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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恨第2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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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恨作者:肉书屋

金屋恨第28部分阅读

娘,”陈阿娇唤了一声,方觉声音之轻,连自己都听不见。然而刘嫖已经落下泪来,连连道,“醒了就好。”

刘彻赶到地时候,便见阿娇投在姑姑怀里,嘶声痛哭。连日昏睡的虚弱让她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渐渐的,只有落泪。

然而那泪,却像落在他心里,烙下痕迹,尚泛着烟。

他听的懂她哭泣中的伤心,哪怕,她哭不出声。

良久,刘嫖方道,“阿娇,你睡了这些天,先喝些粥,垫一垫吧”

殿外的粥早已备好,随时都是热的。绿衣端了进来,奉在榻前。

阿娇欲取汤匙,于上却一丝劲道也无,握不住,滚了下来,落在殿上,一声清脆。

便有宫人过来收拾,并换了一个新的汤匙来。刘彻桉过,亲自喂到阿娇唇边。

刘嫖微微一笑,慢慢退出殿来。

信合殿外,阳光正好。

属于陈家的乌云,渐渐散了。

阿娇抬眸看了看他,虽然休息了半日,刘彻的面容还是有些憔悴,不难想到,这些日子,他亦担忧难受。

她柔顺的就着它,喝了小半碗,便摇摇头,不要了。

温热的粥带着一脉温暖,渐渐流入腹中。她的腹中,也曾孕育过一个生命,只是因为她的大意,便不在了。思及此,泪又要落,勉强抑住,眼前却朦胧了。

“娇娇,”刘彻叹道,将粥碗递给宫人,揽住她,无言安慰。

最初的时候,阿娇尚记得自行配了有避孕功效的药。时日久了,也有数次挡不过刘彻,却也无事,便渐渐疏淡。却不料……

“娇娇,”耳边,刘彻轻轻的唤,“你怎么便睡了这么久呢?”

她亦不知,一直知道他在身边,只是欲要醒来,总是挣不脱。

“适才,朕在偏殿和衣睡下,却做了一个梦。”

“哦?”她不在意问道,“梦见了什么?”

然而刘彻却不答,望着她良久,眼神奇特,最后在她额上亲吻,道,“朕会如你所愿。”

长安有政事报来,刘彻便不能留在信合殿,交待了好些,自行去了。陈阿娇望着殿外阳光出了一会神,问道,“悦宁公主呢?”绿衣在一边伺候,闻言便道,“公主这些日子独自待在自己寝殿,不肯出来,陌殿下一直陪着她。”

阿娇轻轻叹了口气,情知那日射场一幕,到底吓着早早了。这几日,上林苑的注意力都放在信合殿昏睡的自己,除了陌儿,怕没有人想到悦宁公主的愧疚惊惧。

“唤公主和皇长子前来吧。”她吩咐道。

绿衣领命退下。

过了片刻,便听见廊下轻轻的脚步声。刘初轻轻步到她榻前,低首唤道,“娘亲。”声音怯怯。

“傻早早,”阿娇又好气又心酸,“那一日,你伤到哪里没有?”

“娘亲,”刘初抬首看着她,有些讶异,“你不怪我吗?要不是我闹着要骑马,”她的眼圈渐渐红了,“那个弟弟就不会没了,娘亲也不会昏睡了三天。”

“只有你自己怪自己。”身后,刘陌生硬道,“我都跟你说了整整三天了。要忙,也只会怪那个意图害你的人。娘亲和父皇那么疼你。”

“早早,”阿娇柔声唤道,牵起她的手,“你记着,娘亲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用自责。其实,”她凄然一笑,“就算是你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娘亲也舍不得怪你。因为,娘亲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要是再怪你。生气你。便就连你也失去了。”

“娘,”刘初拖住阿娇,哇的一声哭出来。“娘亲,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你,连同弟弟的份一起。”

纵然伤感,听了这样的话,阿娇还是忍不住噗哧一笑。“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个弟弟。也许是个妹妹呢。”

“娘亲,”刘初却不理会。爱娇道,“我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陈阿娇轻轻地拭去她脸上地泪,温柔道,“好。”

刘初除了履,在她身边躺下。也许这几天因为自责愧疚都没有睡好,此时心思一松,倚着阿娇,很快就沉睡了。

“陌儿,”她看着儿子,轻轻道。“这几天,辛苦你了。”

刘陌要自持些,道,“娘亲醒了就好。”到底年纪还小,一双似极刘彻的黑眸,透出点点欢欣来。

到了近晚,刘彻从前殿回来。手中握着一份奏析,脸上犹有怒气,,冷笑道,“好一个忠臣孝子。”望见阿娇在榻上转过来平静姣好的侧脸,一怔,怒气便渐渐淡了。

“父皇,”刘陌静静行礼,姿势恭敬。

“怎么了?”她轻轻问道。

“也没什么。”刘彻淡淡道,将手中奏折递给刘陌,“陌儿,你也渐渐大了,该学着做些实事了。这份奏折,你看了觉得如何?”

刘陌屈膝,迅速看了,微微皱眉,迟疑道,“父皇。”却见刘彻微微一笑,摇首道,“你母亲方醒,你不要打扰她休息,先下去吧。”

刘陌静默了一刻,道,“诺。”转身出了信合殿,负手想了想,径自向上林苑北随行官员所居的秋齐馆而去。

谏大夫陈熙,虽然官职在朝堂上不算太高,但因为是陈家直系子孙,上林苑人不敢怠幔,安排其在玲珑阁下榻。

玲珑阁中,陈熙正在逗弄着襁褓中的陈蔓。只见陈蔓攒着小手,咯咯的笑,眉目灵动,满心欢喜。忽闻门外婢女跪下一地,轻道,“陌殿下千岁。”讶异回首,果然见站在门外的刘陌,剑眉朗目。

“熙表哥,表嫂。”刘陌颔首致意。

一边,李妍面上淡淡一红,屈膝道,“陌殿下。”

陈熙怀中地陈蔓忽然探出手来,向刘陌方向抓去。因年纪太幼,嘴里咿呀着什么,连父母都听不清楚。刘陌不由微微一笑,褪下腰间一枚玉坠,道,“表侄女出生之际,陌在深宫,无以为贺。近日便以这一枚玉坠,权做见面礼吧。”

陈熙微微点首道,“那熙便代蔓儿收下,多谢陌殿下了。”他心知刘陌此来,必有要事要言,便将于中女儿交恰李妍,温言道,“你带蔓儿先进去吧。”

李妍点点头,接过蔓儿,转首进去了。

“殿下,”陈熙转首,微笑道,“听说姑姑已经醒了?

“嗯。”

“那就好。殿下到此来,有何事么?”

“今日廷尉左监莫隆上了折子,言道牢狱里公孙敬声又翻了口供,指称皇二子为刘据并非当日射场主谋,然而莫隆问及真正主谋,他却答不上来。父皇极怒。”刘陌却不看着他,只缓缓道。

“哦?”陈熙笑吟吟的应道,“是么?”

“熙表哥,”刘陌抬首,锐利的黑眸盯着他,让陈熙几乎有一种错觉,自己面对地,是宣室殿里威严的帝王。“请你实话告诉我,这件事里,你有没有做什么手脚?”

“自然是有地。”出乎意料,陈熙微微一笑,竟是干脆承认,“我陈家做这么多,不过是为着来日将殿下推上帝座,那么,也就不必瞒着殿下。”

“那么,”刘陌的声音轻轻沉下,“当日马场惊马,你有没有……?”他迟疑了一下,不知如何问下去。然而陈熙却冷声道,“殿下,”

“事情发生后,陈家的确思虑过如何在其中谋求最大的利益,甚至颠覆卫家。但是,陈家绝对不会无中生有,做出有害姑姑的事来。要知道,姑姑不权是你的母亲,也是我的姑姑。”

刘陌盯着他地眼睛看了一会。终于垂眸。淡淡道,“我相信你。”

“但表哥也请记住,我绝对不容许有人伤害我地娘亲和妹妹。”

如今,刘陌尚是虚岁十二,陈熙暗暗心惊其气度令人折服,口中淡淡笑道,“这个自然。”

“只是。”刘陌伸出右手指节,缓缓叩着书案,道。“表哥也未免小看了我父皇吧。”他语气虽轻,刹那间。却惊出陈熙一身冷汗,问道,“殿下什么意思?”

“我与刘据在博望轩共读数年,便知刘据与我一样,性子温和良善,绝不是会做这种事地人。纵然不是这样的性子,他刘据也不蠢,岂不知就算害了早早,对他也没什么益处。反而赔了自己的道理。表哥虽然敏慧,到底没有我了解我的父皇,父皇与刘据为父子,岂是这点了解都没的?”刘陌淡谈道,“纵然那日担忧娘亲,没有想清,此时也多半清楚了。”

所以。才会在信合殿上试探我吧。他在心中淡淡叹了一声。

陈熙之前踌躇满志,只觉凭自己机巧安排,便可将卫家吹枯拉朽,此时只觉一盆冰水淋头,想来非但扳不倒刘据,连自家也要受连累。他到底心智坚毅,没有露出声色来,起身拜道,“殿下高明,不知殿下觉得该如何继续此事?”

刘陌微微一笑,傲然道,“你们若扶持我,总要我自己有些本事,方能服众。表哥觉得卫家的根基在皇二子刘据,陌儿却觉得,卫家地根基,在皇后卫子夫。”

他念及当年未央宫,母亲受地屈辱,不觉眼色沉下,淡然道,“卫家煌煌家业,不过建立在卫子夫皇后位后的外戚身份上。一旦卫子夫不再是皇后,卫家身份尴尬,而刘据,也就失了立身地基石,虽然是皇子,也不过像刘闳,刘旦一样,不以为虑了。”

而卫子夫不是他的娘亲陈阿娇,时势也不再是元光车间。这就注定了,一旦卫子夫失位,就再无崛起机会。

“殿下,”陈熙眸中露出淡淡欣佩,却叹道,“你太过仁善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刘陌唇角微微一翘,道,“有时候,不斩尽杀绝,才会在父皇面前,留得更大余地。”

“那么,殿下打算怎么做?”

“表哥,”刘陌轻轻唤道,“我不相信,公孙敬声会无故伤害早早,那么,真正地主谋,会是谁呢?”

信合殷里,悦宁公主渐渐醒了,看见自己的父皇,傻傻笑了一下,却又忆起之前的事,眼眸里有一丝惊惧。

刘彻失笑,道,“你先回去吧。”

她点点头,跳下来,赤足踏在殿上,有些冰凉,她却不管,张望了一下,问道,“哥哥呢?”

刘彻淡淡道,“他大约在处理一些事情吧。”

“陛下,”阿娇转身,眼神有些疑惑,“到底怎么了?”

“娇娇,”刘彻从后面蒙住她的双眼,道,“你不要看,不要听,不要管,等一切结束了,朕就带你回未央,如何?”

她在他指缝里,看见殿内阴暗的光线,春日天气易变,刚刚明明是晴空万里,此刻却已阴云密布,似乎暴风雨就要来临。

心里,隐隐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百里以外,未央宫华美的椒房殿里,卫家长姐卫君孺跪在殿下,苦求道,“皇后娘娘,请你救救我儿敬声吧。”

卫子夫在殿上烦躁的走了一个来回,忍了又忍,终究忍不住,道,“是他自己不争气,犯下了这等罪过,甚至拖累了据儿。事到如今,本宫一筹莫展,你要本宫怎么救?大姐,你怎么教养敬声的?”

卫声孺心痛儿子遭际,疾痛攻心,潸然泪下,喃喃道,“你教地女儿也没多么长进。”

殿上,卫子夫眯起了美眸,道,“你说什么?”

椒房殿上,皇后卫子夫眯起了美眸,寒声道,“你说什么?”

卫君孺犹豫了一下,叩首道,“方才是臣妇胡言了。请娘娘念在我们一母同胞的份上,救救你外甥吧。”

皇后华美而宽大的礼服衣袖下,卫子夫倏的握紧了拳,却又慢慢松开,缓级的走到卫君孺面前,扶起她,柔声道,“大姐,不是我不想救敬声,只是我和青弟,对事情始末都不清楚,怎么救?你若知道些什么,还请明言。”

“据儿是我儿子,”她看着卫君孺迟疑的神情,眼圈渐渐红了,“敬声也是我外甥,本宫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卫君孺便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我知道的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是,除了据儿,能够指示的动敬声的,只有阳石了。”

“纭儿,”卫子夫失声惊呼。

“娘娘也是知道的,”卫君孺怯怯的看了她一眼,续道,“阳石公主从小便与敬声交好——”她见卫子夫面容肃然,便渐渐噤声,吞下了一些话。

“本宫知道了,”卫子夫淡淡道,“大姐先回去吧。让本宫想想,再决定该如何举动。”

待卫君孺走后,她渐渐沉下脸,问道,“卫长公主如何了?”

贴身女官采薇适才噤若寒蝉,如今方走上来,禀道,“正醒着,只是身子还虚。”

她点点头,往女儿的寝殿而去,侍女掀了帘,卫子夫便远远见着。刘斐坐于榻上。抱着襁褓中的女儿,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只眉宇中蕴着些愁思。卫长自小思虑就重,这些日子,虽然郁郁不乐,她也只以为是伤痛表哥霍去病之亡。如今看来,却不是这么简单了。她地三个女儿自小感情就好,尤以卫长长姐为尊,如果说阳石有什么心思。刘斐是多半知道地。

“母后,”刘斐抬起首来。看见卫子夫,嫣然一笑,柔声唤道。

卫子夫颔首,吩咐采薇道,“带其他人都下去。”回首看见刘斐面上些微惊惧神色,心中微凉一叹,想来,刘斐的确是知情的。

“如今这寝殿里,”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刘斐榻前。道,“只有我母女二人,斐儿,我知你一向慎行克制,怎么会蠢到如此地步?”

“母后,”刘斐落泪道,“我也不想的。纭儿说的时候,我也骂过他,可是敬声表哥已经随驾往上林苑,一切都来不及了。纭儿哭着求我不要告诉你。”

“糊涂,”卫子夫气的浑身冰凉。

“纭妹只是为我和诸邑不平,”刘斐拉着卫子夫的衣袂,哀恳道,“母后,你救救她啊。”

“母后都已经自身难保,”卫子夫笑得凉苦,在近到只有一臂地距离里,刘斐这才清楚的看见,昔日芳华绝代的卫皇后,眼角已有细纹,形容憔悴。

“如何护地过来卫家一族?”

日暮之时,皇后卫子夫从卫长公主寝殿里出来,疲惫吩咐,带阳石公主入宫。阳石公主年前已出嫁,这固然不是符合宫规的命令,但陛下不在未央宫,皇后属官詹事又是卫家人,值此存亡之秋,也就顾不得表面文章了。一个多时辰后,阳石公主刘纭奉后命进宫。

卫子夫在寝殿里闭了一会目,这才出来,看见椒房殿里娉婷而立地次女,不由一怔。

也许是知无侥幸,刘纭穿着一袭白色深衣,挺直了背,背影极是倔强,不复少女时代的温柔。

皇后身边的女官轻轻咳了一声,却见刘纭身子一僵,缓缓回过头来,低声唤道,“母后。”

卫子夫挥退了宫人,慢慢道,“纭儿,你有什么好说的。”

刘纭凄然一笑,缓缓跪下,道,“儿臣无话可说。”

卫子夫微微回过头去,藏起一滴慢慢沁出的泪水。她的四个儿女中,刘纭是她关爱最少的一个。她不是皇子,不是陛下最初的那个孩子,甚至不是诸邑,个性刁蛮任性,于是引得更多人注意。她只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刘纭,所以出了事,没有人会想到她。却不料一遭惹出祸大泼天,连她这个皇后也遮掩不下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和大姐,三妹都很讨厌她。”刘纭大声道,眸中透出点点怨恨来。不知不觉间泪水漫出来,几乎将她淹没。

刘斐怨恨刘初,是因为她那般倾慕地表哥霍去病,另眼相待的却是这个女孩。

刘清讨厌刘初,是因为刘初夺走了原属于她的,父皇的宠爱。

而她呢?

“母后,我好恨,”她喃喃道,“为什么刘初身为陈家的公主,却可以与去病表哥交好,无人横加指责。而我那么爱敬声表哥,却只能嫁给另一个人?”

“当初,我苦苦求母后,母后都不肯成全。”

心里那样的不甘,婚后,长安街头的一个偶遏,她掀开车帘唤了一声敬声表哥,只觉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卫子夫脸色发白,淡淡道,“这么说,你还怨恨我了?”

刘纭别开头去,慢慢道,“母后,你是一个称职地皇后,却不是一个——”好母亲。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她与刘斐同病相怜,刘斐才肯包庇她吧。

也许,还有淡淡的羡慕。

毕竟,去病表哥从来没有爱过她,而公孙敬声与刘纭,好歹还有一点相惜的感情。虽然,渐行渐错。

“所以,你指示公孙敬声,在上林苑见机行事。谋害刘初?”那样的怨怼来自自己的女儿。卫子夫只觉心头已经麻木,却仍不能停住,机械问道。

刘纭缓缓低下头来,道,“当时,我只想小小教训一下刘初,并没有料到会到这个地步。更连累了敬声表哥和据儿。”

“你老实告诉母后,”卫子夫淡淡问道,“你和公孙敬声。到底有多么亲近?”

刘纭没有说话,只是依旧不肯抬首。

“你心里苦。”卫子夫便觉眼前阵阵发黑,一阵气苦,怒道,“可是你大姐和你一样,心里不苦么?甚至,你母后我,心里不等么?你是大汉公主,锦衣玉食,却只知苦这苦那。连累弟弟。你知不知道,当年你母后我在平阳公主府为歌姬,又是多么的苦。我苦苦地支持,换得你们如今地荣华,你如今反而怨我,如果你如今不是大汉公主,甚至衣不蔽体。无法果腹,你又怨谁呢?”自从陈皇后被废除,她以夫人之位,搬到椒房殿,天下尊荣,就再也不愿意回忆昔时贫微遇际。只是如今,亲身女儿的怨怼像一把尖刀刺入她的心靡,这才将多年的苦闷宣泄出来。如今想想,这华美的椒房殿,不过是一座牢笼,绑住了她和女儿的青春美梦。

“母后,”刘纭嘶然泣道,“女儿知道错了,可是事己至此,该怎么办呢?”

卫子夫渐渐沉静下来,一字一字道,“你即刻前往上林苑,到你父皇面前认罪,”

“不,我不要。”刘纭惊惧摇首,“父皇那么疼陈阿娇和刘初,会杀了我的。”

卫子夫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掌在她面上,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只要母后还在,你弟弟还在,总能护得你周全。若是你弟弟陷在这个罪名里,我们便全完了。”

“可是,我若认了,我会完地更彻底的。”刘红渐渐收了泪,冷笑道,“母后是打算牺牲纭儿来救弟弟了,是么?”

她苍茫四顾,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那个,在父皇母后心中,分量最轻的阳石啊。

“事情本来都是由你引起地,”卫子夫淡淡望着她,道,“由你负责,不是很公平么。你是据儿的同胞姐姐啊。当年,你南宫姑姑有勇气为你父皇远赴匈奴和亲,先帝对你父皇母子心中傀疚,后来,你父皇地储位才稳如泰山。你便不能为据儿做一些什么么?”

“可是,南宫姑姑有长信侯啊。”而她呢,她有谁?身陷在上林苑牢狱中的公孙敬声么?

她的心里便有了些微勇气,公孙敬声到最后都不肯将她供出来。而她,大概也应该为他做一些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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