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芳华完结作者:肉书屋
国色芳华完结第59部分阅读
笑了笑,轻轻道:“我是这样想的,看似关键的人证物证都被人掌握了,可是只要事情发生过,总会有迹可循。”
福缘和尚听得很认真:“的确如此。那么你想她从什么地方下手了么?”
牡丹抬起眼来,看看佛龛上那个笑得一团和气的佛,静静地道:“不是有假货么?那么假货是从哪里来的?是谁做的,谁买的?又是谁把他掺杂进我家的货里,开进我家仓库里去的?这个总能弄清楚。弄清楚这个,顺藤摸瓜,也就不怕了。只要能弄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我应有办法。”她顿了顿,道:“师父,前不久您和我说,成风要过了元宵节才回来,可我前几日收到他的信,说他元宵节时会赶回来,您可辞海,他是否一定能回来?”
福缘和尚双手合什,表情有些不确定:“实不相瞒,时下消息是送出去了的,但是不曾收到回信。你莫要急,他只要能走,就一定会赶回来。”
张五郎在一旁听见,悄悄起身往外,行至草堂处,站在门边定定地看着萧越西道:“你帮她的条件是什么?”
萧越西淡淡地道:“没有什么条件,就是不管她用什么办法,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十日之内必须寻个门当户对的,不是京城人氏的马上嫁出去。日后就算是见着蒋长扬,也不能泄漏半点,而且还要彻底断了他的念头。作为回报,我可以保证她哥哥们完好无损。当然,她如果心存侥幸,要骗我,便会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我不会对她有半点怜悯之心。你告诉她,蒋大郎虽然能干,别人也同样有这个能力。而且,可不知道蒋大郎会不会为了她一个人与许多人为难。”
“我会劝她的。”张五郎默默转身,迎着了牡丹,低声将我会劝她的。的话说了,道:“丹郎,你好好考虑一下?”
牡丹沉声道:“张五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然后如此这般地与张五郎说了一回,二人赶在关闭坊门前回了宣平坊,牡丹与张五郎别过,还未进门,就见薛氏立在门首翘首相待,一瞧见她,眼圈就红了,急急忙忙地赶上前去,一把握住她的手,道:“总算是回来了。回家来不见你,真是急死人了。”
牡丹忍住泪意道:“大家都还好么?全都回来了么?”
薛氏道:“好,好,难为你请来的那两位,一直跟着我们走,一直四处打点,也就是被全都关在一处,没多大会子,便放了我们回家,这会子他们又去寻人了。只是你二哥他们还是没动静。”她略微停了一停,抹了一下泪,小声道:“丹娘,我们才刚进门,姓刘的就跟来了,说是,说是你要跟了他去?娘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这还躺着呢。”
牡丹疾步往里,还未走到正堂前,就见刘畅背着手走了出来,带了几分嘲讽望着她道:“怎样,出去忙乱这一圈,可找到什么人肯帮你了?你要找的人找到没有?汾王妃是不是还在宫里头没出来?你别叫人守着了,根据可靠消息,她被皇后留在宫中,怕是要赏了灯才会回来。”晓得她不会死心,所以他由着她去。本是一刻都等不得,却不得不耐着性子等。
竟然像是她找过什么人都知道似的。牡丹垂着头沉默片刻,突然抬头看着他道:“我还真找着人帮我了。萧越西道是看不起你的为人,所以想给我一个机会,做笔交易。”
刘畅的眉头挑了挑,淡淡地道:“这交易肯定是没成了。不然以你现在的脾气,这会儿要么就是为与我说,要么就是张狂地赶我出去。”他表面上装作毫不在意,心里头却有些打鼓,不知萧越西到底提了什么建议,想做什么交易?按他想来,萧家希望促成萧雪溪与蒋长扬的亲事,更该巴不得他和牡丹做了一对,彻底断了蒋长扬的念头才好。这插手又是想干什么?
牡丹也不装,道:“我的确是没想好。因为他实在是太过目中无人了,气得我肝疼。我忍不下这口气。我先去看看其他人。”说完径自往里走了。
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让刘畅遐想无数。
她不肯去忍旁人的气,可至少表面上还愿意忍他的气。是不是她心里还是知道,他其实对她还是比旁人好的,她也还更愿意接受他,更愿意相信他一点?她要去看谁,还和他说一声,她还是有点自觉的。他这样一想,心情就觉得舒坦了些。便叫在一旁沉着脸,仇恨地瞪着他的甄氏道:“劳烦三婶引路,我也去看看伯母。”
甄氏差点没“呸”一声出来,暗自心想道:“谁是你三嫂?”翻了个白眼道:“后头女眷多,等我去问问。”说着扬了扬帕子扯脚就走,明显的就是一去不复返的样子。
“牢都坐过了,还怕丢脸?”刘畅不耐烦,翻脸道:“马上要关坊门,谁有空等你?去把何牡丹叫出来!“他想着想着又有些心慌了,觉得不踏实,必须得快刀斩乱麻!
甄氏本想给他骂过去,却见白氏颠颠儿地过来,脸上带了点讨好的笑,道:“您等着,我去替您叫丹娘。”
甄氏顿时翻了个白眼,暗自骂了一声没志气的,一肩膀撞了白氏一下,抢在前头大步往里走。
岑夫人半躺半坐在榻上,只默然看着牡丹不说话,目光幽暗,突然之间却像是老了十岁光景。牡丹被她看得难受,朝吴姨娘使了眼色,请她小心看顾着,自家撇了手走出去,叫人上来问话。贵子却是还没回来,恕儿含着泪道:“奴婢一直在门口候着,不见王妃归家。因见天色晚了,要闭坊门,又怕娘子担忧,不得不回来。明日一早奴婢再去候着……”
牡丹道声辛苦,叫她下去休息。就见甄氏一阵风似地走将进来,道:“丹娘,有人要见你,我是不肯替他喊你,但有人担忧她在牢里的男人,巴巴儿地做了摇尾巴狗……”紧接着白氏脸色微白地进来,道:“丹娘,刘寺丞请你一定出去。”她重重地道了那“一定”两个字。
这怪得谁?小姑子与丈夫,谁更亲?说不定白氏心里头还在怨她给家里惹了祸事呢。牡丹沉默着点点头,扶着林妈妈的手往外头去了。才行到二门处,就见贵子满头大汗,却面带喜色地快步过来,一见着牡丹就低声说了几句话,牡丹赶紧叫人给他拿钱,贵子打个转,立刻又走了。
牡丹这才往前头去见刘畅,刘畅有些急地看着天色,见她好不容易才摸出来,也不管林妈妈在旁边,伸手就去扯牡丹,往正堂里头拖。他突然在这里发蛮,却是没人想得到的,林妈妈和牡丹大吃一惊,牢牢抱成一团,忽听得外头发一声喊,却是何濡、何鸿几个高高举着扫帚门闩等物冲将进来,劈头盖脸地往刘畅身上招呼。
刘畅气急败坏,猛地将何濡一脚踢开,大吼一声:“小兔崽子们,爷不与你们计较,再不住手,打我一下,我便还你们父亲伯父叔父两下。”白氏冲进来叫几个男孩子赶紧住手,牡丹也叫他们先住手,几个男孩子红了眼圈停住手,却都立在门口不走。
“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他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刘畅哼了一声,从袖子里头甩了一张纸来,丢在牡丹前头:“你自己签个字画个押。”
牡丹看也不看,一把扯得稀烂,冷笑道:“你当我是什么?签卖身契?卖身与你为奴为仆?我还不如答应萧越西呢。好歹还能是个囫囵人儿,用不着一辈子低人一等,更是连累亲人都被人瞧不起。我不与他置那不管钱的闲气了,明日就去应了他。相比较而言,与他做交易更划算。”
她前后变化可真大,分明是进去看见她的母亲嫂嫂侄儿们全都无虞,这才突然翻了脸。刘畅气得发抖,咬着牙道:“你这个反复无常,出尔反尔的小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才把你母亲她们弄出来,你就翻脸不认人。我要把你哥哥们全都……”
牡丹凉凉地道:“全都弄死是不是?萧越西也是和我这样说的。他说我只要一答应你,我哥哥们就全都别想活着出来,我家的香料生意也别想再做起来。还说你要开一家比我家还大的香料铺子,是不是?你开始时说得好听,这会儿却又这样侮辱我。
我可不傻,你分明就是没安好心,想叫我丢人又失财。是你先骗我,先算计我的,也别怪我生气。萧越西的提议果然是不错的,他不就是叫我莫再与蒋长扬来往么?其他一切都好说。我要傻了才不答应他,偏要上赶着被你糟蹋。“
刘畅看着牡丹一张一合,利索无比的粉嫩唇瓣,恨不得一把给她捏住了,使劲扯几下,叫她疼得哀声告饶。好不容易死死忍住了,冷笑道:“你倒是想得美!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光凭一句白话就信了你?你若应了他,同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会上你当的人只有我!”一边说着,一边已是恨透了萧越西,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收拾萧越西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牡丹斜睨着他道:“我不做怎么知道?他要维持他的名士风度,不屑做与你同样的小人事情。我倒是宁愿相信他,也不肯相信你的。”
“名士?不过是个可笑之极的伪君子罢了!既做表子又想树牌坊。”刘畅咬紧牙齿,狠狠踩了那被牡丹撕碎那张纸几脚,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给我等着瞧!明日我便让人送你哥哥的牙齿来给你们好好瞧瞧!”说完又狠狠砸了几个花瓶,气冲冲地去了。
白氏泪眼涟涟地看着牡丹,失声道:“丹娘!你这个时候得罪他做什么?好歹哄着点,先拖着又再说。”
牡丹看着白氏道:“二嫂,我晓得你心里头怪我。我不怨你,无论如何,我都会把哥哥们救出来的。”
白氏哭得一塌糊涂:“你说到一定要做到!你二哥从来最疼你,你的侄儿们还小……”
张氏扶着肚子出来道:“二嫂!这不是丹娘的错!你与其在这里哭给丹娘看,不如明日跟着娘和大嫂四处跑跑,去寻往日与爹交好的人,讨要人情更有用。”
白氏抽泣着不说话。张氏去问牡丹:“你明日打算怎么办?
牡丹道:“我去拜访一个人。”她要去见杜夫人。她要把这潭水给搅浑了,给贵子和张五郎他们争取时间和机会。
国色芳华第177章人多力量大
天刚蒙蒙亮,何家人便都静悄悄地起了床。包括以往赖床,需要大人和服侍的下人们左一遍右一遍地威逼利诱的孩子们都按时起了身,规规矩矩地收拾妥当,坐到饭桌前去吃饭。
岑夫人按时出现在饭桌前,虽然脸上露出了些苍老疲惫,可是她妆容得体,装扮也一如既往地整洁华丽,和从前的日子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她威严地扫了家里人一眼,见白氏、张氏、杨姨娘的眼睛虽然是红肿着,神情也萎靡不振,可个个儿都还穿戴得很整齐,牡丹也是装扮得很精致,便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我们何家还没倒,不能失了精气神。”又大致地通报了一下昨日吴姨娘统计出的失了的钱财有多少,语气故作欢快地说:“多亏了早有准备,所以就算是以后再不做生意,我们也还可以衣食富足。”
众人闻方,都配合地笑了一笑,岑夫人便又安排:“不能光坐着不动,也不能只靠丹娘一个人在外头忙乱,饭后我们出去找相熟的人家走动走动。”
何鸿率先道:“让我陪毒害祖母一起出门。”他才一开了头,何濡他们几个便纷纷附和,表示愿意跟着大人出门,英娘荣娘她们则表示愿意留在家里照看年纪更小的孩子和处理家事:“虽然说我们不是很懂,但可以让我们先熟悉一下,慢慢地学。”
岑夫人的眼睛微微有些发红,随即含笑点头:“好,好,没有枉自平日里那般悉心教导你们。”见孩子们懂事了,大家都觉得振奋了许多。
饭吃到一半,李满娘并何家几个亲戚好友便都来了。众人疾步进来先打量了一回,方放了些心,李满娘道:“看到你们这样子,我们就放了许多心。原本昨日听说就要过来年的,但是因为想先打听清楚消息,再一耽搁就到了今日早上。”
“大过节的,给大伙儿添麻烦了。”岑夫人赶紧请他们坐下,三言两语转入正题,细细详述磋商。牡丹过来行了礼问了好,便告罪要往外头去。
“丹娘!”岑夫人忧虑地看着牡丹,忍了几忍,终是道:“你小心,早点回家。”
牡丹心头一暖,点点头,默默出了门。
李满娘见她去了,低声对岑夫人道:“行之昨日才一听说,就和他父亲一起赶过去,赶过去时,你们已经回家了,便又去了其他地方,今天一大早父子俩都又出去了,能做的都会想法子尽力去做,靠到有确切消息的时候,会马上使人来说。让我先过来看看你们,看其他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
她虽没明说,岑夫人却是晓得李荇大概是故意避开牡丹,李元约莫是不方便直接上门,便使了李满娘做代表,可是人父子背后也在做事相帮,实在是没什么可怨的,便谢道:“日前没有什么要做的,心意我们领了。”
李满娘叹了口气:“要出门么?你去罢,这里我替你看着。”
岑夫人谢过,自收拾准备出门不提。
却说牡丹走出门去,接过小厮递上的缰绳,跨上马背,立在街口处,抬眼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再想到她即将要做的事情,全身都充满了斗志和力量。她一定要做到,一琮要做好。
清晨的朱国公府一片静寂,安静得很,不闻人语之声,只有蒋长义原来在家时养的两只鸟儿不时发出一两声清脆的叫声。杜夫人带着几分疲累,从上次病发之后身子就一直不爽利的老夫人房里走出来,站在廊下神色晦暗地看着墙边那颗光秃秃的柿子树,越发想念被蒋重扔在军营里的蒋长义。蒋重倒是一甩手就回来了,扔他一人孤零零地在那里,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年节下的,有没有新衣穿,有没有肉吃?那脾气不知与人相处得拢么?会不会吃人背后算计吃大亏?
正想得肝肠寸断,忽见蒋长忠和蒋云清二人从远处慢慢走过来,兄妹二人边走边说话,低低地笑着,二人都穿着新衣,打扮得光鲜靓丽,男的看着清秀俊美,女的看着亭亭玉立,都出了人才。
杜夫人的心里顿时一阵不舒服,他们倒是过得舒坦……却见那兄妹二人都看见了她,立时收了脸上的笑容,拘束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给刀子行礼问好。杜夫人见状,更是不爽。
做出这种样子来,她是老虎么?她平日里可是少了他们的吃,还是少了他们的穿?一群养不乖的白眼狼!心里骂着,脸上仍做了十足的亲切样,和蔼地道:“都吃过早饭了?来给你们祖母请安的?”
蒋长忠脸上带了些讨好的笑容道:“是的,今早的早饭做得很好吃。母亲有没有用过早饭?您连日里一直忙累,挺疲倦的,应该多休息一下,祖母也不会怪罪您。”
蒋云清也道:“是呀,是呀,这里就由女儿来照料着,母亲去歇息歇息吧。您实在太辛苦了。”又惭愧地道:“说来惭愧,女儿竟然没有母亲起得早,实在是不孝。”
杜夫人觉得要舒坦了些,叹了口气道:“自上次你们祖母犯了病后,就一直不见好转,我实在是很担忧。”一眼看见蒋重背着手走过来,心里又来了气,把脸撇开,越发笑得灿烂亲切,对着两个孩子嘘寒问暖,又问蒋长忠的学业。
蒋重在一旁听了会儿,道:“夫人你受累了,去歇歇吧,这里交给我们。”
也不知是为何,自从蒋长义被送走之后,杜夫人突然就没了安全感。纵然到处都是她的耳目,可她还是不放心,这样热闹欢腾的场面,全家都在尽孝,怎能少得了她?她见蒋重父子三人都要进去陪老夫人尽孝言欢,突然又觉得身上的疲累都不见了,便要跟着一起进去。果然蒋重感激地看着刀子,趁着儿子女儿不注意,偷偷捏了捏她的手。
忽见柏香疾步进来,对着她眨了眨眼,道:“夫人,外头帐房里有点杂事,要请您出去看看。”
杜夫人疲累地望着蒋重等人笑了笑:“我去看看。”
蒋重道:“总什么事情都让你一个人操劳。你怎么忙得过来,让清儿和忠儿跟着分担一下吧。你歇着,让他们兄妹二人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蒋长忠和蒋云清,杜夫人三人的脸色都有些古怪。杜夫人笑道:“也好,让清儿跟着去学学。”
蒋云清哪里敢去,她是宁愿被骂懒惰没出息没孝心也不肯去的,便笑着撒娇道:“母亲饶了女儿这遭,女儿改日再跟您学,难得见着父亲、哥哥都有空在家……”
杜夫人佯骂了她两句,跟着柏香出去,走到外间方道:“怎么说?”
柏香左右瞅了瞅,方小声道:“有客人来了,是何牡丹。带了好些礼物来的。”
杜夫人一愣,随即凉凉一笑:“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来做什么?”
“没说呢,不过看着神气似是不太好。”柏香道:“那夫人见是不见?”
杜夫人挑挑眉:“见,怎么不见?我不是热情邀请过刀子上门做客么?怎么人来了反而不见?没有这种道理。你马上去把她领到花厅里头,好茶好果子伺候着,我这就来。”
柏香领命而去。
杜夫人回了房,慢吞吞地换了一身华贵的衣裳,弄得金碧辉煌的,方才慢吞吴地出去,此时离柏香来向刀子报信,已然过了将近半个多时辰。
到得花厅外头,她站住脚细听,只听屋里静悄悄一片,只有柏香说笑的声音显得特别突兀,良久方听得牡丹低低地回答一声,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的。杜夫人脸上堆了笑,声音爽利地道:“稀客呀稀客!今日吹的什么风,把贵客吹到家里来了!”
但见牡丹穿着套粉绿色的织锦襦裙,头上插着几根双股金钗,脂粉不施,一见着她,眼圈儿便红了,一壁厢起身给她行礼,一壁厢强笑道:“承蒙夫人不弃,上门去瞧小妇人。早就想来回礼,却一直没机会,这回便趁着节下来拜会夫人。只怕是唐突了。”
杜夫人忙扶住她,笑道:“说的什么傻话,我是诚心邀请你上门来做客的。只是你不来,我也不好意思强着你。”
便见牡丹欲言又止的,似是遇到什么为难事一般。杜夫人一边猜测,一边故意亲热地劝着牡丹吃这个,拿那个,捡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说,堵着牡丹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