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作者: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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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问短。
徐烈觉得憋屈,他爹送他入相府是什么意思他是知道的,听说相府里还有个顾益纯是惊喜。没料到进京,顾益纯先飞了,沾光听了两堂课之后就被拘着学礼仪。他在青州的时候乃是当地的太子党,也是堆人吹捧着的。入相府,才忆起来,他爹原来是当人家书僮的。
此时“世仆”的观念还是很重的,你爹是人家仆人,你当儿子的即使做了官,在人家面前也难以抬头。徐烈自负人才出众,入京就被浇了两盆冷水,这会儿还要哄个毛丫头!哪怕是个挺漂亮的毛丫头,他心里还是不舒服。
他毕竟是跟着刺史爹长大的,城府也有些,硬生生压着不耐,把便秘脸推成个笑容:“青州也就是那个样子,倒是有不少小食,青州的刺绣是绝,去年家父还贡给圣人十个绣娘。至如其他,我常在父亲周围总见些士绅,风土人情却是知道的不。”
毛丫头还不知道住嘴:“我听说青州大姓有乔、朱、王、谢,不知道他们是个什么情形?”
徐烈的表情开始扭曲,如果说郑靖业算是草根的话,徐家连草根都算不上。青州世家当然不鸟他们,在徐梁的手段下世家选择蜇伏,却不是心服。几家世家公子,个个清高自傲十分不想理会徐烈,徐烈年纪又不大,没交到几个高档朋友,郁闷,很是郁闷。
冷笑:“那些仗着祖辈余荫的东西,有什么好说的?”郑靖业挑书僮也是挑相貌好的,徐烈基因不错,后天条件也好,养得唇红齿白,乌目白肤,薄薄的嘴唇撇。
郑琰心道,你丫这副样子纯就是个公子哥儿,还是目中无人等着被削的那款。搁小说里,你就是用来衬托男主的。如果男主是世家出身,你就是凸显男主家教的,如果男主是草根出身,你就是凸显男主之奋发的。要是你们家世样,就是显出样米养百样人的。
与徐烈相比,郑文博就老成得。郑文博的爹是郑靖业手带出来的,姓都跟了郑靖业的姓,十分崇拜这位老主人,万事都要模仿下,教儿子上面是如此。郑琰看着他,就有种看着少年郑琇的错觉。
听徐烈说青州世家不好,郑文博皱皱眉,劝说道:“世家屹立百年,自有过人之处,阿烈不要以偏概全才好。”
“有何过人之处?”徐烈长这么大,最恨有人当面驳他,“我倒要请教世兄。”
张亮比这两个都爽直,他的个头与这两个人差不高,郑靖业考试他们才艺的时候发现他的武艺学得很不错。但是他爹张进书自以武人粗鄙,立逼着他学文,他这武艺还是偷着练的,被他爹发现过次,抓过来打了个半死。
郑靖业不在乎什么斯文不斯文,倒是鼓励他习武,但也说:“书也要读的。许兵法都是前人经验,写在书中,比你自己摸索快得。两军对阵,指挥千军万马,不是凭己之勇力能够办得到的。”
张亮听是听进去了,依旧对于弯弯绕绕的事情不太感冒,见两个吵上了,不耐烦地道:“你爱吃甜的,我爱吃咸的,这有什么好争的?你见着好人、他遇着上恶人,谁也不能替了谁去。”又说他父亲那里,地方小,却也有几家“旺族”也发生过些事情:“母同胞的兄弟还有君子有小人呢。”
郑琰看得直乐,三个人三种样子,比自家侄子们新鲜了。托着下巴看着徐烈上半张脸隐在片黑雾之中,笑道:“他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好也罢、歹也罢,总不干咱们什么事儿。哎,屯田那里是军屯还是民屯?”
她说话,三人都缓了口气,其实张亮也不太清楚屯田的事儿,虽然他爹是管屯田的。郑琰有些失望,即使是土著也不是个个都是万事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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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徐烈步子就放得很重。
郑文博也是片好心,自以自己年纪在三人中居长,又都是离开父母来依相府,郑靖业把三人安排在处住,他便要劝劝徐烈:“那是相公爱女,你这样在她面前说外边的是非,倘或传到相公耳中,如何是好?”你就当哄小孩儿,哄过就过了。
徐烈扭头,张亮也不耐烦了,把脑袋拧到另边,心道这徐家大郎比个娘们儿还别扭。
郑靖业知悉之后不免长叹:“创业难,守成难。”想得个满意的继承人,那是难上加难。徐烈的功课是三人里面最好的,但是这性情实在不够稳妥。
郑靖业也不喜欢世家,但是对于世家里有本事的人如顾益纯他还是欣赏的,纵使不喜欢李俊,也承认李俊的字是很好的。世家的某些方面还是可取的,要不然他就不会让儿子娶世家女,还让儿媳教女儿些知识了。徐烈这种潜意识里竿子打死的想法,真是要不得。
【青州世家真是没用!】郑靖业下了结论,【眼高手低,失于骄纵,徐烈在京中还得碰几次壁才能老实。也罢,先让他学着点儿面上的礼仪,出去不失礼,剩下的就看他的本事了。】
由对徐烈的评判,郑靖业又想到自家子孙。孙子的功课也要检查了,这检查,又检查出段故事出来。郑德良破记录地成了郑家孙子辈里第个挨了郑靖业打的人。
受伤的小孩
郑德良是郑德平母同胞的亲弟弟,如果他与亲哥有什么相似的地方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两人都懒,但是懒的情形不同。郑德平到底大两岁,懒得比较有风格、比较有水平。郑德良不同,他懒得比较随性。他脑子也不笨,但实打实是个问题儿童,只是之前他懒得出问题而已。
话说自从徐烈三人到了郑家,郑靖业说的是:“与二郎(此处指德安)几个样看待。”但是,这三个人的功课却比郑家的孩子轻不少,要求也没有那么高,徐烈三人主要是为了入官场做准备,郑靖业则希望自家儿孙打好基础。
郑靖业对自家党羽的孩子是相当照顾的,放到孙子们的隔壁去住,应待遇都是样的——除了功课。住在起,相互走动、交流就些,郑德良比较懒,不大与人交往,慢半拍地发现自己的功课比别人!
不干了,不干了。想想宁远侯老夫人对郑德平的教育,大家大概能够理解郑德良小朋友为什么这么暴躁了。
凭什么那几个人不做功课他就要做啊啊啊啊啊。我要偷懒!郑德良打定了主意。
谁想在郑靖业眼皮子底下搞事那是找死,郑靖业马上就发现了问题。家里添了几个学生,郑靖业为示亲近,索性每天先检查下所有人的功课第二天才让自家孩子把作业交给顾益纯,徐烈三人的功课就由他来把关。
翻着郑德良的作业本子,郑靖业心头直冒火。这小混蛋的作业写得不不少,正与徐烈三人上缴的样,如果不是郑靖业心细还会以为自己眼花家里来了第四个寄宿生。
好啊!敢跟我玩心眼儿!这是官场老手常玩的把戏,潜台词:有种把他们跟我起罚了,要不就连我起赦了。
郑靖业挽袖子,把郑德良给拎了过来,开打!
这个打人也是有讲究的,按照衙门的操作手册,但凡被判打屁股的,那就是真的打屁股,扒掉了裤子让板子与臀部作零距离亲密接触。所以说,挨板子是件很丢人的事情,对女人来说是如此。
各家的家法比较含蓄点,都是自家人,给个优惠条款,裤子让你穿着。上回郑琇挨打就没有裸着,他到底是儿子都很大了的嫡长子,这点面子存了下来。
这回郑靖业气大了,郑德良年纪还小,前面说了,郑家其实是个草根家庭,小孩子不听话,家长直接把人按到膝头拉裤子抡巴掌的事情郑靖业也不是没干过。这回气得狠了,照办!(主要是郑德良还小,拿板子怕打坏了。)
郑德良羞愤难当,挨打他不介意,打就打呗,可你打了也别扒了裤子打啊!自腰至膝,凉飕飕啊!
由于场面比较不和谐,徐烈三人没有见到,郑琰倒是与几个侄子旁观了全过程,连已经工作了的郑德兴。郑靖业面练铁砂掌面骂:“小小年纪,竟有这样心思!你打量着我不会收拾你呢!你还真是聪明!学会跟客人样了!”
通过郑靖业不断的痛骂,郑琰已经把事情的始末脑补了个八、九不离十。
郑琰默,她想起了那个乘客学着鹦鹉调戏空姐的故事。[1]德良小朋友,不会飞就不要调戏空姐啊!
郑德良哭了,丢脸死了,pp被看光了!真丢人现眼了。抽抽噎噎地。
他挨打的时候是趴在郑靖业膝盖上的,四肢乱舞,两条小细胳膊拼命往后折,死命想护住自己的pp。郑靖业生气了,居然还敢挣扎!郑德良受刑时间延长……
郑德兴堂兄弟几个看得直咽唾沫,他们宁愿被按倒了打板子,那样至少有裤子穿!
经此事,郑德良老实了许,郑家孙子辈都老实了。不是挨不得那个打,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啊!
郑德良挨了打,缩在屋子里躲羞,谁也不肯见。对此,堂兄弟们表示出了深切的同情。可恨除了他们堂兄弟,没人觉得他丢人了,自杜氏以下,人人都过来安慰,同时训导二,不外要认真读书、不可让祖父失望类,郑德良把脑袋缩在被子里装鸵鸟。
郑琰当然也去了,郑德良把帐子放,死活不肯露头。德兴、德安都劝她:“他面上不好看,小姑姑别再强他了。”郑琰是看出郑靖业生气的原因的,大概不全是因为偷懒,还有郑德良拿自己跟徐烈等人样对待,这才惹得郑靖业动了巴掌。
想了想,隔着帐子道:“阿爹平时八风不动,能气成这样也是你的本事了。”
众人:“……”
“你不吱声是吧?有本事你辈子别出来!挨打就挨了,谁小时候不受点儿开导啊?你越把这个当回事儿,别人想不当回事儿都不成了,巴不得人家记不住啊?五哥(郑琬)挨完打照样活蹦乱跳,谁也不说他什么。你呢?”
“……”小姑姑,您是来安慰的还是来讽刺的。
终于,郑琰直接动手扯开帐子,对着趴被子里的侄子说了句比较像劝导的话来:“要是把你放到别人家里,人家父亲对自家儿子定比对你严!”因为亲近,因为抱有期望,“可要真有什么事儿,定是先想着自家人。”
直到郑琰说完,看郑德良还是不动,趴了下来跟他头碰头:“你别弄得这么显眼啊,像三郎(郑德平大排行)该做的都做了,写得字像那啥在爬,可人家写完了,都记住了,这打我就拦下来了,你这样儿的……”说不过去啊。
郑德良装死中。德平: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