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皇后重生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皇后重生第7部分阅读
么就和小燕子结拜了!真假格格!朕的女儿竟为了那么一个小混混似的女人入了包衣籍,当宫女!她疯了不成!”
“这……”弘昼又看了一回乾隆的脸色,“结拜,似乎是上京之后的事……她一个闺阁女子,不谙世事,后来假的进了宫……”
“她就委身于福家!朕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福家,福家……乾隆细想了一回,拍案道:“这么说,福家、令妃、永琪……他们是早就知道的了?果然是朕养的好儿子!好儿子!好儿子!”
他说到最后面色通红,大颗的汗珠儿滴了下来。莹琇见他神色有异,忙劝道:“皇上,此事尚需从长计议。皇上!”
莹琇话还没说完,只见乾隆捂了胸口直挺挺的往后倒了下去。
第二十五章命悬一线
“皇上……”
“四哥!高无庸,快!”弘昼连忙起身,和高无庸一起把乾隆安置在暖炕上,又命人去传太医。
“等等!”见高无庸正要出去,莹琇又把他叫了回来,“今儿这事儿,知道怎么说么?”
高无庸眼珠一转,他是大内总管太监,伺候了两朝天子的人,如何能不清楚这事的轻重?当下垂了眼皮道:“皇上正在看奏折,不知因为什么事动了气,连折子带茶碗都扫了下去……”
“行了,去吧!”
高无庸出去,宣了太医,又命人进来将乾隆移到后殿西梢间“华滋堂”寝宫。弘昼陪了太医院医正孙之鼎和另几个太医看了脉,才带着孙之鼎去东梢间见莹琇。东梢间早垂下了珠帘,莹琇在北墙宝座旁设座坐下。问道:“皇上的脉象?……”
孙之鼎皱眉道:“万岁爷此乃急怒攻心血不归经……是……急症……这……”
莹琇心中一沉,“你只说,万岁爷这病打紧不打紧!血不归经,那是要活血?”
“不可!”孙之鼎声音猛地一大,在沉闷的东梢间里竟激起了一阵回音,片刻,他自觉唐突,忙道,“娘娘恕罪,臣也是一时……只是万岁这病,肝阳上亢,三焦不聚,痰热交阻,随风阳上扰,倘若一味活血,痰热更炽,那就是——治反了啊……如今,先一个要清火平肝潜阳熄风……尚能,尚能……”
“你……你……”莹琇想了半天,终于问出了口:“你有几成把握?”
孙之鼎伏跪在地,“这殿里只有主子娘娘同和亲王在,俱是万岁至亲之人,臣……臣,万死不敢欺瞒……两成不到……”
莹琇大惊失色颤声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回主子娘娘,两成不到……”
弘昼一把拽住了孙之鼎的衣襟揪了起来,怒道:“怎么可能!皇上龙体一向康健!怎么可能想你说的那样!”
“王爷,王爷……臣纵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事儿上扯谎啊!这等急病,怕就怕平日身子骨康健……才才……”
莹琇在珠帘后头的脸已是一阵青一阵白:这个弘历不是活了八十九岁么?难道命中该有此难?不!自己过来的这个地方本就与自己原先知道的那些不同,难道……这次他真的过不去了?他这番倘若真的……那正大光明匾后的传位诏书上必定是永琪的名字,就永琪的那副模样,若是一朝得志,自己母子……难道……矫诏?还是干脆毁诏?——也不行,这一世的家族没个高官显爵的,这事还真是做不来!那就自己先把那真假格格的事儿揭出来,到时候一顶欺瞒君父的帽子压上,到时候就算是诏书上是永琪的名字,只怕满朝文武也是万万不愿这等人登基的。
“孙之鼎,你下去吧。记住,打从这一刻起,你不准离开养心殿一步!”
“嗻。”
孙之鼎退下,殿门一开一关,一阵冷风灌进来,莹琇和弘昼都是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四嫂……这事……”
“等!只能等着……走吧,去华滋堂……”
出了东梢间的门,就发觉下了雪,大片大片的绛色浓云压在紫禁城上,白盐一般的雪粒打的脸上生疼,想是下的有一会儿了,到处是一片苍苍茫茫。
莹琇停下步子,“老五……”
“四嫂……”
“若真是有什么事……”莹琇闭上了眼,“嫂子这儿孤儿寡母,你……你可要替嫂子拿个主意啊……”
“嫂子放心!这事从头我都是知道的,兄弟虽是个‘荒唐王爷’,可兄弟不糊涂。何况,常言道‘圣天子百神护佑’,嫂子但放宽心。”
叔嫂两个才走到东梢间门口,就看见一群在外头冻得缩手缩脚的嫔妃迎了上来,养心殿自然不是她们能随意进出的地方,一群人看见她倒头便拜:“主子娘娘……奴婢们……”
莹琇不是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按说这一个个都是可怜人,别看今天她们是贵妃、妃,要真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一个好听的“太妃”头衔加上,这一辈子就算是完了。“行了!都回去吧!”
众人仍是在雪地里跪着,“娘娘!”
看她们仍不走,莹琇心里一阵烦躁,登时恼了:“皇上尚要静养,你们跪在这儿成何体统?!都是宫眷,过会儿前头还要有大臣过来,成什么样子!退下!”
见她恼了,弘昼也出来打了个圆场,“众位娘娘,先请回吧。万岁爷这儿若是有什么消息,一准儿给诸位信儿,让诸位放心!”
嫔妃们见皇后和和亲王都这么说,一个个虽不情愿,还是磕头退下了。进了华滋堂,莹琇又看了看乾隆,还是紧闭着眼,脸色白的吓人。退到外间,和弘昼说:“老五,你去传老履亲王、果亲王、怡亲王过养心殿东暖阁。这事儿,该叫他们知道。”
“嗻。”
弘昼自去传旨,莹琇看药好了,又给乾隆喂了一回药,乾隆仍是牙关紧咬,十有八九的药都洒了出来。好容易高无庸搭了手,撬开了嘴,才算把药“倒”进去。折腾了一会儿,等莹琇进东暖阁的时候,几位王爷已经都到了。看她进来,又给她请了安。莹琇亲自搀了履亲王胤祹坐下,自己仍是在宝座旁设座坐了,又给果亲王弘瞻、怡亲王弘晓和弘昼赐了座。才命弘昼说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几个王爷听说这事均是一个个惊得合不拢嘴,冒认皇亲,还把真个的金枝玉叶弄成了个包衣奴才!而且还牵涉了最有可能登基的五阿哥和后宫的令妃,前朝的福家……
几位王爷沉默半天,老履亲王胤祹才说:“娘娘……我们想的时间长了点,原是……原是因为这事,连我这经了三朝的人都觉得太匪夷所思啊!近的没听说过,远的倒是有宋朝柔福帝姬的事,可那……多少还有疑点。恕我直言,如今这事,牵涉甚重!后宫、前朝、皇子……都在其中,这要是闹出来,可是比柔福帝姬的事儿大得多啊!”
殿中几个人都是愁眉苦脸的点点头,“谁说不是呢!”
莹琇也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我一个女人家,这会儿早已失了主意了。履亲王是皇上的亲叔叔,弘昼弘瞻和皇上是亲兄弟,弘晓也是打小和皇上一处长大的,都不是外人,我不瞒你们,今儿这事儿……我……”
莹琇正要往下说,就听见门口小太监唱喏:“五阿哥到,还珠格格到,福大爷到,福二爷到……”
莹琇和几位王爷听见小太监如此报名儿又是脸色一沉。那几个进来,只向莹琇和几位王爷拱了拱手。五阿哥就说:“皇额娘……”
莹琇却并不搭理他,手中拿了茶碗,叫过了方才唱喏报名的小太监,喝道:“掌嘴!”
小太监呼腾一声跪下:“娘娘!奴才……奴才……”
“你也是个在养心殿当差的,连名儿都不会报么?什么‘爷’?谁是‘爷’?我当了十几年皇后,竟不知道除了奉先殿挂了相的几位‘爷’和咱们皇上,谁还能在我面前称‘爷’,能在四位议政王大臣面前称‘爷’!”
“娘娘娘娘……奴才们都是这么报的……从来就……宫里也都是这么叫的……”
永琪福尔康福尔泰听这话早就噗通跪下了,只剩了小燕子一个人不明所以的纳闷儿。“皇额娘!此事……”
“老五!”莹琇这个时候叫‘老五’自然不是叫的永琪。
“臣弟在!”弘昼利落的起来打了个千儿。
“内务府归你管,给我好好调理调理这个不认识主子的奴才!”
弘昼站起来垂首应道,“嗻,臣弟谨遵皇后娘娘懿旨!”又向高无庸说,“还不把这奴才拖下去交慎行司!”
待那小太监被拖出去,莹琇拿茶碗盖子拨了拨茶叶,慢条斯理道:“福尔康福尔泰,你二人身为臣子,禁宫之中明知如此称呼不当而不加纠正,反而坦然受之,是何居心?”
她这话问的刁钻,福尔康两人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五阿哥却道:“皇额娘!这么称呼,皇阿玛也是知道的……”
莹琇把茶碗往旁边的小几上一顿,“你的意思是皇上纵着他们没规矩?你呢?你听见这称呼也不知制止?胡闹!”
“皇额娘,明明宫里一向都是这么喊的……”
“宫里的奴才若是私底下一向都这么喊也就罢了,哪怕喊个什么‘福天王’也不干我的事!只是眼下竟然喊到了主子脸上,再不约束,这宫里的称呼岂不是要翻了天?”莹琇一张脸早已冷的像外头的冰块一样,看了跪在地上的福家兄弟一眼:“福氏兄弟不知进退,福尔康降蓝翎侍卫,福尔泰革去伴读身份,无宣召不得入宫……”
小燕子就是再没明白,“不得入宫”她也听明白了,立马叫了起来:“皇后!皇阿玛都病成那样了,你怎么还这么恶毒!”
“皇额娘!”永琪今天本来只是想来探探虚实,见她这几下处置的甚是利落,一急之下眼前闪过一抹精光,脱口而出,“皇额娘,按祖制,后宫擅言干政者杀无赦!”
正文第二十六章相逢应不识
莹琇被这话气得乐了,扭头向履亲王笑道:“叔王、几位兄弟们,皇上如今昏迷不醒,咱们五阿哥这竟是要杀我呢!”
几位议政王都笑了,履亲王允祹更是笑得花白的胡子直打颤,他是从“九龙夺嫡”里头滚过来的人物,自康熙五十六年初管内务府以来,又任镶黄旗满洲都统,历三朝而不衰,五阿哥这点子道行,在他的眼里还真是不够瞧。几人正笑着,就听莹琇又凉凉的开口了,“本宫是中宫皇后,天下之母,若要杀我,自然要先废我。本宫乃是天子亲封,就算是废,普天之下也唯有一人可言废我。今上现卧病在床,五阿哥就言要杀我?这……似乎,不大合适吧?”
永琪那句话说出来就觉得不妥,可是再收回来也来不及了,见叔公和叔父脸上都已经略带讥讽,讷讷的说:“还请皇额娘收回成命……御前侍卫自有御前大臣管理。”
莹琇站了起来,踱了几步,“好,既然你和我说祖制,我也同你说说祖制!祖制还说,御前侍卫、乾清门侍卫全部在满蒙镶黄、正黄、正白这上三旗子弟当中检拔遴选,福尔康一介包衣身份,五阿哥倒是同我说说,他是如何入选的御前侍卫?!祖制,皇子阿哥不得私结外臣——这该当何罪?祖制,外臣不得擅入后宫!——这又该当何罪?”
“这……”
“再者,御前侍卫、乾清门侍卫虽由御前大臣署理,可是他们总还是皇上的奴才吧?我乃是天子正妻、中宫皇后,就算是御前侍卫,难道不是我的奴才?我难道连这点事都办不得?”
那拉皇后往昔的疾言厉色永琪是领教过的,那时觉得对付、反驳起来也甚是容易,可是今天紧要关头倒觉得皇后的话条理分明,让他再也反驳不得。当下只得磕了头道:“求皇额娘看在令妃娘娘面上,饶过尔康尔泰吧……”
“饶过?永琪,我这倒是替令妃约束子侄呢!先头孝贤皇后的内侄福灵安福隆安和我的两个内侄俱在御前当差,你几时听见君前报名时称他们‘爷’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永琪仍是不死心,“皇额娘,儿臣以为,此事还是交由御前大臣处置更为妥当,另外,令妃娘娘那儿也要知会一声……”
莹琇拍案斥道:“什么规矩!我是君,御前大臣是臣;我是主,令妃是奴!什么时候我处置人要和他们‘知会’了!你也越发的不知尊卑了!来人!取我中宫笺表并皇后宝印来!”
永琪这时候早已白了脸,中宫笺表一出,就算是圣旨也不能轻易驳回。小燕子又咋呼道:“你这个恶毒皇后!皇阿玛病着,你就在这儿处罚尔康尔泰,你……”
“你闭嘴!”莹琇满面怒容的拿过案上的那本提了夏雨荷诗作的《王摩诘诗集》翻到扉页,摔在了永琪和小燕子跟前,“事到如今你还敢挺了腰子和我说话!不要命了么?”
永琪一眼扫到“余女紫薇”几个字就早已魂飞魄散,只是磕头。小燕子看了那几个字,十个字倒有八个不认得,“这是什么?”
莹琇冷笑道:“那是什么?那是夏雨荷丙子年在她女儿及笄之时为她的女儿夏紫薇做的一首诗!”
小燕子听了“夏雨荷”,又是“夏紫薇”,也已懵了。
莹琇再不想看见这几个人,见自己的中宫笺表和皇后宝印俱已到了,便命自己身边的代诏女官拟旨:“五阿哥欺君罔上、顶撞嫡母,禁足景阳宫,还珠格格交宗人府圈禁,待其罪行查实再行处置。福氏兄弟不知进退,擅入宫闱,福尔康降蓝翎侍卫,福尔泰革去伴读身份,无宣召不得入宫。”
五阿哥听见要圈禁小燕子,又叫道:“皇额娘,皇额娘您最是仁慈的,您是天下之母啊!小燕子天真活泼,您就原谅她吧!儿臣……儿臣……”
“天真活泼?她到真是个天真活泼的!天真到欺君!你一个皇阿哥,还助她欺瞒君父!来人,好生将五阿哥送回景阳宫。”
代诏女官拟好了旨,呈给她看了,她又转给几位王爷:“诸位叔王兄弟都是议政王大臣,弘昼还是宗人府宗令、玉碟管总裁,看看这么处置是否妥当吧。”
几位王爷看了一回,均暗赞:皇后这么一处置果然干净利落,就算是皇上醒了也断挑不出她什么错儿,往常也没听说皇后能干,怎么今儿一见,竟是个如此“杀伐决断”的人?眨眼之间就软禁了一个阿哥,圈禁了一个格格。照这么看,今日天子若有个三长两短,皇后这是要……
入冬数九,虽说这天正是“三九四九冰上走”的时节,可这天仍是冷的邪乎。莹琇站在养心殿的玻璃窗前看着外头狂暴的西北风卷起一团团的雪,打着旋儿飘着砸到地面上,没完没了的下。这几天她晚上就在养心殿后头的体顺堂住着,白天就在华滋堂守着,一连守了几天,熬的满眼血丝,眼圈发黑,连带着走路都是轻飘飘的。高无庸、容嬷嬷每天都劝她回坤宁宫,可她又不敢回。生怕有个万一,永琪一放出来即位,一道赐死的矫诏给她和十二,是奉诏还是不奉诏?夜静更深,她坐在华滋堂的暖炕上,连着几夜失眠了,却没有丝毫睡意,只是用火箸不停的拨着手中景泰蓝暖炉的炉灰,她自从活在了那拉氏身上,对乾隆这个“孙儿”皇帝心中一直是有点芥蒂的,后来没了腹中孩子,心里的裂痕也就更深了些。可是,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他死的……第一,他毕竟是胤禛的儿子;第二,国不能无君;第三……他要是这个适合驾崩了,身后的惊涛骇浪……她闭上眼睛,放下暖炉,转动着手中的凤眼菩提佛珠:轻声颂起《大悲咒》,佛祖保佑啊!
“娘娘!皇上醒了!”
莹琇猛地站了起来,头一晕险些栽倒,幸而身边的锦澜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娘娘……娘娘当心……”
她一把拽了锦澜的手:“走!去看皇上!”
她冲到华滋堂,正在伺候的太监宫女立刻长跪在地。
“起来吧!都什么时候了,还行这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