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作者: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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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罢?!你道我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看你这样儿,在袁守诚那里没讨着好罢?”
“这干袁守诚什么事?”新昌郡主惊愕地道,“女儿就是出去散心,根本没见着什么袁守诚,也不知道与这人有什么干系。”
“还嘴硬!”萧令行怒极反笑,“跟郡主出去的人呢?”
新昌郡主急了,她今天是没见着袁守诚,也是完成了丢人的任务,怎么能让父亲知道她今天折在了郑琰手里?这么丢人的事情,告状都嫌丢人。
太子威严之下,侍从们很快就招了:“真没去教坊。”
新昌郡主心头松,萧令行能混成太子,底子是不傻的,看出其中必有猫腻,祭出了惩罚大法:“打!打到说实话为止。”个个地打,打死算完。
这回招得快,萧令行听了女儿被死对头家的闺女给抢白,气是不打处来。都是养的女儿,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上前扬手巴掌,新昌郡主的头都被打歪了,陈氏上前劝道:“你且息怒,有话慢慢说,生气有用么?”
“生气没用,打她解气!”萧令行颇为幽默地回了句,“你给我闭思过过去!”
新昌郡主就这样被关进了小黑屋,等她再出来,已经是天地变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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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令行对池脩之的态度本不友好,这回甚至想把长女嫁给池脩之,绝不是他的脑袋抽风。他得了位经天纬地之才。
跟女儿呕完气,萧家的男人们已经习惯性地不说老婆:“你怎么教的女儿?”了。教,是教不好的,这是共识。
新昌闹了这出,萧令行再自信,也要重新考虑下要不要换个女儿嫁池脩之。
有现成的军师,萧令行当然要去请教请教。
东宫新操盘手名叫李神策,生得身形颀长,眉目疏朗,三十来岁年纪,派风流举止,口才极好,思路清晰。就是他,为萧令行点燃了盏明灯。
萧令行也是个苦逼的娃,自打他被封为太子,太官僚属就没有能在他身边呆得长了的。他爹选人的时候觉得人家千好万好,没久就把这千好万好扔进了垃圾堆。萧令行身边没有个固定的顾问班子,根本来不及培养熟手,给出的主意也是互不兼容,把萧令行绕得头晕眼花。
现在不同了,他有个主心骨。也许是前世有缘,萧令行看到李神策的第眼就入了心,愿意听他说话。
李神策亦是世家子,行止却像流氓,思维流氓。因为太流氓了,什么都要戳出来,张嘴巴毒舌己极,人缘极差,能把亲人外人都得罪遍了,李神策也是个神人。家中不敢让他出来拉仇恨值,也不想让他出仕,所以直都只是白身。他也不急,整日里白衣散发,畅游山水之间,就等着个鸣惊人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熙山林下,他遇到了正在苦逼中的皇太子。
萧令行还想摆点风度,李神策直白地说:“太子满门祸在旦夕,尚有闲情纵情山水么?”
“圣人年过七旬,古来罕有。诸王发难,只能在这几年间,眼下是殿下最难熬的时候,成,步登天,败,碾入尘埃,实是危急存亡之秋。”说完,甩袖就走。
萧令行自然不能让他走。
他扒开了光鲜亮丽的衣服,把光溜溜的利益关系扯出来给萧令行看。
“今诸王环伺,小人当朝,太子意欲何为?世家可靠耶?非也。夏氏,东宫妃外祖家,亦是齐王妃母家。陈氏,殿下岳家,亦是秉王岳家。其余概莫能外。其心忠乎?其意纯乎?唯利是图而己。殿下能给他们少利?欲壑难填,殿下是养不熟这些人的。”
“诸王名为太子之弟,实为太子之贼。成年诸王,与殿下结怨日久,岂能日而消。与他们和解,是舍本逐末。”
“诸相,各有计较。当今四相,最可虑者非郑靖业,叶韦蒋与诸王各有联系,首要防着他们为诸王谋利。郑氏与诸王无牵涉,太子何苦与之结怨?不能引以为援,亦不须与之为敌。日后殿下秉国,少个郑靖业收拾不了?”
“至于忠臣,”冷笑摇头,“既是忠臣,自然不会三心二意,他们忠的是礼法,首先忠的就是圣人,旦殿下与圣人起冲突,谁会忠于殿下呢?”
“可叹殿下立于朝上却是举目无亲的。所能依者.唯有天子!”
萧令行被点醒目前的危机,也指明了问题的症结之所在——皇帝。自然是以太子之尊礼贤下士,长揖相谢。李神策也坦然受之。萧令行见他这样也明白了,这货就是来投靠自己的,马上问:“计将安出?”
李神策的行动计划流氓:“殿下唯纯孝而己。使小人不能离间,使圣人与太子父子心。”你跟你爹混还想要脸?怎么不要脸怎么来,怎么肉麻怎么来,你能当他的小心肝儿你就赢了别跟人打架,不要主动去惹人,谁打你了,你就跟你爹哭。
“既是以亲情动人,殿下对诸王就要友爱,尤其是二十四郎,苗妃所出,圣人钟爱,殿下要比圣人爱护他,圣人才能放心把身后事交给您。对卫王与长公主就要亲近,圣人兄弟姐妹几十人,所余者唯数人而己。庆林长公主与陈氏有宿怨,然与东宫无怨,殿下为什么要为外戚陈氏而对自己的姑母存有敌意呢?岂不令宗室寒心?殿下姓萧,只能姓萧,不姓陈,也不姓别的什么。”
“顾益纯,天下名士。人是懦弱了些,眼光还是有的。品评人物从未有失,齐王为何时时纠缠于他?他字未露,显见并不看好齐王。殿下此时怎么能为陈家再添此仇?”
中心思想就是萧令行最近要装孙子做好人,谁对他不好,他都要对人家好,让快要死了的老皇帝放心地把家业交给他而不是临时修改遗嘱。萧令行还是有些为难的,他不在意礼贤下士,也愿意巴结他爹,但是对于宿敌,实在是拉不下面子。
李神策冷笑道:“殿下还有旁的办法不成?不听我言,太子不如举家投环,免得日后受辱。忍时之气,待太子大权在握,总能找回来的。”
萧令行道:“圣人是我父亲,再无他言。长公主是我姑母,我当敬之。诸王是我兄弟,我当友爱之。除此之外,再难低头。”
“好!”李神策双掌拍,“殿下只虚与委蛇便可。”
联姻的主意也是李神策出的,这是边虚与委蛇,边挖墙角。顾益纯是郑靖业的墙角,池脩之是顾益纯的墙角。
联姻也只是为了表明个姿态,个和解的姿态。与庆林长公主和解,与顾益纯和解。那是姑妈家,也是陈氏开始做得不地道,东宫只要把姿态放得足够低,和解也是有可能的。
顾益纯的儿子太小,正好拿学生顶上。如果成功,这个女婿可是实打实的拉拢过来了。
现在的问题是:“大娘这般胡来,顾益纯还会答应这门婚事么?”萧令行担忧着。
李神策在太子跟前还是那般随意,抓着自己的长头发玩.“殿下非止女。”太子次女亦是庶出,年仅十四,其母却是个良娣,还在世。良娣也是世家出身,姓博,是傅含章他妹。比新昌郡主还显得金贵些。
新昌郡主从小黑屋里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个好消息和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他爹想招池脩之当女婿。坏消息是:新娘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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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名士的节操
自从与东宫对上了,郑靖业系也好,庆林长公主系也罢,对东宫的消息就格外关注。原本没有探子的也开始派探子了,原本只是普通的眼线,现在也加强力度了。两边都接到消息,萧令行对位真隐士礼貌周到,直说“我得李神策如鱼得水”。
而且,自从有了李神策,东宫的行事风格也是变。原本萧令行已经注意到了要跟他爹打好关系,却没有做得这样全方位。这让立志扳倒东宫的人感觉到了威胁,郑、顾二处皆收到了东宫示好,心中不自安,默契之下,自是要开个小会。
话题自郑靖业起头:“两月时光,东宫似是长进不少,待人温和有理,孝悌仁厚,不惑于小人。圣人见此,想必也是欣慰的。”东宫破天荒地训斥荣国夫人为人倨傲,点也不像己故夏皇后的族妹
顾益纯接棒:“太子四次见我,做足了礼数。”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庆林长公主毫不犹豫地下了这个结论,并且充份展现了本朝公主能干政也是有能力做基础的,“他本来是个大度的人么?就算是脑袋上挨了个雷,他都不见得能开窍。物反常即为妖,人反常要作耗!我做了他三十年的姑母,三十年加起来也没有这两天从他嘴里听到的好话。你们两人到现在还婆婆妈妈,真是有趣!”句话把当朝首相与海内名士统统扫了进去。
顾郑二人挨了女人骂,顾益纯咳嗽声:“你的脾气越来越大了,谁也没说就此束手就擒。”老婆骂人,老公跟着道歉。
“咳咳,正是,”郑靖业跟着他师兄起圆场子,“这不剖析着么?缓兵之计我们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计倒是好计,可惜了出计的人。这个李神策,是个什么样的人?”号称人肉计算机的郑靖业都能这样问,可见李神策隐藏得有么深了,“说是李氏的人,也只知道个名字罢了,竟没什么履历可供参详,实是奇怪。”
坐在他对面的顾益纯脸上略显尴尬,他世家出身对这些本应该很熟的,居然八不出李神策的黑历史,张风韵犹存的老脸险些挂不住。
庆林长公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要说这样个人,见识也是有的,李家不至于藏着掖着呀!使东宫早见李神策,你我俱无生路矣,”说着说着习惯性地攻击世家,“那样的人家,有个歪瓜劣枣都要捧作仙丹样,没道理真有几分见识却被雪藏。”
“也不是,”郑靖业用他那充满阴谋思想的脑袋分析着,“有见识的人,谁在这个时候出来搅局?他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呢?”事情证明,郑靖业还是个正常人,没办法理解李神策那颗神奇的大脑。
顾益纯直在努力地根据李神策显露出来的言行分析他这个人,不知道个人的经历,却不难根据其言行初步判断他的为人:“这是个赌徒。”个政治投机客,顾益纯难得做了详细的解释。
“他算是有见识却素无声望又不出仕,可见是不容于家族。”他的性格定有缺陷......
“亲近东宫,就是他自己的主意。以东宫今日之势,胆小的是不会去碰的,他恰与东宫巧遇了”
三人组正在说话的时候,屋外传来了脚步声,庆林长公主府的家令过来禀告:“却才收到消息自东宫将个叫李神策的人荐到了圣人面前,圣人与李神策说了很长时间,还让李神策道用午膳。”
顾益纯神色不变:“既见圣人,显见不是没有进取之心的。”
跟家里关系不好,又专挑危险的时刻显摆自己的能耐,还有志于权势,不是政治赌徒他是什么?真的是心怀天下么?扶个不咋地的太子对王下有什么益处呢?
“现在怎么办?”庆林长公主实是个痛快人,“我那侄子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度的人。现在叫他糊弄过去了,秋后算账他是不会手软的。”这是把与东宫的敌对关系彻底挑明了。
郑靖业起身道:“他做他的,咱们做咱们的,我就不信诸王会不担心。”表示他要继续去揪
东宫的个辫儿。
庆林长公主拍手:“这个很是,天也冷了,正合置酒宴饮,我正要跟你们要几坛洒。”这是打算邀反太子势力开会呢。
郑靖业道:“你想要,直接使人到我家去取就是了,还客气什么?”
顾益纯苦笑道:“你们两个还真是不见外。别光想着你那些侄子侄女们,夏后在时对你不薄,他们家如今被训斥,你好歹也去安慰下。”
“......”md最狠的原来是你郑靖业跟庆林长公主起鄙视顾益纯。
鄙视完了,郑靖业叮嘱顾益纯和庆林长公主:“李某人的履历还是要查的。”不然不好做手脚,郑靖业的计划还是老套,技李神策的黑历史,摊给皇帝看。瞧,你儿子又结交狐朋狗友了。
办法老套,管用就行。
庆林长公主捶了顾益纯下:“你傻了,李俊也是李家的人!”
郑靖业面无表情地道:“二十年了,终于让我看到他有那么点用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