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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错了!.第2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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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文御助您不是在寝宫么?”

“呵……我去找皇上。”

“不行,不行,文御助,您去哪里找皇上,您一个人去哪里找皇上呀?”

“小婵,只有我,才知道他去了哪里。记住我和你说的话。”

我到了太医署,找了独孤翎,问他借了马。他没有追问我去哪里,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了解我,此时的我,绝对不会离开深爱的那个人,而从他如花的眼眸中,我知道,他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天,已染上了红色,落霞虽美,却无法留住我的驻足,我只想在月上枝头的时候,见到他。马鞍的擦动让我双腿的内侧已磨得生疼,而手掌也已被着粗糙的缰绳磨破,我咬着唇,驾着马,终于到了那个地方。

月光打在一个搬着水桶的侧影上,银色照着他完美的曲线,散着淡淡的醉人之气。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那个侧影淡泛着愁苦与悲凉。

听着马声,他立刻放下了水桶,出了篱笆,来到马前,错愕的眼神中,除了璀璨的星辰,便是我带着微笑的脸颊。

“兰儿,你……”

“我想你了。”

“别动,我抱你下来。”

他走到马前,抱我下了马,揽在怀中低声问着:“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你是我的夫君,这里是我们的家,除了这里,你还会去哪里?”

“兰儿,对不起,我独自来了这里。”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让你没了安静。对了,你在做什么呢?”

“洗衣服。”

“洗衣服?嗯,我得看看,我们大周天子是怎么洗衣服的?”

“呃?……”

【注释】十三日,太后病故,武帝宇文邕倚庐居丧,朝夕少食,累旬乃止,命皇太子总理庶政。有人谮毁齐王宇文宪饮食酒肉,武帝以其非太后所生,不加罪。

后宫女子,盼圣宠

笑归笑,但我知道他此刻的心依旧是那般疼痛,我想替他把衣服洗了,可是手刚入水,掌中磨破的伤口,便让我疼地咬住了唇。他翻过我的手,埋怨起我的隐瞒,我躲闪着他带着心疼的斥责,随他拉我到屋中,拭起了伤口的水。

“你又瘦了。”屋中的烛光,让我更清晰地看到了他又再瘦下的脸庞。

“没本事,就别让马跑得那么快。”他继续着关于伤的轻声责问。

“我夫君有本事就好了。”

“兰儿,你的腿是不是也擦伤了?”对于骑术及着骑马时可能导致的伤,他很清楚,而我也不敢再隐瞒,只能点头回他。

当然,承认的结果,便是他又一顿的“教育”。我自是不去反驳,因为他在“教育”的时候,也在小心地处理着伤口。因为痛,我还拼命地拉着他的衣袖,让他一轻再轻。

这一夜,我不提让他回去,他亦没有告诉我他准备什么时候回宫。只是我知道,他的心已经定下了这个日子,而我,只需陪他。

次日清晨,他独自拿着一支步瑶,在窗边轻叹,我裹好衣衫,走到他的身边,靠在他的肩旁,低声问着:“起来这么早?”

“这支步瑶好看么?”

“嗯。”

“是父亲当时给母后的,那时候母后特别开心……”

“后宫的女子不都希望自己能得到圣宠么?”抚搭在他的衣襟前指,穿划过他的发丝。

“傻兰儿,是不是吃醋了?”

他低望着我,而我亦抬眸望他,手抬起,指抚过他因伤愁而蹙起的眉。

“我一点都不傻,我已经错过一次,就不会再错一次。醋已经在上一次吃完了,以后都不吃了。”

“什么意思?”我没有告诉过他,那次我离开他,更多的是因为一个错误的吃醋。

“不告诉你。”

“坏兰儿,明日和我一起回宫。”

“你决定了?”

“国不能一日无君,母后也不会希望我一直这么下去。”

“嗯,这才是我认识的宇文邕嘛。”

“也就你,能这么老把我的名挂在嘴边。”

“你不喜欢,就不这么叫了。”

“谁说我不喜欢?”

“呃?……”

这一日,我陪他走在太白山的山间小道,密林幽处,溪边嶙石,散去心中的结郁。太白山顶的湖,我们却没有去,因为他想在开心的时候再带我去看湖,我理解他,也不会缠着他。其实,去看湖与否,已不在于它的美丽,而在于意义。既然我已经知道他深爱着我,那么去与不去,何时去,就变得不再重要。

第二日早晨,他带我离了我们的家,收起他伤苦的心,踏上回往长安皇宫的路。马行到山脚,经过一个小小的村落,一个吵骂声响在了耳边,紧接着便是女人哭泣的声音。

“……你干嘛让他……去寺庙啊……”

“咱们家……已经……揭不开……锅了……”

“不……”

正吵着,一个少年的声音又插入了其中:“我不去……”

“你……逆子……”

为君生个,女宝宝

宇文邕扶我下马后往着争吵的地方走去,我知道,他不是普通的八卦,而是想了解一些民生问题。还未到,那名少年已愤愤地走了出来,口中狠狠咒骂道:“年纪轻轻,出什么家?!——哼——”

“不知这位小兄弟为何如此气愤?”

宇文邕拦住了那名少年的路,带笑而问。

“你是谁?”

少年抬头望着面前这位一袭白色素服的绝俊男子,警觉地问了起来。

宇文邕浅笑道:“我正巧路过,听到你的父亲,母亲在争执,便想过来劝劝……”

“劝?……”

“是,但就是不知他们为何而吵,故而问问。”他并未继续再问那少年愤愤何事,而是将着这个话题转到他的父母身上。

“喔……”少年长长一叹,继续道:“其实也没啥,父亲要送我去出家,母亲不让,我年纪轻轻出什么家?!真是的——”

“为什么要出家?”

“出家好呗,有吃的,有喝的,不用交赋税,日子过得比我们这种田割柴的要强得多。”

“呵……那,你有想过当兵么?”

“当兵?……那当兵的,要求还不是很多?况且当兵也免不了税?这年头……哎……父亲说的也不是没道理。算了,和你这种富人子弟,也没什么好说的,又不知我们这些穷人家的苦。”

“那若是当兵也可以免税,免一家的税,你还会当兵么?”

“呵……你说免就免了……傻了吧你?……”

少年露着不屑的神色。

“若是有一日,可以呢?”

“好男儿自然是去当兵打仗了,谁不想立下战功?!”

“总有一日会的。”他轻拍了一下少年的肩,回到了我的身旁,轻声道:“我们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一言不发,似在想着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我从着他与那少年的对话中,感觉到他一定在想和募兵有关的事。

宇文邕回宫后,急召了朝中大臣去议事殿议事。我等了他很久,直到三更天,他才回了寝宫。

“怎么还没睡?”他坐到我的身旁,抱揽纤腰,低声道:“在等我么?”

“我睡不着,担心你……”在他的身前,我喃喃道。

“傻兰儿,干嘛担心我?我不是已经被你押回来了么?”

“我可没押你……”

“好了,睡吧,是不是要为夫帮你脱……”揽着腰的手放到了丝带上,我的耳根刚刚泛热,他的手,却在我的腰间挠起了痒。

“不要……好痒啊……不要……”我挣扎在他的怀中。

“啊什么?……是不是要啊……”

他压在了我的身上,一切静止在他与我四眸相对之中,交融,相合。

“给我生个女儿,好不好?”

生孩子?不,我和他的那个孩子,不——,是我,是我不小心,才把我们的孩子掉了。生孩子?不——是我,是我自己扼杀了那个生命……

惶恐,心伤,久藏的秘密,难受的回忆,勾挑出我心中的失子之痛。泪,夺出密睫的紧锁,流溢而出。

“兰儿,你不舒服么?……兰儿,你怎么了?……我去传御医……”

失去孩子,君之错

“不……”泪,继续涌出,失子之痛拉扯着心头。指,紧紧掐着腹上的衣衫,却依旧抵不过那已然失去的疼。

“兰儿,你怎么了?……兰儿,你腹痛么?……”他的手覆在我颤抖的柔荑上,递过丝丝关怀。

“宇文,对不起……对不起……”

“兰儿,你怎么了?说什么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有……没有保住……保住你的孩子……”

喉中哽咽着难言的话语,心中再忆着深藏的痛楚,我迷蒙的眸中是他错愕的眼神。

“兰儿,你说什么?……”

“静鸿阁那夜……那夜,我有了你的孩子,可是,可是我没有保住……”

阖上眼眸,我不知如何去面对身前的这个男人。是我,是我害死了我与他的孩子。

“兰儿……”

他深深一唤,我只感着身子被他紧紧抱起,贴入怀中。

“兰儿,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的错,让你离开了长安,是我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我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我的声颤传在他的胸前。

“是不是很痛?”

他没有责怪,没有怨言,更没有提到那个已经没有的孩子。他只是问着我的痛,抚着我的背,轻声地问着我。

“……好多好多血……对不起……是我……都是我的错……”

“不,不,一切都只能怪我,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你,是我没有努力将你找回,是我在你最无助的时候不在你的身旁,是我在你最痛的时候没有和你一起渡过。兰儿……对不起,是我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宇文……孩子……”

“不要再想了,兰儿,对我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所有一切都只是附加。”

“宇文……”

“我答应你,只要环境不是那么差,我去哪里都会带着你,不让你再离开我,不让你再一个人受苦。”

“嗯……”

“兰儿,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害,一点都不可以。”

“可是……那个孩子……”

“有你,就够了。我们不谈孩子了,好不好?兰儿,等我母后的事处理好后,我教你弹弹古琴,下下象棋,还有去长安街上过过普通百姓的生活。我们一起去买些东西,纸鸢,花灯……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好不好?……”

“宇文……”

“我们可以买了纸鸢,放纸鸢,到时候一定会飞得很高很高。”

他抱着我,低低地告诉着要和我做的事,一件又一件,一桩又一桩,三更换五更,寂静换鸟啼,他本应困乏,而却因为要安慰我,守到了天明,直到我不再落泪,不再挣扎,垂重的眼睑耷拉而下,意识渐渐消融在他的暖怀中。

四月末的时候,齐国派遣侍中吊唁太后,并参加了会葬,我因怕有人认出我,故而寻了个借口没有随着宇文邕一同出席会葬,他自是没有怪我。而当我问及齐国使臣时,他告诉我,其实他们凭吊是假,过来为高纬的宠妃冯小怜购置周朝华服美珠才是真。

“还是我的兰儿好养活,给她穿什么就是什么。”

御书房内,他边批着奏折,边玩味道。

“老说我。”

“我这是夸赞。过几日,母后的棺就要送到永固陵,我打算守孝三年。”

守孝三年?睫微落,心里有种莫名的难受。我知道他很孝顺,可是要守孝三年,那就是说他不能和我再在一起。三年,好长好长……

罚臣跪在,书房外

“三年。”我喃喃着这两字,而御案边的宇文邕却站起了身,轻抚了下垂披墨发的背。“就二十一日,难道你这也不允么?”

“二十一日?……你不是说三年么?”

“七日为一年,三年,不就是二十一日?”他继续着在我耳旁的低语。

“我还以为……”

“三年?真若是三年,那我如何征伐他国,平定天下。母后的愿望,可不是让我荒去三年。”

原来在这古代中,所谓的帝王守孝,是以日来代替年,虽说守孝不是玩笑之事,但我听着原来是这么解释,心里便又暗暗一笑,至少,我不用等他三年。

四月去,五月至,芬芳的花香送着北周那曾经风华绝代的太后去往了永固陵,皇陵本是禁地,而封陵之仪则是由宇文邕主持,所有的朝中大臣除却宇文宗室成员外必须悉数退出。

他,带着我,进入了永固陵,永固陵虽不是很大,但四壁的石刻,让我感着帝王之气的依稀存在。他跪地在太后的棺前,重吟着自己对母亲恩情的感谢及着对宇文家族平定天下之志的誓言。

停留片刻后,他便带我离了陵内。第一次,我知道所谓的封陵机关是在永固陵的里面。而且是一个块极其不起眼的石头。他告诉我一般的皇陵只能开两次,关两次,以后便再也开不了了。我问他为何?他说过去皇后是殉葬皇帝的,所以只需开一次,关一次即可,现在的皇陵,若是皇帝先驾崩,那皇后则必须在并天后与其合葬。但是一旦皇后葬入,必须得永久封陵。封陵之后,陵内防止盗墓贼的机关才会开启。我忽而感叹起古人的聪明,一个陵的开与关居然还有这么多巧妙的设计。

回到长安后,他便开始了守孝的二十一日,当然朝政,他是绝对不会荒废的,只是在着装,饮食,还有夫妻之事上,他非常注意。而我为了他更好地完成守孝的事,暂时离开了他的寝宫,回了静鸿阁。长恭送我的刺猬在宫人们的悉心照料下,健康地活着,而那些兰花,自然在他的呵护下也从未垂下过枝叶,我躺在贵妃椅上,抬手望着衣袖间那只凤环,想起当时他看到我再次带上凤环时,故作不知却又满心欢喜的样子,我便偷笑了起来。

忽而,门外传来一个喘着气的太监声音:“小婵,文御助在静鸿阁么?”

“嗯,须公公,您找文御助么?奴婢进去向文御助通传一声。”

以往,宫人们都是想进便进,但自从我住在他寝宫后,宫人们忽而规矩了很多。我自是允了那个公公的进入。

“文御助,皇上在御书房大发雷霆,几位大臣们都被赶了出来,跪在地上,这都快半个多时辰了,皇上的火气还没有消呐。老奴请文御助过去劝劝皇上。”

“须公公,万一皇上冲我们文御助发火怎么办?”

小婵的话让那公公自是将着时才的期盼给吞了下去,焦急的脸上亦覆上了一层尴尬。

“小婵,皇上他不会冲我发火的。就是不知,他为何不悦?”

“哦,文御助,好像是说与募兵有关。”

募兵的事,他放了很多心思在上面,想必亦是有些想法与几位大臣一时无法沟通,应不会出什么大的争执。

“我想,我还是过去看看。”

起身后,便随着那位公公去了御书房。未及屋门,几位大臣的身影便落入了我的眼眸,其中竟还包括了宇文宪。宇文宪一直都赞成募兵之事,为何会与他有所争执?到底又出了何事?让他将着几位大臣赶出了御书房。

不信报应,不信命

我的到来,引来了宇文宪的微微抬头。带着一丝愁云,他朝我递过一个眼色。我自是知道,他想让我去劝宇文邕,只是我并不知晓他们君臣间,出了什么问题。淡淡一笑,我浅福身子,回了礼。

门才刚刚推开,里面便传来了他的怒斥:“朕说过不见任何人!!!你们想抗……”

这怒气中的“旨”字还未出,他便看到这个胆大妄为的开门之人是我,好不容易才将着未完的话咽了下去。我关上了御书房的门,走到了那个紧蹙俊眉的人身畔。

“你怎么来了?”

他并未太多的搭理我,我斜眸而望,御案上散落着几本奏折。

“怎么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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