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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命(完结)第4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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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想认。”她一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缓缓道,“是不想长生迷惑,更不想你痛。索性便让你活在父皇诠释的美好中。这样才是对你最好啊。”

长生抱以一笑,终有些疲惫:“不一样啊……”有母亲守在自己身边的感觉是不同的,不同于九泉之隔的思念,至少还能看到她眼中流波涌动的爱意,是只面对自己时才生起的疼惜。如若要自己选择,他还是要知道,要痛过,才是爱得更深。

那一场雪落了三日三夜,长生并未像温步卿言中那般撒手人寰,反是借着奇力日日康健。半月之前,温步卿曾以放弃治疗,所有人皆再不抱任何希望,只她与他们不同。她眼中时刻揣满一种颜色,总也淡不去。她再不同那些医官争论,甚以不苦苦求他们用药施针。她把自己与他一同关在后殿中,遣退了所有伺候的丫头,每日只由固定的一个丫头送食水。

这样坚持了半个月,她每日只允他睡五个时辰,其余时刻总是千方百计要他醒着。午后必会将他推至窗前,由着窗口送入新鲜空气和阳光。他房中的植被更是每日定换,时而是腊梅盆栽,时而是一串红水仙,回回清晨醒来,他都能一眼望见与前日不同的斑斓色彩。

为了要他多清醒,她甚至常常为他讲那些陈年琐碎。他最喜听她谈及和上官逸的旧事,往往一个段子,听了几遍也不觉得腻。可惜她能言出的回忆,只是那五年的断断续续。即便是在他昏迷的时候,她都会一遍又一遍地叙念,孜孜不倦。及至半月后,他一日比一日清醒,她的嗓音却越发喑哑。

她终以推开殿门,请温步卿为他延脉。

温步卿竟是在惊讶之余言道,长生的病,也许并不能根治痊愈,或以要许多年的调息,只是他已然可以经受住用药换血……几年,几十年,甚以一辈子又如何。终以明白希望,才是生命的意义。

那一日,温步卿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愣了许久,不可置信,却又不得不信。

那一日,她终于等到他的一抹微笑,浅浅的,淡淡的。

(谢谢书虫cheer,秋海珊瑚,fjno1111的赏,谢谢eva的透辟长评。抱一个大家~~~阿九,偶今天终于算实现三更了吧~~~)

阿九小剧场第八十章明白不?爷这是吃味呢!

第八十章明白不?爷这是吃味呢!

冬至大如年,这一年冬至,恰逢长生前日换了血精神不错,楼明傲亦比往年每一次冬至都欢欣。午半晌眠过,长生便有心想出去走走。她替他披了长麾暖袍,这才小心翼翼扶着他出门。屋外风不大,干燥清爽,刮入领口倒也不会觉得太冷。二人刚出了廊口,只见阿九一个人悠悠哒哒踢着步子走过来。

“长生哥哥。”未走至身前,那小丫头就挥了手嚷起。

长生掠起笑意,缓缓迎上去,阿九脚下亦随着奔了几步,二人正对上面。个头相差了些,一个抻脖子仰头,一个略垂了视线。长生一指点在她额顶,温润道:“阿九来看我了吗?”

“是。”小丫头点头应得痛快,一袖子扯上他摇晃着,“长生哥哥一见阿九,便哪都不痛了。”

“是。”长生含着笑,俨然兄长般爱怜地看她,“阿九是灵丹妙药。”

阿九小脑袋晃了道,“长生哥哥是不是富有四海?!”

“因何这般说?”他怔愣了番,而后皱了额眉,淡淡应着,“谈不上有多富有,只阿九看上的东西,长生必会帮你得了。”年幼之时,因阿九的相伴,他于深宫单调的生活总也添了几抹亮色。这么多年,他对她,有爱有妒,有羡有乐,甚有一股子亲切。

“这东西…长生哥哥是有的。”阿九认真了道,眸子转至楼明傲身上,笑弯了眼。

楼明傲知这小丫头定是又揣了什么古怪念想,忙以言喝止:“阿九,不许胡闹。”

阿九扯着长生的袖子不放,摇得更烈:“长生哥哥,借不借?!”

长生由她弄得糊涂了,忙紧上她腕子,询问着:“阿九要什么,只拿去就好。阿九你说过,你的则是我的。那长生哥哥的也是你的。”

阿九突然愣下,皱紧眉头凝着他,颇有些纠结道:“阿九,想同哥哥借一天娘亲。”

长生与楼明傲皆是一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答。

“阿九有好多天不见娘亲了。长生哥哥,你也不能总霸着阿九的娘亲吧。阿九从前是有说过,我的都可以借给你,娘亲也可以给你一半。只你拿去了一半,墨哥哥一哥哥还有小允都占去一些,阿九就只剩下那么一点点了。所以,阿九现在要收回来。”一口气说下来,身板猛地挺直,她要回自己的娘亲,天经地义。

长生一张脸僵硬了许久,终以握拳咳了咳,淡笑着道:“阿九的意思,我明白了。”言着微一偏身,朝向楼明傲道,“陪陪阿九吧,她定是想你了。”

楼明傲无奈,只得由伺候在旁的小丫头掺上长生,嘱咐了转好几个廊子必是要回去用药躺着。待到长生的身影转过影墙,她方回身看上阿九,微一叹气:“做什么这般霸道起来了?你哪一次病了热了,不是我陪着?!长生也病了,我所以要陪他。”

阿九抬手探向她的手,紧紧攥上,耷拉着小脑袋:“我也没病过这么久。”

“你啊。”楼明傲只一摇头,再不言下去,由着她拉着自己绕着来时路转回去。一路间,阿九却也没话找着话,半天言不出她找自己有何要事。闲着扯了小允挨骂蹲墙根,司徒墨同司徒一口水仗的琐碎。

二人行至长清宫侧殿,楼明傲突地顿了步子,停在廊处,垂眸看了她道:“司徒茗霁。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老实给我交代意图。”没事找事是自己的拿手戏,只这丫头偏这一处全然未随自己。

阿九鼓着腮帮子喘息,不时朝内屋飘着目光,直等纜|乳|苌下出来个黑漆漆长影,这才大舒了口气,迎上由屋中步出的司徒远,一脸得意道:“爹爹,我把娘亲给你牵回来了。”一手竟蘣怕ッ靼粒举得高高?br/gt;

司徒远迟疑着步子行上来,抬眼打量了二人,只“唔”了一声,再没了后话。

楼明傲方明白是这般回事,索性撤下阿九的腕子,哄她去了侧厅房找璃儿用生果。只待周遭再无第三人,廊子里静极了,才缓缓回身,对上身侧愣了许久的人,未像从前进一步,反是退了半步,语气低柔:“你是要见我,才遣了阿九去寻?!”想及从前的日子,二人若是因小事言语不合持着冷战,多会闷着不见面。他憋到最后撑不住了,才会借阿九去寻她,而她自也给他个台阶,言好如初,再不把旧事翻谈。只这一次,他们无争无吵,不过是守着长生以至疏远了半个多月,却有冷战后的气氛。

她低缓轻柔的语气,却叫他生出几分陌生。她再不似从前般随意调侃,而他竟也慌张起来。是他变了,让她惧了怕了?还是…对着承袭王位的自己,她只能这般疏远?!她就如此厌恶这个模样的自己?不过是换了件更为尊贵的朝服,不过是搬入了更华丽的宫所,他想不出…他们之间还会变得怎般不一样了?半月前,她尚依偎在自己怀中,目光虽是透着无奈,却是坚定言着会陪自己。只长生病后,她无端疏离冷淡了起来,这便是她陪着自己的方式吗?!

她偏了头,只盯着落在裙间他的影子,即是那一团黑影都映出不一样的辉色,口中淡淡的,似是无意却有意道:“你是皇上了,想要见人,只传召即是,用不了——”话未尽,反由他揽至胸前,被他紧紧箍着。她的话,太生分,听得他内火直憋。

“那都是唬弄他们的鬼话,你我之间,还用得上吗?!”他截声而道,温热的呼吸抵上,目光扣着她,不容许她分神瞥向任何一处,“是想去接你,却又怕再从你口中听到爱过个什么过往旧人,索性不去,便也听不到了。”

她听着他话,明里是隐着深情切意,却怎么也甜不起来。甚以会想,真是自己错了,点点滴滴间,是她改变了他,怕就怕在…如今的他离不开自己,该又要如何?!

他见她愣住,以为她是被自己绕进去未听明白,索性叹了口气,言得更透彻:“你明白不?我这是吃味呢。”

阿九小剧场第八十一章予后位于你

第八十一章予后位于你

窗口扑入的夜风吹得屋内香醇熏染。楼明傲倚在榻上,五指随意绕着他的青丝把玩。司徒远俯身贴着她双腿,侧耳静静倾听着腹间偶有传出的胎声。这场面霎是祥宁,本是伺候在里间的丫头们知会地撤了出去,任谁也不敢出声打破这份静谧安然。

“今儿…诺晞可是有动静?!”她攥着他一绺发稍扫过他脖颈,笑意淡淡。

他坚持了好一会儿,终是略显失望地起身,揽了她卧下,言语里颇显些失落:“怕是好几日未见我,起了怯意。这会儿连个招呼都不打了。”大掌抚着她圆润的腰身,细细摩挲了去。对这生命的期待,他绝不亚于她,虽也有担忧,却比她更强烈地希望这孩子能安稳于世。

她拉下他腕子,幽幽言道:“眼下嫌他安静,落了地见天吵着你脑仁儿疼的时候,便是要悔了。怀着他就如此折腾我,真不知道生出来是不是要成小霸王了。说好了,自打落地起,你绝不能再像对阿九那般宠着。”

他微扬了额眉,只一伸手,揽她在胸前,垂了头轻轻吻了她,由额定一路袭至脖根,细细品着每一丝味道,温柔至极,“还是个要我们操心的。只他能安稳出世,且不折腾你,我倒也情愿日后将这孩子宠上天去。”

她双手绕在他颈间,突地认真看起了他,似要把那一寸寸皆看了心底。想了很久,故作随意道:“要是有一天我硬是做出了什么要你伤心的事,你会不会恨我?!”

他但有些深智不清,只双眼微醺,吻得更深入,喃音溢出:“你还能如何伤我?!只不离我,便由着你胡闹了。我皆不会在意……”

“若离开了,是不是就要恨了?!”她反是把自己绕呼进去了,偷偷睨着他。

“嗯。”他笑她如今喜好起胡思乱想了,便出言唬她,“再敢离我,定是要恨死你。”这女人从来都是大胆子,丑话还是言在前后为好,省得哪日,她起了兴云游四海,莫非真要自己千军万马去寻?!

“嗯。”她半晌才应,而后寻了他的唇贴上去,与他的温热纠缠。

“什么时候,搬了坤宁宫去。”喘息的空当,他问了她。还用说得再明白些吗?他要立她为后,要她作与自己执手天下的那个人。三千荣华,富贵惊天,是他的天下,也是她的。

她愣了,言不出话。只将头埋至他胸前,心底在颤,冷冷地颤,颤地她不敢抬头,担心眼中的悲戚不经意间流露而出。

“正月初一怎样?!”他垂眸紧着她,指腹滑过她鬓发,微微顿下,“宣平元年的第一日,行册封大礼。”他要在那一日,这天下正名归于他的第一日,与天下人诏告,这是他要与之携手一生不离不弃的女人。她或以不会在意名分之说,在意的人却是他!终于会有那么一天,皇家玉牒上,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嫡妻。这也便意味着,这一生,她交付予他的手,再不会松。

云阳后殿,偏西厅。

槛窗外一池碧塘映着厅间楠木雕空的落地花罩,此时厅阁明次两间皆有人影伫守。

彦慕由主政前殿而来,一路穿过西耳房,进了麒麟门,轿落偏西厅口,进厅直入前檐安心门,明间正跪了一地四品以上元老家臣,口中齐声作念着套话,无不是要皇上三思,以国为本之云。彦慕顿了脚步,他知这是为立后一事,两院府议又是掐了架,以皇帝居首的辅丞六部早是递了推举楼氏的折子,只那些皇党世袭阁老们总要就着家世身份说事,这两府由朝前争至朝后,由云阳主殿吵到偏西居殿。只明间里,这两派人各争各的,次间司徒远打下悬帘,安然于内对案执奏,御笔亲批。

彦慕主掌兵部,于军行帅将之令,于内朝居大司马一职。按理说该是与文臣部党和世族国戚皆无关联。他也从来习惯充当个木头人,夹于两者之中寻个制衡。就立后一事,更是绝不言二字。只今日立身于厅前见这帮日里嘴边总挂着良孝忠心,暗自里却是各谋私利的皇亲显宦,忍不住藏了冷笑,声音低下:“正月初一的日子既是定下了,阁老们这时候请命,实以不合时宜了。”

只不及回应,却听另一侧文臣六部尚书齐齐奏声言道:“皇上乾纲英断,万求此事当以再作商议,世代相袭之宗本,断不能破。”这文臣从来都是顺应帝命言议奏本,如今却也连连劝阻,却让彦慕大为惊讶。见这景状,似明白司徒远又该是语出惊人,提了个什么石破天惊的议案。

六部之中,礼部尚书更是不要命地以死劝谏,甚以搬出了礼记昏义之章:“古者天子后立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以听天下之内治,以明章妇顺,故天下内和而家理。外立六官、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以听天下之外治,以明章天下之男教,故外和而国理。内和兼外和,才全国家之理,上至三皇五帝,概延此惯例,皇上帝位初即,如稍有差池干戈,必引朝内外震荡不安。臣以死——”

“奉关居,你少予朕搬弄礼记!”一声震怒由次间传出,隐伴有帛裂之音。

那姓奉的尚书但也是个不怕死的,只咬牙耿言再上,无半分惧色:“鄙臣之见,废以六宫实为不智。当前必当尊前尚理,才以固礼本,稳国体社稷。”这话满是分量,不再以离经叛道之言阻劝,反是以国本相抗,但叫次间人吞不下去吐不出。

本是平心静气凑热闹的彦慕听以“废六宫”三字,亦是大惊,若说司徒远执意于那日子立后是要引人讳言,只如今废黜六宫之举,确是要天下大乱了。亘古未有,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举议,他却要做!彦慕呆于一时,他虽没有亲眼见到,却也能强烈感受到司徒远的坚持,他立后的决心,他从未怀疑过。却是从未想过,这男人竟能为了她做到如此境地,不仅是力排众议强行立后,更以如今废六宫以示他宠女人的决心。为了她,他倒也不怕落人口实,更不怕顶着个昏君误国的骂名。

阿九小剧场第八十二章帝怒

第八十二章帝怒

穿堂垂帘一掀,里有持拂尘的公公紧步冲出来,眉尖拧得皱皱的,低了声音求着奉关居:“尚书大人,求您莫要再说下去了。万岁爷脸色正不好呢。”说着起身一摆拂尘,恰见立身端口的彦慕,忙躬下半个身子,“彦大人来了,奴才这就替您给皇上请旨。”言语中尽是恭敬客气,长个脑子的都知道,这彦大司马,掌以千军万马。官衔俸禄虽不及王侯之仕,却是功高位重,难得的是获以三代君王信任,声名赫赫。言句越矩的话,凭他之功要,这半壁江山当是彦姓。只借一个“忠”字便能权倾朝野,持控天下大势,却也做到功高不盖主,反是连连得宠获信,总归是有他不当小觑之处。他彦慕确是忠心入骨令天下人望尘莫及之臣下。

不出半刻,那公公复映着谄笑而出,亲手持帘请道:“彦大司马,皇上有旨,召您面见。”

彦慕应旨,前了几步。只于帘前止步,抬头一望暖阁高悬“金昭玉粹”御笔亲书的四字匾额,稍停片刻,于阁前垂帘外的浮雕菱花镜前端以装表,而后启帘而入。身后垂帘方一覆下,裙袍半撩,行以三跽(长跪),朗声觐道:“臣兵职大司马彦慕跪请圣安万岁。”

司徒远正埋头于折奏间,只声一扬:“彦卿免安礼,赐席赏座。”

言罢即有公公来请他一旁入座,行至侧处,但见位坐左右丞相及两位亲王,这四人已是闷坐好半刻了,从头至尾只听帘外明间诸臣连连请谏之声,龙案之前的司徒远自那半句呵斥奉关居以外,再无半个字。彦慕逐一向四人行过默礼,而后坐于尾端,接过宫人端上来的君山银针,只攥着盏杯并不近口。

戌时,司徒远终是判完了案前积压的文折,一手揉着眉心,另一手推开最后一份户部选折,对身后杨归道:“去勤政殿问问,可还有这一个时辰递选上来的折奏,皆一并送过来。朕今晚就宿在这偏西厅消夜。”他也就不信了,帘外那帮老骨头们倒也能陪着自己撑得住!

杨归心下不安,主上已是连着七日每日睡不到半个时辰,今晨由他劝过,才传令夜里去长清宫歇。只这一会儿,因着废六宫一事群臣激昂愤愤,他脱不开身,只得随他们干熬着。想及这里,杨归实恨那些个老顽固,后宫又不是伺候他们的,皇帝乐意宠女人废女人,干这些贼骨老儿何事?!

司徒远这才偏了视线,掠过五位在座朝臣,容色郁结:“卿等五位,有我朝辅国、亲王、军兵大司马。朝廷之大势皆系于尔等之身。废六宫,属朕后宫家事,只因牵连广众,才于群臣寻以意见。尔等何意?!”

左右丞相皆支吾言及其他,尤前朝旧例,及至我朝后宫行事,累举了各例,终不下定论。一来担心稍言不慎惹及帝怒,二来尚不知两位亲王的心思,他们也不敢草草落言。只二皇爷七皇爷二人异口同声,言了一番,后宫之事,非一言能定,尚需奏请懿旨为佳。这二人将定夺之权抛予云太后,竟是比左右二丞相都能自持保身。

司徒远绷着脸不言,早就把这一张张嘴脸看透了,这就是他的全权代命重臣,尚不及帘外那个不顾性命直言顶撞要他恨得牙根咬碎的奉关居!心下恶气憋紧,视线最后迎上彦慕,想吟了番,吐气道:“彦卿,尔意如何?”问罢即浅阖双目,彦慕忠心耿直的秉性,他全然清楚,更以清楚的是,他之忠非迎合帝王一类,而是以天下为己任,对黎民苍生之忠。这等有违祖制的胡闹,实不求他能响应,只他莫要言阻的太过分便好。

“臣以为…”彦慕一手放了杯盏至茶案沿边,倾身落膝而跪,双拳握紧在两侧,长吸口气道:“三皇五帝确有祖制在先。”

“唔。”司徒远紧皱的眉头攒簇,微有不悦,“奉关居的话,不用你重复。”

彦慕此时却仰了目,迎上案前之人,面色淡然,声却扬起。这话,不仅仅是说给他和在座四臣听,却是要让帘外诸臣都能入耳:“虽有祖制在先,舜帝却只设三妃,舜之后宫无六宫九嫔,?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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