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满脸得意地说“黑衣怪侠,我看你还能往哪跑!哈哈,想不到吧,你会栽倒本郡主手上!”
躲在树上的雨随烟心中的惊讶一点都不亚于别人,不仅因为眼前这个小贼是如雷贯耳的黑衣怪侠,同时,那得意洋洋的人她也认识,竟然是白天碰到的九郡主!
黑衣怪侠剑眉微挑,目若朗星,冷笑一声,沉声说道“你们这些纨绔子弟,只知搜刮民脂民膏,整日胡作非为,仗势欺人,欺压百姓!我不过是替天行道,将你们刮来的不义之财还给百姓罢了!哼,就凭你们这群宵小之辈,也能抓住我?”
听了黑衣怪侠的话,雨随烟暗暗喝彩。好个打抱不平的侠士!好个充满阳刚之气的男儿!在这样一个男女颠倒的国家里,竟然能有如此豪气又富有正义感的男子!
只闻九郡主大笑一声,“哦?原来黑衣怪侠是个男子!就是不知道长得如何?嘿嘿,你该不会蠢得想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吧!”
黑衣怪侠冷哼,“废话少说!试试看不就知道了!”说罢,取出怀中的蟠龙索,向四方的人群扫去。一时间刀光剑影,喝声不断!
雨随烟在树上冷眼旁观。稍过一盏茶时分,但见黑衣怪侠渐渐不支、开始转攻为守、落于下风。九郡主笑得更加猖狂,“哈哈——坚持不住了吧!黑衣怪侠,今日本郡主看你往哪逃!”
雨随烟在树上冷冷地说“那可未必!谁说他走不了!”说完,从树上跃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九郡主,掐住她的脖子,对周围的人喝道“你们还不住手!”那九郡主看到雨随烟的出现,骇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是……是你!手下……手下留情!不要……不要杀我!”
家丁看到郡主被抓,哪里还敢再动手,不约而同地退后几步。雨随烟满意地说“不错!这才是聪明的做法!”拉着郡主走到黑衣怪侠旁边,笑眯眯地对他说“有她这个保护伞,我们可以大摇大摆地离开!”
黑衣怪侠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厌恶地说“怎么又是你!”雨随烟一愣,问“你见过我?”黑衣怪侠冷哼一声“没见过!”
雨随烟不解地摇摇头,不明白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讨人嫌,竟然总有人看她不顺眼。她笑了笑,低声道:“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咱们得想法儿出去!”黑衣怪侠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雨随烟就当他们达成一致,对家丁说“若是我发现有一个人跟上前,那你们的郡主可就要遭殃了!”说完,架着郡主便往外走,黑衣怪侠紧紧跟着她,那些家丁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
出了大门,雨随烟将九郡主打昏,扔到门口,拉着黑衣怪侠赶忙离开。一路上,黑衣怪侠目光复杂地盯着紧紧握住他的柔软小手,沉默不语。
到了安全地方,黑衣怪侠甩开雨随烟的手,转身就要离开。雨随烟则在他身后慢条斯语道:“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黑衣怪侠停住脚步,并未转身,冷然道:“我并没让你救我!”
雨随烟走到他的面前,笑嘻嘻地说“可是我毕竟救了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这是事实!你不感激我也就罢了,为何会如此厌恶我?请问,我哪里得罪过你?”
黑衣怪侠瞪了她一眼,越过她,边走边喃喃地说“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女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真是让人讨厌……”随着话音,丢下目瞪口呆的雨随烟,毫无留恋地离开……
第二十章懦弱王子关如夕
雨随烟悻悻然回到客栈,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人见人爱、魅力无人能挡的她,竟然会被人厌恶到如此地步。难道平日是她太自恋、自我感觉过于良好?她拿起客房的菱花镜,左照右照,也没找出自己让人讨厌的地方。她叹了口气,丢下菱花,脱衣就寝,一夜无眠。
翌日,梳洗整齐,步出客栈,她决定出去逛逛。她想好了,昨天既然在酒楼探听消息失败,那她只有晚上去伶人馆打听了,希望能打听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
水凝国王宫,大王子关如夕所居的盼雨宫一扫往日清冷,变得热闹非凡,只因今日正是王子关如夕二十五岁寿辰。正当宫里的侍从、宫人准备就绪,等待王子出场之时,宫外一道喝声传来“圣旨到!大王子关如夕接旨!”
众人赶忙去请王子。很快的,关如夕姗姗走出。只见他相貌阴柔俊美,脸上涂着一层香粉,唇红齿白,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忽闪忽闪,楚楚动人,生就一副娇弱样,身穿月白色的衣衫,衬着乌黑的长发,浑身散发出一种我见犹怜的纤弱气质。
他来到传旨官面前,轻轻作揖,轻声细语地说“大人辛苦了!”
传旨官不屑地扫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敷衍了几句,便打开圣旨,大声宣读:“奉仁圣女帝之旨,今日乃吾皇子如夕寿诞,特赐玉如意一件,聊表孤王心意。钦此!”宣读完毕,传旨官一挥手,后面一个宫人端上一红绸所盖的托盘,递到关如夕面前。
关如夕初听圣旨,身体一颤,酸楚地闭上眼睛。二十五年了!自他出生后,便和父后一起被打入这冰冷的盼雨宫,他的母皇完全无视他们的存在,从未给过他一件礼物,从没对他说过一句嘘寒问暖的话,任他们在宫中受尽欺辱。如今,他和父后相依为命过了二十五年后,母皇竟然破天荒地想起他的寿辰,还赐给他一枚玉如意,怎么能不让他百感交集。
睁开眼睛,看着递到他眼前的托盘,关如夕面无表情地掀开红绸。托盘上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如意,雕刻精细,制作精美,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关如夕接过托盘,强压下眼中的热浪,柔声说“谢母皇赏赐!大人,还是留下喝点酒再走吧!”
传旨官傲慢地瞥着他,眯着眼,吹了吹手上的戒指,冷声说道“不用了!下官还要回去交旨,这就告辞了!”
关如夕领会他的意思,忙说“大人慢走!今日是如夕生日,岂能让大人空手而回!文儿,去给大人取五十两银子!”被唤文儿的侍从领命下去,不久拿出一个小包裹。
传旨官接到关如夕送上的银子,方才露出笑脸,满意地笑道“下官恭贺王子寿诞!嘿嘿,王子以后有事尽管吩咐,下官告辞了!”说罢,在关如夕恭敬地陪送下,欣然离去。
送走传旨官,关如夕坐下细细把玩玉如意,嘴角旁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眼神也变得异常的温柔,似在回味着什么。可惜,门外进来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他短暂的温馨。
闯入盼雨宫的正是他那贪心的二皇姐关盼儿,她一看到他手中的玉如意,眼神闪过贪婪之色,上前一把抢了过去。他微微一愣,轻垂了垂眼帘,最后无奈的看向二皇姐,而他脸上也尽露出担忧与怯懦之色,他结结巴巴地道:“二皇姐,这是母皇……母皇刚赏赐给我的,你……你还给我,好吗?”
关盼儿满脸蛮横,轻蔑地说:“就你?也配拥有这么贵重的玉如意?还好,我先闻风声而到,否则若慢了半步,就会被大皇姐或三皇妹拿走!”
关如夕急了,这是母皇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给他的礼物,对他很重要,他不能失去它。他咬咬牙,水盈盈的眼眸中满是哀求与委屈,鼓足了勇气抓住了二皇姐的衣群,柔弱无助地说“二皇姐,求求你,还给我吧!”
关盼儿冷傲地看着眼前软弱好欺的关如夕,满是厌恶与不屑。在女权国家,男人本就没有地位,即使是王子也不例外。更何况,关如夕性格恬淡懦弱,不喜与人相争,总在一旁默不作声,就如任人欺负的小绵羊一样,任她们三姐妹嘲讽和欺压。二十多年来,她们三姐妹早把欺负关如夕当成理所当然。
关盼儿丝毫不念顾姐弟之情,直接将关如夕踹到一旁,讥讽地说“袁枚那老太婆胡说八道,竟然在你未出生前说你是帝星下凡,嘿嘿,真想让她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哈哈,难怪你到了二十五岁,还没人愿意娶你,我看你是嫁不出去了……”
恶毒的语言铺天盖地而来,关如夕的贴身侍从文儿再也受不了了,跳出来大声说“二皇女,你不觉得你太过份了吗!我们主子他……”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关如夕凄楚的声音打断“文儿,你别说了!二皇姐,如果你喜欢这个玉如意,尽管拿去吧!”
关盼儿狠很瞪了文儿一眼,趾高气扬地笑了,得意洋洋地拿着玉如意,甩手离开。她并没察觉,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关如夕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关盼儿走后,文儿跺着脚说“主子,她们真是欺人太甚。你为什么还要忍?你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
关如夕柔弱的声音不见了,用浑厚充满磁性的男声叹道“我已经忍了二十多年,早就习惯了!唉,文儿,若没有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恐怕我也活不到今天!好了,这件事别再提了!我现在心情不好,要去后院和父后聊聊,你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文儿点头答应。关如夕转身离开大厅,进入后院梅园,在关上梅园大门的同时,他用手抹掉脸上涂抹的香粉,一扫刚才柔弱无助的样子,呈现出一张男儿坚毅的脸。只见他光洁白皙的脸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一对剑眉飞入云鬓,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似无情又似多情的丹凤眼,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嘴角微翘,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浑身上下有种难言的豪迈之气,整个人阴柔中透着刚毅,简直就是阴美和阳刚的完美结合,与刚才懦弱的他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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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处境艰辛
步入梅园,偌大的庭院冷冷清清,看不到一个仆人,但是满园葱绿的梅树迸发着勃勃生机,枝头上沉甸甸地挂着紫红紫红的梅子,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足以弥补梅园的萧索,让关如夕的心情平静不少。这里就是他和父后生活二十五年的地方,一个堪比冷宫的地方,不,盼雨宫就是冷宫。整个盼雨宫,宫人、侍从和守卫加起来才不过十几人,比起别的宫至少上百人而言,简直是天壤之别。关如夕笑了笑,自嘲地想,这样也好,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能保有这么多的秘密,多年未曾有丝毫泄露。
沿着庭廊,他来到一间僻静的小屋前,轻轻推开门,一眼便看到半仰在躺椅上,拿着书卷若有所思的父后,明白父后又再思念母皇。
他仔细端详着父后倾国倾城却惨白无光的容颜,气愤地说“父后,您还在想着母皇?她这么对您,为什么您还是如此的想不开?”
关如夕的父后名唤舒文君,是水凝国女帝的王夫,深得女帝宠爱,两人夫妻恩爱,相敬如宾,曾经度过一段很美好的时光。直到二十五年前,他被打入盼雨宫,就再也没有见过妻君一面。多年来的朝思暮想,使他心力憔悴,郁郁寡欢。近几年来,身体更是日渐消弱,整日缠绵病榻。
关如夕的话打断舒文君的沉思,他抬起头,看向关如夕,叹了口气道“夕儿,等你真正爱上一个人时,就不会这么问我了!”
关如夕不以为然地说“我才不会像父后这般痴情!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去碰触爱情,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女人值得我去爱!”
舒文君笑着摇摇头,道“你不要把话说满了!你现在是没有碰到心仪的女子,等有一天碰到了,也许你比父后还要痴傻!”看到关如夕嗤之以鼻的表情,他无奈地说“夕儿,你今年都二十五岁了,别为了我和你母皇的事,就否定天下的女子!唉,当年你母皇也有她的不得已!”
关如夕冷哼一声,愤懑地说“我不承认她是我的母皇,我也永远不会原谅她!哼,什么不得已,不过是为了她帝王的面子罢了!父后,这二十五年来,我们因为她吃尽了苦头,难道你一点都不恨她、怨她吗?”
舒文君柔柔一笑,言“我也恨过,也怨过,但这么多年来,我发现我对她的爱远远比恨和怨要多得多!”
关如夕无奈地看着父后,低声说“父后,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怕你伤心。如今,我想听你亲口说说,二十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舒文君低头犹豫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夕儿,如今你二十五岁了,我是该把所有的一切告诉你了!不过,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想让你不开心。明天好吗?明天我把所有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这么多年来,关如夕对于二十五年前的事,都是从他几个皇姐欺辱他时零星听到的,只知道个大概,这一直是他心底深处最大的疑团。如今父后答应全部告诉他,让他欣喜不已,忙点头应允。
舒文君欣慰地看着心爱的皇儿,敏感发现他似乎被什么事情困扰,皱了皱眉头道“你今天发生什么事了?难道又被你那几个皇姐欺负了?”
关如夕不想让父后难过,掩饰地说“没!没事!”
舒文君叹了口气,道“我和你相依为命二十五年,你的心思怎么能瞒过我!说罢!”
关如夕见搪塞不过去,只能老实地说“父后,今日母皇派人传来圣旨,赐了我一块玉如意!”
舒文君听罢,激动地站了起来,颤抖地扶着关如夕的肩膀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错吧!你母皇想起你的生日,还派人送来一块玉如意?”见到关如夕点头,他忙道“玉如意呢?我看看!二十五年了,她并没有忘记我们父子两个!”说罢,眼中一酸,流下泪来。
关如夕扶着父亲,轻轻为他擦拭眼泪,愧疚地说“父后,对不起,玉如意让二皇姐给抢走了!您别难过,今晚我就去紫霞宫将玉如意偷回来!”
舒文君摇摇头,担忧地望着他言“不用了,知道你母皇还记得我们,我就很开心了!夕儿,你还做黑衣怪侠吗?每次你夜晚出宫,我都会提心吊胆,怕你出事,你……你还是别去了!”
关如夕气愤填膺地说“父后,您常年处在深宫,不知民间疾苦!孩儿自成年后,经常男扮女装外出,总能看到一些皇亲国戚仗势欺人、贪官污吏横行霸道,皇儿实在是看不下去!我无力回天,只能尽自己微薄之力,将他们横征暴敛所得的钱财偷过来分给穷苦百姓。没想到久而久之,竟然得了个‘黑衣怪侠’的称号!”
看到关如夕经过多年磨练出的豪气,与水凝国男儿娇柔造作截然不同,舒文君无奈地叹道“我知道你从小就性格秉直,好打抱不平,能隐忍这么多年,实在超出我的预料。好吧,我知道你心中的苦闷,不再劝你了。但你要答应父后,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让我伤心!”
关如夕劝慰地说“放心吧!我做了这么多年的黑衣怪侠,从来都没有失手过,不会有事的!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小心,不让父后为我操心!”说罢,蓦然想起昨夜险些失手郡主府,是那个总是笑眯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救了他,不知怎地,他竟然会想到她拉着他的手离开郡主府的情景,脸上一热,忙甩头不敢再想……
舒文君不知关如夕心中百转千回,听他这么说,放宽了心。这时,文儿来请他们,说宴席已经准备得当,单等两位主子驾临。关如夕扶着舒文君走出梅园,此后不再详表。
……
明月高悬,星光点点泼溅了天幕,清风不问人间多少愁怨,流年抛却,自在夜深幽色间淡淡穿绕流畅。逛了一天大街的雨随烟,走到店小二所说的那间伶人馆前,看着络绎不绝的人来人往,里面似乎热闹非凡。她感兴趣地挑挑眉,含笑走了进去……
第二十二章墨诗受辱
步入伶人馆,一位风情万种、穿绿衫薄衣的俊俏男子迎了上来,看到雨随烟,眼中闪过惊艳和诧异,愣了半晌,在雨随烟冰冷的目光下,方才回过神,忙领她进入厅堂。
雨随烟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占满厅堂的嫖客,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你们这里每天都这么热闹吗?”
那男子低着头,小声说“往日就很热闹,今天更是如此!小姐你来得真是时候,正赶上初五!”
雨随烟不解地看着他,他飞快地瞥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回答道“难道小姐不知道吗?每月初五是雅晴阁拍卖清伶初夜的时间,这个时候人会特别的多!”
雨随烟“哦”了一声,暗自惭愧,才明白外面牌匾上的鬼画符是“雅晴阁”三个字。今夜是一个月一次拍卖清伶初夜的日子?她还真会赶时候!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或明或暗注视着她的视线,皱下眉头,对男子说“带我去视线好、清净的雅间!”
那男子不敢怠慢,忙领她步入二楼的雅阁。雨随烟要了些茶点,便笑眯眯地靠着楼台看向楼下。
楼下最前方的台子上,站着十位穿红衣,头上盖着红纱的少年,红衣微透,若隐若现出他们傲人的身材。整个卖初的过程是这样的,清伶一个个轮流上场,每上前一个,底下便会发出轰然的欢呼声,在热闹的气氛中,一旁的老鸨在众人期盼下将清伶面上的红纱掀开,并向底下的嫖客介绍清伶的情况,并让清伶施展自己的才艺。最后就是拍卖初夜,底下纷纷喊价,当然,还会不时伴随着嫖客的评价声和滛笑声……
雨随烟冷眼看着台上的伶人先是羞涩又满怀期盼,最后看到买下他初夜的嫖客后转为绝望的表情,心中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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