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名妓我怕誰作者:肉书屋
化身名妓我怕誰第24部分阅读
意义呢?”宇文不离的头始终低低的垂着,苍白的脸上挂着清浅的笑:“你都已经是归顺朝廷的人了,我不想给你添烦恼。”
“我是不是真心归顺,我不说,你就不明白吗?”白依激动起来。
“大哥,不一样的。”宇文不离摇头,“我们的仇恨,是不一样的。你很牧如云飞,因为他对不起母亲。可我恨着所有姓牧如的人,因为他们毁了整个宇文氏家!你的军队是御林军招安的吧?牧如白夜的野心,我自然猜得出你们要干嘛。可是牧如白夜称帝之后,就能平息我的愤怒吗?不,对于我来说,情况没有任何变化。”才华横溢的青年帝师幽幽叹出一口气,许久以来说不出口的话,今天终于说开了。轻轻的笑,“可是我不能要求你做什么,因为你不只是我哥。你也是他哥。”
从宇文不离开始说话的一刻起,白依始终紧咬着牙关。“不离,宇文家只有你我相依为命,我首先姓宇文,化名才是白依。”白依重重放下药箱,转身离去。
宇文不离扑在栅栏上,仅剩的一只手臂拼命伸出牢门之外:“大哥!你别干傻事!”
白依停了脚步,回头轻笑,“放心,不会有比你更傻的事了。”
当夜,刑法司在五日之内发生第二起劫狱事件。刚刚归降的白衣军,借此事件,又一次叛出朝廷。一时间满城风雨。
帝师宇文不离成了最炙手可热的名字,郡主牧如白纹却成了最耳熟能详的笑话。
有人问牧如白纹,你难道不恨这个和你结婚却是为了刺杀你父亲的男人吗?牧如白纹面对她的闺中密友轻声浅笑,“为救我不惜断臂的男人,让我怎么恨他?”
这世间,究竟有多少爱恨能彻底,多少情仇不相依……
第二日,姬笑云坐在傲翼的怀中听见了这些日子以来最令她震惊的消息。牧如白夜帅军兵临太央城下。迫牧如云飞退位。
彼时,傲翼拍着姬笑云的头顶若有所指的道:“你们走运了!”
第二天,姬笑云从风雨雷电口中知道了,所谓“你们”,所指何人。
皇室连下九道诏书,命谢玄带兵解皇城之困。谢玄以大部兵马均在寒水关苦战,回师之军寡不敌众为由,只围不战。
时任镇边军兵马大元帅陈定业,称病不出,做了正牌的缩头乌龟。孰料,其父宰相陈不迁却颇有骨气,甩了儿子两个耳光之后,抬棺穿过两个包围圈,誓与牧如王室共存亡。九王爷牧如白夜敬其高洁,命大军放行。陈定业经过牧如白夜帐前,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陈相,白夜也是牧如氏的正统继承人!希望白夜登基之后,陈相也能如今天一般忠贞不二。”牧如白夜礼贤下士,隐有一代君主风范。
陈不迁却冷哼一声,“我早说过孽种不可留,皇上宅心仁厚留你一条性命,却想不到是喂不熟的一条狼。”
“你说什么!”牧如白夜的追问被陈不迁置于脑后。
牧如白夜三支铁剑连发,箭箭射在陈不迁刚抬起的脚后。陈不迁却不曾回过一次头。
谢玄远远望见此景,摇头评价:“虎父竟然真能有犬子,白白的带累了父亲的名声。”
自牧如白涯和姬笑云同时失踪的第二日,姬如风便不分昼夜跪在东陵殿外。边关吃紧,务求太上皇陛下允许姬家诸将重披战甲,戴罪立功。
逼宫事发,姬如风纠结多日的眉头终于舒展,脸上甚至隐隐有了笑意。谢玄不肯与牧如白夜刀兵相向,早在姬如风预料之中,此时自己身在宫内,唯一可与牧如白夜一敌的,再没有别人。
太上皇下诏恢复姬如风自由身,赐上将军衔。着姬如风带宫内仅有1000侍卫退敌。
此时宫外,御林军三万印加寒光闪闪。
姬如风淡笑一声,对传令官道:“如风惶恐,罪臣之子,带兵只怕于众难服。”语罢竟伏身更低。依旧长跪不起。
一个时辰后,太上皇下诏,大赦众姬。着姬正长子姬啸天为镇边军兵马大元帅,统御镇边征远两军退敌。
创造了无数以少胜多神话的诡军师姬如风,方才起身,谢过隆恩,带领一千甲士登城。起身却是腿都已经没了知觉,要人抬行。
当夜东陵殿内又一次传来频频摔碗砸盘的声音。第一次是牧如白涯失踪,太后被弃置荒草中那日。这一次却比之前来的更激烈。
至此,不论逼宫之事成否,姬家都成了最大的受益者。因为即使牧如白夜登基,也不能再随便罢免“前朝要臣”了。
一个月之后寒水关处得到消息,边关将士百姓,不分老幼,弹冠相庆。当然,这是后话……
姬笑云依然围着她可怜的破布,坐在傲翼腿上。可此时的傲翼脸色却是不善。对面坐着的牧如白涯也是一脸忧色。
太上皇对帝都各城门的封锁刚刚放松,牧如白夜又接管了全部城防。几人经阴差阳错被困在帝都内多日。
姬笑云却不在乎,逃跑的念头在她心里一日也不曾放松。留在帝都多一日,逃跑的机会便多一分。
忍不了屋里的窒息气氛,姬笑云从傲翼身上跳下来。“你们慢慢憋屈,虽然憋屈也没用。但是我管不了你们折磨自己玩。我去看看匆月。”
一句话点醒了牧如白涯。是了,完全没有意义的烦忧,自己怎么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思维的死路?
傲翼一把抓住姬笑云的手:“我和一路。”
姬笑云缩缩头,苦着脸:“你放我自由十分钟不行么?就十分钟!”
傲翼把另外一只手也抓住,干脆的说:“不行。”用一种亲密,而又类似押解的姿势和姬笑云一路去了。
牧如白涯笑开,恢复了身份,这蓝发小王子竟然占有欲更强了!阿笑,你果然是魅力不可挡呢!
可是他却不敢随二人一起去姬匆月的房间,笑过之后,只是怔怔的坐着望着窗外出神。匆月,我……该怎样面对你?
一8七章如果没有爱,又何必要真实
还没走到门口,便听见屋里传来的声音,“拿走吧!我不吃。”
然后是那个化名为雨的女子无奈的声音:“姬小姐,你这是何苦?”竟不复往日凌厉。这女子还有客气的时候?姬笑云不禁奇怪。
待走进屋里,姬笑云见到匆月,也只好一声叹息。
匆月坐在床上,不恼不怒,不哭不骂,静静的笑着。唯独不肯吃饭。面对如此绝食的人,真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也许这就是属于姬家女子的坚强,善良,没有进攻性,却不亚于男子的骨气和坚强。
姬笑云心中一动,轻呼道:“匆月!”
“姐姐?”姬匆月皱了眉头。
“是我。”姬笑云连忙上前两步,走到姬匆月身边。
“姐姐,你也和涯殿是一伙的吗?”姬匆月的声音蓦地低了下去。
匆月竟是以为自己和牧如白涯一同骗了她。心中不禁暗恼,牧如白涯有胆子做事,没胆子面对。搂了匆月的肩:“不是的,我是和你一样被骗来的。”
谁知傲翼在一旁冷冷插言:“抓来的。”
风雨雷电忍不住窃笑,姬笑云满脸尴尬,好在匆月是看不见的。“匆月,你亲口说过的,女子也要忍辱负重。怎么就不想活了呢?”
见匆月低了头,姬笑云又道:“还是你其实,在跟涯殿赌气?”
“我不是!”
姬笑云笑了,“那就吃饭!”温暖的怀抱环过姬匆月的肩膀:“吃饱了,有力气,我们才可以逃跑。”
姬匆月终于肯开口吃饭,牧如白涯总算放下一颗心。却被姬笑云戳着脑袋骂:“没想到你也是个没出息的!自己的女人都不敢见!”
牧如白涯于是乎整天整天守在姬匆月的房间门口,却依然不敢进去,宁愿被姬笑云每天碎碎念。
由此可见,不论多智慧的男子,遇见了心爱的女人,依旧可以变成木头一根。
午夜梦回,姬笑云摸到手边却是凉的。睁开眼,只见傲翼凝立窗边。月光如炼,铺陈身上,更衬得不似凡人的俊美。
“醒了?”傲翼淡淡的问。
“嗯。”姬笑云不知道,这个冷血的帝王,自称是久兰的他,还有什么事可以烦恼以致也不能寐。
“你白天说的是真的吧?”
“什么真的?”姬笑云并没反应过来傲翼指的是什么。
“你说你会逃跑。”冰蓝的眼眸直望进姬笑云的眼底。
姬笑云竟无法直视那凌厉的眼,低了头,不言语。
傲翼收回目光,继续望向窗外。冷冷一笑:“你不用逃,我放你走。”
姬笑云怔忪不知如何回答。面对着冷血的帝王,很多时候她都没有话说。她甚至怀疑,久了自己会不会就变得不像自己。
傲翼彻底转过身,背对了姬笑云:“我不知道从前我怎样待你,但我想你对我真的曾经很重要,我明明不记得你,却记得吻你的感觉。”傲翼顿了一下,长出一口气,“我给你自由,别再让我见到你。”
这是自己所选不是吗?这些早已知道,早已预料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听他口中说出,心却这样不知所措?连手脚都不知放在哪里,只觉得心中茫然一片,已经空了。你真是个自私的人!
那时候,你还是傲翼,我的心明明圆满,你偏要硬生生挤了进来,占了一席之地。然后又匆匆离去。留下那个挤出的洞兀自流血。
现在,你是久兰。我努力把不一样的你填回那个洞里,你却反复告诉我,你们不一样。还要给我自由,而我居然连软弱一下,靠着你的借口,都找不到。
还是说,我才是自私的那个?
第一次,我为了追求自由离开帝都。擅自认定了你喜欢云姑娘。为了不让自己的心沦陷,把你一个人丢在帝都。
第二次,你不远千里来找我。我明明答应你,绝不放开你的手。你被迫离去的时候,我依然没有选择追逐你的脚步而去。
义气,责任,谁又能说这不是在爱情面前退缩的借口?
傲翼走过来,阴沉面色,终于一声叹息,伸手解开姬笑云颈间的奴隶项圈。
姬笑云却觉得她的爱情就要随着那个项圈离去了,慌忙握住了傲翼的手腕,竟又把项圈扣了回去。
这个动作,姬笑云和傲翼都是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这情景,何其熟悉?当初,是那个蓝发的男子,几次握着她的手,强行把项圈扣回去。原来这感觉,并不幸福。却是如此的失落,甚至绝望,挽留不住他的人,挽留不住他的心,才会以为这一个项圈可以留住什么。至少这项圈可以与众不同,可以理所当然的跟在他身边。即使是奴隶,我也想爱你……
如果,没有那么多人在等我……
姬笑云用力的点起脚尖,吻上了傲翼微凉的唇,冰凉的触感,冰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之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错过,一次又一次的分离。
面对姬笑云的第一次主动亲近,蓝色的眼眸在错愕了一瞬之后,双臂紧紧的拥着怀里的女子。恢复记忆后,一切都像是虚幻的,世界都变得不真实起来。失忆的时候,究竟经历过什么?会让自己的灵魂连原本的身份都不予承认。
可是,为什么该死的他不记得了?此刻他只是久兰,他根本无法回应怀中女子那火焰般炽烈的感情。可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冰冷感到无力。仿佛世界是假的,只有怀中这个女子才是真实。
是不是自己一直自以为是的冷血,其实都是错的。曾经在这个女子面前,毫无掩饰,毫无保留的自己,才是真的。可是那样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完全记不得了。
这一夜,是冰与火的缠绵。悲伤的火焰,炽烈的燃烧着离别的无奈。虚妄的坚冰,无力的冰封着灵魂和记忆。
如果可能,真想颠倒整个世界,来摆正你的倒影。
一8八章别离一次次
清晨,再醒来的时候,身边还有体温,可是人却已经离去。只余一个金色的项圈静静沉睡。
如果此时起身,是否能够把他追回?可是追回之后又如何?那些不得不做的事,又该怎样……
手指紧紧捏着项圈上冰冷的刻痕,姬笑云静默无声,仰望棚顶。原来躺着竟然比奔跑更花费力气。要用劲所有的精力,才能管住自己的脚不飞奔出去,管住自己的口不大叫出声,管住自己的心……不会碎裂一地。
项圈上的文字又多了一行,姬笑云摸出了上面的新雕的字迹,铁画银钩的行楷,写的是“傲翼”。
竟然不是“久兰”,而是“傲翼”。
为什么我还没有疯狂?为什么我还有该死的理智?为什么我要守着我的清醒,躲在床脚,哀哀哭泣……
听凭身边的褥衾,渐渐冰冷下去……
庄园外的空地上,深蓝色长发静静的垂着,没有一点张扬的色彩。
“王,还不走吗?已经在此歇息了一个时辰。”
挺拔的背影缓缓起身。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在等些什么。或者,只是想在离她尚近的地方,多坐上一会儿。“起程。”依旧是冰冷的语调。
因为心里的有过的那一点点温热,已经冷却的足够。
我终究还是没能颠倒世界,来摆正你的倒影。因为你的倒影,不肯让我摆正。
终于有勇气坐起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从朝霞似锦,不知不觉变成了日落西山。时间竟比人走的还快。姬笑云前期嘴角,却扯不出完整的微笑。
不知是饥饿还是真的难过,摇摇欲坠的步子踱出房门,却听见低低的啜泣声。推开那一扇门,较小的身影伏在枕上,头一次像个十几岁的女孩的柔弱。
“姐姐,他走了,是吗?”没有焦距的瞳仁朝向姬笑云。
轻轻拍着多日不吃饭而愈发消瘦的背。人生又有多少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匆月,后悔吗?”
“不后悔,”原本明艳的面孔,此时却被泪水的噩运洗刷得苍白:“我是姬家的女儿!”
终于忍不住,把这个瘦弱的女孩搂进怀中:“是,我们都是姬家的女儿。”
这话儿,却不知是对谁说。
在姬笑云躺在床上静静悲伤的这短时间里,第一兵法家姬如风已经巧妙设计改变了皇城之危的局势。
姬如风派出宰相陈不迁到牧如白夜帐中,美其名曰说客。由于前次牧如白夜放过陈不迁,这一次为了面子,不得不再次接受。然而陈不迁进了牧如白夜的大营,却一句劝说也不曾有,对于食物酒水却是来者不拒,一副骗吃骗喝的模样。军众众人不解,难道竟用此方式缓解皇城内的食物危急吗?还是太央城内已经缺粮短水到了这种程度?
当晚,陈不迁吃的过多,不停地跑肚拉稀。侍卫的小兵折腾了大半夜没睡。最后终于放弃,听凭陈相自己来回跑。跑肚本是不雅之事,况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没有一人向牧如白夜汇报。待第二天,众人发现陈宰相已经陈夜逃离,奔去了外圈谢玄的大营,再去追哪里还来得及。
陈不迁给谢玄带来了一封姬如风的亲笔信。信首称呼“兄长”,便让谢玄心神为之一摇。令亲兵带宰相下去休息。把那信弃置案上,对坐整整一日。直至深夜,方才叹息一声,重展那封长信。
信上内容颇简单,只有二十五个字:杀为不杀,战为不战,以杀止杀,以战止战,是以征为护。
后面附上的是姬正亲笔写给太上皇,而机如风一直没有机会呈上的书信。详细罗列了,自白狼骑兵复生之后,边关生灵涂炭,士兵命丧狼口,百姓民不聊生。如再不出兵平定,大顺又要有十年之前裂土之危。姬家男儿盼着上阵,盼得眼睛望出了血,依然只能做一些推车搬石的工作。
谢玄想起了父亲的死,在姬如风的二十五个字后面,又加了一句:死,为人之不必死。(注1)喃喃自语:“姬家的大义呵!”
连夜派人截断了牧如白夜军队的水源。
牧如白夜得知消息,只是淡淡一笑,“已经比我预料的,要晚的多了。”
谢玄的军队一天之内,把外围依然听九王爷令帝都四门守门士兵换下。由征远军接管城防。至此,牧如白夜才算真正断了退路。
趁着两军换防,兵力薄弱,守备无暇他顾之时,西门六个不世高手强行破门出城。这六人中,一个是大顺子民的黑发黑眼,另六个竟是明显的冰族人的样子,仔细对比方可发现,其中实力最强横的一个,发色和眸色都隐隐教另外几人深一些。
姬如风看了谢玄的飞鸽传书信报,沉默良久,只叹息:“都是天意!”
在征远军士兵还没有从第一波城门被破的耻辱中恢复过来的时候,竟又出现了第二波一行六人恃武力强行进城。这六人倒是全是大顺子民的模样,只是奇形怪状,有的蒙眼,有的奇高,还有的雌雄难辨。
直气得谢玄罢免了无辜的城防队长。
此时的姬笑云刚刚安顿好匆月。琢磨着联系众人,然而流云小筑依旧人去楼空,白狼不知所踪,姬如风被困宫中,白衣军更是没有任何消息。此时能做的便只有尚在陈定业府中的若兮。把一身装扮改成夜行行衣饰,姬笑云趁夜,潜入了陈府。
注1:此处“死,为人之不死”中,人的用法取古人习惯,不是人民,人类之意,是“他人,更多的人”的意思。
一8九章黑衣杀人,白衣起事
夜深寒,烛光摇曳,银月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