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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羁 清穿第3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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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羁清穿作者:肉书屋

尘世羁清穿第30部分阅读

到这里,我已经清楚的知道:邬先生再也不会回去胤禛身边了。

不知道为什么,再迈开步子时,心中反而轻松。寺庙是小小的、古老的木制建筑,屋前池塘荷花依然盛开,颜色叫人沉醉……

阻止了众人脚步,独自转到门前,简陋的室内,如来佛像被虔诚的村民擦得锃亮,它慈悲的低眉敛目,注视着在它佛龛前摆一张小桌子下棋的两个人:

性音和尚一点儿也没有变,皂衫芒鞋,摸着光头,拈着手中棋子。

坐在他对面,将拐杖靠在脚边的老人,须发皆白,满头银丝在夕阳余晖中刺痛我的不相信眼睛——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十年的阔别,邬先生已经白了头,他才刚到五十岁啊!

夕阳把我呆站的影子投到阶下,性音突然转头看见了我,顿时愣住了。

邬先生握着一颗白子,沉吟间不经意一回头,却是白首童颜,神色安详,目光沉澈如一顷碧海,只有在那惊喜交集的光芒一闪中,依稀可窥见深藏其中的锐利锋芒——原来先生的状况不像我想的那样糟,我忙忙要收回蓄势待发的眼泪,又笑了。

“凌儿,是你吗?”

哽着嗓子说不好话,只好赶上几步习惯的扶着先生。

看看左右涌入的李卫等人,邬先生呵呵一笑,中气十足:“果然是你!我正在纳闷,凌儿怎么会还是当年在扬州那个模样?一定是我老眼昏花了……瞧瞧,已经是宫里的主子了,怎么还这副小女儿神气?又哭又笑的,叫宫女们看了笑话……”

我这才发现邬先生不但气色好,神气爽朗,连人都似乎胖了些,不再那么清瘦,这才真正放下心来,问:“先生的头发怎么会……?”

“呵呵……一出京,才回到南边不久,心里一宽,反而白了头——这是郁积发散了,是好事儿啊!身子比在京城好多了,人也清爽,只是这心思,再也不堪其用了,我这叫熬剩了的药渣,凌儿,就算你来了,我也回不去皇上身边,就算回去皇上身边,也没用了……”的a8baa56554f963

“不用不用!我不会让你回去那里的!就算皇上硬要你回去,我也第一个拦着!那里……不是好地方!”我看看身边的李卫和高喜儿,还有宫女们,斩钉截铁的说。

“哦?”邬先生打量着我,若有所思。

满腹的话还无从讲起,这宁静的地方已经不再清净了。原来沿途各州县虽然都已事先得到过密折的严厉阻止,但地方官员还是密切的追随而来,等终于发现我们的队伍到目的地,就开始四处打听钻营,加之天色已晚,亲兵和侍卫们点起火把,在四周巡行等待,呼喝赶走前来打探观望的各色人等,气象顿时森严起来,村民们才发现村子已经被围,很受惊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和皇帝原来的计议是,请到先生后,先去金陵,到李卫的巡抚衙门慢慢商量去安徽请方先生的事,但见了邬先生后,我有了别的主意……

“呵呵,皇上天威难测,官儿们个个如惊弓之鸟,听说有‘钦差’到了,还敢不来巴结?只怕赶也赶不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我的承诺在先,邬先生显得很轻松,还幽默了我一下。

“先生,听说你在京时见过方苞方先生?”我直接问道。

“哦?桐城文首方先生,人品学问都是没得说的,当年流亡路上读他《狱中杂记》,茫然四顾而涕下,是个文章可传后世千古之人,可惜京城那时……”邬先生眯着眼睛往远处看看,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那时没说话的地方,方苞在圣祖爷左右参赞机枢事务,就是内阁大臣也难得一谈,我还是在皇上身边见着两次,此公言语机锋深得我心,只可惜没得机会砥足论文。”

“好!那我这就陪邬先生去桐城找方先生,也吓他一跳,好不好?”

“哦?”邬先生惊喜之下,神采也为之一振,却先不说好不好,反问我:“这是你的主意?”

我笑而不答,他顿顿拐杖,呵呵笑道:“凌儿长大了!”

性音和尚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凌主子,先生,你们到底在打什么谜呢?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

“性音大师,你慢慢就会明白的,咱们又要一起上路了,明天就走,不过,这次是游江南山水。”

邬先生已经明白我为什么敢那样对他保证,为此,必定会尽力帮我说服方先生——我依然毫不怀疑的相信邬先生的智谋,有他在,我的任务一定能完成。当下向性音大师笑道:

“不过眼下,大师不如去指点一下在外面整肃队伍的阿都泰将军,孙守一将军托他捎了个口信儿,请您回京瞧瞧他的第三个儿子呢!阿将军一心想来拜见您,不过眼下军务在身,我猜大师不会怪罪他的。”

“这小子又生儿子啦?哈哈……我去瞧瞧阿都泰!”性音和他徒弟孙守一关系亲密如父子,听到这个消息,哈哈一笑,袍袖掠风,飘然而去。

性音和邬先生都是随处落脚,身无长物,所以次日很容易就启程了。从宁波一带向西到桐城,全程都在被称作“天下粮仓”的江南膏腴之地,水路纵横,山川秀丽,市镇繁华,乡村安逸,除了李卫和安徽的田文镜发起的土地和税制改革引起的一些热闹之外,一路赏心悦目,连空气都分外自由清新。

邬先生随我坐在车中,我突然好象变回了才十来岁的小孩子,急于把分别这些年的大事小事通通向他倾诉:

“乌尔格的前的那条河居然是向西流的,后来我去了阿依朵家,才知道那边的河都是向西流,那边的天象、星宿分布都和中原不同了……”

“阿依朵家门前有前年不化的雪山,刀砍斧劈、棱角鲜明,蓝天下,那神态挺拔孤傲,叫人久久难以言语……还有一片大海一样美的咸水湖,湖中还有好大的鲲鱼,就是‘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那个鲲,十三爷告诉我的,他居然还吃过呢!……”

“你瞧多吉好玩吧?皇上后来一定跟你讲起过我们买下他的经过,阿依朵身手真是绝了!对了,上次他们在京比箭……对了,多吉在西宁还帮了大忙,那次你一定也知道的,他其实很聪明的……还有还有,十四爷在西宁时……后来……”

一股脑儿、杂乱无章的倒出所有喜怒哀乐……我简直诧异于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多话可说。邬先生偶尔会有一两句精妙的评论,但多半时间只是微笑或沉思的聆听,说得累了,忍不住把头轻轻靠在先生手臂上,像找回了久别的亲人那样依恋无言。

剩下的路途中,我再不愿花心思动脑筋,有什么问题出现,直接望向永远胸有成竹的邬先生就行了。桐城将至,因为在宁波乡村的教训,李卫和阿都泰前来请示该怎么安排,因为我们全程的行踪都在皇帝严密关注之下,密折早已严禁了地方官员与我们来往,但桐城不是野外乡村,这样一支队伍,怎么可能昂然入城又不与地方交涉呢?而且,我们此行是瞒着方先生的,大张旗鼓,未免惊动方先生和他的弟子。方苞是桐城派的灵魂人物,在目前整个南方学术界有着至高地位,要显示对他的尊重,使其一见之下就下定决心,礼节上到底该怎么行事呢?

“呵呵,这一路的动静,越是不准人说,越能惊动江南士林,方先生是南方士人领袖,多少都该得知过消息了,不妨开诚布公,径直登门求见罢。”

邬先生的话就是决定了,李卫他们又开始商议我的关防和回避等事宜,桐城不算大,粘竿处侍卫很快就知会当地县衙配合,把方先生讲课的书院周边两条街都清理隔离出来了——他们的理由是,皇帝说不准地方官员与我们试图交往,但没说不准我们命令地方官员配合。

外头乱哄哄的时节,邬先生在车内问我:“凌儿,你可知道,满族还在关外时,男子外出渔猎,是女子在家中当家?”

“呃……知道啊,入关后,所谓皇后主理后宫,亲贵大臣家皆由嫡妻掌持家中大权,还留有满族遗风,孝庄太后正是其中豪杰,历经一甲子风云,为清朝奠定基业功不可没……”

“呵呵,正是如此,满洲人家,家中女主人之请,宾客友朋若无十分的理由,轻易不可拒绝,否则就是无礼,甚至会为此结怨。”

“先生是说……?”

“我看凌儿你也不必回避了,宫中各主子一个也未正式册封,你是皇上身边的人,这就做一回主,亲自以礼相请,方苞,立刻就可上路了!”

“邬先生……原来早就有这主意了!我还指望先生雄才高论去说服他呢!”

里外几条街都已经遮挡戒严,书院正门大开,方苞领着一干弟子站在阶下迎候,车子远远才进街道就率众跪伏。

镶黄旗亲兵甲胄辉煌,宫女打起仪仗羽扇,扶着高喜儿的手,下车第一件事是扶起方先生,现在也不问他愿不愿意了,退后三步,含笑一拜,只见方苞面色一慌,忧惧交加神态更加无可掩饰,伏地连连叩头。

这下好了,什么口舌都不用费,我居然也可算替胤禛立了一功。

打天下易,守天下难。满族入关之后最头痛的就是汉族文化流传久远,凝聚力极强,绝对无法接受外族人的统治,血雨腥风的武力镇压之后,人心向背才是王朝能否维持统治的决定因素其中引领舆论的文人名士就是爱新觉罗家急需拉拢的第一批人,而南方又是文人才子集聚之地,多少有影响的饱学大儒、书香世家还在隐隐指望着朱明王朝的复兴,从皇太极时,清朝的天下未稳,就用尽了各种手段吸引汉族才学之士,特别是南方文士首领,到康熙时,又绞尽脑汁,想出了开“博学鸿儒科”,专门招揽那些消极抵抗,不愿在清朝做官的文化名士。高官厚禄相邀,车子天天在门口守侯,黄宗羲、顾炎武等人却终于隐入深山,杳如黄鹤,而一些被半绑半请,强拉到京城参考的著名文人,也在考卷中故意漏题、错字,甚至明嘲暗讽,康熙为示“天下归心”,安定南方舆论和天下仕人,只能忍气吞声,不但不敢降罪,还封官赏银,把他们当菩萨供起来。

经过康熙在位后几十年的整顿,诸杀了叛明的吴三桂,又掀起《明史》等几起残酷的文字狱,大力招考收买明朝之后才出生的年轻文人,软硬兼施之下,情形渐渐好转。康熙末年,无意中闯入老康熙皇帝视线的方苞心甘情愿被请入大内,以皇帝“朋友”的身份帮助整顿家务,更在回南方之后,因此经历被公认为南方文士领袖,可见人心大势已趋稳定。

既然现在已经不比当年,却还需要这般郑重的反复延请,等待着他的局势有多棘手,这个曾经亲历康熙末年众阿哥夺嫡风云的老人应该比我更清楚。

看着他愁成一张苦瓜脸,留恋的回顾身后书院和弟子,特别是当他看见满头白发的邬先生,那惊喜、了然,最后苦笑的神情,我这个素不相识的人也颇感同情:小说般精彩的人生以归隐林泉,教授子弟,著书传后世而终结,应该是他最向往的“善终”、人生的圆满。谁知还会重新跳入那深不可测的漩涡,耗尽心力还不知能否得个善终……

“善终”这个不祥的词,让我无端联想起胤禛与我二人未知的结局,心里没来由“咯噔”一跳。

方苞只要求回府稍做嘱咐,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就随我们离开,赶往南京了。在李卫的江苏巡抚府中,邬先生与方先生秉烛长谈了两天两夜。八月下旬,皇帝催着我们北上,终于该走了,临行前夜,李卫在秦淮河上为我们设宴饯行。

虽然能说或不能说的话,都已经向邬先生说完,但短短相聚之后的离别还是让我心情黯然,明晃晃的灯烛照着他满头白发,眼前总是浮现起当年醒来看到的第一眼先生,除了双眸更添神采,那个清癯俊雅的中年书生哪里去了?隐忍一生,就这么熬白了头……

回避目光望向秦淮河中,倒映的半轮明月在水中清冷摇晃,越发衬出两岸灯火辉煌,胭脂飘香,笑语欢声充盈于耳,丝竹声声不绝与闻……

“好个六朝古都金粉地,十里秦淮繁华乡……”

方苞望月沉思,邬先生微笑不语,李卫这段时间一向心思重重,窗外热闹越发显得舱内气氛凝重,我不得不强打精神,用筷子指指面前,笑道:“狗儿!桌上都是难得的应景时鲜,仅这一味……松江四鳃鲈,要多少银子?加上咱们这艘画舫,更别说在两岸什么楼里宴请随从亲兵侍卫,你今天可是赔了血本了!你府里穷得天天青菜豆腐,哪弄来这么多银子?别是收了守在你府外那些官儿的贿赂吧?”

我们在江苏巡抚府里不多时日,四周各省都有官员或派家人、或亲自前来赶往趋奉,“当今”是个“六亲不认”的皇帝,能在他身边说上一句话,难比登天,但一旦生效,或许就有起死回生之功。这府里除了李卫,一下子集中了两个能在皇帝身边说话的人:一位皇帝身边的“主子”,一位马上又要回去参赞机枢政务的方先生,于是连江苏巡抚衙门后院里,仆妇出门买菜用的小门外都挤满了人。直到今夜,得知我们的饯行宴在此进行,周边各“花楼”、饭店和画舫也都已经被抢订一空。

但我除了命人加以劝戒,并没有过分驱赶他们。

雍正皇帝登基以来,查抄赶杀了近百官员,都是满门倾覆,其中又连累到的地方小官员不计其数,他们当年都是被康熙的宽纵政策放任惯了的,一朝变天,如同懵懂间被一个闷雷劈中,很多人还糊里糊涂,就已经身为阶下囚。我相信他们本人大多都是贪腐昏庸,罪有应得,但此时制度,株连连坐,他们的家人子嗣也平空受此连累。男子没有入罪的从此要四处沦落,这让我想到曹雪芹;女子更加悲惨,昔日侯门绣户女,当年或是金尊玉贵的夫人姨太太,或是深闺中的千金小姐,没为官奴后,都要牲畜一样被官府一一罗列于大庭广众,任人挑选购买,许多女子无法忍受这种耻辱,当场自尽,那些被作为官奴买走的,从此流落天涯,命运委尘……任何时候想起锦书,我胸中都充满了愤懑与哀伤。

难得的是,邬先生、方先生,甚至李卫,对我的态度好象甚为理解,对这些人既不驱赶也不加置评,只好装做视而不见,眼下听我这么说,都转眼看李卫。

“嗨!主子要这么问我就直说了!正为这个发愁呢!”李卫一捋袖子,立刻说开了:“主子难得出宫,又是到狗儿地界上来;方先生是天下文人归心,邬先生咱们的情分也不必讲,李卫我这大字不识几个的,心里最尊敬两位先生这样有学问的人,我是个穷官儿,天天青菜豆腐的招待,实在惭愧啊!眼看就要走了,怎么也该弄顿象样的吧!还有军爷侍卫们,辛苦南下一趟,我连一顿犒劳都没有,唉!为筹今儿这一晚上的银子,我把朝珠给当了!在这地方当官儿一场,总算也来这等场合吃上一回饭了!哈哈……主子回去千万别跟皇上说起啊!”

原来如此!仔细一看,他穿着整齐官服,脖子上却空空的,果然没挂朝珠,和两位先生交换个不知该笑该叹的目光,我问他:“你把朝珠当了,万一皇上要立刻见你怎么办?”

“唉,那就去借钱,死活也得赎回来呗!”

李卫嬉皮笑脸,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但我们都明白,这里面有朝政很大的矛盾在里面,官员俸银仅够维持家用,但日常官场来往无可避免,否则就难以在人事复杂的官场立足,天长日久,弊政一大堆,李卫在率先推行的几项改革,正是要减少穷人税赋,加收富人地主的税银,并且给官员“养廉银”,以此平衡社会矛盾,但这样做正是“劫富济贫”,且在操作过程中一点面子和余地也不留,以至于后来,雍正皇帝被士绅阶层称做“强盗皇帝”。想着,灵机一动,突然有了主意:

“这里没外人,说句不为过的话,皇上熬着的有十分苦,你李卫替皇上顶着半成,这些日子我们都瞧见了,私下不知道多少官儿士绅在骂你,但你掏尽了自己的银子给山东河南来的黄河一带灾民开粥厂,皇上勤政为民之心,锐意改革之举,你都做到了十分,不该让你和翠儿还有家小吃这个苦,更不该让你一个堂堂江苏巡抚,天天去做当铺的常客。”

指了指我面前还未动过的一桌珍肴:“宫里什么吃不到?这桌菜,送去给江苏巡抚夫人和两位公子,就说是我代皇上赏的。”

宫女把菜装进食盒送出给巡抚府的家人,我又止住要磕头谢恩的李卫说:

“这次出宫没想到这一层,我也没带银子替你把朝珠赎回来,但我看,有几家官绅天天守在外头,似有极大的人情要送,不如这样,高喜儿,你把我在宫里常戴那把‘六颗珠子’拿来。”

高喜儿捧出发梳,方苞一见,脸上现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方先生,康熙五十七年,您想必在康熙爷身边见过这几颗珠子?”

“是!这似乎是台湾总督代东瀛使臣贡的深海鲛珠,共有六颗。”

“正是。”我又说,“熄掉灯火。”

灯火一一吹灭之后,手中托起的荧荧光芒顿时堪比船外水中那一轮皓月,舱中一切仍然看得一清二楚。鲛珠,俗称夜明珠,是清朝最受人宝贵的珠玉种类之一,譬如这时代一颗小小的猫眼石,其实比硕大的钻石更昂贵,夜明珠更是无价之宝。

“邬先生最知道的,我很不通世务,不知道这样东西市值几何,但多少是个心意罢。点上灯,高喜儿,你拿着这个小玩意儿,请阿都泰将军陪着,到四处画舫花楼上去兜售一下,让他们看着出价,就说换银子为了三个用处:一是去当铺赎回江苏巡抚的朝珠,二是赈济黄河灾民,三是朝廷西北用军粮饷。”

高喜儿走了,灯火重新亮起,李卫才如梦初醒,要叩头却被我亲自拉起,慌忙道:“主子!这可使不得,我狗儿绝没有找皇上要钱的意思呀!怎么让主子变卖起首饰来了?这宝贝是皇上赐给主子的,怎么能卖呢!……”

“你要是能再叫我一声凌姐姐,可比主子好听多了。”我笑他慌张的样子,顺便看了一眼坐在右侧的两位先生,“你放心,这东西不是皇上赐的,是在西宁的时候,年羹尧将军呈送给我的。这批珠子,原本有十二颗,进贡给康熙爷那六颗,仍好好的存在大内库房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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