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作者: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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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难搞老先生真的想错了。池脩之是会坐着等你来挑衅的人吗?他是呆在家里坐等你打上门来的人吗?他来是准备做番事业的,闲着没事儿等着跟你怄气?你以为你是谁?你真能代表人民群众投反对票吗?
郡守很忙!没功夫跟个既不英俊也不美丽的老头子置气。
前任把能用到的人都给带走了,只留下个非暴力不合作的王功曹,还被池脩之给赶跑了。池脩之手上有算账的人手不假,大是郑琰的侍婢,总不能直拿侍婢充数吧?现培养统计人才?既来不及,眼下也没有那么可靠又身份上能说得过去的人供调教。
不用说他的衙门里现在六曹只得了两人,主簿也只有两个,典签倒是有的,小吏还差上至少二十人。在漫长的职官演变过程中,中央与地方互相影响着,地方政府的部门设置与中央基本保持致,中央有六部,地方便有六曹,至少要六个人。典签掌机要,主簿管文书,同样重要。熟悉世情的当地小吏是不可或缺的。眼下,都缺人!
池脩之顿王八拳打的时候是痛快,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缺人的状况确实给他造成了些许不便。不方便的是,他的招考简章贴出来之后,居然无人敢理会。也是,奇难搞积威之下,就是有什么想法,想跟新郡守套信近乎,也要犹豫那么下。
于是,干活的人不够,招工又没有应聘的,池脩之只好带着群小鬼,个人当两个、三个人用,卷起袖子把挑子给挑起来。虽然累,心头却片敞亮:他不能指望顿王八拳就把个郡的世家都给打服了,那是不可能的!像这些世家,是连宰相都敢顶牛的,何况你宰相女婿呢?但是,只要他能顶得住这压力住了脚,把事情做得有声有色,最半年,就会有人来投奔了。
暂时没有人帮忙也好,正好锻炼下自己,也是锻炼下这些亲戚朋友家的孩子。说是孩子,人家年纪比池脩之也小不了少,这些人不不像池脩之,生于家庭败落之时,个个是纯?官二代兼富二代,少有些骄娇二气,磨磨,正好!这些人往家里写信,池脩之也没拦着,写吧写吧,告状吧,随意吧。他自己也往京中写信,给老师写、给岳父写、给皇帝写,无例外的要求他们先袖手旁观,如果撑不住了,他会叫场外支援的。
衙中人少,郑德俭还是郑琰的亲侄子,李敬农又是池脩之忘年交的儿子,朱震算是半个池党,张亮不用说,从小就跟着郑琰混的,如果没有应酬,大家都是在处吃饭的。心情好了,还奏个乐什么的。
吃完了饭,再聊会儿天。都是熟人嘛,池脩之点也不避讳他有事跟老婆商量的习惯。李敬农开始是很不适应的,散了之后就隐讳地向郑德俭提议:“这个,男女授受不亲,夫人这……我们不太好意思啊。”
郑德俭很自然地道:“那是我姑母啊,”拍拍李敬农的肩膀,副哥俩好的架式,“不要想太,只要你不招惹她,姑母人很好的。”
李敬农:==!不招惹她,这个定义好难把握啊!
最终李敬农还是屈服了,他只是想起被关在池家冰窖里的亲爹。
吃过饭,池脩之还乐意带着下属晚辈跟老婆商量商量政事。朱震略有违和,还是忍了,事实证明,这忍,还是有好处的,他初次见证了郑琰的凶残。
“春耕要用的种子、农具、耕牛业已分派妥当,我都造了册,少种子,家具几成新,耕牛年齿,”池脩之擦着手给郑琰介绍情况,“派人送到各县衙门,看着县令们签字画押了,拿着签条再回来。小心总是没有错处的,省得又来个什么冒领的人。”
郑琰洗完了手,淡淡地问了句:“就这么规规矩矩地送过去?”
“什么是规规矩矩呢?”
“派出人来路敲锣打鼓地送,让所有百姓都知道地送,道走道告诉他们这是府君的仁政,让所有人都看到你送的是良种健牛。以后你要做什么,此地百姓的用处堪比京城诸公。京城快马要天,往返需两日,这个,出门吆喝,就来群帮手。”
点到为止,不用再说下去了。
朱震心说,怪不得京中人都怕她,真是会玩手段啊!个是直为人民服务的好官,另边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心理上就会亲近前者,两人相争,前者差得太也就罢了,如果旗鼓相当,这份好感就会促使百姓在郡衙这边。这主意不见得有新鲜,凶残的是背后的喻意。朱震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些什么。
宣传战呗,忽悠,可了劲儿地忽悠。
郑琰道:“趁着还有时间,你也该拜见下使君了,再晚就抽不出空来了,我就先不去了,写封书信与礼物道,你代我转交与使君夫人吧,”她留下来坐镇,防止有人趁池脩之离郡的时候生事,“你带五十护卫走,再,怕使君不快。他夫人在京中的时候我也见过的,是个知道礼数的人。”
朱震与李敬农都得承认,有这样个老婆,对于男人来说,确实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池脩之道:“敬农随我去,其他人留下,有事先禀夫人。”
郑琰笑道:“你放心,祁老先生必会懂礼守法的。早去早回,等你回来了,我也好见见熟人。”
“熟人?”
“唔,当年在大正宫里,我的熟人不少,如今她们放归故里,我既来了,便不能当成不知道啊。京城周围,入宫的良家子可不少。”
看着她那张如花笑靥,朱震心说,来了!就是这个!果然还是夫人厉害!他虽姓朱,与本地望族朱氏却没半点亲戚关系,也是贫寒出身,他爹那个御史职位也不高,生活算是比较艰苦的,对民间疾苦知
159、凶残的美人...
道得点。
郑琰这是在点点地收买人心,郡百姓都心向池氏夫妇了,世家则无能为矣!这世上,除了世家之外,还有另种学名叫“庶族地主”的生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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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脩之效率很高,第二天就移文给刺史,请求拜见。走的是快马驿递,第三日上得了回信,刺史很客气地说要跟池郎见面。池脩之在京中当中书舍人的时候,刺史每年入京,最要结交的人除了皇帝,就是郑靖业这个人事、组织部长,还有池脩之这个机要秘书。两人以前也算有交情了,刺史比祁高识趣了,态度也好了很。
鄢郡与刺史治所相隔并不遥远,池脩之轻车简从,带着些伴手礼,日而至。且住在驿馆,次日投帖请见。
李刺史很客气,此君算起来还是李敬农的族叔,只是为人圆滑点。池脩之见过刺史,李刺史道:“池郎还与我客气呢,这小子没给池郎添乱吧?”
池脩之道:“李氏子,无愧世家之名。”
“你说好,必是好的!”
李敬农先是行了下官之礼,并不行亲戚之礼,池脩之道:“使君,我却是没说错的。初到新地,内子些许小事未完,故不能亲自前来,书信封,转吾夫人。”说着,把信给了李敬农。
李刺史笑道:“你去见你叔母吧。”
李敬农恭恭敬敬地捧着信,在仆人引导下去见李刺史的妻子。
李刺史的笑容敛了:“我昨日才听说你在鄢郡的事情,你今日就来了,你究竟想怎么样?鄢郡靠着京城,你要好自为之啊!做不好,不说我要为难,郑相面上也要不好看的。你的衙里还缺少人,不要告诉我人已经满了。”
池脩之道:“下官还顶得住。”
“这样不太好,你若缺人,及早补上,实在不行,我这里给你荐上几个,也都是老手,先把架子搭起来才好办事。不要误了农时。”
池脩之容色清冷,整个人像是冰雕出来的样,声音也冷冷的:“非是下官敢辞使君,下官已经张榜求贤了,总要言而有信。现在没有人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不会直没人来的。”
李刺史打了个哆嗦,心道,反正我该说的已经说了,跟这小子也不算太熟,还是少管闲事为妙,我只管看着,他能治平了,也是我州内得益,少不得有我份功劳。如果有问题,我睁只眼帮他看着,别闹出大乱子来就是了。当下道:“好自为之。”
后衙里李敬农也见了刺史夫人,刺史夫人亦是世家出身,对着郑琰的书信赏玩良久:“此必是先帝遗物,观之可爱啊!”郑琰的字非常漂亮,内容也写得很好,大意就是她现在有些事脱不开身,但是池脩之不能不拜会上官那样太不敬了,于是只好让池脩之独自来,等夫人生日,她来祝寿。
池脩之行人被留下来吃了午饭和晚饭,第二天早告辞返郡,他们回来,郑琰就要了名册,找出本郡放归的宫人名单,翻到家庭住址。方便的就召来叙,送些小礼物,路远的就派人送些小礼物。
池脩之夫妇在民间的名声渐渐好了起来,池脩之也准备行动了,谁说他必须等着接招的?他要主动出招了!
听说池脩之要去县衙,郑琰很奇怪:“你要下去做什么?想看什么民情,到县衙是看不到的。”
池脩之笑道:“谁要看了?我是去做事的。既然每年都少不得争水,我就先把水给他们分了。不教而诛谓之虐,我先教导了,谁再犯吾法,必严惩不怠!”
“我怎么觉着你这笑的那么不对劲儿呢?”
池脩之道:“我审过那几个小吏,知道些祁家的事,他们家隐田可真不少。以往括隐只具时之功,为什么?就因为你要他纳税了,他就‘抛荒’,抛荒了的地,就算不得耕地了,自然不会再上税,等认真的郡守走了,他又把田圈了过来,接着种。百姓出了力役开了水渠,不管他的田在哪里,水先供他那里的。隐田,郡府田册上可不认那是田!既不是田,就不用水!”
世家隐田,做了个套儿,把自己脖子给套住了。你说那是田,好,你隐田了,你违法,交罚款交税吧。还有田上的农民,如果不入户籍了,那就是隐户,括出来归国家了。要不就是流民,要么遣返原籍,要么就入贱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