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脩之下手,向来稳准狠。
祁老先生,接招吧。
作者有话要说:
美人夫妇在京中广有凶名,但素,在外面就没那么大的威慑了~毕竟这两只的活动范围不在基层。而且,凶残这种东西,直面和传闻的感受是绝对不样滴~
鄢郡没有直面这两只的凶残,不过,快了……
160
160、减赋与括隐...
祁高设套的时候不会通知池脩之,池脩之也不知道他要用水源的事情做文章,池脩之要通过水源弄隐田的事儿,也不会通知祁高,两人同时想到了同件事情,只能说是巧合。于是,在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盘算的情况下,两人撞上了。个认为自己是有心算无心,另个干脆就是手捏朝廷认证的证据与法规。
先出手的是池脩之。
作为个好郡守,个想要做出事业、发展生产、保境安民、拉动境内gdp增长的好郡守,池脩之上任之后第二次张榜,内容就是“轻徭薄赋,与民休息”。
别看本朝开国“才”八十来年,各地在国家规定的税收之外已经又加了许苛捐杂税了,部分地区甚至能够翻番。有些干脆就是地方官缺钱了,编个理由加点。官加点,吏就要跟着捞点油水操作的过程中再加点。鄢郡离京城近,不好加得太,却也增了不少。这里面有很大部分都进了各级人员的腰包里了。
池脩之上任之后第道榜文是招聘,目前人人看贴不回,连个专业挽尊的都没有,个个点个网页收藏,狠点的复印粘贴个txt,回去慢慢研究,就是没人吱声。第二道榜文就是“减负”,这回各界反应激烈,瞬间盖起摩天大楼!
他不但自己减,还把七县的苛捐杂税统统减了,放言,但凡敢在他的辖区私自加税的,他定要参得你脱了官衣穿囚衣。反正你们也不乖,我又不缺钱,何必克薄百姓来养小吏?还是群不听话的家伙,头天到任就敢假模假式地跟上官摆谱,久抽!
对此,郑琰不得不担心地问句:“水至清则无鱼,你是好意只恐下面的人弄鬼。”
池脩之笑道:“也不是全免了,几十年了,物价也比当初的时候贵了许。这些年兴修水利,产量也比以前略加了些,稍高点,我也不是不知变通的人。”
什么是苛捐杂税是府君说了算的,池脩之这刀宰得技术含量很高,度把握得很好,既让你有油水拿,又不让你拿得太伤民。这个油水呢,十分不丰厚,但是又让你舍不得撂了挑子不干。小吏嘛,眼界并不宽,贪小便宜真是人的天性。
在这里,必须插播件事情,那就是池郡守终于招到了足够的小吏。吏在贱籍,又不同于般的奴婢贱籍,而是与匠户们类似,属于技术人员,而且地位高——他们与权利靠得太近了,手里还有那么点小钱。不客气地说,苛捐杂税里有很都是进了他们的腰包的。长官不喂饱了他们,就支使不动他们。少长官到任前也是代俊彦,最后被这些小吏们弄得伸展不得,只好妥协。
池脩之到任前就很俊彦,到任后改冷艳了。反正你们在另册,不老实的已经捆去做苦役了,反面典型给你们树了,你们是听话啊听话啊还是听话啊?什么?不听话?去!上河工去!正为修渠的事情发愁呢,白发着钱米养着你们,是让你们来当大爷的吗?
池脩之他简单粗暴啊!众人已经摸清了他的工作流程:先讲道理,你听了,皆大欢喜;什么?不听?不听也不跟你讨论,老子直接镇压!来,别说我不民主啊,机会给你们了,选择给府君当狗腿还是给府君做苦役?你们只有次机会哟,亲!
你这是讲道理吗?
池脩之按着名册把小吏召了过来,油滑的不要,单挑些老实的在前衙做杂役。翻着簿子,看着以前那些不得志的,把他们给弄上来。不得志的人,以前油水就没捞少,甚至还要孝敬了那些得志的前辈,现在有比较体面的差使,有津贴还不用孝敬别人,自然是不想池府君倒台的,虽不至于效死力,也不会跟人搞破坏。前阵儿让他们跟着队伍宣传府君是好人,他们也挺卖力。这回让他们广而告之,他们也乖乖去做了。有几个还稍有胆怯,的人已经威风了起来。池脩之先这些人也是有计较的,这样的人,以前就沾得少,现在油水少了,他们也能承受得了,举而两得。
唔,你没看错,这样的提拔优待,只是争取到了中立。唉,地方官,难啊!
随着“减负”或曰“减赋”政策的宣讲深入民心,民间因为受世家影响而对池脩之不好的风评很快地转向。
【新府君尊素好银啊!】——小民甲。
【楼主好人生平安!】——小民乙。
【看他们两口子么和气啊!】——小民丙。
【好人+1】——小民丁。
从等等回复中可以看中,劳动人民真是纯朴善良。
让我们来采访下“土豪劣绅”们的观点吧!
【这是想做出成绩来?但是与祁氏闹翻,他要用人,这是真心实意的招贤纳士了?有意思!有门道,可以近距离围观!】——回想起上道榜文,跃跃欲试的土地主。
这就是高帅富和矮矬穷的区别啊!
【让他闹,我看他能横行到几时,小吏从来不可欺。】——冷眼旁边的世家。
不管怎么说吧,这道减税令下来,为池脩之争取到了很大的民意支持,同时“士绅里的部分有识之士也解放了思想开拓了眼界”有了与池脩之合作的意向。
池脩之挺满意,嗯,大概可以进行下步了。
下步就是划分各地用水的顺序、时长,池郡守的大招吟唱结束,开始发招了!
————————————————————————————————
最先中招的肯定是郡衙所在之县,县名平固,靠京城附近略大些的地理名称,哪怕以前够土,定都之后也都要换个吉祥如意的好名字。
平固县令姓何,与几位县令起参拜过池脩之,当时很少发言。出身不高不低,土地主出身,身材不高不矮,相貌不丑不俊,年纪不老不少,才能不好不赖,为人不好不坏,活脱脱块布景板。池脩之却不这么想,能在郡衙所在地当县令,还当好年,就足证他至少是会做人,轻易不让人讨厌,与方方面面的关系都处得不错。尤其是在鄢郡,至少证明这货跟祁氏的关系很不错,否则不至于能在平固呆得下去。个例子,当初池脩之到郡,闹得那样凶残,这货头都没冒!
何县令被召了过来,路上心里还在纳闷:我没得罪新郡守啊,虽然刚开始怠慢了点儿,最近可是老实得很,点也没出格啊?难道是郡守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何县令没来由菊花紧。自打这新郡守带着老婆到了地头上,就没有不兴风作浪的时候!
何县令好想哭,这又是要做什么啊?先前上赶着宣传什么种子、家具、耕牛只收很低的押金和租金给百姓使用,让他不敢轻易加租金,已经少了小笔收入了好吗?后来减赋,又让他丢了稳固的灰色收入来源,还拿参劾来作威胁,确切地说,这不是威胁,他是真能办这事儿啊!
想抗议,想来阴来,人家上头有人~
这不是坑爹呢吗?
何县令蔫头耷脑地往衙外走,他的心腹典签跟在侧后方,给他出馊主意来了:“等会儿府君说什么,您只管接了,实在接不了的,就说回来想想。个字——拖!池府君来就落了祁太府的面子,到现在还没有登门拜会祁太府,祁太府岂会善罢甘休?那位祁府君请假回来为老夫人祝寿,到了春耕还滞留不回任地,为的难道不是给家中撑腰?让他们两边儿斗吧,您向政绩不错,甭管哪个赢了,都得用得到您。”
何县令暴跳而起,冲典签的肩膀狠抽了好几下,边抽边骂:“笨蛋笨蛋!难道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吗?还坐得获利!笨蛋!我怎么把你带到这里来了?你以为池府君与祁太府都跟你样是笨蛋吗?他们会自己打作团,容我在旁看戏?不指使我去当先锋就不错了!”
典签是县令的同乡后辈,跟县令有着几弯八拐的亲戚,这亲戚又不足以让法律明令禁止他们在同地任职,算是钻了“回避”的空子。被这位长辈顿暴打,哪怕他论年纪也不比县令小几岁,还是抱头鼠蹿,边逃边喊:“您都知道了,还急什么呢?在不了出工不出力呗。”
何县令生气了:“他们俩哪个不是人精?我要是装死,他们能先收拾了我!我怎么带了你这么个笨蛋过来了?!个好主意都没有。”无故殴打下官是要问责的,典签却是他晚辈,长辈教训晚辈神马的,大家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无人来劝,生怕自己当了炮灰。
所以典签被打得很苦逼,很郁闷地道:“那您选下帮呗。”
何县令连生气都省了,尼玛这要是知道选哪个,老子还用这么发愁么?挥挥手:“罢了罢了,你收拾下,咱们去拜见府君。”
两人各乘马,身后跟着几个随行,路往郡衙而来。到了门口,才发现自己不是到的最早的。池脩之把七县县令都给召了来,他有工作要布置。几个县令碰头,谁也不比谁知道什么,个个狐疑,端坐好了等池府君讲话。这人不按牌理出牌,还是等他出招比较保险。这其中也不乏有打定主意等下会议结束就往祁家跑的人,上次就是这样,也没见府君说什么——别再这回是来算这个账的吧?这府君的反射弧未免也太长了点!
池脩之依旧没有让他们久等,行礼寒暄毕,池脩之先问县令们:“春耕之事忙完了吗?本府所拨种子、农具、耕牛,可有发下去?”
骨头县令最先回答:“回府君,下官已将种子等分发下去,各有欠条。”
新提拔的小吏们是本地人,早把这些县令的情况八给了池脩之听,池脩之对自己的下属们也算有了初步的了解,也拟定了区别对待的策略,并且知会了老婆和亲信们,对谁要客气点,对谁不妨冷淡些,对谁又可以拉拢类。
骨头县令姓阮,
分节阅读132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