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勒令郑琰跟着听:“以后有得你忙呢!好好听着好好学着,以后再养孩子就知道了。”郑琰听他们说着什么照顾的办法,用心记着。直到把宝宝给安抚好了。
郑琰才欠抽地想起来:刚才阿娘好像没洗手就……看看杜氏的脸色,识趣地没有说出来。
阿庆打了水来:“娘子,擦把脸吧,急得头的汗。”郑琰洗了把脸,把脖子也擦了擦,觉得松爽了许。
杜氏挥着帕子对着脸扇风:“我生了七个,就你最不省心!”
郑琰吐吐舌头:“阿娘受累了~”
娘儿俩轻松了,刚到门上的池脩之被吓得欲生欲死。什么叫“大娘发烧,夫人着急,祁国夫人正在里面”?难道我闺女出什么事了不成?池脩之马鞭扔,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后面去看老婆孩子,险些被门槛绊倒!
到了屋里看,老婆和岳母有说有笑的,虽然时不时往摇篮里看看,却不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的样子。池脩之扒着门框的身体差点滑了下来:亏得是虚惊场。
杜氏看到池脩之笑道:“女婿来啦?看看吧,春华开始长牙了,有点儿发烧,可把这小东西急坏了。”说着指郑琰。
池脩之拍拍胸口:“您受累了。”
外面叶远又派人来禀报:“郑相公亲自来了。”
杜氏恨恨地指着郑琰:“你呀!儿女都是债!”
郑琰低头不语,经过自家闺女发烧事件,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池脩之忙里偷闲看了眼女儿,小脸上的眼泪已经擦干净了,还是有些难受,小脸红扑扑的,不像是重病的样子,才舒了口气,陪着妻子和岳母去迎接岳父大人。郑靖业在门上就揪着叶远通问,叶远比郑靖业还急,把知道的都说了,也不知道是安慰郑靖业还是在安慰自己:“里头已经安静下来了,想是平安无事的。”
郑靖业严肃地点点头:“我去看看。”
知道是外孙女儿长牙,郑靖业哭笑不得:“这小东西!”
叶远又派人来报:“外面来了几个御医,说是相公让来了。”
郑琰很开心,虽然是长牙,有御医照顾着也放心不是?
御医听说是孩子长牙,也松了口气,这样的病人好啊!没风险!郑琰出手还大方,给的酬金也。
因天黑了,池脩之与郑琰苦留郑靖业夫妇在家中住下:“太晚了,阿爹阿娘也累了,就在这里用个饭、胡乱歇晚罢。屋子都是新的。路上也不好走,明天从这里去宫中也使得。”
郑靖业确实有点累了,杜氏派人回去拿了换洗的衣服,两人就在池宅歇下了。郑琰与池脩之亲自照顾女儿,看着女儿已经安静下来的睡颜,郑琰头次发现,她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居然是生孩子养孩子!在这个时代背景下,人丁兴旺真的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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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外孙女儿发烧只是虚惊场,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实打实的噩耗了!
郑靖业跟杜氏都没有择席的毛病,觉睡到自然醒,恰是该收拾起身上朝了。洗漱完毕,看看小宝宝没有昨天那么难受了,两人又很猥琐地把手指伸小孩子嘴巴里摸了摸,还傻乎乎地道:“真的长牙了!”
用了丰盛的早餐,郑靖业在池脩之的跟随之下去了翠微宫,杜氏又留下来给女儿再做新妈妈培训。
郑靖业到了翠微宫,走走程序地把昨天跟萧令先讨论过的内容再拿来讨论下,确定了派五部剿平乱平,又分定了名单,郑党占了两支队伍,世家只得其,另外两支被宗室们把持着。朝臣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皇室本来就是董事会主席,还要再侵占行政名额,太过份了吧?
萧令先却不觉得这样不好,谁有本事谁上呗,宗室还是自家人,他又信得过!而且,他在这里发现了个非常非常顺眼的人,他的族叔——萧正乾。
就是郑靖业也得说,萧正乾长得很正点。国字脸、浓眉大眼、直鼻方口、天庭饱满,看身形也是个赳赳丈夫。郑靖业也不免被拉过来跟宗室谈话,萧正乾脸上却点其他宗室的浮躁都没有,偏偏说话做事极是稳重,他是宗室里唯个能把五处作乱地点的概况说出来的人。
郑靖业本来因为他的父亲而生的些恶感也被压到了最低,萧正乾的爹叫萧菉,不但在宗室里是数得上号的,就是在全国也是鼎鼎有名的——他特别特别喜欢攒钱!爱财爱到定程度了,使得先帝都不敢让他出来做官,就怕他贪污受贿挪用公款什么的,最后惩治他也不是不惩治他也不是。萧菉爱钱,孩子长大了就丢给皇帝:给个工作让他们拿工资吃自己吧!
萧正乾是萧菉的庶子,自然在这个“吃自己”之列。真是难为他了,有这样个爹,还能长得算是正常。难得的是虽然是庶子,但是礼法上比萧令先、梁横这样的货色好上千百倍直与秦越相仿。他自己不纳妾不蓄婢,与文士交流,文化水平也不错。对父亲嫡母生母都很孝顺,他嫡母也是个标准的主母,对丈夫的婢妾不算太苛刻,家子过得颇为平安和顺。他爹抠门了点儿,他对于能够照顾的亲戚却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地进行照顾,人品比他爹好得不是点半点。
萧令先对这位族叔也是非常满意的,让他去做了副将,萧正乾端正礼,姿势标准得能拍教学片:“臣定竭尽全力,不负圣人所期。”
萧令先连声说好:“朕等你们的好消息。”
郑靖业也觉得萧正乾也许是靠谱的,行啊,靠谱也好,省得捅了漏子还得别人跟在后面收拾。郑靖业这样想着,也夸奖了萧正乾几句。然后留下萧家家子亲戚聊天,他还有公务要办。
到了自己在翠微宫的办公室刚坐下,公务还没处理两件呢,报丧的来了:郑靖业与顾益纯的老师,海内名士季繁季老先生,他挂了!
郑靖业连忙派人去顾益纯那里商量,国家事,他是不能离开的,便让郑瑞请假去吊孝,又带了祭仪过去。顾益纯那里派的是倒孙顾鼎。这是个优差,表现得好了,对于两个年轻人的声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不算什么太为难的事,人死了,你就想起他的好处来了。念及季繁虽然不太喜欢自己,还是收了自己做学生,没有季繁的名头,当年定会难混很,后来季繁出发点也不是那么坏的,郑靖业感慨起,又奏请了萧令先,是不是给季繁加以表彰,毕竟季繁对祖国的教育事业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呢!
郑瑞、顾鼎就带着表彰的使者路到了季繁家,因为此事,郑靖业至少在尊师这点上,没有太大的毛病了。
事情并没有结束,今年死人扎了堆。季繁都成人瑞了,是喜丧,再不死就该抓来解剖研究了。接下来死的几个人就带来了很大的问题。
季繁的讣闻来了没过两天,蒋进贤在睡梦中离开了人世!
朝廷面临着动荡!作为顾命大臣之,宰相之,排名虽不在首位,他也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谁也没想到,素日里身体硬朗的蒋进贤居然无声无息地死了!他没有生病,也没有受伤,性情也没有大变,也不是被仇人刺杀。作为个宰相,死得也太不轰轰烈烈了!
这不科学!点缓冲的时候都没有,他就这么死了!
萧令先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想压抑世家,对蒋进贤称不上信任,可蒋进贤毕竟有些本事,他这死心里居然空落落的。世家那里就不用说了,彼此之间虽然也勾心斗角,却是同个圈子里的。虽然是自然死亡,却免了不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郑靖业这个时候就表现出素质来了,为蒋进贤申请谥号,蒋氏作为世家,蒋进贤本人身上有个爵位,这个爵位要传给他的嫡系,国家要给予治丧的费用,还要帮忙确定墓葬等级等等等等。蒋氏亏大发了!蒋进贤去,他的儿子们要守三年孝,孙子们守年。失去了他,蒋氏不但失去了大保护伞,还失去了个可以不断提携、教导他们的导师。
当然,人们的还是在关注着蒋进贤留下来的那个宰相的空缺!谁来做合适呢?
谁不想当丞相?这是文臣的巅峰啊!世家比普通官吏想,这还代表着传承哩!几代不出个丞相,自家等级就要降掉了。可萧令先似乎无意于把这个空额给补上,萧令先也看出来了,他手中的力量奇缺,没有适合做宰相的人,与其提拔个跟自己不心的,还不如不提拔呢!
其实萧令先想提拔他的老师秦越来做宰相的,但是秦越拒绝了,在秦越看来,做宰相固然好
176、有得亦有失...
,但是他有些力不从心。与其误事,不如把精力投入到扳正萧令先这项前途无亮的事业中来。皇帝靠谱了,比自己做宰相要有意义得。秦越的拒绝让萧令先不太高兴:“太师之才德足堪大任啊!若觉不足,我告诉您要说什么。”
秦越眼前黑,死都不肯为萧令先背黑锅:“臣年老矣,精力不足,不能误事啊!朝中能臣矣!”想了想,推荐了林季兴。
林季兴的来历他知道,但是林季兴是郑党的人,这个人上台比别人都靠谱点:“林季兴系出名门,又是朝中老臣,素来无过。且,此人尽忠职守,品性高洁,不肯与无能之辈同流合污。”拼命地夸林季兴,暗示林季兴是腐朽家庭的叛逆者,思想非常先进,积极要求上进。
终于,萧令先被秦越给说动了,又问郑靖业:“丞相看林季兴如何?”
郑靖业想,林季兴啊,年纪比我还大呢,严肃地道:“林季兴其人若是不好,也不能在先帝时做到尚书了。只是,他与家里有些不太对付,如今年老,虽然和缓了些,却有些瞧不太惯世家作派。恐怕……”
“就是他了。”萧令先拍板。
无论是郑党还是世家,对这项任命都是持欢迎态度的。手续办是很快,诏令都下了,官服也做好了,仪式也举行了。林家收了许贺礼,林季兴与本家的关系本就在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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