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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芳华 完结第74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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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芳华完结作者:肉书屋

国色芳华完结第74部分阅读

,道:“你再说一遍?”

牡丹惊觉,捂着嘴呵呵直笑:“是我说错了,是去咱们靠近芳园的那个庄子里去住一段时间。”

“这还差不多,以后不许说错啦。”蒋长扬伸了个懒腰,接过恕儿递上的水洗漱净面,道:“这几日不太方便的,那边那位还病着,我就接了个歌姬藏到庄子里去,不是更打不完的口水仗么?先等这事了了又再说。吃了饭以后,咱们还往那边去一趟,然后去一趟楚州候府罢。”

“好的。”牡丹将一件丁香色的薄纱披袍披上,正了正发上的紫玉钗子,又整了整浅绿色的金泥罗裙,示意恕儿将翠钿递过来,小心贴上了,对着蒋长扬回眸嫣然一笑:“怎样?”

蒋长扬看了看一旁的恕儿和宽儿,惜字如金:“不错。”

牡丹对着他撇撇嘴,暗示他当着丫鬟就是装,然后不住口地夸他:“你这身新袍子实在很好。”恕儿和宽儿抿着嘴笑,蒋长扬微微不自然,咳了一声,转身往外:“我先去安排一下其他事情。”

林妈妈从外头来,恰好遇上了,笑着行礼问了好,将一只朱漆匣子递上,道:“是丰乐坊那边送了来的。道是昨儿夜里生了位公子,重八斤,明日要洗三,请娘子过去喝酒。”

丰乐坊,便是秦三娘了。蒋长扬接过匣子,打开来瞧,里头一张大红底的金泥帖子,看着就喜气洋洋的,上面说的却只是请牡丹,没有提他。那便是寻常妇人之间的交往,不用他露面。秦三娘再得宠,再能干得用,毕竟也只是个外宅,得有分寸。在这方面,景王向来做得小心得体。

蒋长扬便将帖子重又投入匣中,让林妈妈送进去给牡丹:“和丹娘说,礼物不必十分贵重,关键在用心。”

231章乱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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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拿着那帖子很有些犯难,这方面她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经验。单纯只是送钱物那还好办了,就是这贴心的礼物天下最难寻。想了好一歇,都觉得不妥,索性收了那帖子,命人布下碗筷饭菜,准备趁着太阳还不凶猛的时候赶早出门,早些了掉朱国公府的差事,去征求一下白夫人的意见。

巳正,二人便已经到了朱国公府,今日蒋长扬却不肯如同昨日那般先就进去,而是正正经经写了一张名纸递进去,然后叫牡丹下了檐子,二人一道立在大门口静候里头通传。

那门子也知他二人立在门口候着不好,再三请他二人不见进去,无奈之中只得拿了名纸进去寻人。谁知寻了半日,各人都在忙各人的,硬找不到一个可以将话传入后府的,又不敢硬闯,只急得跳脚。顶着日头站了一会儿,遂暗想,总之昨日来了也不见的,今日定然也不见,更别说里头正在热闹,有谁管这事?虽说不是他的错,但大公子少不得会把气出在他身上,不如避开。便也不出去同蒋长扬说,自寻个阴凉处坐下歇凉,甩手不管。

又说为何平日里下人颇有规矩的国公府此刻为何乱了套?竟然连个往里面递话的人都没有?这要从早上说起。当时老夫人听柏香说杜夫人摔坏了腰,把小辈下人支使出去后,便骂蒋重:“你怎地对她下这般狠手?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她若是真的被你打瘫了,我看你怎么办”

蒋重自己下了多大力气对付杜夫人,心里是有数的,见她故意装了来吓唬全家人,心中愈恼,便冷笑道:“她能瘫了?她这是在作。我若是此番被她吓着了拿捏住,日后才是家无宁日。”

老夫人惊讶地道:“你这是怎么说?如何会家无宁日?”在她心目中,杜氏再是温顺贤淑大度能干不过了,什么叫做家无宁日?当初王阿悠在的时候才叫家无宁日,现在蒋长扬来了才叫家无宁日。日子都没法儿过了。

蒋重本觉得实在难以开口,待不想与她说那些烦心事情,可经不住老夫人再三追问,只得闷闷地道:“您以为她是什么好人?云孝子闹腾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干系。大郎与何氏这事儿最终能成,也是她在背后捣鬼她就是生怕大郎比忠儿强,夺了这爵位去,所以要把大郎全毁了才能放心。”

老夫人简直不敢相信:“可是她一直在劝我来着,可从来没有说过或是做过什么。你可别听人随便一瞎嚷嚷,就当了真……”

“我哪里是随便听人一嚷嚷就当真的人?”蒋重沉声打断她的话:“最可怕的就在这里。她表面上是比我们还要替大郎着想,比我们这嫡亲的骨肉还大度,哪怕就是大家都认为是大郎陷害忠儿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不好听的话,多的是好话,好人好事都被她做尽了,坏人坏事都是我们。您好好想想,她是不是每次劝您都没劝住,反而劝得您越发生气?”他明明知道她做了什么,却根本无迹可寻。这是何等的心机和手段?

老夫人老脸微红,不愿承认自己果然一直被杜夫人牵着鼻子走,沉默许久,道:“你说的这些都没有证据罢?只是你自己猜的?”

蒋重顿时语塞。杜夫人做得很高明,他果然是找不到任何证据,他知道该怎么查,但是这个国公府目前已经不是他和老夫人谁说了算,表面上是姓蒋,其实暗里几乎都姓了杜。

老夫人便起身:“既然如此,那便不能拿出来说道。你与她便只是寻常夫妻间的口角,她在我家二十年,上下里外都是一片赞扬,你我还得去看她,请人替她治病,你该关心的还要关心。”

蒋重淡淡地道:“我不去。我倒要看她能装死到什么时候。只是我这里倒有事要和母亲商量,就是大郎的事情,他再不听话,也是我们自家的事情,闹出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若是追究下来,咱们还是要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才行。您的身子若是能忍,就先忍忍。”

意思是让她别再装病了,老夫人心中火起,丧着脸哼了一声:“我一心为了他,又能得了什么好?他还以为我老婆子仁善好欺,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替他娘报仇雪恨来了是不是……”

“娘”蒋重恨不得扯着老夫人的肩膀,把她给晃醒,她怎么就不能明白,这不是两个人之间的恩怨,而是事关家族的声誉呢?

老夫人不情不愿地道:“我倒是随便一说就了事,但可不是空口说白话就得的。怎么也得让他和他媳妇儿来我面前尽尽孝道才好说的吧?人家才会相信吧?”她怎么也得找回点脸面来才行。

蒋重也认为这是应该的,蒋长扬桀骜不驯,牡丹又是那种出身,就算是当初在刘家呆过三年,刘家也不是什么讲究礼仪的人家,是该来老夫人面前学学规矩,尽尽孝道的,便做主应下了:“这个好说。昨日他们不就来了么?想来今日也会过来,到时候您老就别和他们僵着了。那两个孩子本性都不坏。”

老夫人不想再说蒋长扬和牡丹,便又道:“”

话音还未落,就听见外头有人闹,老夫人大怒:“什么没规矩的奴才竟然敢闹到这里来做什么?”

红儿赶紧去问,回来觑着他二人的脸小声道:“大家伙都说今早厨房不出饭,空着肚子干活没力气,去找夫人做主,根本进不得院子……”

老夫人便看向蒋重,蒋重哪里管得成这些家事?当下也只是看着她。老夫人无奈,只得同红儿道:“去问厨房到底是怎么回事?拿钱不干活,趁早赶出去。”

才说着,厨娘就风风火火地来了:“不是奴婢不干活,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近来天热,存不住饭菜。府里的菜都是每日清早赶早送来的,今日没人送菜来,想方设法弄出了各房主子的饭菜,这上百号人的饭食却是没法子了,杀了奴婢也没法子。要喝粥倒是可以的,不过柴火也快没了。”

于是责任又追究到采买的身上。几个采买苦着脸诉苦:“小的一大清早就起身候着,等着夫人发对牌,好支钱去买日用,但今日夫人病了,不见对牌账房不支钱……”原来这杜夫人当家理财,管得很紧,从来没有空口白牙支取钱物的事情,只见对牌不见人。

老夫人和蒋重便都对视了一眼,根由还在杜夫人身上。向来顺从的人突然开始造反,还造反有效,老夫人便也非常生气起来,冷着脸道:“让账房的过来回话”她还不信了,这府里没了杜夫人就不能过活了怎么的?吓得着谁呀。

账房的都是杜夫人的人,来得倒是飞快,就是推说没钱了,钥匙都由杜夫人收着呢。蒋重想象得到,若是去问杜夫人要钥匙,杜夫人必然是不理不睬的。他自家的钱财,要支用还得去求人,怎么得了?便满腔怒火地骂道:“账房没钱,平时是干什么吃的?干不了就走人”

那账房慌了,忙辩道:“不是平日里就没钱,而是恰恰的今日就没有,刚好用光了,还不曾来得及从夫人那里支取。只因这几日各家贺寿的,娶亲的特别多,恰恰用光了。国公爷要是不信,可以让人去搜,小人十个脑袋也不敢哄瞒。”

接着又来了三四个管事,拿着对牌诉苦:“是昨日就安排下的差事,某家嫁女,今日要去随礼,某家出殡,要去……”

好手段蒋重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老夫人也板着脸道:“待老身去看看你这个媳妇,端的真是会当家。全家离了她就都不能成活了”说着也不病了,果真起身扶着红儿去见杜夫人,真柔顺假柔顺,就看杜夫人此刻见了她怎么反应了。

老夫人走了,蒋重也打算跟着走,先去朝中打听处理一下云孝子这事儿。这个家还是他说了算,不能由着她们想怎样就怎样哪成想才走了没几步,厨娘又扯着他道:“国公爷,这早饭倒是喝点凉水哄个肚饱过去了,可是午饭怎么办?还有晚饭呢?”

蒋重瞪着账房骂道:“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马上支钱出来,不然就给我滚蛋”又骂一群管事:“该干嘛就干嘛,没法子想法子,做不了的统统滚。”

可他竟然没能出得大门,就被杜夫人的嫂子和几个侄儿给堵住了,杜夫人的嫂子哭眼抹泪的,一看见他就问杜夫人犯了什么错,为何他要打她?几个侄儿也板着脸,引经据典地问他,要他说出理由来。

这就是恶人先告状,蒋重差点没气得昏死过去,还无从辩白,每每一开口,杜家人就拿从前杜夫人割肉的事来说道,又夸杜夫人如何善良温顺大度,一窝蜂地簇拥着他往杜夫人的房里去,要请老夫人,当面说清楚。

232章太心急了

第二更,今天工作忙,而且有点卡,所以晚了。如果状态好,晚上应该还有一更。假如不行,过后也会补上的。所以,大家手里如果还有粉红的,给小意吧……辛苦了一个月,能不能保住第二(这是人家第一次呢),就看此时啦,先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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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夫人的哥哥杜谦不见出现,专派了女人和一群小辈来。看着似是被伤心失了分寸,生了误会,实际上却是只顾缠着自己不放。那么杜谦为何躲起来不见呢?

蒋重从措手不及中冷静下来,理清出了头绪,黑着脸对着杜夫人的嫂嫂独孤氏怒道:“有人在害我的嫡长子,嫂嫂领着一群侄儿拦着我的路,是也想等着看我蒋家的笑话么?”

独孤氏唬得眼泪都收回去了,是有这个意思,就是想拖着他,让他慢点出门,或者是出不了门。但蒋重明显是被逼急了,这样的话都不管不顾地说了出来,再拦,就失了手,显得自家真的有那个心。当下便哭道:“妹夫这说的是什么话?伤了亲戚感情……”

蒋重见喝住了她,便冷声道:“今日之事我事后自会去寻大哥说,到时是非曲直总有定论。大嫂和几个侄儿既然来了,便去劝劝她,别把几十年的贤名一朝给弄没了。”

杜夫人的嫂嫂独孤氏还不曾止住哭声,又听见蒋重道:“我们家的大管事严标,以后就送给府上罢,随便大哥大嫂安排他做个什么,门子也好,扫地的也好,或是嫌他背主求荣不想要,赶出去也行。”

蒋重已经不想去追究到底是谁把信送到杜家的,是谁参与了这场乱局,反正杜夫人的配房也不少,不是这个就是那个,或者都有份。蒋家呆不下去了,还可以回杜家,还可以去杜夫人的陪嫁庄子上呆着,吃不了亏。但他不想放过一个人,那就是府中最重要的大管事严标。

这大管事严标虽不是杜夫人带来的陪嫁,是后头投来的,却一直深得杜夫人倚重,也得老夫人与他信任,经常会让他去做一些要紧的事情。倘若他在,忠心地行使职责,根本不会乱套,可自事情发生伊始,就不见了他的影踪,明显就是受指使撂挑子。他相信严标一定会有无数个光明正当的理由,说明自己当时为何不在,也相信严标一定在此次事件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蒋重已经不想再这样乱下去,他要改变这种现状,必须要杀鸡儆猴。所以他直截了当地把严标扔出来,果然见独孤氏顿时止住了哭声,表情不自然地道:“为何把他送我家?”

蒋重便知自己所猜虽不中亦不远,当下淡淡地道:“既然不要,我便送官府。我家不要这种吃里扒外,撺掇着主子不得好的狗奴才。”于是当着杜夫人一群娘家人的面,大声呼喝众家丁去捉拿严标,他自出门打马直奔皇城而去。他自知挡不住云孝子,但他可以在第一时间内面圣陈情。等他先理完这桩事,他再来收拾家事也不迟。

蒋长扬与牡丹恰好与他前后错过。

杜夫人急得全身都是冷汗。按着她原来的计划,老夫人应该在今早,在老夫人自己的房里,当着蒋重等人的面突然发病倒下。她已经做了那么久,就差这最后的一下把蒋长扬彻底弄垮,假如老夫人不倒下,反而出来与蒋长扬作证,那么她前面所做的一切都是白做了。

但是柏香回来后,竟然和她说,红儿那个死丫头盯得太紧,竟然不许靠近,没机会下手。紧接着,老夫人腾腾腾地过来,进门就沉着脸说:“媳妇我听说你病得起不来床,水米都不能进了,我来看看你”

这哪儿是来看病人的?来兴师问罪还差不多。她当时真是想躺着不动弹,随便这老不死的怎么闹,她都只当是放屁。但是蒋重没有来,听柏香说,蒋重的态度好似很强硬,她含辛茹苦了二十年,什么都做在前面了,她不能连老夫人的心也失去。痛定思痛,她决意“挣扎”着起床,继续讨好卖乖,曲意奉承。

她披头散发地跪在老夫人面前,哀哀地哭着,先为今早的事情赔礼道歉,待老夫人消了气,然后丝毫不隐瞒昨日发生的任何事情,把蒋重怎么说的,又怎么怀疑的她,一五一十地说给老夫人听。

然后大着胆子道:“母亲,您也是做娘的,也是女人,一定能够理解儿媳的心情,儿媳不委屈那是假的,怎么可能不委屈?大郎是他的儿子,忠儿和义儿也是他的儿子,他不能这样偏心的。大郎每每一惹了祸,惹他不高兴,就要冲着我发脾气,什么都是我的错,含辛茹苦二十年,就得到这样一个下场。这次这么大的罪名都扣在我头上,我心里冷呀……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他怎么就不能看到我对他的一片心?说我害大郎,大郎做的那些事情是我让大郎做的么?大郎肯听我的?大郎恨透了我。儿媳已经没了爹娘,只有您疼儿媳了,您要为儿媳做主呀。这个家再这样下去,要散了。”

老夫人沉着脸听她说完,虽然还不完全信她说的话,却也觉得她可怜,也觉得蒋长扬太会生事,好些事情是咎由自取。心里先就软了几分,仍然板着脸教训她道:“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这样闹,自到我跟前来与我说,我自会与你做主。今早这样闹,传出去丢的可不只是他的脸面,也丢你的脸面”

她说什么,杜夫人就应什么,还是原来那乖顺的样子,表示马上就开始理家事。这是当着小妾和庶女的面,老夫人作为婆婆的威严和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声音慢慢低下来,态度也渐渐和蔼起来:“媳妇,你开始理家事吧,我就在这里坐着陪陪你,和你说说话。”然后又故意骂给杜夫人听:“那什么云孝子那条疯狗,不会得逞的想借着老太婆的名义害人,休想我家的人,怎么打怎么踢都是我家的事情,外人休想借着上位”

听着倒像是威胁,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到底还是和从前不一样了。杜夫人的心一下子就僵了,立刻给柏香使眼色,示意柏香动手。

柏香大惊。她以为已经逃过一劫了,杜夫人不会选在这个危险的时段,选在这里下手。需知,这里是杜夫人的地盘,老夫人来看她才出的事,又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老夫人在这里倒下,过后杜夫人担的风险也是非常之大的。

可是杜夫人已经顾不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云孝子白忙活一场。若是老夫人没了,萧雪溪也不可能在三年之内抢先嫁进来,三年之后,谁能说得清蒋长忠会是什么场景?蒋长扬又是什么场景?还有蒋重,又会怎么样?蒋重不是说她做得太没有破绽反而假了么?那么今日就来一次破绽罢。她镇定地看着一旁伺候的蒋云清和雪姨娘,道:“云清,你祖母最喜欢喝你煎的茶汤,你去给她做来。”又吩咐柏香:“取我最爱的那套越州瓷。”

“是。”柏香颤抖着,是蒋云清煎茶,就等于把其他人的嫌疑都撇开了,任由谁也不会怀疑到这上头去。但是,这件事的最终执行者还是她,她要死了过上几天,她兴许就会暴病死掉。怎么办?她可以不做么?她仓皇地去取瓷器,脑子里飞速想着对策。也许她可以暗示蒋云清,也许她可以设计让蒋云清摔一跤,把那些东西全都打碎了,打泼了?拖得一时是一时?

却听见红儿笑道:“老夫人,您在吃药呢,不能喝茶的。”

老夫人连连点头,“是这样的。不要忙了。”

谢天谢地,天籁之音。柏香突然觉得红儿好可爱。杜夫人淡淡地笑:“那就喝点水吧?”

老夫人摇头:“我这两日汤药补汤喝得太多,一走路这肚里就响,不喝”

杜夫人的脸阴沉得可怕。但最要命的还在后头,杜家人来了,但是没能留住蒋重,蒋重说的话很难听,完全没给她娘家人面子。郎心似铁。他是打定主意要保住那女人的儿子了。她还没难过完,老夫人看到独孤氏和她那几个侄儿子,已然又将刚刚放晴的脸沉了下来。

竟然为了这么大的一点点事情,就兴师动众,把娘家人给弄来了全然不顾府里的脸面这是来问罪的?不就是吵了几句嘴,蒋重推了她一把么?她是少胳膊断腿了还是哪里怎么了?油皮儿都没破一点。刚才还说自己多无辜呢原来也是个搅家精。

老夫人当下就起了身,淡淡地与独孤氏打了声招呼,然后说自己乏了,又当着众人用训斥的口吻说杜夫人:“几十岁的人了,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急得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拖着病体为你操心。你自己想想该不该大嫂来得正好,好好劝劝她”然后扶着红儿蹬蹬蹬地走了。

杜夫人气得倒仰,看到独孤氏悲悯的眼神,她悲从中来,差点没当着一众人等就哭出来。她咬碎了牙齿和血吞,还得强撑着笑脸招待独孤氏。

待到清净了,独孤氏方轻声道:“你太过心急了。你哥哥是不赞同的,但是你已经做了,只好配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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