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笑天下作者:肉书屋
冠绝笑天下第21部分阅读
篮子,再看看他,“为什么你没事?”
秦昱扭过头来,眼角绽笑。才一会时间没见,一张脸变得更妖孽了嘿。
“两个人掉进了坑里,死掉的那个叫死人,活着的那个叫什么?”
莫晓风一脸活见鬼的表情。
秦昱拍桌,“当然是叫救命了。”
红日西斜,余辉扫入房内,刺激了她的神经。
秦昱双臂一展,无限优雅地笑道:“你不是想知道那五张人皮从哪来吗?这样好了,你来抓我,抓到我就告诉你。”
莫晓风脸一黑,一下子就想到秋来说的那句:来抓我啊,抓到就给你亲一口。
“你会不会武功?”她觉得打听清楚再决定比较好。
“跳舞算不算?”他想了想问。
“不算!”她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去,以为动作够快,却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秦昱一招移形换影,人已坐到了另一张位置上,便是连姿势都换了个。
莫晓风看桌子碍眼,将它拖走,转身再去抓,结果人家又是一招凌波微步,不但闪到了窗口,还很自恋地转了一个圈。
莫晓风猛捶地,“你是不是人啊?”
秦昱闪到她旁边,说:“抓不到我,就当我老婆吧。”
莫晓风也不抓他,直接问:“你刚才说的话可算数?”
秦昱一喜,“当然算数。”
莫晓风从袖中拉出一条白丝绢,走到桌旁,拾起案上的毛笔,大笔一挥。
“瞧,我做到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丝绢,上面有个相当醒目的“我”字。
秦昱半晌才叹出一口气。
“赖皮。”
“你有说不能使诈么?”再说他那种变态之极的速度谁能抓得到他啊。
秦昱摊摊手,表示无奈。
“好吧,我告诉你。”
他顿了顿,展眉道:“这五张皮是我从五个人身上剥下来的。一个活着,四个死了。”
莫晓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呢?你只是轻功好而已,她们可是……”
秦昱打断她的话,“不会武功就不能杀人吗?你以为我的头发和眼睛是天生紫色的?不,那是因为我练了一种异术,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莫晓风不由自主地去看他的眼,好像那里有个漩涡,人一旦被卷进去,就很难再出来。
“这种异术,可以控制人的思维方式,比如,我可以让看到我的人都不觉得我这个样子有何奇怪。啊,我还可以控制一个人的呼吸,就像这样……”他浅笑着对着她的眼睛一遍遍念道:“呼气,吸气,呼气,吸气。”于是莫晓风跟着他的节奏呼气吸气。他又说:“呼气,吸气,呼气,呼气,呼气,呼气……一直呼气。”莫晓风的脸开始发白,明明不吸气就难受得要死,思维却控制着她的行为,必须一直呼气。
秦昱拍拍手说:“如果我一直让你呼气,你就会被自己憋死。”
莫晓风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垂着头拼命喘息。
刚才、刚才太恐怖了。从没有一刻像刚才那样,如此接近死亡的感觉。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恐惧感更甚起来。
“那个无缘无故死在路上的人,是、是被你这么杀死的?”
“只能怪他命不好,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你知道凤箭??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
“想要知道,自然就能知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不,她应该问,你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妖魔。
秦昱朝她一步步走近,眼神温和有加,她觉得他的靠近都能让她起一身鸡皮,于是顺着他的脚步往后退去。
“何必这么看我?”秦昱叹息道:“有句话你应该听过……”
“什么?”
秦昱说:“上天想要解救大多数的人,就必须先牺牲一小部分人,这是天命。加南说的那句,他不入地狱便推他入地狱,便是这个道理。”
“加、南……”莫晓风又是一惊:“你和加南是什么关系?”
“血缘关系。”他摊摊手,有些麻木。
“血血血缘?”她变成了结巴。
“加南想实现却实现不了的梦想,唯有借我的手去做,就是这么简单。”
“你们这些混蛋啊,凭什么拿别人的性命当儿戏?什么为了救大多数人要牺牲少数人,难道那些人没有生命的尊严?吼,今天我要为民除害!”莫晓风一发飙,就不能控制自己了,眼见她就要使出天女散花不知第几式时,门咣铛一声被踹了开来,直接将她给压到了门后面
“谁?谁要为民除害??”
一人在门口嚷着。
莫晓风沿着门板滑了下来,声如蚊蚋道。
“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是腹黑,什么是变态,什么是纯洁,什么是阴险?
在这里,很难下一个绝对的定义。
秦昱会作为反派,不是因为他坏,而是他的处事作风。风是寒无疑是个智商,情商负oss级人物,所以大家会觉得他偶尔会有点可爱。但是,不代表他不狠,所以说,他的腹黑与秦昱不同。比如那个偷箭人,风是寒知道这人是活不长的,他不杀,与他的内心有关,其实他也想看看,人能否逃脱命运的裁判,他多多少少还是留了一线希望给别人,而不是赶尽杀绝。再说萧融,萧融的死他也是能预见的,他当时放过他,并不违背自己王者的原则。
夜市
半路闯进来的家伙好奇地将脑袋探到门后,看了眼一脸衰样的莫晓风,随即嘴巴张成倒三角,身子后仰,微卷银发跟着他恐怖的笑声打着颤,“哈哈哈哈!就你这样还想为民除害——不对,你怎么和信王长得这么像?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信王假扮的呢。”
“是不是长得像也犯法啊?”莫晓风皱眉头叫。这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秦昱开口了:“宁相无,你不愧是属狗的,一下子又闻到这里来了?”
“嘿嘿,这里妖气这么重,不属狗也是闻得到的。”宁相无啪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潇洒地摇着,忽溜走到他身侧,凑在他耳边低声提醒,“这天都快黑了还不回去?”
莫晓风狐疑地看着他俩,越发觉得这情景眼熟得很。
秦昱抬头望向她,撇开脸上那妖异的纹络不说,当他展眉轻笑时,宛如一朵净莲浮于湖水之上,然而配上那样变态的性格,这样的笑容简直就是一种讽刺。
他说得轻巧:“今晚我要和她逛夜市。”
“不可能!”宁相无和莫晓风同时叫。
“晚上就你那点力气,随便来只老鼠都能把你给叨走。”宁相无好言劝道。
“两个人怕什么。”秦昱摊手说。
莫晓风眼里闪过一道光。怕什么?到时一个天女散花轰得你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她突然改变了主意……
宁相无瞅了眼莫晓风,扇柄敲了敲手道,“好吧,我也去。”
秦昱扯了扯他的头发,“你说什么?”
宁相无呲牙道:“我远远跟着总行了吧。”
秦昱一口拒绝,“不行。”
“啊!”
莫晓风突然叫出了声。
两人齐齐看去。
莫晓风说:“你是那个给春去吃鱼干的蒙古大夫!”
宁相无问:“什么叫蒙古大夫?”
莫晓风咂咂嘴:“就是治病只会瞎蒙的古怪大夫。”
宁相无一听,头上的毛差点就倒竖起来。“你哪只眼看到我瞎蒙,哪只眼看到我古怪了?”
莫晓风伸出食指扒着左眼下睑,作了个鬼脸,“这只眼看到你瞎蒙。”然后换了个手,扒右眼下睑,同样作了个鬼脸,“这只眼看到你古怪。”
所谓爱屋及乌,恨乌及屋。既然他们是一伙的,莫晓风自然也不会给他面子了。
宁相无指着她对秦昱叫:“这态度跟以前也差太多了吧?肯定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秦昱反倒蛮乐的样子,“谁让你跑进来当蜡烛的。”
宁相无叫道:“好好好,我现在就消失。”
嘴上叫着,脚上却没动静。
“要不要我帮你走?”紫眸一扫,宁相无识相地转身,嘀咕道:“果然是兄弟如衣服啊,为了美人儿,说脱就脱。”
与莫晓风擦身而过,宁相无贼兮兮地在她手心塞了一张纸条。莫晓风虽不解,还是不动声色地将它收了起来。
走廊上的脚步声刚消失,不一会又传来另一个脚步声。采草站在门口,将头探进来对莫晓风问:“喜事,兰字一号房的客人怎么走了?”
……走了?莫晓风垂下眼,有些无精打采地说:“人家也许是有急事吧。”
“真是可惜了,刚听姐妹说,那可是难得一见的极品。”采草的表情像个怨妇,“这要面子有面子,要身材有身材的款爷上哪找第二个去。”
莫晓风暗暗淌汗,想必她说的姐妹就是替皇帝检查身体的那些人。
“对了。”采草忽将一个小方锦盒递给她,“今久公子派人送来这个东西,说是给你的。”
莫晓风有些意外地接过锦盒。
采草走后,秦昱闪了过来,未等她打开盒子,就一把抢了过去。
“是什么东西?”他对着盒子自言自语。
“那是给我的。”莫晓风恼怒地去夺,不过,她似乎忘了想要抓他比登天还难。
秦昱坐在窗台上,打开锦盒,从里面拿出一条系着红线的白玉佩。
“兔子……”
白玉兔子的模样可爱极了,长长的耳朵竖起,头上镶了两颗红玉石作兔眼,如此精致的做工,想必主人费了不少的心思。
“真是个有心人。”秦昱笑着打开身后的窗户,而后将拿着白玉兔子的手伸了出去。白玉兔子在半空中打着圈儿,莫晓风的眼珠子也跟着一圈又一圈地转。
“你要做什么?”
秦昱回眸低笑:“你是我未来的老婆,怎能留着其它男人的东西?自然是扔了。”
莫晓风气得嘴都歪了,她往窗边挪动步子,一字字道:“还、给、我。”
秦昱晃晃脑袋,“你要是喜欢这种小玩意,改天我送你一个就是了。”
怎么这人总是自说自话?根本无法用语言沟通。
莫晓风用力绞着衣袖,忍气吞声地说:“东西还给我,我跟你逛夜市总行了吧?”
秦昱一听,缩回了手,居然将兔子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回头笑道:“那好,逛完夜市,我再给你。”
“你……好!”
小白兔头一次被人气得摔门而去。
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莫晓风看看四周无人,从袖中拿出了宁相无塞给她的纸条。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但你千万别爱上他噢,因为他是变态。”
除了最后一句,前面的话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莫晓风哼了声,将纸条撒成了碎片。
夜幕降临,天际的星光如梦似幻地展示着它的璀璨。烟花绚烂却短暂,自是无法与那恒久相较。
见月湖边,见月桥上,有人俯身撑在桥栏上,望着湖中的绯色水月,一粒石子自他手中飞出,跳跃在水面之上,湖面涟漪阵阵,久久不散。他扯起嘴角笑了笑,直起身,晃着步子朝另一方走去。
集清街的夜晚,喧嚣不减。穿着特色风俗服饰的艺人们载歌载舞游行于闹市,路人驻足观看,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路上走来两个人,一个走得飞快,像簇火团游来游去。一个无精打彩,走着走着就落在了后面。
秦昱停下脚步,回头等人跟上。莫晓风耷拉着脑袋跨上一步,此刻心头就像堵了一堆棉花。这个变态绝对是故意带她来这条街的,因为华园就在不远的前方,那可是今久的地盘,万一碰到……多尴尬啊。
“要不要吃棉花糖?”秦昱指着一旁制作五彩棉花糖的摊位开心地问她。
“那是小孩子吃的。”莫晓风头也不回地说。
“你看他的招牌。”
莫晓风看过去,眨眨眼,“有情甜蜜蜜棉花糖?”
摊子前围着一对对男女,男的手上拿绿色的棉花糖,女的拿粉红色的棉花糖,咬一口,表情陶醉。
秦昱挤进人堆,很快又出来了,手上举着两个棉花糖。
莫晓风一看,掩面就跑,她才不要被人误会和他是一对,秦昱见状,只好加快脚步追。人群中冒出来一个小孩,盯上了他手上的棉花糖,于是恶作剧地伸出一条腿去,将奔跑的秦昱绊得飞了去,扑倒在地。
莫晓风听见好大一声,忙回头看去。
秦昱趴地不起的衰样,怕将棉花糖弄脏,两手高高的举起。绊他的小孩,冲过去,二话不说抢了他的棉花糖就想跑,秦昱来不及爬起,只好伸手攥住了小孩的裤腿。一大一小两个人居然为了两团棉花糖在这么多人面前拉拉扯扯。
秦昱叫:“别碰它。”
小孩回头啊呜一口,将嘴巴埋在了棉花堆里。
“我揍你!”
秦昱刚要挥拳,莫晓风一脸黑线地跑了过来,指着两人问:
“你们谁大?”
秦昱仰头,眼中有波光,“他抢了我们的棉花糖。”
莫晓风一寒,这人不会是被傻子附身了吧。她弯下身去扒开他攥着小孩裤腿的手,“算了算了。”小孩脱身,冲秦昱扭了扭屁股,跑了。
秦昱捶地,“别让我再看到你!”
“两个棉花糖而已,就不要计较了。”
最主要的是,他再这么趴着,围观的人就更多了。
“可是我没钱了。”秦昱伸出手,很明显是让她拉他。莫晓风无奈,刚接过他的手,随意瞟了眼,看到他脖子里垂挂着的玉兔子,另一只手竟朝它伸了过去。秦昱见状,先她一步捏住了玉兔子,幽怨地看她:“连你也想抢我的东西?”
莫晓风抓狂叫道:“那不是你的东西!”
秦昱拉着她的手爬了起来,很自然地过滤了她的话。
没吃成棉花糖的秦昱有点不开心,因为他是真的没有钱去买第二次了,于是他对莫晓风说,“我去赚点钱。”
莫晓风赶紧从身上摸出一点碎银,塞进他的手里。
“这些够用了。”
哪知秦昱又反塞了回来,“我怎么能要你的钱。”
莫晓风说:“又不是第一次。”
秦昱摇了摇手指,“上次和这次不一样。”
拗不过他,莫晓风只好跟他寻找一切可赚钱的机会,于是,他们停在了一擂台前。不是比武擂台,而是比舞擂台。
仰头望去,真高啊。
几根铁柱子支撑着擂台,近一丈之高,而台面只有区区三尺长宽。一圈大红灯笼高高悬挂在擂台四周,间隔着白云纱。
一身穿羽衣的男子出现在擂台之上,俯视台下众围观者,一脸的清高傲气。
围在擂台周围的大多数是女子,见到羽衣公子个个兴奋不已,手里拿着沾有荧火虫粉的竹棍,对着台上的男子挥舞着胳膊。
“独孤公子,我们爱你!”
有人交头接耳。
“独孤公子不愧是从华园出来的,这都守了九次擂了,至今还没人能打败他。”
“上次有个人跳得还是不错的,可惜最后还是摔了下来,一条腿都跛了,以后还怎么跳,真惨。”
独孤公子亮开嗓子冲围观的人群道:“各位,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守擂,若有人能胜过我,我便将之前所得的五百两白银全部送上。”
有人在底下叫道:“比了这么多天,还有谁不知你独孤公子舞技天下无双,没人敢向你挑战了啦。”
独孤公子闻言轻叹一声,羽衣被风吹得飘了起来,意境犹生,“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莫晓风喃喃道:“原来是贱魔独孤求败。”
“咚。”擂鼓敲响,主持者拔高音道:“还不知道规矩的人听好了。挑战者上擂台需根据奏乐跳完一曲,其间舞步不得乱,更不能掉下擂台,过了此关之后,才能与擂主同台比试舞技。是胜还是负,由台下的观众决定,谁的名字被叫得最响,谁就是最后的胜出者……”
莫晓风忍不住叫,“在豆腐块大的地方跳双人舞,你们是不是杂技团出来的啊?”
主持者又敲了一下擂鼓:“鼓响五声后,若还没人提出挑战,那今晚的赢擂者仍是独孤求败。”
夜市
“我来。”秦昱举起胳膊,白白嫩嫩的手臂露出衣袖来。
人群里一阵马蚤动,没想到还真有不怕出丑的。独孤求败自上望下来,大叫一声:“好!”
莫晓风只是惊讶地看看秦昱,没话说。如果是换作普通人,哪怕只是一个路人,她也会劝他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可是对这个人,除了支持他早死早投胎,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