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作者: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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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才是散心呢,”扬下巴,“这位小郎君又是谁?跟上回陪着你的那个不像是个人,阿郑总有人陪。不知下回又是谁了。”
听新昌公主暗讽她“左拥右抱”,郑琰的脸青了,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被人攻击过个人作风问题。凶残透顶、往无前的郑琰同学,头回被正面击中,破防。
郑琰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罩在个玻璃罩子里,四周的景色她都看得见、八方的声音她也听得到,但就是懵懵的。郑琰是真的个倒仰,右脚后退了半才撑腰了身体。
她想咬人!这是在闹市中啊,两边都是人啊!你要不要这样犀利啊?
郑琰这个呆子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新昌郡主,她只以为两家是政敌关系,见面死掐乃是天性使然,竟没往“情敌”这出儿上想。
她今年生理年龄十,穿越的年龄至少是这个两倍,早忘了当年高小和初中时已经已经有了点朦胧的情怀。人是健忘的动物,按她修正过的记忆来算,十岁还应该是个啥都不懂的小p孩儿。不要提穿越到这个时空,大家普遍早婚,在这方面开窍也早。
如果你真跟个小p孩儿说这个话,她应该是挺得意地说“我家哥哥”,郑琰的芯子不是小p孩儿,她完全听懂了!这关要是过不了,名声就坏透了!管你几岁,只要你是女的,只要你tmd还想混个正经名声,就担不得这朝秦暮楚。虽然萧家史上也有几个彪悍的公主养面首,可这事儿是“公开的秘密”,是不能真的宣扬的。
狠狠地捏着小着手,指甲在掌心掐出四道月牙印儿,郑琰笑得有些僵硬:“什么时候的事儿,我并不记得了。”
“这小郎君生得好,下回阿郑可别忘了。”
深吸口气,郑琰挡在张亮面前,有些害怕地大声道:“长得好……你也不能……当街强抢良家夫男的!就算你是郡主也是样……”又大声地对张亮道,“别怕,你阿爹把你进到我家读书,我家就不会让你被抢走!”
看看这姿态吧,恶霸(新昌郡主)高坐马上,看着她刚刚说‘生得好’的良家夫男(张亮)被见义勇为的侠士(郑琰)挡在身后。配上郑琰苍白的表情,好像真的害怕张亮被抢。
妙的是,这位侠士还能勉强算个小萝莉,带着几分童趣的话说出来,看热闹的闹人齐哄笑。
这还是个小丫头呢,倒是马上这位——郡主抢美少年这种事情,听起来匪夷所思,切的切,都是因为郑琰现在还是个萝莉,与“童言无忌”四个字挂着边儿。
人不凶残枉少年。
新昌郡主进退两难,郑琰周围也带着护卫,又不能真的当街起冲突。恨声道:“你误会了!”我怎么就嘴贱跟她说话了呢?!这货嘴里没好话的啊!
果然,郑琰依旧张着双臂拦着:“你要回去了?”
新昌郡主进退两难,想再说什么,真怕了郑琰这张嘴了,现在换她在透明罩子里感受生活了。走,赶紧走,袁守诚也不抽了,离了这个煞星才是正经。
郑琰看着新昌郡主队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拳头捏得紧了。
摆脱奸臣必然走向灭亡的命运的方法姐现在还没有谱,可是整死个皇太子的方法姐至少知道九十九种啊!你还来惹姐!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已经满头的麻烦了?
64、她爹是奸臣
打嘴仗对于双方来说都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新昌郡主人也不找了,直接回宫,郑琰街也不逛了,直接回家。
仆役牵过马来,郑琰利索地翻身上马,马蹄声声,踏在石板路上,也仿佛点点地敲在郑琰的心上,心情越来越沉重。
她感觉今天自己像个傻子样地被人戏弄了,居然毫无还手之力。她傻了,陪着新昌郡主这个傻丫头块儿地闹市街头演了出滑稽剧!便宜了街头围观群众若干,制造了话题数个,还险些把自己给折了进去。
不愉快的经历在冷静下来之后,转而变成了深思。直以来郑琰都以为,有她在前面,哪怕名声再不好,最可担心的也只是由“奸臣”二字带来的不良政治效应,有她爹在,至少从其他方面来看,郑家是无忧的,她要担心的只是这点。
然而今天的遭遇给她敲了警钟,危险就在眼前,与东宫交恶,头上就悬了柄剑,时刻会砍下来。哪怕她爹能神功护体洗白了自个儿,忠臣得罪皇帝比奸臣得罪皇帝,下场又能好得了少?
必须搞死太子,不然就是郑家完蛋。这个念头从来没有这样清晰过。现在还只是太子,新昌郡主就能在大街上对她口无遮拦,等太子登基了,还有人活路么?
扳倒东宫,正式作为议案摆到眼前,郑琰用剩下的半路程整理了倒东宫的方案。之所以说是“整理”乃是因为扳倒太子的方法太,需要弄出个、二、三、四来。
回到家的时候天还早,在大门上迎客的郑家仆役马迎惊讶地迎了上来:“七娘这么早就回来了?”说到最后语气噎,向憨笑可爱的郑家七娘今天黑着张脸回来了。
马迎不敢再话,招呼着手下的小厮牵马,自己弯下腰来陪着郑琰往里走:“夫人去见长公主了,相公还没回来,三娘在家,五娘与五娘去了宜和长公主府……”
路走,路说,到了正堂马迎就退了下去,再往后就不是他能轻易进去的了。郑琰住了脚,说了句:“你去门上等阿爹,使人服侍阿亮回他屋里歇息,家里人不要乱跑。”
张亮今天最无辜,完全是躺枪,夹在郡主与郡君之间,就是他爹也没有蹦跶的本事,到了他这里只好自认倒霉。道声:“我便回去了。”琢磨着等会儿派贴身的小厮盯着,郑靖业回来他就去打个小报告,把今天的遭遇给报上去,如何处置,端看郑靖业的心情。
郑琰径往后堂走,边走边说:“阿香去见三娘,就说我回来了,外头尘土大,灰头土脸的太难看,先去洗脸换身衣裳。”
阿香福福身:“婢子这就过去。要不要问三娘声,夫人何时回来?”
“嗯,也好。”
阿香不再言,快步去寻赵氏。
阿宣阿庆低着头,放轻了脚步,大气也不敢出声,跟着郑琰移动。将将跨过院门儿,郑琰猛地个急刹车,阿宣阿庆险些撞上了郑琰,两人吓出身冷汗。
郑琰背着手,抬头看着院中五间前殿,眼睛眯起,用半炷香的时间想了下怎么说服她爹说。想好了,唇角挂着丝冷笑:“回房吧。”
到了房里,阿宣招呼阿汤去打热水,阿庆对阿肖道:“七娘要洗脸梳头换衣裳。我们随七娘出去趟,也沾了灰土,不太雅相,不好伺候七娘衣,下去掸掸土。”
阿肖道:“晓得了,要我说,你们也换身衣裳才好。”婢女们互相使了个眼色,阿宣、阿庆向郑琰告退,郑琰已经听到阿庆说的话了:“你们也收拾下才好,唔,换身儿素淡的衣裳,”又吩咐阿肖道,“我的衣裳也不要花哨艳丽了,寻身素服来,首饰全都不用了。”
阿宣阿庆退下,阿汤已把热水拿了来,正听到郑琰要换衣服,不由劝道:“七娘,天气已有些凉了,整身儿的换衣服可别冻着。”
郑琰冷笑道:“这会儿冻下又算了得什么?我怕现在不冻冻,以后大家起受饥寒呢。就拿里面那件吧。”阿肖扶着衣厨的门,指着套素白的衣服,犹豫道:“是这套?会不会太素了?”
“就是它。”
众人皆不敢再言语,服侍郑琰洗澡换衣服。郑琰泡在浴桶里,阿香已经回来了,隔着屏风汇报:“夫人要晚饭前才回来,相公今日无大事,回来得会早些。”
“知道了,你也下去收拾下,叫个人去盯着,阿爹回来就告诉我。要是阿爹有客,也与我说声,没客,也说声。”
“是。”
泡完澡,郑琰还是换了身全白,看得婢女眼角阵阵地跳。阿宣拿着柄梳子:“七娘要梳个什么发式?”
“梳顺了往后扎就成,不用彩带。”
阿宣手滑,梳子落在了地毯上,干婢女都跪下了:“七娘,七娘这是赌气么?怄气也不是这等怄法,犯忌讳的。”
“我有数,绝连累不到你们身上!”
阿宣轻手轻脚地拣起梳子,抹抹不存在的尘土,慢慢给郑琰梳通头发,拢起背后的长发,又寻了根青色的发带于肩背处轻轻扎起。
郑琰打扮好了,闭目养神,专等郑靖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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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靖业今天心情还算不错,直到回到家里,听着马迎汇报:“夫人去了长公主府……七娘回来得极早,脸色又不大好,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
郑靖业点点头:“知道了,把跟阿琰出门的人叫过来。”女儿毕竟还小,需要父母关心点。跟郑琰出门的人还没到,郑琰先到了。
女儿身缟素脸上挂泪,过来敲他书房的门,郑靖业不得不吃上惊。宰相做得久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极好,郑靖业还能平静地说:“还不进来说话?”
郑琰抬脚就进屋,对跟来的阿庆、阿宣道:“你们在屋外候着,我有话对阿爹说。阿爹让他们也下去。”
郑靖业扬下巴,书房里伺候的小厮也垂手后退,还很有眼色地把门给带上了。
屋里就剩下父女二人,郑琰哇的声就哭了出来:“阿爹救我!”扑!直扑进郑靖业的怀里。
郑靖业是真吃惊了:“你这身打扮,还哭成这样,究竟是何事?”郑家人口单纯,郑琰这身类似戴孝的打扮,郑靖业看得肝儿颤。
郑琰从郑靖业怀里退了出来,噗通声跪在地上:“我的脸今天险些被人扒下来了,真是不能再这样活了。”
郑靖业听,肝儿也不颤了,马上冷静了:“说清楚。”
郑琰仰起脸:“今天,我出去散心,路上遇到新昌郡主,她她她……她看到阿亮,就说、就说……呜呜,我说不出来!”
“那谁能说清楚?”
郑琰啜泣着:“还是我自己说吧,别人说,我没脸了。新昌郡主说,我身边的男孩子总换人……”
郑靖业的脸也青了起来,鼻子里发出声冷哼。
郑琰膝行上前,抱着郑靖业的大腿:“士可杀,不可辱。阿爹,东宫实在无礼,今日能于闹市辱我,明日,就要在朝上侮辱哥哥、侄儿们了,到了后日、到了后日,阿爹怕也不能幸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