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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离第14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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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离作者:肉书屋

归离第14部分阅读

疾轮兴的打算,抿唇浅笑:“怎么会突然想选这么个人??br/gt;

子昊笑而不答,问道:“族中事务处理的怎样了?”

且兰轻轻舒了口气:“总算理了个头绪出来,这些年举族陷在战乱之中,国法族规都荒废了,要全部都规整起来还需要些时间。”

“离司,令南方井、鬼二宿出列,你将剑法第六招重新教授,正午前不能做到分毫不差,就不必再练下去了。”子昊说话时眼角带过剑阵,淡声吩咐了一句,缓步往湖边走去,“慢慢斟酌处理,莫要着急。帝都今日有报,九夷族复国的诏书已经颁至诸国,你随时可以率族人迁回故土,届时我会让苏陵亲自带兵护送,以防万一。”

且兰忽地停下脚步,转到他身前,喜道:“太好了!我想尽快启程,穆国的兵马将烈风骑牵制在边境,皇非现在无暇两面兼顾,也正是个好机会。”

子昊见她开心的样子,温润一笑,在湖畔站定,静立着看了会儿那片清澄的湖水,徐徐道:“你在洗马谷再停留些时日,先将军中编制调整完毕,令族人收拾行装,一切辎重之物全部留下,不必带走。冶庐那边会准备一千张经过改良的飞弩,同时还会有两名铸剑师、两名驭奴随你回国,这些我会事先吩咐苏陵去办,需要多少战马你也直接找他。三天后,靳无余便会到此,你同苏陵一起见一见他……”

且兰开始认真听着,待到这时,忽然道:“你要走了吗?”

子昊道:“是。”

且兰道:“什么时候?”

子昊道:“今天。”

且兰十分诧异:“是帝都有什么急事吗?我原以为你会和我们一起走。”

子昊迎上她满含询问的眼睛,垂眸笑了一笑,微微摇头,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凝望湖面,湖水潋潋轻泛縠纹,在他墨玉般的的眸心一漩而泯,化做无垠无尽的幽深。“我不知道。”片刻之后,他淡淡说了一句,转身再看向且兰时带着如往常一样平静的笑容。

且兰隐约觉得他心中有事,第一次见到他似是不能把握的样子,不由问道:“要你亲自去办,是很重要的事吧?”

子昊微一点头。且兰前行几步,以手轻触凉浸浸的湖水,水中倒影清清浅浅,他白衣飘飞如隔镜花水月,轻轻一触,便碎做了点点晶莹。明净的湖水掬于掌心,沿着指缝无声流逝,将一丝莫名的滋味悄悄渗开,此时此刻心中回响的是叔孙亦前些日子一番推心置腹的深谈。

东帝无后、无妃、无嗣……

东帝的身体并不只是体弱多病那么简单……

东帝待公主绝不同于一般人……

九夷族真正的出路,王族江山永固的保证,还请公主深思……

五指收拢,冰凉的触觉消失在掌心,且兰抬起头来,仰望着这个一手覆她于黑暗,又一手将她拉出深渊的男子。他安静回望的目光,有着温暖的怜惜,漠然的清冷,冷与暖、水与火并存的漩涡,她置身其中,似懂还惑……

第三十一章知莫知兮

昔国的战马以快著称,经过特地挑选的良马虽不说日行千里,却比寻常的马匹要快上许多,从昔国入楚国境内近千里路程,原本至少要走三天左右,子昊他们却在二天后便到了入楚必经的沣水渡。楚地与王域最是接近,南泽五湖,北吞九夷,西有三江贯穿境内,卷沅、洛以为池,绕泊水以为洫,襄帝时收后风国并入属地,自此一跃成为九域地域最广、声势最盛的强国。江畔驻马,放眼望去,只看沣水渡前穿梭不休的人马船只便可想象,楚都上郢是怎样一番繁华的景象。

“主人,再往前就必得走水路了,乘船到上郢还有小半天时间,我们要不要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离司和墨烆引辔缓行,连着两天疾驰赶路,此时才算松了一口气。

子昊遥望楚江,不置可否,一袭白衣纤尘未染,浑不似赶了这么远的路,一如平日清冷的表情,寂静从容。这一路上他始终是这副淡淡的模样,越往南走,话越是少,自入楚境便未发一言,只是眸底愈见深沉。江中客船走了数艘,渡口略显得安静了几分,天空渐渐飘下细雨来,濛濛扑面,沾衣欲湿,他却不像有雇船前行的打算,反而翻身下马,缓步往渡口尽头走去。

风牵衣袍,雨意渐浓。

江心一叶轻舟,自那云水深处愈行愈近,待到渡头轻轻停靠。淡烟微雨中,一柄青竹伞,半遮了女子水墨素颜,唯一点丹唇朱砂色,勾描在凝脂般的肌肤之上,艳若桃花。

步履袅袅,玄纱衣袂似曳轻烟,幽幽行至眼前,执伞的手微微一抬,唇畔晕了妩媚,眸光润了雨色,一把伞遮了两个人,安静的对视,眸心相映,再熟悉不过的气息。

雨幕淡淡,飘落满天满眼。

“你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子娆柔声道。

子昊负手淡看了她一会儿,也不答话,独自举步上船,白衣玄裳擦肩而过,身畔雨落如烟。

青竹伞下,水光清浅,子娆轻轻侧首,明眸微垂。在后面呆了半晌的离司一眼看到十娘站在船头,低声道:“公主,你……你一直在楚国啊,怎么也不告诉主人,主人可担心死了!”子娆将手指在唇间一压,笑了笑,转身随着子昊去了。

船行半日,子昊一直静坐舱中闭目调息,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子娆便也不作声,只在近旁以手支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眉梢眼底尽是温柔。一舟顺水,转过青山古渡,穿过城衢宫坊,由静而闹,复又远离了尘嚣,进了一座引水而建的庄子。冥衣楼楚国分座的部属内外严守戒备,却无人知晓船上下来那形容清冷的年轻男子究竟是什么来历,唯有早已恭候在外的聂七赶上前来:“聂七见过主人!”

子昊目光从他面前扫过,闻若未闻,径直入内而去,子娆随在后面挑了挑眉梢。

聂七不敢起身,再往前商容带着几个影奴一言不发地跪了下去。一溜青竹回廊,曲曲折折转入幽篁深处,十娘停了脚步跪在廊前,身边跟着便是墨烆,一时间偌大的庄子悄无声响,静得落针可闻。离司觑着子昊神色不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跟进去,一回头撞见商容使了个眼色过来,急忙赶上几步,眼看着几重垂帘静静飘落,九公主妙曼的身影半隐在帘内微光之下,一丝低柔笑语叫人原本上下忐忑的心绪定下几分,“苏陵那份罚我先替他领着,待他见了你,再自己请罪。你别生气,都是我逼他们瞒着你的。”

廊外雨声清静,帘底筛进点滴光影,只衬得一室幽然。子昊阖眸靠在软椅上,面容沉在暗处,辨不出喜怒。

子娆款款移步,在他身边坐下,浓睫半垂,乌墨似的眼线勾着黠魅,语声却温软:“魍魉谷里那巨蛇凶得很,若非夜玄殇帮忙,又侥幸遇上了王叔,现在你可就真见不着我了。”不见动静,自睫毛底下觑他一眼,“前些日子我和皇非交过手,从息川到楚都,打也打了,谈也谈了,他在楚国那么大的势力,连楚王都让他三分,你再不来,我都没法子了……”

轻言软语,她绝口不提歧师之事。

子昊终于睁开眼睛,“就这些事,你当他们几个真能瞒过我?”

子娆眼梢细媚掠了过去:“瞒不过,你怎么还来了?”

子昊不答,隔着幽寂的光线只静静盯着她。

发如瀑,眉若裁,修眸飞挑斜入鬓,一笑乱春风。

还真是像,幼时她曾穿了他的衣袍卧榻而眠,连那精明多疑的女人都也瞒过,东帝与九公主,昔年青竹林中乍相逢,便早已自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敛了欢容雪藏千尺的冷,血色杀戮刀锋上嘲弄的笑,深宫塔下形单影只,午夜梦回暗影里嗜血的伤。

这么个女人,被他看得水晶玻璃透明一般,却也将他算得死死的。纵知道雪战伤得蹊跷,纵看出墨烆言行有异,纵发觉苏陵不说不劝十分反常,蛛丝马迹清清楚楚,明镜般地悬在心间,瞒不过,偏还是来了。若不亲自来这一趟,还真不知道她能再想出什么法子诓他。

“墨烆、商容,十娘、聂七,连苏陵都算上了,还有什么瞒不过?”

他语气清冽,恍如冰水秋湖,她眼波转处,偏将星光漾入其中:“我离开帝都那日你曾说过,无论何事,他们都可唯我命是从,金口玉言,算还是不算?”

子昊眉峰轻轻一挑,唯命是从,长明宫中那道密诏,他给她的岂止这些?忽而撑起身子,长眸一细,沉声道:“我怎么觉着伯成商的话也有些道理,再这么下去,这儿怕不成了昭陵宫?”

昭陵宫,他从来不提的三个字,别人不知,她却知他心中忌讳。那处宫殿,原本是妤夫人的寝宫。

当年凤妧铲除洛王之后,控制襄帝身边近侍,以妤夫人重病为由,诓襄帝前去探视,从此将之囚禁,至死再未能踏出昭陵宫一步。

深深昭陵殿,幽幽九重天,瑶台玉阙凤楼下,是那蛇蝎翻腾的虿池深狱。

葬送了一代帝王天子,翻覆了雍朝八百年江山,深埋了一缕清香艳骨幽魂,那座冷宫废殿,王城里金碧辉煌的樊笼,是王族之主憎恶的耻辱,少年东帝深恨的存在。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沉默化作了长明宫中无人敢碰触的禁忌,连同一切欺瞒与背叛,就像他从不允许有人随便进入寝殿,从不令人看得出微笑背后真实的面容一样,哪怕真相狰狞可怖,东帝御前也容不得一句谎言。

只言片语传出帘外,离司低头站着,骇得脸都白了,却听九公主的声音含着笑,带着媚,曼声细语字字清柔:“别说,我还真这么想过,待你来了这儿,就再不准你出这屋子,别人也都不准进来。”

话音落了,半晌听不到东帝的声息。微雨转急,浸过碧竹翠檐垂下细流如注,如帘如幕。四下里烟色迷离,这一方精舍似真成了与世隔绝的天地,氤氤氲氲只余了她和他,幽暗里四目凝注,呼吸可闻。

良久,忽听子昊轻轻笑了一下,低声道:“困了我在这儿,天长地久的,不觉无聊?”

子娆凤眸微眯,映着他隽冷的身影,深深浅浅透着媚冶:“怎么会呢?让你陪我下下棋,看看书,扫雪煮酒,焚香调琴,听雨赏月,事情可多得很。若你再看那些没完没了的折子,我就一把火都烧了它们,若谁再惹些乱七八糟的事来烦你,我就一个个都将他们杀个干净,就让你在这儿安心静养着身子,天长地久的,岂不更好?”

她一字一句慢条斯理地说着,吐气如兰,绕指成柔。

子昊斜睨着听她说话,薄唇淡勾,终忍不住泛出笑来,侧身掩唇轻咳了几声,那一丝笑意却越来越深,低低道了一句:“胡闹。”

子娆“扑哧”一声笑道:“可算见着笑了,气消了吗?”见他微蹙着眉不说话,轻轻再道:“这些日子你可觉着好些,那毒有没有再发作过?晚上睡得好不好,还咳得厉害吗?”

面前幽邃的目光之后有着微不可见的疲惫,子昊笑容微微一敛:“一句进了魍魉谷就半点儿消息再没有,还放雪战带伤回来,我是能吃得下,还是睡得香?两天赶了近千里路,你说好还是不好?”

子娆绕到他身后,攀了他的肩膀轻轻晃:“好了好了,都是我错还不行吗?”子昊忽然唇角一紧,脸色略见苍白,抬手阻住她,却不说话。

他的手凉如冰雪,一丝暖意也没有。子娆觉着不对,隔着衣衫,隐隐触到他肩头有些异样,似是底下缠着绷带,心中惊诧:“这是怎么了?”

子昊合了合眼,淡淡道:“没事。”

子娆道:“你不说,我问离司去。”

子昊知道也瞒不过她,她若追问起来,离司怕不只说得更细,遂避重就轻,三言两语略说了原委。子娆仔细端详他脸色,指尖轻轻挑过他领口,透过云丝暗纹的边缘觑见里面雪白的绷带,俯身低声问道:“那且兰公主是个什么样的美人儿,竟让你这么上心,连性命都不要了?”

子昊瞥她一眼,向后靠回软椅上,“瞎说些什么?”

子娆见他面露倦意,幽幽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你打小便这么个脾气,凡事心里有了计较,无论用什么法子都必得按着你的意思办成了它。我知道,你这番来楚国,定是还有些别的事,不管是什么事,先好生歇会儿,就算睡不着,也养养神。”

子昊淡淡应了一声,这时心神松散,一阵阵疲惫像是从骨子里阴阴泛出来,浸过纠缠在于血脉中不甘蛰伏的毒蔓,滋生出一片熟悉的痛楚。自宫变之后靠那金蛇抑制毒性,九幽玄通的功力突飞猛进,身子却时常觉得乏累难言,这两天勉强撑着怕已是到了极限了吧。沉沉合上双眼,身畔忽然落下暖意,朦胧间他极自然地将那搭来锦毯的手儿笼住,温软柔荑如同乖巧的雏鸟,顺从地卧在他的掌心,身边静静相依的女子,幽雅似水的淡香,牵起心海里最深的安宁……

第三十二章将计就计

日暮,雄关,边城。千里夕阳,沉沉叠染峰峦,当中盘踞的城池如沐残血,在苍山峻岭间显示出一种绝美的雄伟。前方目所能及之处,穆国大军的白虎战旗迎风张扬,作势欲博的神兽与烈烈展翅的火鸟朱雀遥相对峙,伴着如海苍山,渐渐淹没在天地暗红的色泽深处。

十日之间弃守三城,穆国军队像是见证烈风骑战无不胜的强大实力,一改先时嚣张,接连放弃曾经攻占的城池,一直退出楚国国境,最终驻扎在两国间这座以险峻著称的穿云关。

前方战事朝夕数变,战报如雪飞至,当朝立下军令状的皇非却同含夕公主出双入对游湖行乐,衣不带甲,剑锁红楼,一派闲暇羡煞群臣。

楚王御旨赐金宴,少原君府前车如流水马如龙,公侯将相醉门庭,丝竹声声直遏云霄。

不日之内,昔国战船穿麓岭、过清江,入洛水,一万良驹如约送至。

轻歌曼舞花月夜,三千里兵行将走。

上阳吉日,二十八幡金桅彩雕丹凤御舟起驾西行,三十二虎贲战船随行开道,沿途千帆侧避,少原君奉旨陪同王后、公主前往清台山进香,两天后,人却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穿云关楚军大营。

险峰孤亭,寒涧飞霞,人是翩翩风采,酒是碧色如玉。

皇非一向不喜欢独酌,再好的酒一个人喝总觉得欠了回味,可惜能够一起喝酒的人,举世滔滔,寥寥无几。遥对青山笑了笑,他独自把盏赏玩,意有所待。

未过多久,山前古道之上徐徐行来一乘八抬金顶软轿,轿子走得并不快,却只一转便到了近前。抬轿的几个侍童皆身穿淡黄|色云丝锦衣,背插紫鞘蛟纹长剑,山风中步履轻灵,一色的眉清目秀、俊俏可人。

软轿停在亭畔,当前两个侍童先取出张纯白底织金云纹锦绣长毯一直铺上亭中,再有两人手捧羊脂白玉瓶,点点清露压下轻尘飞浮,后面侍童跟着挑起四盏九色琉璃灯,分立两侧。

迎风深嗅,似曾相识似曾见,赤峰山巅曼殊花的气息,夜幕中幽幽绽放。皇非唇角略扬,笑看着几个侍童细细掸了衣袖,躬身打起轿帘。

卷帘半垂,当中整张白色虎皮铺就的软榻,一人红衣乌发斜卧其上,猊兽镏金熏香炉,缭绕一缕轻烟如雾。

皇非黢黑的瞳仁,微微一缩。

金流苏,碧玉钩,雪毯上曳过重锦朱袍色若云霞,其间精美的金丝绣线如火般烧出华美纹路,暮色里耀出金辉来,直照得人眼目欲花。

透亮洒金薄纱帷四面垂下,八角亭中明灯高悬,顿见流光溢彩。一袭墨发垂肩,如同夜色织出冰凉的锦缎,来人缓步徐行似踏煊煌天阙,周身隐隐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气势。在他步入亭中的一刻,四周幕帷忽然无风自舞,而皇非自始至终保持着静坐的姿势,逐日剑深敛鞘中,寒若秋水。

侍立在外的八名黄衣童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却只一步,再看亭中灯下,一人把盏淡笑,一人拂衣落座,先前那股森冷的剑气仿佛只是刹那间的错觉。

“皇非,一别三年,你的逐日剑还是这样叫人心醉神迷!”

灯色璀璨,一把低沉动人的声音恍如薄暮私语,若即若离,却又清晰地传入耳畔,皇非轻笑一声:“三年未见,宣王排场气势有增无减,无论走到哪里,都一样这么扎眼啊!”

面前此人,正是与楚、穆鼎足而立,均分天下的北域之主,宣王姬沧。

隔着石桌,色若琉璃一双笑眸,“登堂看戏,总得慎重着些,太过简慢了,你怕不要怨我不上心?”

皇非挑了挑剑眉,终于正对上那双妖冶不似男子的眼睛:“既然来了,作壁上观岂不无趣?不若陪我玩上一场,消消乏,解解闷也好。”

姬沧缓声笑说:“但凡你开口,我什么时候还拒绝过?只不知到了哪一出?”

皇非下颌微抬遥示对面穿云关:“以你的眼力,难道看不出来?”

此时正值穆军入夜换防,城头影影绰绰,一队队战士往来不休,足足持续了半盏茶时分方恢复先前肃静。姬沧眼梢自那嵯峨雄关前漫不经心地掠过,道出二字:“慢了。”

“一连两天,每到此时,穿云关前换防总比平时要慢上一刻。”

“卫垣怎会有这样的疏忽?”

“穆国退兵之后,每日派兵出关掠城,次次都是点到为止,从未和我烈风骑正面交锋。”

“哦?”

“昨日,驻守关西隘口的穆军少了三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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