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又能怎样?”她笑容柔婉,声音清脆动人,“只要他们过得好,我便会放心。这世间哪有不散的宴席?就算再深厚的感情,也总有一日会生离死别。早一日晚一日,看得透彻就无所谓了。”
“你现在说来很是轻松……”白云归重新搂了她,将她抱入自己怀里,宽大微烫的掌心滑入她睡袍底下,沿着她光洁后背摩挲着,“可感情与理智不同,明明知道要放手,却依旧舍不得……你啊,经历的离别太少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她后背微微紧绷着,将头深深埋在枕间不动弹。
白云归便松了她的睡袍,她光洁酮|体在灯光下莹白如玉,十分诱人。
或深或浅的吻,便落在画楼的后背,引得她阵阵酥麻,不自觉微弓了身子,被他翻过来压在身下。
手掌箍住她的脸颊,摩挲着她的唇线,却见她眼眸里的冰凉与戒备,还有无可奈何的忍让。
“你为何不喜欢亲吻?”他终于问了。
画楼眸子微静,很多编好的借口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撒娇搂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颈项:“您别问了!”
他却没有往常的宽容,僵在那里不动。
画楼随手关了灯。
屋子里的黑暗让她缓慢舒了口气,那人依旧不动坐在那里。
她乖巧趴在他的后背,像他亲吻她那样。啃噬他肩头的肌肤。
他的呼吸有些喘急,捉住了她的手,将她带入自己怀里。又是微微安静,他须臾才道:“画楼,别应付我!”
画楼有些泄气。她想着,难道不能快刀斩乱麻,把这件事做了,然后各自睡下吗?
只怕亲吻这件事今晚不给他一个交代。是难以安生的。
她也沉寂半晌。
屋子里的水晶瓶里摆了束香水百合,此刻画楼才留意到那馥郁幽香,丝丝缕缕萦绕。
“督军,有句话您从未问过我……”黑暗中,画楼的声音似荒古古墓里透出来的。蚀骨的清凉与理智。
白云归轻轻应了声,问什么话。
“您从未问过我对这段婚姻的看法。”她清朗嗓音徐徐道来,不等白云归回来,她继续道,“我想做您的妻子。妻子应该为丈夫做什么,我都能保证做到,且让您满意。可夫妻不是只有一种。有些夫妻琴瑟和鸣,鹣鲽情深;有些则只能相敬如宾。您尊重我。我同样尊重您……除此之外,我们顺其自然,别为难对方给予更多,好吗?”
刚刚还静谧的空气,有些窒闷。
半晌,白云归都没有动。
画楼忐忑等待着回应。这些话,似乎是他曾经告诉她的,只是他没有说的这样清楚明白。所以。应该不会得罪他的吧?
暗黑中,只能看清彼此淡淡轮廓。
最终,他将她拉了过去,压在身下,轻吻着她的颈脖,声音里有清冽冷静:“果然是个懂事的!”
虽然说不生气,可采撷的过程却失去了往日的温柔。
画楼只觉纤柔腰肢快要折断。才结束了这场情事。
她颤颤巍巍将双腿放平,歇息好半天才去洗澡。等回到房间时,白云归斜倚床头抽烟,脸上沉静如水,不见一丝情绪。
画楼淡淡笑了笑。爬进了被窝。
“容舟住在官邸,也是这段日子的事。等过了些日子,她依旧搬回她的小公馆。”白云归徐声跟她说。她是官邸的女主人,来了姨太太住,自然要跟她交代清楚,这就是她要求的相敬如宾。
“她怎么突然搬到官邸来?”画楼见气氛失去了往日的和谐,不免语气里有些讨好。
白云归将雪茄摁在烟灰缸里,随手关了灯,悉悉索索睡下,漫不经心跟她道:“上次我们遇到的那个男子,跟李方景长得一模一样的,你还记得吗?他是李家的三少爷李潋之,也是容舟从前的上司。容舟说她也不清楚李潋之到底是何人,但是擅自背叛组织,要受到惩罚的。当初北上,她请缨帮我缠住吴时赋,拿了出海手谕,算是我的功臣。她哭着求我保护她,我想来想去,让她暂时住在官邸最好。”
画楼微微颔首,笑道:“我知道了。督军,我是应该把她当成您的姨太太,还是您的下属?”
“当成客人吧!”白云归已转过身子,背对着画楼。
以往他都会搂住她入眠。
还是因为刚刚她的话而不开心。
画楼没有多说什么,片刻便进入梦乡。
早上白云归下楼,听到慕容画楼在轻声问管家,从前那套碧色呢绒沙发去了哪里。
管家老实跟她说:容姨太太觉得那沙发跟房子的格调不配,就换了,现在放在库房里。
慕容画楼只说撇撇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她上楼换衣的时候,白云归便跟管家道:“等会儿我和夫人出去。在我们回来之前,把从前那碧色呢绒沙发换回来。还有,下次没有我的允许,没有夫人的点头,家里任何摆设都不准动!”
管家连忙点头,脸色却有些尴尬。
白云归侧眸,容舟悄无声息站在他身后,把他的话都听了进去,脸色紫红。
155节较量“那个,就是李方景的三哥尊潋之?”出了饭店,画楼问白云归道。
白云归颔首,回眸望了一眼:“从前李方景就说过,他三哥行事诡谲,他都不清楚李潋之的底细。他明着只是个大学教师,手下却训练了一批特务,从前是帮着曹疏钟做事,如今······”
他的眼眸里有犀利闪过。
“您担心他暗中帮日本人做事?”画楼接话道。
白云归看了她一眼,微带欣赏。
她针砭时弊向来一针见血。
李潋之在盛京大学教书。盛京临近东北,历史上那里是日本特务窝。日本人不仅仅派出自己国内优秀的特务,还在中国搜寻堕节华人,许以重利,诱导其为日本军方做事。
“画楼,你总是这样聪慧!”白云归转眸笑了笑,“跟你说话就是痛快……”
大概是这段日子跟容舟说话,憋屈久了吧?
画楼轻笑,半晌咦了一声:“李潋之来俞州很久了,他都在做些什么?难道只是要处置叛徒?”
白云归摇头:“不知道。他身边那个女子,听闻是东北首富柳家的小姐,名叫柳烨,听说是东北最有名气的美人,来俞州是为了六月中旬的百花展。他们整日游山玩水,走访俞州各个富户人家。我叫红瑜派人盯着,目前看不出异动。”
越是平静,越是可疑。
他眉头微蹙。
画楼侧眸瞧着·便知道他在忧心李潋之有大的阴谋,怕自己疏忽了,令东南局势有动乱不堪。她绵柔手掌覆盖他宽大手背,含婉笑着:“督军,俞州可是您的一亩三分地,那个李潋之掀不起太大的浪头。白云归眉心松了几分,反手将她的夷握住。
临近法国租界的三霞路,白云归有数处房产·画楼一处处仔细打量推敲。
室内环境、四周环境、交通她都要一一仔细询问周副官,最终选定了79号的那套法式帕拉第奥风格的小公馆。虽然面积不够恢宏,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处处透出豪宅的风范。
她明眸粲然,纤浓羽睫忽闪,十分俏皮有趣·像个得了玩偶的小姑娘。
没有摆放家具,房子很是空旷,她仔细打量着,心中盘算着如何布局。聚精会神之际·却感觉纤腰一紧。
白云归从背后搂住了她。
周副官不知何时退到了门外。
他嗅着她雪肌里的清香,轻柔问道:“你很喜欢这房子?我瞧着你眼睛都在闪光……”
画楼推他,娇嗔道:“被周副官撞见,要笑话了。”
她是很喜欢这房子,精致小巧又透出奢华。门窗、楼梯甚至壁炉用材都极其讲究。二楼主卧的阳台,||乳|白色雕花木制栏杆旁,移植了一株高大浓密法国梧桐。起风时·叶子簌簌作响,最适合隐居。
她灵巧从他怀里跃开,拉住他的手开始跟他说这房子哪里好:“……后院架上葡萄藤,再摆了木制长椅·春日便可以坐在那里看书或做针线;夏日便搬着藤椅在梧桐树下乘凉;秋日雨夜可以斜倚窗棂听雨打在梧桐枯叶上,静听落叶簌簌;冬日就依偎壁炉喝茶······”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白云归不禁微笑,原来她喜欢这般简单又幽静的生活。
“再过几年·咱们也过这样的日子!”白云归淡然笑道。
原本觉得很无趣的东西,从她口中悠悠叙来,让他心生向往画楼微讶。
白云归看到她的吃惊,笑意便有了几分怅然:“从军十几年,原本想着强国安邦。可兜兜转转半生,山河依旧分崩,打来打去全是自己的同胞,我都快忘了当初为何从军了。听说北方政府新组的内阁正在倡议废督裁军……”
废督裁军终于要来了,却被画楼记忆中晚了半年。
是她记错了,还是她的到来改变了历史?
“督军是想趁着这个当口,交出兵权?”画楼倩颐的笑温软,流转三分赞许。越是位高权重,越是对权利充满依赖。那是渗入骨髓里的习惯。习惯了跋扈,习惯了强势,没有人愿意放弃白云归看到她淡然的神情,便知她荣辱不惊,唇角的笑意浓了些许。他道:“自然不能无条件交出去……不说这些扫兴的。”他掏出怀表看了看,然后道,“先去吃饭!”
吃了饭,白云归回了市政厅,画楼带着易副官去挑选家具,令人把房子布置起来。
一个下午,便收拾妥当。
她回了官邸,叫管家把家中厨子、男女佣人皆叫了过来。
因为早上的事情,管家不知夫人到底要做什么,心中打鼓。见管家神色不安,那些下人就更加诚惶诚恐。
画楼忍不住笑了笑,并没有解释。
她先观察这些人的面相,选中三个厨子,五个男佣,五个女佣。让管家记下这些人的名字,便让他们全部散去。
被选中的那些人神色错乱,不安妁望着管家。
管家好似泥菩萨过江,冲他们挥挥手,众人便鱼贯着退了下去。
画楼就一个个询问这些人的秉性。
管家捡了好话说,避重就轻,把这些人的长处夸大几分,短处尽量不提。
画楼左挑右选,最终选中了一个厨子,两个家丁,两个女佣。她跟管家道:“这五个人,你把他们的工钱结了,让他们收拾好东西,等会儿跟我出去一趟。”
管家大骇,忙问道:“夫人,这……他们可都是忠诚老实的,从来都是小心翼翼,您再给个机会。”
画楼笑:“你误会了·我不是要赶他们走。我介绍他们去旁处做工,工钱比这里还要高五成。要不你先去问问,如果他们愿意就正好,不愿意也不强求……管家将信将疑。
可夫人的话,谁敢不从?
这五个人忐忑不安跟着画楼,上了汽车出去。
到了新的公馆,见果然是新差事,工钱比在官邸还要高五成·顿时对画楼千恩万谢。
画楼便道:“你们这些人都是官邸众人里老实本分的,平日里不爱家长里短。我就是看中你们这些。
以后在这里做事,尽心尽力,自然少不了好处。少说话多做事,公馆里的事情,半句都不要跟外人说起!”
说到后面·语气严厉起来。
这些下人便战战兢兢说记住了,绝对不会胡言乱语。
大户人家总有些不愿意被外人知晓的事情,做佣人首先要本分忠诚,他们都谙于此道。
画楼又指了一个家丁:“以后王忠发便是管事······”
王忠发三十出头的年纪·憨厚老实,做事勤快,平日里洁身自好,从不喝酒赌钱。
小公馆环境简单,不需要八面玲珑的管事。
王忠发听了,忙跪下给画楼磕头,迤跟前朝一样·说多谢夫人恩典。
画楼让他起来,又道:“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跪下,你们是出来帮工的,又不是我们家买来的仆人。尽心做事就好。”
便这样·算是安排妥善了。
又叫佣人把家中重生打扫一遍,柴米油盐都准备好。
晚上拎着枣泥糕去看苏氏·把小公馆的情况都告诉了她。
苏氏抚了微隆的肚子,眉宇间安详慈爱·对画楼道:“你如今越发能干了,我也放心。我从前还担心,你什么都不懂,在娘家也没有学过管家事,真怕那些刁钻的下人不敬重你。如今看来,我是多心了。”
画楼便笑,让她准备,明早来接了她去小公馆。
下楼的时候,在二楼楼梯口碰到了李潋之。
他斜倚扶手,神态悠闲抽烟,好似在等谁。看到慕容画楼下楼,他抬眸便落在她身边,眼角流转着丝丝情愫。
画楼脚步轻盈,只当瞧不见。
“太太……”李潋之喊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您。”
易副官便上前,掏了配枪。
李潋之被易副官的枪管抵住胸膛,十分油滑举了双手,笑容风流:“是我冒失了。兄弟,且小心,这东西容易走火,会要人命的······余音未落,手肘朝易副官腋下袭取,另一只手快速擒住了他的手腕,劈手便夺了那枪,速度快得惊人。
易副官一个被他推得一个踉跄,面如死灰。站稳了身子便要上去打斗,李潋之便轻松冲他举了枪管,依旧是刚刚那笑容,依旧是刚刚还风流语调:“兄弟,且小心,这东西容易走火,会要人命的······”
语境却跟刚刚完全不同。
画楼顿住脚步,转身望了他,拍手道:“三少好身手!”
“看来您真的是白夫人!”李潋之走到画楼面前,牵了她的手,一个绅士的吻落在她的手背,“听说夫人是方暴的朋友,我猜测您定是认得我。在下李潋之,李家排行老三,有幸认识白夫人。”
这种西洋礼,在国人看来是很轻薄的。
易副官欲要上前,画楼冲他使眼色。
她微微笑道:“能偶遇三少,我亦有幸。我副官的配枪,三少可能还了?”
李潋之打量易副官一眼,眼眸微带挑衅:“我不喜欢被人指着威胁。这枪是最新的德国货,兄弟,送了我如何?”
“我也不喜欢被人威胁。”画楼眼眸微微浮动一些碎芒,“更加不喜欢有人在我眼皮底下,抢我下属的东西······”
语音一落,手已快速向李潋之袭去。
146
慕容画楼身姿纤柔,皓腕盈盈一握。
可是她袭过来时,速度极快,携了阴风劈面,手势凌厉。
李潋之大为意外,看准了她向左边袭来的招数并不是虚招,顿时急忙向右边闪身而去。
右边肩膀却被重物狠狠一击,刺痛感传达他的神经,他身形微顿;尚未回神,拿枪的左手腕关节好似被插入数十根银针,密集又刺麻,德国造匣枪不禁脱手而去。
画楼葱白指尖轻松挑着那枪,鬓角有缕青丝落下,掩映着她的凝雪娇颐,眼眸清湛单纯,笑容恬柔:“得罪了!这枪是军中配备,丢了要军法从事的,请三少勿怪。”
枪丢给了易副官。
易副官瞠目结舌望着李潋之,他正脸色微白,那刚刚抢了自己配枪的左手虽然被右手捏住,仍掩藏不住轻微的颤抖;而慕容画楼只是因为袭扰中奔走过快,乱了几缕青丝。
他没有看清慕容画楼是如何袭击李潋之的,就像他刚刚没有看清李潋之是如何袭击他的。
他只是直觉,文雅纤弱的夫人身手比李潋之更快。
直到那枪丢过来,易副官才回神,震惊的表情带着前所未有的倾佩与敬重。
有客人上楼,他们都微微侧身。
客人则好奇打量他们一眼,又见慕容画楼青丝微乱,两个英俊男子脸色骤变,彼此仇视,笑容有些暧昧。
慕容画楼已亭亭冲李潋之施了个西洋仕女的敛群礼:“时候不早,先告辞了。很荣幸能遇到你。三少!”
李潋之回眸,笑容有些无力的苍白:“夫人再会。”
望着她娉婷身影缓慢而挺直消失在楼梯蜿蜒处,李潋之松了口气,眉头却紧蹙,抚着被慕容画楼袭击过的两处,嘶了一声,转身上楼回房。
豪华套间的外厅,摆了整套意大利家具。丝绸睡袍的女子浓密青丝斜垂肩头。凤眼妖媚,神态却贞淑幽静。她斜倚靠背假寐,听到开门声才缓慢睁开娇慵的眸子,声音清冽里带着东北女子的大气:“才回来了,情况如何?”
长着南国佳丽的娇俏外貌。秉性却携着北方女子的干练大气,再加上她天生凤眼,妖而不艳,气质灼烈。
她是东北第一佳丽柳烨,东北首富柳家的独女。
万千宠爱聚一身,自幼便受过良好教育,又天生倾国倾城貌。谈吐高雅,才华出众。任何男子都愿意为她沉沦。
柳大小姐与人交往,对谁都热络,可对谁都疏离
第一百五十七节儿女情长
画楼正想说什么,白云归便蹙眉道:“这些小孩子的鸡毛蒜皮小事,让他们自己去折腾,你别管了!”
白云灵连忙起身,道“大哥大嫂,我先去睡了。”便迫不及待的逃走了。
刚刚她开口之前,便想到大哥会不快,他最不喜欢年轻人为情|爱闹腾得寻死觅活的。
上次她和五哥说这事的时候,大哥便道:谁一生还不得错遇几个人?又不是断胳膊断腿的,难过有什么意思?这种事就算真不舒服,也要偷偷的藏着掖着,拿出来伤心伤肺,够丢人现眼的!
看着白云灵落荒而逃,画楼斜睨着白云归含笑不语。
白云归眉头又拧,起身道:“睡觉。”
便折身上楼画楼拿了睡袍去浴室,刚刚开门,便感觉身后有力道把她推了进去。她毫无防备,脚步微踉,心头大骇,身后的门便吱呀一声沉沉关上。
白云归表情很是自然,说道:“一起洗,那边浴室水管不好用。”
“不行,您先出去……那让我出去,我去那边洗……”隔着浴室的门,能听到女子愕然的呼声,而后是一阵压抑的惊叫,到了最后,已是不顾一切的大声娇怒,“白云归,你别太过分!啊……”
声音兀然断了,渐渐静了下去。
门檐上有扇玻璃小窗,橙色灯光透了出来,添了夜的暧昧。
淡淡喘|息声被挡在门后,隐匿在泠泠水声中;片刻,涟涟水声里,偶尔或有女子压抑不住的娇|吟,或有男子沉闷的低|吼,撩拨着夜的妩媚妖娆。
走廊上悄无一人,唯有窗帘随风款摆,悉悉索索。
从浴室出来。画楼坐在主卧沙发里拭擦头发她平常一个人洗澡,很少把头发弄湿。今晚却……
白云归进来的时候,只见她微带虚弱斜倚沙发靠背,轻轻拭着鸦青色的浓密发丝。依旧有水珠沿着她白皙脸颊滑落在真丝睡袍,水润肌肤有醉酒似的酡红,散发清莲的幽香。
他走过去。接过她手中毛巾:“我来。”要帮她拭擦头
锦绣民国全第3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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