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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开(清穿)第1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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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开(清穿)作者:肉书屋

彼岸花开(清穿)第17部分阅读

弯曲的小路越过一片茂密的树林,眼前本应是一片宁静的绿波。然而此时碧波荡漾的荷池边的情景,却有如修罗地狱。一地的侍卫横七竖八地躺着,脸色发墨,嘴唇青紫,眼睛圆睁,手紧紧地掐在自己的脖子上,面他们的咽喉处,一根银针闪着诡异的冷光。弓箭刀剑散了一地。而池塘的对岸,郭络罗嫣然身着一身大红的旗袍,无知无觉地倒在地上。一个披散着黑发,全身水淋淋的女子左手抱着弘煜,右手在地上摩挲着拾起了一把匕首,起身向一边昏迷的人走去。

虽然长发遮住了脸,但是那人的身型不会错,那是……怀暮?一瞬间,他的头脑一片空白。怎么会?刚才他们还好好的在宫里道别,如今……他呆呆地看着她紧握着匕首,一步一步走向郭络罗嫣然。

第八十章那年花落(二)

“爷,爷,刺客,福晋……”身后的小安子显然是被这一场景吓软了手脚,脸色苍白地瘫在地上,一只手抓住胤禩的袍角,全身颤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胤禩仿佛刚回过神来,才看明白她的意图,她是要……杀了嫣然?脑子里一阵轰鸣,反反复复就是一句话,她要杀了嫣然。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是要报夺子之恨吗?可是,明明他才是罪魁祸首;可是,她杀了嫣然之后,她该怎么办呢?也会被处死的。……她也会死的。……她会死。

他猛地意识过来,他必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还差一步她就走到了嫣然的身边,而这里距对岸,何止百步的距离。他的眼睛扫过地下,弯腰拾起一把弓,将箭搭在弓弦上,缓缓地拉开,手忍不住地颤抖,却强迫自己将箭尖对准了她——那个他口口声声说爱的人。她握着匕首的手高高举起,于此同时,箭破空而出。

“叮!”弓箭狠狠地贯穿了握着匕首的那只手,手里握着的匕首被大力一冲,跌落到一边。胤禩猛然觉得心脏一阵尖锐的疼痛,仿佛那支箭狠狠地洞穿了他的心脏。满腔的鲜血轰然从破碎的心中散了出来,心骤然冷了下去。他又伤她!他又伤她!

她的动作一顿,直起腰来,缓缓地缓缓地朝他的方向转过头来。随着她的动作,披散的黑发散落开来,露出了脸上可怖的伤口。绝美苍白的脸上两道长长的刀痕,鲜血顺着两颊滑下,妖冶的红映在苍白如雪的脸上,格外触目惊心。看向这个方向,她的唇边缓缓绽开一丝笑意,那丝笑意凄美而决绝,妩媚而哀伤。那样的倾世一笑。

胤禩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被她的那个笑容冰冻了起来,察觉了她的意图,他骇然地朝前奔去,大喊,“不要!”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怀暮,我错了。不要那么决绝,不要那么狠心,不要一让切都来不及。

可是怎么来得及。她轻柔地将怀里的婴儿放到了一边,左手握住箭羽,将箭猛地从手里拔了出来,鲜血淋漓的双手握住箭,狠狠地捅了下去。

“噗”地一身钝响,是箭尖没入皮肉的声音。昏迷中的郭络罗嫣然感受到了剧痛,猛地大叫了一声,又承受不住地昏了过去。

那一瞬间,一直硬撑着的苏怀暮嘴角绽开一个惨淡的笑,缓缓倒了下去,仿若枝头悄然坠落的花朵,凄绝,美绝。

而自始至终不哭不闹看着这一切的弘煜,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因为觉出了青石板的冷硬,撇撇小嘴,哇哇地大哭起来。

“怀暮,怀暮……”胤禩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将冰冷苍白的人搂到了怀里,怀里的人紧紧地闭着眼睛,已经没了知觉,湿淋淋的身子在冷风中轻轻地颤栗着。胤禩拨开她脸上冰冷的湿发,用袖子擦着她脸上的血迹和水渍。猛然间胤禩觉得不对,这样微弱的呼吸,青紫的嘴唇……除了脸上的这两道伤,她一定还受了别的伤。

“啊!”跟过来的小安子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水池边不知什么时候爬出一条黑黄相间的毒蛇,三角形状的脑袋嘶嘶地吐着毒信,胤禩抓起身边掉落的匕首,猛地掷了过去,锋利的匕首将将蛇头钉在了地上,巨大的蛇身挣扎着扭动着,将地面拍的啪啪作响。

毒蛇!这里怎么会有毒蛇。胤禩猛地看向怀里的人,检查她的手脚,果然在右脚踝处发现了毒蛇的牙印,两个深深的小孔,往外冒着青紫的血液脚踝已经整个肿了起来。

“天爷!”身后的小安子看到了毒蛇的牙印,低呼了一声。

此时胤禩已经将苏怀暮放到了地下,解下她系在腰间的绳索,勒在小腿处,然后用刀在毒蛇咬伤处划了个十字,俯下身去。

此时小安子抱起了地上哭闹不已的弘煜,一转身,正好看见了胤禩的动作,连忙阻拦,“爷,不可!你也会中毒的!”

“滚开!”此刻的胤禩双眼通红,激动而狂暴,不顾一切的神情让小安子惊得退了一步。他俯身下去,将毒血用口吸出来,吐在地上,然后再次俯身,一次又一次,直到伤口流出的血变成红色为止。

他解下身上的披风,将苏怀暮整个地裹住,抱了起来。

“爷……福晋……”抱着弘煜的小安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一边的郭络罗嫣然尚躺在冰冷的地上,从刚才到现在,胤禩甚至没看她一眼。

胤禩冷淡的眼光扫过地上的身影,“不过是皮肉伤,找人把她抬回屋子。宣太医过来瞧瞧!”刚才的苏怀暮筋疲力尽,连一箭都无法扎透就倒了下去,箭头勉强全部没入身体,不过伤了皮肉。

好冷,好疼……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奔跑。血液腥甜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梨花香传入鼻中,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气味呵!

我醒转,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想问他为什么还要救我,张了张口,只发出几声有气无力地轻咳。察觉到怀里的人醒转,奔跑中的男子霍然低下头看着,语调急切而慌张,“怀暮,怀暮,再撑一会儿,太医马上就要到了。”他的脸色苍白,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平日里平稳的语调仿佛被猛烈地风吹过,凌乱而颤动。

“咳咳,弘煜呢?”染满鲜血的手抓住他的衣襟,月白色的洁净的衣衫立刻染上了一大片红。

“他很好。你不要再说话了。保留体力。”

我微微动了动唇角,扯出一个微笑,然而随着动作,脸上的伤口流出了更多的血,顺着脸颊,滴落到地上,“没事就好。送我回雍亲王府。”

“怀暮,这个时候不要再和我赌气了。已经宣了太医,太医马上就到了。”他脚步未停。

“不是,”我抓住他的衣襟,费力地喘息,“这是蛇毒,需要专门的蛇药。王府里面有。送我回去,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

“真的?”他脚步顿顿,低头看了我一眼,不敢再耽误时间,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狂奔。

我安静地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胸膛里激烈而有力的心跳,神志再度远离,脸上却渐渐露出了微弱的笑意。

胤禩,是不是只有样生死相关的时刻,我才能如此靠近你的心。

第八十一章悔

其实,八贝勒府离雍亲王府很近很近,只有一墙之隔。从贝勒府西北方向的角门出去,到雍亲王府的东北角门甚至不过百步的距离。然而朝堂上的分歧,让身在皇家本来就亲情淡漠的两个兄弟越来越远。一道墙隔住两个世界。甚至连两府的下人也互不来往。

看守雍亲王府东北角门的是老庞。这个角门可以说是王府里最清冷的一个门,平日里少有人过。此时又是午后,更是不会有什么人此时过来。本来王府的规矩是极严的,不允许下人偷闲躲懒,可是在这样的时候,还有什么人会打这里经过呢。他弯腰在花丛里摸索着,掏出了一小瓶酒。普通的白瓷瓶子,酒也不是什么好酒,入口十分辣嘴,可架不住有人就好这口。老庞找了个墙脚坐下,这个地方既能避风,又能晒到太阳。拔出酒塞,往嘴里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沿着喉咙滑入腹中,所到之处一片火辣辣的灼热感。老庞满脸的皱纹猛地一下子聚到一起,片刻又舒展开来,只觉得全身上下的毛孔都透着说不出的畅意。三月的阳光撒下来,晒得人全身暖融融懒洋洋,又灌了几口,他倚着墙打起盹来。

“砰砰砰!”门被大力地敲响,倚在墙边的人睡的昏沉,点头如捣蒜。

“砰砰砰砰……”来人锲而不舍的敲着,不,这样沉闷的声音不像平日里的敲门声,闷闷地,像是用身体在撞击。一下又一下,门被被撞的簌簌作响。

“谁?”倚在墙边睡着的老庞终于被大声的撞门声惊醒,跳了起来,踢翻身边的酒壶,透明的酒液汩汩流出,渗入土中。

老庞忙心疼地将酒壶扶起来,迅速藏回花丛中,起身走向角门,嘴里还不满地念叨,“作死哟!急个什么嘛!把老子的酒都弄撒了!”以为是哪个出去采买物品的小子回来了,老庞一边打开门闩,一边骂着,“别撞了!门都撞坏了!没长手吗?”

门闩刚一拨开,一个人就撞进来。这个人身穿月白色锦绣长袍,面容清俊,气质高贵,怀里横抱着一个用青色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就是这个人在用身体撞门吗?老庞着实没法想像样清俊高贵的男子以身体撞门是什么样子,一时错愕,张了嘴愣愣地站着。

门霍然打开,他一时没稳住身型,猛然撞了进来,脚步踉跄,差倒在地上。待稳住了身型,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复又向前奔去。

老庞猛地反应过来,张开双臂,拦到那人身前,“哎,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不由分说就往里闯啊!”

“闪开!”似乎是抱着怀里的人疾奔了不短的路程,那人微微喘着,声音疲惫而沙哑。

“不让。”那人扫过来的目光冰寒无比,老庞心里一阵胆怯,却也不敢忘了自己的职责,一梗脖子,“这里可是雍亲王府,又不是菜市场,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要进,前门递拜帖去!”

此时,他横抱在怀里的人发出一阵窒息的呛咳,一只手慢慢地从青色的斗篷间伸了出来。

“啊!”老庞惊呼出声。

这只手白如脂玉,十指纤长,从内而外散发着精致而优雅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然而就是这样一只美得夺魂摄魄的纤纤玉手,手掌中央不知为什么利器所伤,一片血肉模糊,鲜血顺着手指一滴一滴地滑下,跌在尘土之中。狰狞惨烈的伤口和精致美丽的玉手,鲜红蜿蜒的血液和莹白如雪的肌肤,鲜明的对比看得老庞一时呆了。

那只手缓缓地从斗篷里伸出,手指在空气中张开,斗篷里有个人不停地喘息,却似无法发出声音来,那男子的脸色变了,有再也无法掩饰的焦急,“快让开!”抱着怀里的人闪过怔愣的老庞,疾奔而去。

“嗳?”老庞一时没回过神来,发现居然被他跑了,跺跺脚想要提步再追,却在看见那男子的背影时止了脚步。刚才那男子身前抱着人,挡住腰间系着的腰带,如今从背后看去,那条黄|色的腰带在阳光下反射出尊贵的光芒。

“天!”原来那人居然是个阿哥,想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天啊,他都做了些什么,不给阿哥开门,还出言不逊,差事肯定是保不住了,就连这条老命还能不能留得住也难说,老庞捂着脸呻吟着蹲到了地上。

书房内,胤禛的面前摊着一张折子,手里提着笔,似乎是想要往上面写什么,然而悬在半空中饱蘸墨汁的笔却迟迟未落,提笔的那个人眼睛虽然盯着奏折,神思却不知飘游到了哪里,蓦然,薄薄的唇边缓缓地浮上了一丝笑,那笑极浅极淡,倏忽而消,若不是那一贯冰寒的眼眸中也染上了笑意,看见的人恐怕也会觉得是眼花了。

没想到康熙会是几年前辞世的龙豫骅,怪不得,他总觉得来到这个世界后所认识的康熙跟历史上描写的不同。历史中的康熙虽然纵英才,却有许多无法避免的局限。这种局限与他的性格有关,也与历史的局限性有关。可是他所认识的康熙,不仅雷利果断,胸襟宽广,而且眼界广阔。对于不可重用的太子果断地废弃,不拘一格降人才,起用大批汉臣,研制火器,引进西学,甚至提出农商并举,抬高商人地位,打破了三千年来商人地位低下的传统。他疑惑重重,甚至度怀疑历史的真实性,却怎么也没想到康熙压根就是跟他从个时空来的,同样都是三百年后的灵魂。想起今日彼岸刚回来时那神秘兮兮得意洋洋的样子,他眼里的笑意更浓。不是那样浮及表层的快乐,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溢满了纯粹的欢欣,一丝阴霾也无。他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快乐,自从认识她以来,她的眼睛始终是那样的清澈见底又深如暗谭。任何欢乐和痛苦都波光潋滟地浮在表层,而潭底,照射不进一丝阳光。而今天,她快乐得像个孩子。

正在出神的时候,一个人踉跄地撞进来。

胤禛收起心神,看向门口,神情不悦,声音冷然,“什么事?”他记得自己说过,批阅奏折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

“爷,”跪在地上的人瑟瑟发抖,声音颤抖,几乎要哭出声来,“郡主……郡主她出事了!”

“啪!”毛笔终于如愿落到了奏折上,墨汁四溅,奏折上墨梅盛开。

血迹,从门外一路延伸至屋里。长长地,一滴一滴,连成一线。嘤嘤地低泣声从屋里传来,胤禛的心里一紧,提步迈进去。几个丫鬟抱成一团无助地哭泣着,床边坐着一个月白色的身影,胸前,衣袖,手上,满是血迹。他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听见胤禛的脚步声,缓缓地转过头来,黯淡无光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四哥……”

“八弟。”胤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脚步未停,大步向床边走去。

映入眼帘的情景让他脸色一白,再也维持不冷然的形象,惊呼出声,“彼岸!怎么会这样?”不敢相信,床上那个濒临一生死线的女子会是片刻前还和他谈笑宴宴的人。

床上昏迷着的人全身湿透,湿冷的黑发散落在枕间,苍白绝美的脸上两道可怖的伤口血流不止,嘴唇青紫,正困难地呼吸着。露在被外的一只手,掌心血肉模糊,流出的鲜血将一大片被褥洇湿。

“怎么回事?”胤禛猛然转头,冰冷慑人的视线看向坐在床尾脸色苍白的胤禩。又是他,又是因为他。

“四哥……”胤禩张了张嘴,想说句什么,脑海中猛然回想起他那呼啸射出的一箭,以及她那凄然而决绝的笑容,再也无法控制心底那些激烈的情绪,他猛地伸出手来掩住自己的脸,闭上了眼睛,急促地呼吸,仿佛胸中有无数声音在呼啸,全身都在颤抖。短短的一瞬,无数记忆的画面冲击而来,心里剧烈地疼痛着,喃喃出声,“我错了!”然而一语未毕,泪水从紧闭的眼角长滑而落。他猛地扑到胤禛面前,抱住胤禛的双腿,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四哥,我错了,四哥,我错一!……”他孩子一般地呜咽出声,颤抖到几乎无法自持。

胤禛惊住,这样骄傲的一个人,骄傲到以微笑代替一切表情,不肯将自己情绪的任何弱暴露在别人面前。竟然在自己眼前崩溃的大哭。胤禛迟疑地伸出双手,揽住了他控制不住颤抖的肩背,听着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错了。

身在皇家,一出生起就身陷在权利斗争中,从小就要学着事事谨慎,处处小心,察言观色。早就在尔虞我诈之中步步为营,精心谋划,不相信亲情,不相信友情,不相信爱情,甚至连自己也不相信。除权力,一切都是虚幻的。为了这唯一真实的东西,他们可以舍弃一切。所以,当真正的爱情来临时,他们已经没有了爱人的能力。一切的情感在他们眼里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他们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如此。于是,就这么错过了。猛然清醒以后,那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人却早已被他伤得体无完肤,爱与恨都离他而去,茫茫地间只剩下一个人孤独艰难地行着。

胤禛静默地立着,任那个外表温文谦逊,心志坚定如磐石被朝堂上下齐口称赞誉为贤王的男子在此刻崩溃地大哭。因为,真的后悔了。因为,真的错过了。

第八十二章面瘫苗女

雍亲王府,小福子一只手提着药箱,一只手拉着一个女子在府中疾奔。他在这里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可惜有人却丝毫感受不到他焦急的心情,在他身后使劲缀着不肯快跑,“嗳,嗳,你慢,跑什么跑啊!我可是穿着花盆底的,崴着脚怎么办?”她正在小屋里制药,小福子冲进来二话不说拉着她就顿一狂奔,搞的她莫名其妙,搞不清状况。

“哎呦,我的姑奶奶,求求您了,您就跑两步吧!再不快点,咱们格格就没命了!”小福子急的满头是汗。“谁没命了?你说宋格格?”那迦干脆止脚步,从鼻子里冒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她死她的,干我什么事?”

“不是宋格格,是凝华郡主。”

“啊?那个死女人要死啦?”那迦惊呼,一脸不信,“怎么可能?”那个女人的身手可是很了不得的,一底下能伤着她的人不多。

“是真的。格格被金环蛇咬了,中了蛇毒。”小福子急道,“姑奶奶,别磨蹭了,咱快点吧!”然而一回头,哪里还见得着那迦的影子。

“拿药箱的,快点儿!”前面远远地传来那迦的声音,小福子看过去,只见那迦将两只鞋子拎在手里,一路狂奔而去,转瞬间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身影。

“哦!”小福子回过神来,将药箱抱在手里,撒开双腿撵了上去。

“人呢?人在哪里?”一个急切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屋里的胤禛和胤禩同时转过头向门口看去。一个女子一只手拎着一双鞋子,另一只手拄在门边,大口的喘息着。胤禩眼中闪过诧异的光芒,而胤禛在暗中松了一口气。她看起来约莫十八九岁年纪,身穿一身淡绿色的旗袍。挽发髻于头顶,戴着高约七寸,制作精美的银花冠,花冠前方插有6根高低不齐的银翘翅,银冠下沿,圈挂银花带,下垂一排小银花坠,脖子上戴的银项圈有好几层,银片打制花和小银环连套而成。耳朵上是长长的银质耳坠,手腕上叮叮当当地带了多个银手镯。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个银光闪闪的大银锭子。这女子倒是容貌秀丽,只是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大大的黑溜溜的。这时累得额头见汗,左颊上一条汗水流了下来,直流到颈中,她也顾不得擦,眼睛在房中扫视圈,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人。提着鞋子就冲到了床边。

“啊?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她低呼出声,手指在彼岸洁白的皓腕上略略一搭,心里已然有数,“是金环蛇。这个死女人,中了毒也不老实,乱动乱动的,害的毒性散得这么快!不过好在后来有人给她吸出了大部分毒液,虽然不够及时,也能稍微弥补一下了。”

此时,抱着药箱的小福子也感到了,将药箱放在一边的桌上,满头大汗,俯身剧烈地喘息,估计是半条小命都跑丢在路上了。

“不行哦你,才跑几步就成这样了,”那迦朝小福子飞了个鄙视的白眼,一边打开药箱在里面翻找着,一边嘴里喃喃自语,“蛇药,蛇药,蛇药在哪儿呢?……啊,找到了。”在药箱的角落里翻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倒出三粒在手心里,抬眼看着屋里的众人,“谁来把她扶起来吃药?”屋里只有一个两个……两个半男人,小福子只能算半个吧?那些丫鬟哭的哭昏的昏早被胤禛赶到了外屋。

“我来。”胤禛坐到床头,轻轻地将昏迷中的彼岸扶了起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身上。那迦掰开彼岸的嘴,将药丢进去,然后喂她喝几口水。好在人虽然昏迷着,却还能下意识的吞咽。又处理了彼岸脸上和手上当然伤口,那迦直起身来,呼出了一口气。“好了。”

“怀暮她,不会有事吧?”虽然诧异为什么前来治病的会是这样一个衣着古怪的年轻女子,但看到胤禛信任的表情,以及后来她利落地动作,胤禩不自觉地对苗人少女那迦的医术有了几分信心,只是床上的人还在昏迷着,心里仍旧忐忑不安。急需一个肯定的回复。

“说不好。虽然有人把毒液吸了出来,送来的也算及时,但她在中毒后的活动已经使部分毒素扩散开来了。不过,金环蛇的毒性虽烈却不长久,如果她能挺得过这一两日,就算没事了。”

“什么叫挺过这一两日就没事了,若是挺不过呢?”胤禩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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