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庶子有为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庶子有为第23部分阅读
了,他在前世混文学网站时见过很多,比如一个默默无闻的新人,第一篇文就红了,先高居月榜之首,再高居季榜之首,再挟强劲之势超过年榜大神,这种情况九成会被人怀疑刷分舞弊。没有证据证明人家刷了就说人家抄袭,没刷没抄就爆出所谓“人品问题”来否定这人的成就。三种手段齐上,一黑一个准。
意料之外的是,这种事摊他头上了。前世里他写文是渐红,没有被怀疑过,这一世,红得过快,名满天下的同时,谤亦随之。
隔着网络,人们披着网名不断突破道德底线,不用负责任,无需要证据,毫无顾忌地黑一个人,但是那个人不会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是损害一点网络上的虚名罢了。
而在现实中,被黑的人绝对会受很大的伤害。比如现在的他,很可能会掉脑袋。
在封建时代,科举考试是国家抡才大典,出现舞弊案处置起来是从重从严,宁错杀都不会放过。历次科场舞弊,无不是以血淋淋的人头来结束。
所以,贾环很清楚这一次是有人要致他于死地了。
可是,这个人是谁?他得罪了谁?防碍了谁?
贾环也不想装浮躁装软弱了,直接对上审问者的眼睛,很沉稳地说:“我为什么得中会元,因为我有真才实学,大人不信,请问主考官骆大学士,我是不是才华横溢。”
“可笑,居然有这么厚脸皮的人,说自己有才。”审问者鄙视。
贾环依然很沉稳地说:“我只是实话实说,大人不信,请调出我从县试起,参加无数次考试的卷子,看看那些考官们的评语,有没有说假话,再不信,请大人拿四书来当场出题,我当场作答。”
审问者气红了脸,他哪里读过四书,更别说出题评文了,但是,他的目标不是问贾环有没有作弊。
“我还有证据,你家里上上下下都为你下了赌注,你母亲,嫡母,你的丫头小厮都押你能中会元,如果不是你事先告诉他们你有门路,他们如何能这么大胆下重注?”
审问到现在,贾环已经嗅出里面暗藏的阴谋味道了,只是还不敢肯定,需要进一步证实,于是,贾环又沉着的答:“我的母亲丫头爱我心切,盼着我能高中,所以押了重注,至于京城其它盘口有人在我身上下注,无非是想赌个大的好捞一笔钱,与我何干?”
贾府里已经乱成一团,赵姨娘吓得晕过去,醒来后神叨叨的,探春陪在她身边劝她。赵姨娘哭道:“一定是我贪财,所以菩萨惩罚我,可是我做的事落在自己身上就是了,干嘛报应在环儿身上。”
探春哄她:“去年冬你不是还捐了钱买粮买布还做棉衣给灾民吗?菩萨见你诚心,一定让环儿逢凶化吉。”
赵姨娘又哭:“可是我舍不得捐多,只拿出了一部分钱,所以菩萨一定怪我小气。”
“你胡说什么呀,菩萨怎么会嫌钱多钱少呢。”
这边赵姨娘这里乱成一团,前面王夫人哭天抹泪:“看,王铁嘴说的没错,算出那小子是败家的货,果然,咱家要被他牵累了,他还年轻,中不中都无所谓,干嘛做弊呀,我贾家有德之家的门风败坏了,以后宝玉兰儿都要受拖累。”
贾政吼她:“你少说两句行不?你怎么知道他作弊了,环儿历次考试的文章我都收着呢,这水平中个状元都是可以的。”
“那御史老爷为什么要参奏?”
“因为有人嫉妒我家,嫉妒环儿年轻轻就高中。”贾政下了结论,认为这次事件是羡慕嫉妒恨引起的。
抱这种想法的不止他一个人,淳王那边也有人这么想,还有贾环的哥们徐义,卫守信,柳湘莲等。
就在御史上书质疑此次会试有弊的折子呈上时,淳王的核心班子已经知道了。
萧景和智囊们急得团团转,按律,官员被参,一律回家待罪,等事情查清了才回岗位继续工作,这次事件的当事人,李琰,乔世宁等全都待在府里哪也不能去,也不能和人通消息。
“是他干的,肯定是。”萧景气得咬牙切齿,握紧拳头,手心都被指甲刺出血来,他完全估错了形势,原先他以为萧晨那伙人会在殿试黑了贾环,会让他落榜或是得不着好名次,却没想到,对方这么狠绝,不但让他身败名裂,没了殿试资格,甚至还要致他于死地。
想到贾环一进了那人间地狱,不死也得掉层皮,萧景急得快要发疯,只能跟剩下两个师父周开阳和纪显商量,越急越商量不出什么名堂来。
“王爷不要急,这事没有实据。”周师父劝他。
萧景急得跳脚:“哪里需要证据?前朝岳飞,周亚夫功盖当世,还不是没证据就被杀了。况且,他们既要存心害人,制造点证据还不简单。”
商量不出结果,正着急间,这时听得门房来报,说贾环的好友柳湘莲来访。
萧景以为他来献计,急命人带进来,柳湘莲过来行了礼,直接说:“这次环哥有难,只有王爷能救他,还求王爷赶紧想办法。”
萧景很失望:“我以为你有什么法子,原来你是要我想法子,我都要急死了,哪里想得出法子来。”
柳湘莲说:“我怀疑是府里二太太使的阴招,她见环哥步步高升,心里不忿,生怕她的宝玉失了宠被压下去,所以才想法陷害。”
柳湘莲说出自己的分析,王夫人能接受的底限就是贾环中个举人,将来外放当官,离家远远的,混的坏了不干贾府的事,混的好了以后也帮宝玉一把。但是她很难接受贾环继续高中,中了会元或二甲进士,意味着可能留在京里当官,难免在家里压宝玉一头。
于是,疑点就出来了,赵姨娘和贾环的丫头小厮押他中会元是出于偏爱,那么王夫人也押会元是出于什么目的?而且这次押会元是她起的头,肯定不是因为爱,更不可能想靠赌博捞笔钱,所以,她这么做必是另有目的,想造成一种贾环过度高调的感觉,让外人看了觉得里面有弊。
听了柳湘莲的分析,萧景不及说话,周开阳说:“如果是二太太做的就好了,怕就怕不是她做的。”
周开阳是淳邸师父中计谋很深的人,他这么说必有所指。如果是王夫人做的,那么这是贾府家务事,好办,淳王府还有能力控制事态。怕就怕幕后黑手不是王夫人,对方的目标又不是贾环,而是其他人,那就麻烦了。
淳王府智囊们脸上都沉重起来。柳湘莲却没有听懂里面的深意,急着催促:“户部侍郎李琰李大人曾是王爷的授业的师父,他向来多谋,王爷找他想办法。”
萧景说:“这次的案子牵涉到他,为了避嫌,他现在正在家里不能出来。”
柳湘莲马上说:“他不能出来,王爷可以去见他。”
“胡说。王爷千金之躯,怎么可以随便出去。”周开阳训斥柳湘莲,又用恳求的眼光看向萧景,意思是现在是非常时刻,你千万不能有所动作。
萧景也明白,怕的是萧晨那边伏下暗探,他一行动,那边就会来抓他个正着,到时候说不清。可是眼前情况危急,他也顾不得许多,只能冒险去找李琰。
柳湘莲有办法,他喜欢串戏,化起妆来也很有一套,立即给面白唇红的萧景画了个女妆,又穿上女装,谁能想到眼前美貌佳人是淳王呢。
当萧景这副打扮出现在李宅,李琰吓了一跳,看着眼前的美女,李大人气得不行,堂堂王爷怎么可以穿妇人之衣呢,真是奇耻大辱,三国时诸葛亮就给司马懿送女装羞辱他,没想到萧景居然主动穿了,为了贾环他还真是什么都做啊。
萧景看他脸色,知道他非常生气,忙说:“现在情况紧急,我也顾不得许多,李师父先别生气,顾着眼前要紧。”
李琰顾不上哀叹自己怎么教出这种学生来,只得大家先商量应付眼前危局再说。
北镇抚司地牢的刑房里,审问者感觉到贾环在套他的话,索性不再绕弯子,一拍桌子恶狠狠说:“不许狡辩,你说是谁给你通了关节,谁给你泄了考题?”
好象黑暗中升起一团小火花,贾环有些明白了,这一场阴谋,针对的不是他这样的小虾,而是要利用他这小虾捕捞几条大鱼来。
何谓通关节,就是考生和考官约好,在卷上写几个只有双方能懂的暗语,这样的卷子虽然经过弥封誊录,考官仍然能看出是谁的,就会给那考生照顾。
这次的房考官之中的李琰,乔世宁是萧景的师父,还有一个冯唯也是淳党那边的,主考官也就是把他提为第一名会元的主考骆养性,体仁阁大学士,内阁次辅,一直和首相胡有恒面和心不和,阳奉阴违,暗中保护了许多受胡党迫害的官员,也包括一直受裕王算计的萧景。
他为人中正,不见他靠拢哪个皇子,可是在裕王势大,胡有恒明显支持裕王的情况下,皇帝仍没有明立太子,萧景也没有受多大的迫害,还是多亏他暗中周旋。
那么眼下的情况很危急,如果贾环承认了舞弊之事,不但自己性命和前程不保,还会把考官拖下水,而考官之一的李琰又是萧景的师父,到时候萧景也难免被弄得灰头土脸。出了舞弊案,主考官难辞其咎,若是牵连到大学士骆养性,胡有恒一党必然借此机会清除异己,到时候,内阁只剩胡有恒一家天下,萧景就算这次事件中摘出来,也没有力量和萧晨斗了。
贾环和审问官来回斗了几合,已经套出对方的真正意思,基本理清了这其中的关系,要致他死地的应该是萧晨那边的势力,无论对方的目标是李琰还是骆养性,最终结果都是萧景大伤元气。
摸清了对手的意图,贾环又看自己手里的牌,目前情况对他很不利,但是也有有利的一面,就是至今对方拿出的证据没有力度,只是根据他是年轻的新人,成绩太好,家人下了重注,所以推测作弊。既然对方拿不出有力的实证,他要做的就是一个字:
拖。
审问官见他只叹气不说话,觉得他已经辞穷,打算再加一把火。
“你还年轻,一时不察,受了别人诱惑也是难免,有错就改还是好孩子,你把幕后人招出来,本官念你年轻初犯,会从轻发落,三年后再考,仍然是黄金前程。年轻人不可一错再错,我是为你好啊。”
贾环微笑:“可是我真的没有作弊,大人要我承认没做过的事,这就是为我好么?”
审问官气得脸抽抽说不出话,冷笑一声,指着墙上五花八门的刑具,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贾环看着那些带着血迹的恐怖物件吓得直发抖,说不出话来。
审问官做义务解说员给他介绍博大精深的中国古代酷刑文化。
“这是夹棍,号称五刑之祖,虽然只有三尺,两条麻绳穿在一起,看上去很简单,但是轻则能使人骨断筋折,重则能当堂毙命。”
“这个木架是抽肠用的,就是把犯人挂在木架上,□用铁勾勾住,下面吊大石块,拉动时就可以把你的肠子抽出来。
这个叫梳洗,就是用开水浇犯人,然后用用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来,直至肉尽骨露。
这个是灌铅,把熔化的铅水灌入犯人口中,立即凝成硬块,仅重量就可以把人坠死。
这个大瓮烧红了,把犯人放进去烤,没多久就能熟了。请君入瓮的故事你听说过吧?”
贾环已经快要晕过去,心道,你能不能不要介绍的这么详细,又没人给你发小费。
可是审问官仍然非常敬业地介绍完刑房陈列的凝聚着中国人无穷智慧的东西。
“这是棍刑。”审问官指着一根棍子说。
贾环松了口气,终于见到一样比较不变态的东东来。看这设备比贾政打宝玉的那根棍子还细巧了些,打起屁股来想必比较温柔。
审问官好象知道他的心思,“好意”提醒:“你不要误会,这棍子跟你老爹揍你用的不是一种东西,这不是用来打屁股的,是用来从你嘴里插进去,整根没入,直通肠胃,所以又叫开口笑,这名字有创意吧?”
贾环苦着脸说:“有创意,在下佩服。”
“你想尝试哪一样呢?”
“我哪样都不想尝,可以吗?”
审问官笑了,道:“那你就老实招供,是谁帮你作弊。”
贾环沉默了,心里盘算着,索性赌一把,赌对方手里有什么牌,看他们的底限是什么。
一咬牙,贾环说:“好吧,我招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不是存心要虐的,亲们不要小看考场舞弊的影响。在古代关系到国家取才,所以处理很严。
抓住带小抄的,取消考籍,也就是终生取消考试资格,枷号一月,就是带枷示众一个月。
有舞弊的,杀头流放。
比如明太祖时,南北不分榜,考中的绝大多数是南方人,北方人不满,怀疑舞弊,告了御状。结果是所有考官被斩,第一名被杀,重考,重考结果录取的都是北方人。从此为了照顾经济不发达地区,改为南北分榜制。
俺个人觉得这种处理结果太过份,南方经济文化发达,文气盛,这是事实,直到现在仍然是,录取南方人多就是舞弊“证据”吗?还杀了那么多人,包括状元也被杀了。
为了照顾北方人的情绪,重考时又全部录取北方人,南方人全落榜,这叫公平吗?
封建社会就是这死德性,生命和人权得不到保障。
酷刑逼供贾环面圣
李琰府里,萧景,李琰,还有李琰的幕僚在紧张地商议对策,柳湘莲在三丈外警戒,防止有人靠近。
李琰说:“周大人说的有理,如果这事是贾府二太太主谋,事情就好办了,这是他贾家内部之争。”
“这个我也知道。”萧景直叹气,“可惜她一内宅妇人,就是有这动机也没有这力量。”
“所以,如果是裕王那边的人主谋,王爷不可轻动,要避嫌,万万不可给他求情,否则就给对手可乘之机了。”
“可是环儿快死了,你还不让我轻动。”萧景红了眼睛,这事一发,他已经没合过眼,没吃过东西了,心里的焦灼、担忧和自责无时不让他饱受煎熬。
李琰沉思许久,说:“唯今之计,只能想法把水搞混。”
“怎么搞?”
“不管是不是荣府的二太太弄的,我们都得想法子栽到她身上,说是她陷害庶子。这样子,把这事定性在贾府内部的嫡庶之争,还可以借机把王子腾搞臭。”
萧景悟了:“你是说借机搞掉王子腾?”
“对。”
“可是这样还是不能尽快救出环儿,他在牢里多呆一天,就有一分危险,再拖两天,不死也废了。”萧景要急死了,一跺脚,下了狠心,“也罢,我进宫见父皇去。”
李琰赶紧拦住他:“你冷静些,皇上多疑,你这样求情,非但救不出他,被胡相那边的拨火,连你也搭进去。”
萧景不听,仍然坚持:“我见了父皇会见机行事的。”
李琰万般无奈,只得再和他商量见皇帝的一些注意事项,再使人去和锦衣卫里的卧底接头。再派心腹在朝中和市井间放出流言,说这事是其它考生羡慕嫉妒恨引起的,也有可能是贾府的太太搞鬼,总之,使劲把水搅混。
锦衣卫诏狱的审讯室里,贾环东拉西扯胡绞蛮缠,审问官气得要吐血,骂道:“混蛋小子,你居然说是贾雨村做的,可是他根本不是这次会试的考官哎。”
贾环又换种说法:“那就是孙汝成做的。”
审问官大怒:“你放屁。”孙汝成是胡相的死党,这小子咬到他身上真没安好心。
贾环眨巴眼,说:“大人不是让我招主谋吗?我招了你又说我放屁,到底想让我攀咬谁你直说好了。”
这话直刺心病,审问官气得说不出话,喊道:“把他给我绑上刑架。”
几个番役听令,立即把贾环剥掉衣服绑在十字形刑架上,然后拿金针刺他的|岤道。
贾环疼得要晕过去,心里却无比清醒,对方没有对他用那些可怕的酷刑,而用这种能给人巨大痛苦却不会留下伤痕的刑法,说明他们有顾忌,不敢落个刑讯逼供的名,更不敢弄死他这个会元,而这个顾忌,就是他活命的东西,他必须拖时间,拖到外面的萧景想法子救他出来。
贾环胡乱招供,把京城里的胡党数了个遍,就是没有招到淳王那边的人。审问官气得跳脚,下令狠狠用刑。
几次下来,贾环疼晕过去,番役拿冷水把他泼醒,继续用刑,不但以金针刺|岤,还有灌凉水,用烟熏,无所不用其极。
最后,贾环浑身冰冷,脑袋晕晕沉沉,唯一维持他清醒的一点希望,就是萧景。
贾家是不能指望了,能指望的,只有那个人,他相信萧景会救他的。
北方三月的天气尚有春寒,金碧辉煌的皇宫也和外面一样,承受着冷冷的寒气。萧景只穿了件夹衣,在寒风中站了两个时辰,坚持要见皇帝。
戴权苦劝:“殿下何苦,皇上身上不舒服,不见任何人,您还是回去吧。”
萧景冻得脸色发白,仍然坚持:“为人子者知道父亲身体不适,怎么能回去休息呢?”
戴权无奈回去。
玉宁宫里,皇帝一颗颗看着盒子里红色的丹药,眼里深不可测。
“他还没走么?”
戴权说:“还在外面候着呢,皇上不见,把殿下冻坏了可怎么好。”
“让他进来吧。”
萧景听到宣召,一溜小步进了殿,见了皇帝,立即拜伏于地,一副子万分激动的样子。
“儿臣听说父皇龙体抱恙,心急如焚,今见父皇气色尚好,这才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