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四个孺人,本身品级就不够高,三个还是宫婢提上来的,萧令先忙于朝政,不重视是理所当然的。徐少君自觉出身最高,但是孙孺人有孕,她也有些吃不准,很想请郑琰在徐莹那里说点话。
在徐少君的判断里,郑琰是个与她的父亲郑靖业不样的人,前半生太顺遂了,所以没那么阴毒,有些娇蛮任性,但是心思不会太转弯儿(tt废太子死得好惨);同样的,又因出身比较高,也有傲气,看事比较宽大,还有点儿朝中大臣的气派,就是那种自以正义凛然,万事不放心上,只想要名声政绩的那种(tt你知道她捞了少钱吗?)。
这种人好求,放低姿态,摆出难处,她时高兴,就答应了。
徐少君本想说得婉转点的,奈何想到郑琰这个呆子几次听不懂她的暗示就头疼,再说,这求封号的事情,要怎么说得婉转?万她理解错了呢?徐少君不得不单刀直入,上来与郑琰并肩走:“七娘是去与娘子议事么?宫人们都说七娘仁德呢。”先小拍记。
“这是圣人与娘子的仁德。”
看吧,她果然是这样回答的。你以为你
154、萧令先被抽...
是朝廷大臣们,这样假正经!徐少君心中不满,想到还有事要她去办,只好放柔了声音:“听说……娘子在与七娘商议后宫品级的事儿?我……不知、会是个什么情形呢?旁人我也不好问,只好请七娘费心了。”
郑琰诧异地看了徐少君眼,她什么时候这么直接啦?口中却道:“最终还是要圣人首肯的。你父兄皆为朝臣,自与旁人不同。只是孙孺人有孕,圣人又在守孝,她的孩子不拘男女都是头生子,她的位份或许比另两个再高些。你也不用着急,这三年过,必要充实后宫的,届时……你许能随着再晋级。圣人年轻,时不好大封后宫呢,机会总是有的。”
泄漏点小信息呗,宁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宁愿得罪小人不要得罪女人。不喜欢她是回事,明摆着留下话柄又是另外回事。何况,外人看来徐少君是郑党子女,郑琰少要回护她下,那啥,郑琰也不想把自己塑造成个什么“人间正义”。
徐少君听在耳中,略不是滋味,孙孺人神马的,是她现在的仇人!可人家怀了孩子啊,她自己却是没消息的。
这不,郑琰问了:“你呢?可有好消息?若有,早些告诉我,不然可就晚了。”
徐少君万分委屈,非常不甘:“还没有!”月信已至,怎么可能有哇!
郑琰也只能惋惜地说:“也没什么,旁人不也没有么?”
“切就拜托七娘了。”真是可喜可贺,徐少君终于学会了比较直接地跟郑琰说话。
郑琰道:“我省得。”
徐少君松了口气,至少郑琰说话是算数的。
两人道去见徐莹,徐莹正忙,看到郑琰打声招呼:“来啦?”把徐少君给撇到了边。徐莹脾气直了点儿,又不是个傻子,徐少君还是抢她老公的人,再伏低作小,徐莹也警惕她!孙孺人生孩子,没什么大问题,如果徐少君有了儿子,保不齐朝中就有谁要倒戈了。娘家,对女人很重要。
“来了。”郑琰也答得随意,听得徐少君对这两个女人阵嫉妒,为什么有的人就能活得这么痛快?!
徐少君对徐莹盈盈而拜:“见过娘子。”
徐莹淡淡地道:“坐吧。”
徐少君再拜而坐,也不敢坐实了,副小心翼翼地样子。郑琰心中阵叹气,就这样儿,让萧令先见了,说不定会怀疑徐莹欺负人啊!徐莹看眼郑琰再看眼徐少君,心知肚明,这俩是见过面了。今天本来就是要商议后宫品级的事情的,徐少君见郑琰,为的怕就是这个事吧?
当下也不含糊,径问郑琰:“圣人已催我把后宫的品级给定下来了,你可有什么看法?”说着还瞟了徐少君眼,徐少君个哆嗦。
郑琰无所谓地道:“圣人后宫,也就那么四个人,有什么难的?尚孺人、蔡孺人无功无妊,自然要低些。孙孺人虽也是民女,却诞育有功,须高些。徐孺人乃大臣女,自不同她们。到底是个什么品级,让圣人看着办呗。日后宫里保不齐还要进新人,眼下是不宜大封的,否则后进淑女恐无处安置。”
最后句话把两个姓徐的女人给刺激得不轻,徐莹直白地瞪了郑琰眼:“你话真!”但是想到母亲对她说的,郑七心思灵动,对她也比较亲近,在这些事情上听听她的主意总是好的,甚至比别人处置得加周全。也就没有过反对,甚至想问问品级问题。
徐少君想到现在自己尚无盛宠,也无子嗣,三年后又要来年轻美貌家世好的淑女,不由幽怨地看了郑琰眼。
不大会儿,其他三个孺人也来了,徐莹口气略硬地对孙孺人道:“你是有身子的人,我不是说了么,你以安胎为要,不必总到我这里来的。”孙孺人哪里肯呢?大家都是听说今天可能要定级,谁不关心?不但关系自己以后,还关系到肚子里的孩子呢!
徐莹却要专吊着她们仨,只与郑琰说放宫婢的事情。郑琰心道,正好,正色道:“正有事,是要娘子与圣人说去的。”
徐莹因问何事。
郑琰道:“放出去的宫婢得大年纪了?可不定能嫁个好人家,许人只能做个填房又或者为人婢妾,这可不是圣人与娘子的本意。有甚者,若在远州,前几年还有流民之乱,父母家人都不在了,让她们出去,岂不难过?索性好人做到底,不拘何人,只要是放出宫的宫婢,都可以自立为女户如何?女人也未必不能干呢!招个赘婿,自己当家作主,总好过任人揉搓。”
徐莹道:“这个只怕难办呢,从来只有无夫无女才好立女户的,又有,女子婚姻不由自主,”说到这里心酸了下,“家中若有父兄,只怕也是难办。”
郑琰冷笑道:“自魏静渊以来,宫婢取自良家子,是按半丁算输役的,女子为家里奉献这许,难不成还要把骨头里最后点儿油花给榨干净了不成?不如这样,愿意自立门户的,从之,想回家的,也只好听凭了。”
徐莹道:“这样妥当。”
郑琰眼风扫过四个,见四个都是兴趣缺缺,但是小动作倒是紧张,猛然想到了件事情——
世上有机会接触到最高权力的女子虽然不太可也不算少,但是你知道为什么有的人就是妖姬陷害忠良,有的人就成为贤后自成本纪,有的人登基为帝执掌天下造福万民,有的人垂帘听政祸国殃民吗?那是玩弄权术与放眼天下的区别!
这不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能够掩饰的个人素质的差异。
两人又商议了好会儿,到底没说到定个什么级别,郑琰才不肯结怨后宫呢,徐莹就是故意吊着她们,直到萧令先被秦越收拾完过来。
梁横又溜了回来,他还有肚子的话要说,池脩之与柳敏就是不离开!他数次目视萧令先,萧令先还在苦思郑靖业说的话,想了许久,终于认为郑靖业说得是有道理的。然后想起太妃还没离宫,拖着步子去找老婆,商议下让她们赶紧走,也给世家添个堵什么的。
四个孺人都很惊喜,不自觉地瞄瞄自己的衣饰,力争小动作地把服饰整整好,姿态也在微调。徐莹大大方方地了起来:“圣人怎么过来了?大正宫里的正事忙完了?”
郑琰微福身。四位孺人倒是莺啼婉啭地叩见。
萧令先道:“今天人倒整齐,阿琰也来了?”对这个师妹,他印象倒是颇有好转,口气也亲昵了不少。
郑琰笑道:“娘子有事,我不过来听听,添点儿乱。”
徐莹道:“没有你,我才乱呢。”
两人互相恭维,萧令先听着也舒服,和和气气的好!徐莹见四个孺人那欲迎还拒的小眼神儿,没来由阵恶心,对萧令先道:“我们正说事儿呢,先前事情,她们的事儿还没定,总不好让她们还做孺人不是?”
四个孺人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表现得太明显,萧令先明显对这事儿不太上心,这四个人里有三个是婢妾出身,他本就没想给高的益。至于徐少君,她比较惨,先受父亲的拖累,后来先帝死了,萧令先没功夫跟她作深入交流“发现她的好”,也把她丢边了先。
所以萧令先说:“你看着办吧。”
四人心中凉。
徐莹嗔道:“到底是圣人的后宫,怎么能看着办呢?要我说,尚孺人、蔡孺人为采女,孙孺人有孕,为宝林。徐孺人为才人吧。以后有功再升,如何?不然动静大了,朝上又要争吵。”徐少君的定级没说原因,但是大家都知道话外音,你就是拼爹的,除了你爹,你没啥长处。
萧令先原是想同意的,听了最后句话,不满地道:“外臣何豫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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