不敢多拖下去。可是自己既然承诺过席家船翁,要是反悔,却有失承诺,实是不妥。

文箐见他不依,不免再次便利用小孩身份耍一次赖道:“先生若是再坚持,便是欺我年纪小,人微言轻,才不当回事。既是如此,我也不想更多连累先生,自行离去便是了。”

裘讼师没想到平时懂事的孩子也有耍脾气的时候,可是他却没哄孩子经验,要同文箐讲理,文箐却不听。“先生帮我这多,我无甚报答,实是再不想误了先生的正事。先生莫要欺我年小,只是此事我思量再三,自觉此行径直去谋职,自是一举多得的事,既不误先生正事,也能让我姐弟二人有先生与婶子这个依靠,心里觉得甚是安稳。先生坚持走长江送我们到杭州,便是令我不安,婶子这要是万一病拖得久了,更是使我愧疚于给先生添了许多麻烦。”

裘讼师见他左一句欺负年弱,右一句欺负年幼,倒是自己落得个强人所难,便也只好如了他的意,道:“只是,可别误了你投亲一事才要紧。”

文箐却坚称:“这几日我亦想清楚了,反正我既是被拐在外,自是不能着急赶到杭州,需得慢行才是。否则,欲速则不达,只怕急了反而生变。”

裘讼师见她说得亦在理,再说自己也想在江西谋个差使,加上裘赵氏本人亦是更希望留在江西,便放弃再找船了。四人下了船,且找个客栈投店。

没想到,这一投店,却真让他们见识了一回江右之人喜讼之传闻,果然名不虚传。

1、若有江西的亲们,万望见谅。本人无地域之歧视,彼时确实江西比别的地方要多出讼师。

b:特别声明一点——

正文第一卷时间应该为宣德六年;所以在19章的备注处亦改为宣德六年。不影响读者阅读,只是为了同史料相符,因为涉及到朝政的同步。严谨一点而已。请诸位谅解。

正文22捡钱包,发财?

九江府,旧亦名浔阳城。其背倚庐山襟江带湖,山拥千嶂,江环九派。据说,因江有九条齐汇彭蠡泽而得名。同岳州的巴陵港比起来,这里由于是往来船只征收关税的一个重要码头,于是到得这里,便好似高速公路上行驶要过收费站一般,倒是更显出一幅舟车辐辏商贾云集的景象来。

文箐因了上次“师爷”一说,差点儿露馅,此时听“浔阳”二字,在脑海里自然便想起白居易的《琵琶行》来,只是再不敢卖弄。另外,一旦作了决定走陆路之后,她突然想到了路引这一说。自己可是逃出来的,没有路引,可如何是好?

文箐半开玩笑道:“先生,我同你们一起投店,店家想来定是要登记你的路引,你那上面可只有婶子。再加我们两个手机无籍的,届时连累你是拐卖孩子的,可就不妥了。”

裘讼师听完哈哈大笑起来,道:“没想到你不仅懂得医,也学些律法,却还能懂得这些,真是难得。也无须忧心,这不是难事。就你这般年纪小,自是无需路引。再说,这也是船家推荐的客栈,想来也是个好的。”

文箐听了,原本提在嗓子眼里的一颗心便稍放下来:原来自己两个小人要是出门,可以不接受盘查啊,这太好了。裘讼师要是留在江西了,自己二人亦可自行上路,不用担心户籍凭证一事。

所投客栈叫四季青,规模一般,只是果如船家所言,胜在干净。文箐这是第一次住店,自是细心留意。发现古代服务真的都是五星的——那店小二见他们四人一行在门口处才这步,还未得得门来,便是笑脸相迎,问是打尖还是住店。听得是住店,更是一边帮着介绍房子,一边便从脚夫手上接过他们的行李。

文箐正在打量着店堂摆设时,便听到外面有一阵喧哗,似乎有人道:“往哪里跑?”此时,她想着以前看花轿的教训,再不敢凑热闹往门外去瞧,只紧紧牵好弟弟文简。

裘讼师要了两间上房,拿出路引于店家登记。文箐见得果然没有被盘问,彻底放下心来。

裘讼师到楼上看过房子,颇觉满意,安顿好赵氏后,又到文箐房里来,见他们姐弟也收拾妥当,便道:“今日在这里既有大半天的功夫,且待我去渡口找了去南昌的船,便一同去浔阳楼找些吃食,顺道也带你一赏浔阳美景。”

文箐见他十分仔细,安排亦是妥当,自是一口应允。想着要真是让他送到杭州,倒是自在得很,就同以前的“自驾游”一般,如今走走停停,顺带旅游参观一番。上次停泊在武昌,本来还想卖完柑子去黄鹤楼再一观,没想到后来遇到岳州的事,希望浔阳楼可以去成,毕竟放松一下心情,是必要的。

赵氏身子仍是没缓过来,一进客栈便被安置在床上,裘讼师下楼去与店家打听消息。文箐本来亦想躺下来休息一番,却觉得身上有些发痒,突然想到了跳蚤,一时头皮发麻,便急着要下楼去让店家送上几桶热水,好沐浴一番。文简到了陌生地方,自是不肯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文箐只好牵了他一起下楼。裘讼师刚与店家打好招呼,便见他们紧跟着亦下了楼,忙问何事。文箐同店小二交待了热汤的事,便顺带着送裘讼师出门。文简在返店门时,却被不远处的货郎架上一只爬架子的猴子玩具吸引了目光。文箐想着他最近在船上呆得实在憋屈得很,看他眼巴巴的样子,实在可怜得紧,二话不说,便牵了他去。

这机括做得也是有几分巧,便是转动下面的一个轮轴,那猴子便能爬上爬下,再轻轻抽拉或推紧,便会做几个简单动作,颇为逗趣。

文简得了这样好玩的物事,自是只顾着玩,也不曾注意脚下的路,只是由着姐姐推着自己走。

文箐怕他被行人撞倒,只得拉着他一只胳膊,顺着墙檐走,以免招风。今儿风有些大,文箐低头给他整了下六合帽,道:“你且小心些,回房再玩罢。也只得几步路远,听话,且回去再玩。”

文简怏怏不乐地停了一下手,走了一两步,又玩上了。他这般沉迷,自是顾不得路,便一脚踩在屋檐下的阳沟里,好在文箐手快,一把扯住他,才没有跌倒。文箐把他脚从阳沟里提上来,才发现下面有一小团紫色布块,旁边还有一枚铜钱,留神一瞧:原来是个紫色钱袋。

难不成是转运了?要发横财了?出门捡钱了?她用脚稍微踢了两下,钱袋便展平了,才看清,钱袋上绣得是一对戏水鸳鸯活灵活现,旁边亦绣了半片荷叶,极是青翠。情深意重之感便似乎有那么一些浮上来——八成是个定情物。文箐不由猜想。再看钱袋,上面倒也不脏,只怕是才掉地不久。,也许掉钱袋的人还没走远呢。

见左右无人注意自己,秋风肆虐下各个都是行色匆匆。文箐喊了声:“哪个的钱袋掉了?”一边去拾钱袋。

一时便有人不自觉摸了摸身边的钱袋,见不是自己的,也都慢慢离开,但也有几个立马围了上来,有人道:“甚么样子的?我且看来是不是我的?”

文箐只所以开始便用脚踢,倒不是闲脏,而是一见钱袋的时候,突然便想到了穿越前丢假钱于路上的骗术。一待踢完收脚,又觉得自己太疑神疑鬼了,难不成那丢假钱行骗术的人也穿越过来了?如此一想,弯腰提起钱袋时,不禁脸上带了几分笑。

她虽作男童装扮,只是本来模样长得十分俊俏,脸上擦伤早好了,如今这一笑,自是格外讨喜。

有人道:“不是我丢的。小郎,这要是要无人认领,你便是发了财。”

有人起哄道:“发财?且看里面有几多钱钞?”

文箐不知那人说得无人认领便可据为己有,到底是真是假。不过,这钱袋也不系紧,看来失主是个马虎的人,可能就是个粗汉子。提起来甚是轻便,一看也不象是装钞的,想来不是银两,她把掉出来的那一枚铜钱顺便放了进去,略微有一点声响,想来也不过几文铜钱。系紧了,又晃了一下。“这钱袋既不是你我的,现下又无失主,我自是不好打开看。且不知我该送到哪处,好让失主认领?”古代没有“警察叔叔”,不知拾金不昧的话该送交何处去,总不能自己写个失物招领的告示贴在墙上吧?

第二十三章失主?是非

“这也无需送交官府了。小兄弟且住哪处?这附近均是店家,且与店家说说,这要是失主来了,自会到处打听。”热心人提醒道,旁边店里闻得动静,亦有几个人探出头来看热闹。

文箐用手一指四季青客栈,道:“我便是暂时住在这家客栈。既如此,还请各位做个见证,一起到店里当众打开钱袋。”

有人道了声:“好”,另几个却是转身要走开了。可这时却从旁边店里走出一人来,看了眼文箐手里扬着的钱袋,叫道:“且慢小郎,那钱袋是我的。”

文箐彼时已走到客栈门前,闻言便停步,转身看这汉子,身形矮小,伸出来的一只胖手有些脏——指甲处带些黑泥,好似很久没有好好洗手了。古人大多是精瘦之人,这人虽不是很胖,因这样一个五短身材,故看起来就比常人显得胖了些。文箐寻思着:这倒是个粗汉子,可能钱袋保管得马虎,且见他眼神急切,好似真丢了钱袋一般。只听他说话腔调,显然是个本地人。

“哦,不知这位大哥能否说出这钱袋有何标记?内里所装何物?价值几何?”文箐刚想递给他时,再看一眼他的手,心想这钱袋上的绣样应该是个喜洁的妇人,好象与这手不相符啊?毕竟一个妇人不会放任自家男人这么不洁而熟视无睹。便在这迟疑间,却突然又想到:万一遇到的不是个老实人,上来便冒领,到时真正的失主反而着急,岂不是自己好心干坏事了?

那人初始却支支吾吾地说将不出来,只是眼睛错也不错地看着文箐轻轻摇晃了钱袋,嘴里道:“既是你拾得,我也不亏待你,自分你些铺便是了”

文箐越是多看他两眼,越发肯定一个直觉:“想来是见我小,便以为好打发。麻烦了,这人就算不是骗子只怕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这钱袋捡得真不是时候。”

旁边店里的那几个探头看热闹的,有几个一待那人上前来,已悄悄地缩回头去。

“失主”见文箐再次轻轻晃动钱袋,估摸了一下,最后不耐烦地道:“这钱袋是我适才出门时娘子给的,我哪里晓得有几多钱?想来也不过十来文钱,道是让我给她捎些银鱼。要说标记,这不是戏水鸳鸯嘛。我娘子绣得一手好活计。”

文箐听得这话,模棱两可,也不敢确信他所言到底是不是真的。眼见那几个亲眼见到自己捡钱包的人要走了,忙叫道:“各位且慢走,不如同我一道到客栈处,打开钱包来,验验到底是多少钱钞,可有值钱的物事。劳烦各位作个见证。”

只是她这一喊,旁边这矮胖汉子却瞪了其他几个人,于是有几人也不顾文箐挽留,最后只余得两个,大概同文箐一样,也是此地的过路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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