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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事件簿.第3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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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事件簿.作者:肉书屋

穿越事件簿.第36部分阅读

……伯伯想出了一个办法,只不过恐怕要让侄女儿你为难一次了……”

听了田老儿这番话,我不禁心生警惕,面上则不露声色地道:“不知田伯伯所说的办法是什么?”

田老儿看了我半晌,方沉着声音道:“伯伯知道灵歌你并不想嫁给幽宇,否则你爹也不会屡次婉拒我替幽宇所做的求亲试探。然而灵歌你当十分清楚,幽宇是真心想娶你为妻的,他对你的情意伯伯我也全都看在眼里……”

“伯伯……您究竟想……想要灵歌怎么做?”我有些不妙的预感,单刀直入地问他道。

老田深深地望着我,一字一句地沉声道:“伯伯想要灵歌你……答应嫁给幽宇。”

什么?!这老头疯了吧?!本姑娘肯帮忙再入大牢去套话就已经很不错了,居然、居然还要我嫁给那疯子?喂喂,你们不要得寸进尺哎!

“灵歌……不明白伯伯的意思。”我低声道。

“灵歌莫要误会,伯伯的意思是,幽宇他现在不明原因地一心要将罪过揽在自己的头上,心中必是已经打定了求死的主意,那孩子一旦决定了什么事就很难改变初衷,兼之他对你原本情深,因你不肯嫁他,更是心中再无牵挂。是以目前唯一或可一试的方法就只有请灵歌你先佯称回心转意愿嫁于他,令他心中有所松动,说不定便肯将真相说出,救得自己一命!”老田说着忽然冲我一抱拳,声音颤巍巍地道:“灵歌呀!伯伯知道这么做实在是让你很为难,但是伯伯就这么一个儿子,田家全指望着他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倘若他果真杀了人倒也罢了,可他既已亲口对你说过不曾杀人,伯伯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就这么代人受过被砍了头?就请灵歌你看在幽宇他对你一往情深的份儿上,帮伯伯这个忙罢!伯伯……伯伯谢谢你了!”说着竟欲下跪,可见当真是急疯了。

我慌忙赶上前两步去一把扶住老田,道:“田伯伯切莫如此,真是折煞侄女儿了……宇哥哥对灵歌平素照顾有加,伯伯您同家父又契若金兰,灵歌对此事焉能坐视不理?只是……灵歌认为伯伯这一计不大妥当,倘若灵歌当真佯称愿嫁与宇哥哥,且宇哥哥也果如伯伯所料为自己平反,那么待宇哥哥洗脱罪名出得牢狱后又该如何呢?他若得知灵歌只是扯谎愿嫁与他,心中岂不痛苦?被自己的亲人和信任的人欺骗的感觉并不好受,何况宇哥哥这一次宁愿自己赔上性命也不愿说出案件真相,想必其中有着莫大隐情,若他事后得知我们骗了他,只怕……”

老田听了我的话后不禁黯然点了点头,道:“灵歌说的不无道理……这却又让老夫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虽然我曾对老田为了攀附权势而将自己的女儿硬嫁与不爱之人的事颇为鄙视,不过眼见着他为了田幽宇竟然要向我这个晚辈下跪,不由得也为他感动起来。

略一沉思,我低声道:“伯伯先莫要着急,侄女儿推荐一个人,此人必能为宇哥哥平反,洗刷清白。”

“哦?是谁?”老田迫不及待地盯住我追问。

“太平府尹季大人。”我低了头道,“季大人断案如神,家父时常夸奖他。这一次的案子发生在他的辖内,本该由他负责调查审理,然而上头既指派了另三位大人进行三堂会审,季大人便只能听从差遣。如果伯伯您能想办法让季大人亦能插手到案件中来,相信无需多日,季大人必能将案件真相调查个水落石出。”

虽然狗官那家伙怎么看都不顺眼,但是为了避免这老田再出什么类似让我嫁给田疯子的馊主意,只好先拿他当挡箭牌唬弄得一时是一时了。

老田大概对狗官断案的能力也略有了解,听了我的话后不禁亦点了点头,叹口气道:“惟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但是伯伯还是想请灵歌你帮忙再入大牢一次,希望能从幽宇那里问出案发那日的情况来,可好?”

嗳嗳,没办法,谁叫我扯谎没扯好,给自己添了这么多麻烦呢……再说了,就算我不想帮,岳明皎也会要我去帮的,谁教我摊上这么一位正直的老爹呢,说不得这一次要勉为其难地答应老田了。

于是点点头,轻声道:“田伯伯切莫说什么‘帮’字,为宇哥哥洗刷清白是灵歌当做之事,明日灵歌便再入大牢好生问问宇哥哥去。”

田老头因忧心自己的儿子,是以也没什么心情再多说,勉强客套了两句便出了书房,至偏房又同岳明皎商量了一阵,而后才心事重重地离去了。

因没机会跟岳明皎打招呼,是以我也不好先行回房,只得在书房正屋里喝茶干等。一时听得门开,见岳家父子一同进来,忙起身相迎,岳明皎拉了我的手慢慢走至椅边坐下,语重心长地道:“灵歌啊,为父知道你本意不愿与那田公子有所牵扯,然而他爹毕竟与为父是多年的交情,如今求上门来,我们又岂能坐视不理?且就算我们与他家毫无瓜葛,也不能明知那田公子无罪却置若罔闻,无论如何都当施以援手才是啊!”

“爹爹教导得是,不知女儿当如何做才能帮得田公子呢?”我认命地问道。

岳明皎捻捻胡须,边思索边道:“适才你田伯父说起燕然来,言道燕然素日断案如神,在百姓中口碑甚佳,在朝中风评亦不错,只因圣上下旨令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史中丞三司会审此案,燕然便无法插手其中。你田伯父意欲想办法令燕然做为调查官介入此案中来,以增加为那田公子翻案的筹码。不若明日先让你哥哥带你去燕然那里,听听他的意思,就完全按他的安排行事罢。”

哎?不是——那个,老爹啊!您那意思难道是让我听从那狗官的差遣?不要不要嘛!这、这这、这太窝囊了!我反对!就算你是当爹的我也绝不妥协!

“是,爹。”我满心哀怨地道(_!这心口不一的女人……)。

“好了,就这样罢,”岳老爹道,“你们兄妹俩早些歇息去罢。”

从岳老爹房间出来,我和始终一言未发的岳清音一前一后地走在月色中,眼见过了他住的那小楼,他却仍没有停步的意思,我不禁轻声问向走在前面的他道:“哥哥不回去休息么?”

“先送你回房。”他头也不回地道。

哦……在自己家里还用得着这么小心谨慎么,又没有采花大盗二号,充其量也只是有个鬼脸大盗罢了……

我不由偏头望望后花园的方向,那个家伙……今晚还会来么?……嗳,得了,回去洗洗睡了……

至我那院子门前岳清音方停下脚步,回身对我淡淡地道了一句:“早些睡,明日还要早起。”

“是,哥哥。”我目送他离去,转身进了院子。

既然岳老爹发了话要我明日听那狗官差遣,那我也省了费脑筋想主意了,解了衣衫钻进被窝,用力地躺了很久,却怎么也没有睡意,心里似乎总有件什么事放不下,以至辗转难眠。

没奈何,起身披了件袍子,轻轻推开窗子,顿时银亮的月光洒了满屋,心中不由一畅,小心踩了窗前椅子由窗台翻出去,来至院中,晚风微凉,贴着衣衫吹过时带得皮肤一阵发紧,我拽了拽身上衣服,慢慢地在月光下踱着步子,低着头看那院墙边的白菊在地上投下的影子。那一根根纤长的花瓣轻轻摇曳,宛如一只只小小的钩子勾得我思绪纷乱,正要发狠将这些影子踩于脚下,却忽见一道人影如鬼魅般出现于花影之中,伸出如菊瓣般修长的手向着我招了招。

我叹口气,佯作未见,转身欲回去房内,还没迈出半步去便被那修长手指的主人由身后握住了双肘。

“不想见我?”低润润的声音带着些许温存的暖昧响在耳畔。

“见有何用?”我仰起脸,沐着凉凉的夜风,发丝被轻轻吹起,拂在紧贴于我身后的他的胸前和脸上。

“可解相思。”他低笑着作答。

“相思?”我轻声笑起来,“我该相思哪一张脸?是后园墙头上的?秋夕土地庙里的?撑画舫的船夫的?还是长了满脸大胡子的?”

他握了我双肘的手紧了紧,过了好半晌方又半是调笑半是认真地低声道:“我早便说过,小月儿你若想看我的真面目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若要看真面目,便要嫁给我这无名无姓无家无底的大盗做老婆,月儿你可愿意?”

可愿意……可愿意?我不是要嫁入豪门么?我不是要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么?我不是要安安静静平凡低调地过完这一生么?嫁了他还怎么能做到养尊处优、平凡安定?也许要风餐露宿,也许要吃糠咽菜,也许要一辈子都在逃避朝廷的追捕中度过。

这不是什么玩笑,我想我这次是认真的,我是真的,真的想爱了。

然而……很明显,很明显他并不适合我,这一点他十分清楚,是以才总会若即若离,才不肯让我更深入地去了解他,才不能捅破那层窗户纸彼此剖明心迹……

我也很清楚啊……可,可为什么还会每夜地盼望他来看我?为什么见不到他便心神不宁、辗转难眠,见到了他却又既欣喜又烦忧?为什么……为什么每每一见到他,我便有着欲放弃早已为自己设想好的未来的一切而不管不顾地同他一起海角天涯的冲动?

早过了情窦初开为爱疯狂的心理年龄,可感情这东西本就是世间最难以控制最难以琢磨最难以预料的一种力量,真正能理智对待感情的人不如说是冷血,我只是个平凡且再正常不过的女人,我没有大智大勇亦不能先知先觉,我只在乎自己内心的感受,也许偶尔会理智、也许偶尔会冲动地做出不管是对是错的决定。

“若我说愿意,你便会给我看你的真面目么?”我盯着身前地上我与他重合着的影子轻声地问。

“我若给你看了我的真面目,你便肯立刻跟我走么?”他反问。

“不能立刻,但……但我会遵守约定的。”我咬咬嘴唇,冲动地说出这句令自己都有些脸红的、不计后果的话来,也许冲动时说出的话往往才是一个人最真实的想法。

“喂!我可不可以把这话当成是小月儿你的表白?”他在我耳畔一阵轻笑。

“那么你的表白呢?”我在自小打下的良好的厚脸皮的基础上像没事儿人似地问着他。

“唔……”他笑,低下头来忽然用双唇抿住我的耳廊,直到我脸红心跳险些站不稳的时候才松开,低声道:“小月儿你以为我每夜都爬你岳府的墙头是为了什么?”

忍不住勾唇一笑,转过身面向着他,望住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既如此,今晚便让我看看真正的你罢。”

该做个决定了,是勇敢地任性着去爱己所爱,还是当真为了享受而放弃去爱的权利。

也许我是已经无聊够了、孤独够了、凉薄够了,我不想再瞻前顾后思来虑去,我所知道的只有:一个不明原因地吸引着我的男人亦对我有情,既然已是两情相悦就该抓住这机会珍惜这缘分,我不想让自己后悔,哪怕将来的结局是万劫不复——不试着去爱一次,又怎知我与他不会有个美满幸福的结局?

好罢,就这么决定了,我只等你的选择——是摘下面具从此两人坦诚以对,还是……就让这么一层薄膜将你我永远隔于天涯两端?

面容·身世

大盗望着我,不动也不吱声。两人在秋风明月下就这么对视着,他的眸子里满含着各种复杂的神情,我知道他正在犹豫,也知道自己这么逼他是有些过份了,我能感觉得到他是……是喜欢我的,这份情并不假,可我却没能摆脱那些俗套,非要知道一个真正的来历、一个真正的身份、一个真正的面目,否则就觉得不踏实、不放心、不敢全部付出,这是人的通病。

眼见他如此的为难,我不禁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继续执着于真相,毕竟纯粹的“喜欢”是喜欢这个人本身、这个人的思想和言行,什么身份了来历了,百年之后不都得尘归尘、土归土么?

一时软下心来,才要开口告诉他不必为难、我可以不看,却见他忽然抬起右手伸向自己的左耳耳际,指尖轻捻,一层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便被他轻轻揭了起来,我不禁呼吸急促,有些紧张地目不转睛地盯住他的脸,面具缓缓由左至右地揭开,逐一露出了修长的眉弯、诱惑的眸子、挺直的鼻尖和饱满撩人的双唇。

曾在月下看过一眼他完美绝伦的侧面,那时大概因为离得较远,看得不甚清楚,如今这么近距离地将他的容貌望入眼底,竟有种古怪的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许这便是所谓的缘分?

大盗勾唇轻笑,低下头来望进我的眼睛,低声道:“如何……在下的这张脸还能入得小月儿的法眼否?”

我抬手想替他将那还贴在他右边颊上的面具彻底揭下,被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低笑道:“如今我已给小月儿你看了真面目,可有什么奖赏没有?”

“奖赏?”在他这张勾魂夺魄的俊脸之下我的大脑有些运转困难。

“喏,你若想不出来给我什么奖赏的话,我可就自己直接要了。”大盗唇角勾起一弯坏笑,忽而低身将我横着抱起,再一蹲身令我整个儿地躺在了由他的臂弯和膝头组成的“软床”之上,未待我轻呼出声,他的一张俊脸已经压将下来,暖暖的双唇严严地紧紧地覆在了我的唇上,仿佛已经压抑了许久一般,带着两分霸道四分热烈六分亲昵八分柔情十分珍惜,细细地慢慢地吮着我的唇瓣。

我的全身不由自主地一阵颤抖……这才是真正的吻的感觉罢……心旌摇动、肢体虚软、神魂颠倒、如梦似幻……男人的呼吸轻轻拂在脸上,体温由四面八方地包围过来,令人有了无限的安全感与被呵护的幸福感,有力的心跳声听来既令人倍感踏实又惹人骤生心慌……

一吻终了,我瘫在他的怀里难以动弹,只能软绵绵地揪着他胸前的衣襟微喘。他低着头望着我笑,似是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唔……好甜美的一个奖赏!”他调笑地眯起眼望住我,“接下来小月儿还想知道些什么呢?是不是我每满足你心中的一个疑问都会有相同的奖赏给我?”

我红着脸去推他,挣扎着从他怀里站起身,欲盖弥彰地胡乱理着有些乱的发丝和衣襟,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背向着他低声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最大的疑问:“你……之所以要盗宝,是否……是否与调查自己的身世有关?记得你曾说过……你一直在找‘回家’的路,这便是你盗宝的最终目的么?”

大盗笑起来,由我的身后伸过那两条结实有力的胳膊轻轻将我拥入怀中,在我的耳畔低声道:“月儿果然聪颖——不错,我盗宝正是为了查寻自己的身世。我曾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便是我的师父,他将我捡到时我尚在襁褓之中,而关于我的家乡、我的双亲、我的姓名、我的生辰……那老家伙是一样不知。自他做了死鬼跑去投胎之后,我便决定要自己查出身世,尽管希望渺茫,但也许就如月儿你一样——我也很想有个家,哪怕家中早已没有了人丁,至少我还可以得到一个名字,用这个名字坦荡荡地立于这世间,坦荡荡地去生活,坦荡荡地去迎娶那个第一次见面便顽皮地吸去我的魂魄的小坏妞!”

听了他这一番喁喁轻语,我又是脸红又是慨叹。我太清楚没有家的滋味了,而大盗犹甚于我之处的是他连亲生父母都未曾见过,好歹我在两个时空里都是有亲人的,且不管那个时空的亲生父母如何抛弃了我,那总也是一份血缘的牵绊。也好歹我是个有名有姓的,那一时空的名字已不想再提,姓名本就是标明某一具肉体的一种符号,既已脱离了原来的身体,那么那个符号便已无用。现在的我叫岳灵歌,这三个字便是我的符号我的标识,是我融入这古代社会的一个证明。然而他呢……无名无姓,不知自己生于何时何地。

再洒脱、再狂放的人即便能轻松看破生死,也终究无法不去在意自己的生身来历。哪怕是无父无母的孙悟空也至少知道自己的家在花果山水帘洞、知道自己是由傲来国东海边的一块大石里生出来的,更何况是自古便重血脉重传承、重根源重归宿的人类呢!

我一直这么认为:只有看重家庭的男人才算得上是有情有义懂爱懂心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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