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作者: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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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当成知己来的。
到了昭仁殿,顾皇后正在做针线,见萧复礼来了,放下手中活计迎了上来:“穿这身儿怪沉的,累不累?”看着宦官宫女给萧复礼除了衮服,也上前给摘几个小物件。
萧复礼道:“你还用自己动手吗?”
顾皇后道:“在家里只学了点儿,做得慢,这才直做的。闲着也是闲着,就怕手生。大郎这是累着了?”
萧复礼道:“他们吵呢。”
顾皇后也不问吵了什么:“他们吵,您听着,总归要您来主持公道不是?”
“这公道可不好主持。”萧复礼对女人的看法倒是很开明,朝上的事情难免与妻子说说,长短说了韦知勉的话。顾皇后听了也是心中复杂,这袭爵呢,她倒宁愿赞成韦知勉——她娘家现在也有了个应国公的爵位,自然是想袭下去的。可这嫡庶呢,顾皇后心里感激起池脩之李幼嘉来了,又觉顾宽这个叔祖年轻诙谐也顶了大用了。
“我是深宫妇人,又年幼,不敢妄议朝政,不敢向圣人游说什么的。只是,我却知道,这样的大事,又不是紧急军务,您宁可慢些琢磨,千万稳妥才好。圣人举动,干系万千,朝令昔改,于威信有损呢。”
萧复礼往座上坐:“我是得好好想想。”
顾皇后道:“那我就不打搅你了,这里有好茶果,你先尝尝再去想事儿,”又请示,“你总在我这里,怕后宫不自安,你……”
“这里就很好,我在这里坐坐。”
顾皇后略着急,她还想等萧复礼去前面处理政务,然后找人商量事情呢!她虽然背有家族,还有郑琰、庆林大长公主等人支持,几位美人家世也不弱的,韦美人的祖父还是当朝宰相哩!韦知勉还当朝说出那样的话来,怎么着也得商量下啊!
可萧复礼打定主意在昭仁殿里回血回蓝,直呆到吃饱喝足,又亲亲老婆的小脸蛋儿,还说了:“这两天别让我见韦美人了,头疼。”
顾皇后开心于他这个决定,还是郑重地谏道:“韦氏居于深宫,并未发现交通宫外,她也无辜,圣人这……”
萧复礼摆摆手:“你不明白的,凡事要防微杜渐的,她最好无辜下去,彼此还留些余地。”真要让韦氏生了儿子,你说这账要怎么算吧,家之主就得明白个轻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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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知勉用自身的的经历,诠释了什么叫什么“牺牲自己照亮别人”什么叫“雷锋精神”什么叫“只有付出没有回报”什么叫“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好好的“为权贵服务”生生被弄成了“晚节不保”。真是呜呼哀哉!韦知勉倒也坚强,还没有被气病,挣扎着又起来了。立誓要扳回这局——坚持、再坚持,只要把这事办成了,有的是支持他的人!
他再在困境,也不能代表萧复礼、郑党等人不在困难。
韦知勉像个顽皮的小孩子,捅了个马蜂窝,被大人巴掌煽到边凉快去了,可马蜂出动了啊!怎么不被蜇得满头包,是萧复礼与郑党这些人面临的好课题。
马蜂们也在开作战会议。先是各家内部有了个统的口径,然后再互相通个气,别到时候说岔了,目的样却不小心互扯后腿。大家避过了韦知勉,主要是世家现有的几个当权派对于庶子的待遇问题看法相当传统,怕韦知勉再提。
饶是李神策这样的激进份子,也不好说太激进的话了。他发狠的时候也说,就该让这群不事生产的小东西去受点罪,长进点,看还挑剔不挑剔了,出个门见个人就像上刑场似的,只因为对方出身不够高!毛病!世家子弟是需要被磨练了,但是这种被别人把保底收益拿走的情况显然与自家人刻意让孩子吃苦不是回事儿。
然而问题也摆在面前,就像蒋卓说的:“此事甚不易办。韦知勉惹火了些人,”他说得略含蓄,“必会招致反对的。”
顾鼎哼了声,这让楚椿非常头疼,世家爱装x,有什么事儿好打个哑迷,今天在朝上偏偏让人把韦知勉的心事给捅破,顾氏对几位美人的家人难免抱有敌意。
顾益纯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子孙绵延,若直娇生惯养,不通时务,是要吃大亏的。倒宁愿他们知道这爵位不是长在身上的,钱帛田地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这话连顾鼎都有些不太开心了,含糊地道:“子孙有贤与愚,其贤者,居逆境而可成器,其愚者若无劣迹,也实可悯。”
顾益纯反问:“忽拉拉涌出这么堆人来,要怎么安置?出身比别人好,哪怕无爵,落地就有荫封,都这样还能变成白衣,可见人有蠢了!诚如韦知勉所愿,班的人就会越来越。贤愚相杂,你有那功夫跟傻子吵架给蠢人善后吗?那样的人立在朝上,不是成笑话了吗?”
李神策想,也是,现在政敌略,会放大猪队友的杀伤力。犹豫地问:“或者不复旧爵?只延现在有的爵位?”
是了,世家也面临着这样个问题,由于世袭,猪队友越来越,特么拖后腿拖得太严重。世家竞争力的下降,造就了土鳖、草根的相继崛起。
顾鼎问:“则嫡庶又如何解?”
楚椿相当坚决地道:“韦知勉老糊涂了!这个就不要再提了!”
世家商议了半晌,也只出个嫡庶问题上维持旧议——世家有礼法传统——袭爵方面却要尽力争取的总方针来。余下的就看大家操作,谁也不服别人领头。
勋贵方面倒是有些人对庶长子承袭有些意动,然而的人则是内有悍妻,点也不敢给小老婆争取权益。但是对于袭爵问题,大家是相当坚持的。与此同时,无论是勋贵还是世家,都在走社交路线。
虞国夫人入宫,入顾皇后陈述了前因后果,也传达了意思:“娘子若得机会,不妨向圣人进言,嫡庶不可乱,可这袭爵的事儿,不如和软些。也是为了大家都好,本是金尊玉贵之人,当高歌纵酒,快意人生,美玉入泥潭,岂不可惜?”
顾皇后道:“圣人好像不太开心呐。我,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虞国夫人略急,又恐萧复礼与顾皇后有不协,只能说:“娘子相机而行吧。呃,韩国夫人家中也有个侯爵,娘子不妨听听她的意思。”
韩国夫人已经在萧复礼那里坐下了,郑琰寻思着池脩之好几年没有在家好好过个生日了,张罗着给他做个热闹的生日,不料遇上了这等大事,真是越忙越添乱。
坐在萧复礼对面,郑琰还是得镇定:“降等是应该的,庶子又岂可袭爵?”她向萧复礼讲了前者的“危机感”与后者的“犯罪成本”问题。知道现在的切不是空来的,有点脑子的就会努力上进,哪怕做坏人,也要高科技犯罪。庶子如果可以袭爵,败了,不过是打回原形,赢了,就是本万利。
“圣人还记得在崇道堂看过的实验么?”
萧复礼道:“就是那个训猫狗的?”
那个学名叫巴甫洛夫实验好吗?郑琰道:“圣人可知,这内宅阴私事?传说有妾,不忿另妾有子得宠,以红绫裹鲜肉,令猫扑食,”见萧复礼脸色大变,继续道,“幼儿着红衣,猫扑之。这只是因为嫉妒。再加上个利动人心,人心不知道要险恶少倍!只要有需要,有些人就会变聪明。”
这个妾也不是般人儿,她叫潘金莲~跟她比起来,巴甫洛夫晚了几百年好吗?宫斗宅斗你们都弱爆了好吗?
萧复礼的脸色很难看:“可群情汹汹,如之耐何?”
“圣人初登大宝,不可人云亦云,尾大不掉可不是好事。便是我说的,圣人也要自己想想,再作决断。”
萧复礼静默了下,忽然道:“我信先生,信了就信了。我亲近皇后,亲近就亲近了,”目光坚毅地道,“我总不是个泥胎木偶,只照着规矩礼法举手抬足,总还有心的。”
郑琰很是欣慰,额外又说了些话:“袭爵于我有利,我都心动了。可于长远无益、于国家也无甚大用。你也袭我也袭,偏没有降的,每代又或许有新功臣,数代之后,国家光养这些人,就要把国库耗干了。不能开源,就不要花钱。田舍翁收了三五斗麦子也要存起来以备荒年,国家也要有些积蓄的。”
萧复礼反对之心被郑琰坚定了起来,对于他而言,国家当然重要,他现在还没有庶子。就算有儿子了,儿子是亲王,孙子是郡王,曾孙郡公,依旧比大数人地位高,看不到落寞,也就不会想、不会心疼。
另方面,杞国公家也频频出入保慈宫,这回他们倒不怕会错队了,这几乎是所有特权阶级都翘首以盼的好消息,请皇太后向皇帝提提,并不与谁冲突。
与此同时,几位美人家里也明着申请来见,无不是代为关说。又有卫王那里、庆林、宜和两位大长公主处,萧正乾等人,还有诸人士,都或意动,或有人游说。
连郑瑜也回娘家向郑靖业打听情况,请父亲支持袭爵之事:“先人种树,后人乘凉,没道理种完了树,留下了树荫倒把人给赶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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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靖业与池脩之都有爵位,却不能在勋贵世家边,还得想办法把这提案给否了,那叫个苦逼==!他们不得不开会商讨。郑琰跟皇帝聊完了天,又跑过来参加两党联盟会议,比宰相还忙。
李幼嘉等没爵位的,想头并不大,虽然他是宰相了,也有可能会得爵位,但现在还没捞到呢,且看看吧。郑靖业就有些苦逼了,人老了,要为儿孙着想,这个爵位,没拿到就罢了,拿到了就有些烫手。池脩之也是这样的境地。
然而不反对,是政治立场的问题,二也是这些人了,于新兴草根的兴起不利。最后才是会对国家产生不好影响。
郑靖业先问郑琰:“圣人如今只与你说话,对宰相们似有不信之意,也许再过时才会想起问我。你看圣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