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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笑女儿狂女户作者:我想吃肉

分节阅读10

人分吃,从娥姐往下,都说玉姐的灯笼好。念郎起了拧性子:“必是我的好看。”

又要夺玉姐手中灯笼往地下摔踩,玉姐手时的东西,岂是好夺的?夺二夺没夺下。娥姐道:“你是小儿郎,她是姐儿,当让着她。且她的确是好看哩。”娥姐发话,文郎等原就偏心玉姐的齐开腔,哪个管你爹是不是游大户?!又有看热闹的李家二姐等,也说:“娥姐说是,便是。”

气得念郎道:“你们是好人,都心疼这绝户哩!”

娥姐年长,晓得这不是好话,连啐几口:“呸呸呸!你不学好!”拉着玉姐道,“咱们处玩去,不理她。”

念郎怒道:“她家没儿子,她爹是倒插门儿,可不是绝户?!我说实话来,偏你们好心!她家子要绝香灯,没人上坟,且受人欺哩,且要赔钱!”

玉姐并不知“绝户”之意,初尚不觉。及听到后来,始觉不对,她自三岁读书,记事渐清,又清明扫墓祭祖,闻程老太公之叹,乃知绝香灯之意。两相印证,便晓得这“绝户”不是好话。挣脱了娥姐的手儿,掐腰指着念郎:“你闭嘴。”

“我就不!”念郎火起。看着玉姐手里灯笼,又夺来往地上摔,玉姐手上疼,却是攥得太紧,叫念郎猛拉,手上极疼,当时疼红了眼。念郎见玉姐犹指着他,伸手把玉姐推,险些推倒。娥姐看不过,上来主持公道。

却见玉姐,伸手把颈上念珠摘里,抡圆了胳膊把念珠舞成条软鞭,径往念郎身上打。念郎吃她打了四、五下,方醒过神来,哭爹喊娘往家中跑去。玉姐道追,道打,哭道:“你才绝户,我把你打作绝户!”

娥姐道:“快寻他们家爹娘去!”自家拔脚去追。看着前面人短腿,追着却实是费力。玉姐手持凶器打红了眼,娥姐又不敢靠近,暗骂念郎真是个讨厌鬼。

这许孩子道喊将起来,惊动了各家长辈齐来看。陆氏搂着儿子便哭:“我可怜的儿。”身上也挨了玉姐几下,玉姐道:“我只打他,你拦着,连你道打!看这烂舌头的再说绝户!我打绝了他!”道说,道打。

陆氏反手要拽她念珠不令打,玉姐把手抽,脚踢到她胳膊上。

众街坊看这样儿不好,原没甚想头,待听“绝户”二字,心中皆明。暗道打人不打脸,小小孩子,竟这般口上不积德,难怪玉姐要打他。

旁人只是观看,秀英登时火起,喝道:“玉姐回来!”

玉姐恨恨提着念珠回来了。

娥姐见秀英面色不对,大声道:“不怪玉姐,是念郎欺负人哩。我们道评灯,都说玉姐的好,念郎必说我们作弊,说玉姐家是绝户,还要夺玉姐的灯来摔踩,又推玉姐在地上。玉姐方气不过还手来。”

秀英把玉姐手拿,就是灯火来看——元宵本就各自悬灯——嫩生生小手心上果有两道拉出来的红印来,立时眼珠子叫灯火映得通红。

作者有话要说:[1]架空架空,本文岁数都按实岁来算~

☆、倔犟

却说秀英见女儿手上拉出两道红印,眼珠子也红了,那头陆氏犹抱着念郎低低啜泣。左邻右舍亦有那怜香惜玉之人,又觉陆氏可怜。左右不过念郎小孩子家口上无德,倒吃玉姐顿乱打,这亏吃得竟是比玉姐还大。且程家无儿,念郎也不算编排得人。

便有人出来相劝:“小孩子家犯口角,大好的日子,休要计较,两家各散了罢,依旧吃了元宵儿,且看灯去。”

陆氏犹身孝衣,灯影儿下窈窕可怜的俏模样儿,也不争辩,亲将念郎抱起,朝街坊礼,悄悄儿把身转,使女拥簇着回了门内,将门掩。只听得门内声哭:“可疼煞人!”又有使女声音道:“娘子且舍动手,就把细皮嫩肉打得青紫。”

门外诸人听得好不尴尬。

秀英却拉娥姐的手儿道:“亏得有你看顾。”又谢里正家三姐:“亏得有你相看,不然,我全家叫人骂了且不知。”又团团向街坊道谢。自抱了玉姐复还门内。

程家这节也不过了,自往家里去,秀英纵憋着气,也不肯把实话说与程老太公等,素姐是字不漏。却不知街上这番闹,门内早已知晓。便是正在念经的素姐,也觉出不对来,听了焚香所报,自锁在门内哭了场。

第二日上,陆氏门内就打发出个使女来,去请了个郎中来,道是念郎被打得狠了,又吃了吓,发起烧来。恰此时,陆氏娘家又有人来看女儿与外孙,见此情景复又闹将起来。陆老婆子哭声凄厉:“这是做了几辈子孽,孤儿寡母叫人欺上门?!”幸尔她不似吴家那般撒得起泼,并不曾在程家门前打滚儿。

里正与纪主簿家看着不像样子,何氏等都与秀英相熟,里正家看着秀英长大几十年街坊,说不偏袒也是偏袒。素日关起门来也为程家可惜,见此情景,便要做个中人,与两家说合说合。

素姐看外孙女儿小手内通红,就哭得肝胆俱裂,闻说要带玉姐去,吓得几欲昏倒:“这怎成?!”秀英道:“我自去,倒要看他们要拿我大姐儿如何?”素姐吓得不得:“你女人家……”说到半自家就泄了气。林老安人道:“我与你道去。”

素姐左看右看,终是下了决心:“还是我去罢,他家都是女人,男人去倒像是欺负他们了。”素姐此时犹存着自家尚有两个男人,陆氏是寡妇之心,竟带着些怜悯之意犹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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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里正家中,陆老婆子便不依不饶。

两家齐在里正家正坐定,又有纪主簿作个证人,赵家等街坊亦来说合。陆老婆子必要程家斟茶认错,又要赔汤药钱。陆氏只管抱着儿子嘤嘤哭泣,待听陆老婆子如是说,方抬起泪眼道:“这几个钱,我倒还有。不须赔的,只把我哥儿吓坏了。”

素姐初时有些怕,她实叫吴家闹怕了,比及见陆老婆子并不似吴大娘子般使泼,身上虽是布衣,却也整洁。又不甚怕了,待见陆氏哭泣,想到玉姐手也伤了,还要叫人逼勒,那头林老安人将将与里正见礼,这头素姐已哭上了。

陆氏自言是寡妇可怜,不求逼勒,只说念郎叫吓着了,要安抚。却不知这厚德巷里有个人比她可怜。她自是会哭,却不知程家宅内另有个比她能哭。

素姐上被母亲管束,下有女儿不听她管束,唯有玉姐年纪尚小,每于她哭时于她试泪捧茶,看玉姐自是不般。也与陆氏对哭起来:“好好个姐儿伤了手,可如何是好?是阿婆没用哩,止得你娘个闺女,你娘又只养了个女,谁叫咱们是弱女子哩,叫人欺了就欺了,你又出的甚么头?人说你是绝户哩,就是欺你是绝户,没的忍了罢……”复又哽咽了起来。

街坊四邻想,也是,素姐的命,较陆氏苦万分,渐把这话风儿又转了来。里正道:“原是孩子家口角,当不得大事,我便作个东,你两家道吃个茶,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后还是街坊。”

秀英咬牙冷笑:“原是孩子家口角?我姐家字未问他家事哩,怎生口角得起来?如今倒说孩子家口角,孩子家口角,又是打门,又是要讹钱算甚?孩子家口角且要个婆子来逼勒我家五岁不到个姐儿,好体面人家!”

陆老婆子欲闻言也不住,将起来道:“并非口角哩,直打我家哥儿哩,哪口角得起来?!”

秀英道:“那便不须说,待要说时,我使人往你门首数说你家寡妇门前是非,有种你便出来打!打且打那嘴贱不积德的王八个,骂都要骂我阖家上下哩。谁见着我姐儿打伤他哩?凭你张口,关起门来自家掐的便要讹我!当我好欺,你看错人了!”

纪主簿眼看要遭,忙上来打个圆场:“原是孩子家事,骂也罢,打也罢,两家长辈何须出面儿?”

秀英便问:“是谁必要逼勒着里正做保,要我家来的?放了屁却使手掩,好金贵的人儿!”

素姐又哭将起来:“原是我们命薄,没了儿子,便是三岁孩子也能欺辱得。你又何苦好这个强?要磕头要赔罪放着我来罢,只别逼勒我家姐儿,才四岁哩,好生苦也!”她自声音绵软,性子软,哭泣起来真是如泣如诉。

场内时尴尬。里正把这许人弄到家中来,原是想说合,不想陆老婆子这般刚强,素姐又哭得可怜,陆氏又只知抱着儿子哭,秀英丝让步的心也无,暗道妇道人家恁般难缠。冷不防被念郎双眼睛看着,浑身都麻了起来,若非这小子口上犯贱,何来如今这般?

里正怒,便强与两家上茶:“且吃这盏茶,与我个面子,往后还是街坊。”

陆氏情知不得不饮,秀英扬眉,横竖玉姐没吃亏,两人就端起茶来。陆老婆子又数说陆氏:“性子忒好。”秀英道:“可不是好,小寡妇家不知羞,教个儿子骂到人面上哩。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儿,可不是好性儿。”素姐又哭了起来,把陆氏压得再哭不得。里正头疼不已,只得说素姐:“休要再哭了,几十年街坊看在眼里。”

两家饮罢茶,从东、从西,互不挨碰着各回家门。

两家各归家内,陆氏自劝慰着陆老婆子,又把念郎乳母叫来数说:“是谁教的哥儿说这些个?不学好!竟说到人面上去了。”又叫牙婆来要卖人、买人,任乳母、使女哭泣哀求,丝不动。

又使往程家送茶果:“我娘老背晦了,原是念郎的不是,毋往心里去。”

秀英却不吃这套,狠骂回:“寻完了事,却叫苦主不则声,她道她是谁?!那婆子自姓陆,倒管得游家事,句老背晦便打发了,道人是傻子哩!他是儿郎哩,他不绝户哩,且看长不长得大罢咧!个克父的东西!他□的孩子,没人教,他会说?看着倒像个好人,背地里挑唆着嚼舌头,怪道叫人家逐了出来,是恐她乱人家宅哩!真真是个搅家精!祸害!”

李妈妈奶大的玉姐,是亲向三分,不亲也是亲,亦是不岔,言语较秀英甚:“八十老翁十八新妇,不知谁的种哩!还自称大户家孩儿!游家为何赶他出门,他自家知哩。来往不消二年,街上街坊就向着他说话哩,不知下的什么蛊!这就信个姐儿,能打得了他家大了二岁的哥儿,不定那伤是怎么来的哩!我姐儿手上伤还未好哩,至今写不得字儿,那克父克夫的东西,还要反咬口,狗都不这般干哩!”

街坊四邻原说陆氏识理,复经此二人说,又道陆氏狡诈。又有干妇人,素与秀英说得到处,听李妈妈话里话外之音,都把自家男人死死盯着,深恐他偏向了那个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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