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诉离殇(女尊)作者:肉书屋
不诉离殇(女尊)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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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诉离殇
作者:fahre
内容简要:
魂穿醒来,面对自己倾城容颜和毫无知觉的下半身,她哀怨,“居然行动不能自理。可单凭这个身份,天下美男千千万,不行我就天天换。”
当然也只是说说而已。
她一向顶着风流的名头却只行专一之事。
女尊男不卑。男人还是男人,女人还是女人,当然某些身跨两界之奇异生物惊悚出场,亦是大势所趋。
主言情辅之宫斗。此文边现实边yy。作者除坑品以外,其他品德不值得期待。
作者的恶趣味上
她醒了。抬头仍是雕梁画栋的红木床顶,看着身上几缕从窗角漏过来的阳光,叹了口气。
来到这里已是第二天。
回想起昨日,下班,乘电梯,还在估算着老板转给她的那个excel表格里的业绩数据,忽然眼前一暗。还没彻底体会到在她身上牛顿爵士呕心沥血的万有引力定律施加给她的重力加速度的最后效果,脑海瞬间一片空白。等她再次恢复神智,睁开眼睛,床头且惊且喜扯着绢子,容貌出众的古装丽人,声若银铃,“小姐,小姐,您醒了啊。”女子身后立时有人急速飞奔出门,大概急着禀告喜讯,顺便讨赏去了。
作为一个常年混迹晋江的职业女性,很快的意识到,如果这一切不是梦境,那么她可能主流且俗套的穿越了。当真是如魔似幻,风中凌乱,我们的女主角内心泪流成河的同时很想仰天高呼,“我可是个坚贞的无神论者啊。这是要颠覆我贯彻了半生的信仰么。”
其实也不是没有好消息,至少她在这里言语无障碍,身份似乎还挺高。
“小姐,哪里不舒服么?头还疼不疼。您不知道大将军听到您落崖心急如焚,放下手头的公务就从边境马不停蹄往回赶。这刚刚和王爷出府面圣,小姐您居然醒了。”
坠崖?多高的悬崖?如何还能完整的躺在这里,没有直接跌碎成肉块,送归泥土,滋养大地?
她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位滔滔不绝的侍女。
眼前的小姑娘眨了眨眼睛,迅速换上一张柔媚笑脸,“小姐,您看把绿玉欢喜的……小姐要喝水润润么。”得到首肯,又笑了笑,才转身倒水去了。
这名叫绿玉的侍女称呼自己为“小姐”,性别看来不必担心。只是王爷和大将军……这个配对很诡异。她抬手扶额,才意识到自己头上缠着纱布,额角处隐隐作痛。
俗话说,多说多错,言多必失。她决定暂时先沉默观望下。
绿玉端着盘子走过来,扭头招呼门外正在待命随从。她手撑床板,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她的下身如同坠着千斤铅块,沉重得无法移动丝毫。她猛然伸手抓向自己大腿,狠命的掐上去——没有感觉。更用力掐上一次——还是没有任何感觉。
一瞬之间她如坠寒潭,骤然双臂失力,颓然倒在床上。
绿玉飞身扑过来,托盘脱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限制了她的动作,却不令她吃痛。她马上意识到,这女孩武艺在身。绝非常人。
“小姐,您还是想不开么。绿玉知道您怨,要是想出气,您就打绿玉吧。”
她轻叹一声。抬眼正对上绿玉璀璨的星目,只能摇摇头。
老老实实的接受绿玉和其他几名侍女的摆弄,或者叫折腾,一阵梳洗打扮,绿玉恭敬的端着镜子走到她跟前,“小姐的模样是万里挑一的,加上您世女的身份,有王爷和大将军,谁又敢挑了您的不是。”
“挑了我的不是?”这句话值得深究一下。
她看向镜中,柳叶眉,桃花眼,直鼻,薄唇,鹅蛋脸,有着画一样的精致的五官,以及苍白的肤色。
这不是她原来的容貌。绿玉说她极美。虽然来自下人的赞美绝大多数都是恭维,但经过自己亲身验货,这幅容颜无论如何和“丑”也挂不上边。
数年来职场的摸爬滚打,起起伏伏,专修喜怒不形于色,早已练就处乱不惊的气魄,以及既来之则安之,非同一般的乐观和淡定。当然,前者,你可以说她面瘫或者反应迟钝,后者换一个角度也被常称作没心没肺。
侍女们着力准备,无非是预示着即将有重量级人物出场,好检查下她这位重伤下依旧奇迹般清醒了的世女。
“不要奇幻。不要武侠。别太恶俗。我不想‘亲娘’扑过来揉搓我,鼻涕眼泪往我身上抹。下半身没知觉,换衣服很受虐。”她面无表情,内心祈祷。
犹自思索,门外沙沙脚步声。她身边几位侍女齐齐走到她身后,垂头站正,态度恭顺。
衣着华贵的中年女子进门。眉眼与镜中的自己一模一样,容颜冷艳,气势凌厉。正上下打量她,却不发一言。身后高大英俊白肤男子,鼻唇与她相似,看向她的眼神中有不易察觉的温情。
她原本的父亲是位贯彻大爱无言的隐忍内敛男子,对这种冷漠眼神背后的疼爱,她能很敏锐的捕捉到。
屋内侍女迅速跪了一地。“见过王爷,大将军。”
她手撑座椅扶手,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罢了。你这么要强未必总是好事。”美妇人声音中没有一丝起伏。
她斟酌着开口,“见过母亲,父亲。”进门时女子在先,她机敏的把母亲放在前面。
“父亲”闻言微微点头。“母亲”不为所动,“既然醒了,一会儿请太医们瞧瞧,没事的话,依照前些日子的话,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给我半月以后把苏暮霭娶了。”
“娶了?”她再一次迅速在风中凌乱。
没见她回答,母亲便以为默许,稍稍满意。“你好好将息着。别在大喜的日子给我丢脸。”转身径直出门。
父亲走至她跟前,仔细观察她数番,微微叹气,“楚楚,别闹了。乖乖成亲,何况苏家二少爷,性情温和,你和他相敬如宾,便是一生的安稳,爹就心满意足了。”
原来自己叫“楚楚”。楚楚——可怜。这名字还真不是什么好兆头。忽闪几下睫毛,还是乖乖点头。
父亲似乎被她柔顺可怜的神情震动,猛然就是一个横抱,轻轻将她放至床榻上。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极尽抚慰的语气,“你娘也是为你好。”扭过头对着身边仍跪着的侍女们,“你们几个小心服侍。”周围几人连忙称是。英挺大帅哥又对她挤出一个微笑,声音却有些怅然,“爹先走了。”
综合信息,原本这具身体的主人沉默寡言却内心倔强。面对这位穿越过来第一个可依靠的对象,她的亲生父亲,她冒了个险,装出有些怯生生的样子,轻轻探出手扯住他的衣袖。
父亲回头,眼睛里满是温情,又坐回他的床头,她一下子抱上他的腰,头抵在他的宽阔的胸前——清晰的感受到几层衣衫下结实的肌肉,就如同曾经和她父亲撒娇的样子。他会心浅笑,伸手将她豪无知觉的两条腿拉近些,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温暖的怀抱,淡淡的清香,很快安抚了一直紧绷着的神经。
她再次醒来,窗外已是一片暮色。父亲已经不见了踪影。绿玉笑吟吟上前,递上茶碗,“小姐睡得可好,先润润喉咙。”
自然有侍女走进,扶起她,刚刚伸手接过杯子,门外有侍女通报,“大少爷回来了。”话音未毕,蓝衣男子急匆匆踏进房,站在她眼前。
他身型与父亲相仿,高大,修长。年岁在二十左右。脖子上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一张脸。眉眼如画,即使带着微微的怒意,仍不掩万种风情。美男子扬着眉毛,视线扫过她额上伤口,有瞬间的闪烁,之后便牢牢胶着在她的脸上。薄唇在轻轻颤动。双手垂在身侧,下意识的攥紧。
她看着他,等着他先耐不住性子开口。她认为眼前男子一定会先妥协,源自雌性生物奇妙的第六感。
绿玉在一旁,乖觉解围,“大少爷,小姐已无大碍,额上亦不会留疤……”
“你先出去。”他冷冷开口。属于男性特征的低沉嗓音。
绿玉低下头,余光有些担忧的扫向她,终是无奈的告退。
于是偌大个房间只剩下这兄妹二人。
“你当真无碍?”他沉声问。在拼命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没事。”她扬眉,抬眼对上他那对迷人桃花眼,“哥哥……”
他跨步上前,双手按住她的肩膀,逼视她的双眸。
还好还好。美人哥哥大概不是穷摇奶奶的拥趸,不然在这个时候情绪集中爆发,来出马哥哥热情奔放的“得摇人处且摇人”,她这幅单薄身子恐怕还真消受不了。
他此时却近乎切齿道,“哥哥?你不是说今生再没有我这个哥哥么。楚楚。”
让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按住自己妹妹的肩膀,抛出这句酸味十足的话,他可真是心碎。
这幅身体原本的主人在坠崖之前,想必是和这位目前近在咫尺的美男子有过激烈的争吵。
毕竟是在二十一世纪摸爬滚打二十多年,也算见过世面,阅人无数。凭借女性对八卦的特殊感知力,她敏锐的嗅出点美人话语中的哀怨味道。
脑海中瞬间闪过数种对策。不难想象,一个下身瘫痪,刚刚从崖上跌落,奇迹般捡回一条小命的十七八岁女孩,在如此接连重大打击下,言语举止异于从前,都是可以理解的。莫名穿越,初来乍到,一个不待见她的母亲,一个疼爱她却顺从妻子的父亲,相对而言,眼前这位青年兄长才是最容易拉拢的对象。何况他对她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绪。
她权衡下,装把loli,如果撒娇就能解决问题,意味着今后摆平他不难;如果不行,说明美人哥哥没有投资价值,趁早转换目标,免得情感浪费,也是正经。
都说微笑和眼泪是女人最有效的武器。她打定主意,稍稍酝酿,“哥哥,好疼。”她故意说得哽咽,拼命模仿脑海中存货不多的八点档狗血剧悲情女主的纠结表情,“好疼。”
美人的双手像被沸水烫到一样,急速收回。
六个字就甩脱哥哥的分筋错骨手,这卖娇效率值得大大的褒奖一下。
对视良久,看得我们楚楚眼睛酸痛,几乎热泪盈眶的程度,美人哥哥终于开口,“你别伤心。是我不好。”说着轻轻抚上她的额头,一手揽住她的肩,“我不该扔下你,不该……嫁人。”
已经两次提到,男人嫁人。再加上母亲先于父亲进门。再迟钝的人,也能察觉到这个世界男女地位相当不寻常。她按捺下心中的好奇,这些事情需要从长计议。她举止失措可以,但失忆却难以让周围人接受——她的底线很低,只要能不被人怀疑她是邪祟附体,当作妖魔被道士和尚狗血淋头收了去,其他的,类似被这样任由摆布,而不得反抗的婚姻,奇怪的家人等等,都可以暂时先忍耐,毕竟无论何时,生存第一。
很明显,这位美人哥哥是个妹控——和自己容貌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妹妹。但凡寻常人,看见一模一样的一张脸长在一个异性的脖颈上,十有八九都会有点闹心。
还是继续说点什么吧。她继续倾情演绎穷摇奶奶笔下的圣母女主,克制自己本能的恶心,柔声细语,还有些忐忑,“哥哥,嫁过去日子过得可好?”
“好?”美人哥哥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不过是怕娘反悔,把我娶过去,当个要挟的把柄罢了。不过,毕竟看在恭王府的面子上,也不会故意限制我就是了。”伸手拉住她,动作自然至极,见她并未抗拒,宽阔的肩膀靠得更近,却一脸严肃,“楚楚,你从来都不和我这样说话的。我不在的时候又出什么事了?”
果然还是……有点穿帮。好在能拿磕坏了脑子勉强当当借口。
她闪闪睫毛,一副欲言又止的犹豫模样。其实一个一无所知的人你又要她从何说起。
他把她搂得更紧,“你这又是何苦。我也只能如此,唯一希望你能过得好些。父亲这次下狠心了。娘也无能为力。楚楚,”他看着她的眼睛,“你的心思我明白,今后别再做这种傻事。”
称呼父亲为“父亲”,称呼母亲为“娘”,亲疏关系分得还真清楚。
其实美人哥哥这几句对话身为情意深厚的兄妹恐怕并不过分,不知为何,她就是后背开始飕飕过冷风。
他顿了下,明显在斟酌用词,“苏家送来那个男人,苏暮霭,如果你坚持不肯同他圆房,娘最后一定不会难为你。”
说完,用力抱了抱她,眼睛里满是不舍,“我得走了。我会常回来看你。”
她忽闪睫毛半天,也没能挤出一点热泪。眼眶微红却还是做到了,于是美人哥哥恋恋不舍中掺杂着点满足,一个闪身,飘然出门。
他也是练家子。多么藏龙卧虎的一家人。楚楚如此感慨。只是刚刚那些话中,太多错综复杂的关系和晦暗难明利益交织,令人头疼。
下午来了几位大夫,有男有女,专家们一阵会诊,得出结论,她额头上面的是轻伤,身子除了虚弱亦无大碍,只是她的下半身依然没解。
傍晚,令她在此惊讶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她的父亲,堂堂大将军,一目了然英俊中年帅哥陪她一起吃晚饭,而母亲明明在府里,却不出现。她暗自摇摇头,连这对王爷和大将军的夫妻关系都透着十足的诡异。
亲爹在安抚她好一阵之后也回自己的院子去了。绿玉领侍女们进门,张罗着伺候她洗澡。王府里专门的青石浴池,水面上洒满花瓣,侍女们为她搓洗身体,她很仔细的观察了自己的身体,腰和腿,皮肤光滑紧致,肌肉没有任何萎缩迹象,可见瘫痪时间并不久。只是考虑到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以及某些人的意愿,有没有得救就不一定了。
擦干身体,她又被人轻柔的放回床上。绿玉凑在她身边,试探的问,“小姐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呢。”
她指指自己刚刚换过药的额头,“我想透了。我又能如何。”之后故意别过头。
绿玉轻轻帮她拉好被子,“小姐能这样想,别说大将军,王爷,陆大人和大少爷,连我这样的下人都觉得欢喜。”
又来了。绿玉算是她的管事大丫头一类,地位比较高的侍女。明明家中母亲地位较父亲尊贵,眼前这女孩单独和自己说话时还一口一个“大将军”,美人哥哥看望她时还特地出言阻拦,这小丫头又是哪方的眼线?不言自明。
演了一整天的戏,耗费气力,躺在床上还没思索多久,她便酣然入梦。
今天一整天,她极力维持一个乖女孩形象。能笑就笑。不能笑就装哭。亲妈见她顺从,亲爹见她可怜,都没“再生事端”。闲下来的时间,从书房里选些书解闷。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一壶清茶散发出来的清香,忽略下不能自由行动之外,倒是难得的惬意。
至于从书中,她能得到的线索并不太多。这里国号为“周”,世代女帝,无论世族还是普通百姓继承人也皆为女性,男子嫁人,可一女多夫,这些很符合一个通常女尊世界的设定,不过比较不寻常的是,这里男女皆可做官出仕。她的父母,亦是一方贵为王爷,一方尊为将军。类似现代夫妻,双方均有工作,通过工作实现个人价值,从而获得社会认可的模式。何况,他父亲,他哥哥,都是高大强壮坚毅大方的男子,不似传统意义上的女尊世界中孱弱扭捏的形象。
她母亲是当今女帝唯一的亲妹妹,正夫,就是这位大将军,也是她的亲生父亲。除此以外她母亲还另有一位侧夫。
以王爷的身份,却只有两个有名分的丈夫,说起来也算是难得的修身节制之人。
阳光正好,她掩上书卷,伸伸懒腰,拉拉身上锦被,靠在美人榻上,安然合眼小憩。
睡梦中察觉有人靠近,猛然睁开眼睛。面前男子容貌清秀,眼中满满的溺爱,正弯着嘴角,盯着她。
她出乎自己意料,忽然对他伸开双臂。之后就被一个稍嫌单薄的怀抱紧紧包裹。这是这幅身体的记忆,她总算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才是她最依恋的亲人。
“我的楚楚都瘦成这个样子了。一点也不好看了。”清润的嗓音仿佛能一下子滋润心田。
“二爹爹。”她发誓,绝对是脱口而出。
同时他也是绿玉口中的“陆大人”,王爷亲妈的小老公。
他轻声笑,“案子审完了,我也瘦了,不过别人都说更精神了。楚楚看看是不是?二爹爹是不是比以前更帅了?”
这拙劣的笑话令她无奈的咧开嘴角。
他不提。那么多人反复念叨“小姐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傻子也明白这幅身体的主人是自我了断。可是偏生他不提。就像她的苦衷,不用讲,他也都知道。
大手盖上他的头,“小姑娘要娶苏家二少爷了。”他低头看看她,浅浅的笑,嘴角两个若隐若现的酒窝,“看起来楚楚似乎已经觉得无所谓了。”
她撅着嘴点点头,带着点撒娇的味道。
“没办法啊。恭王爷世女也只有苏家的公子才配得上。”他慢悠悠说道。
能和王府比肩的苏家,必是权倾一时的豪门世家。身为世女为了抗婚轻生,难怪昨天她母亲说“别再丢我的脸”。
能让身份尊贵的王府世女奋起以性命相搏来反抗……思来想去,也只有棒打鸳鸯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