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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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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成长手册作者:我即江湖

第23节

拿过散方,赵冕扫了一遍,点点头:“看药材倒和医官的药方差不多,只怕还有些独门的藏着掖着……你找来这散剂,和那寒石散可相同?”

他这话换一个人听,此时怕已经下去跪着了。赵静可不怕,她只是也有些忧虑,就道:“儿找人试药时日短,药效自然是好的,且一个治头疾,一个治伤寒,怎么相同?唯有一样,儿也不确定这散剂,会否和寒石散一样致人上瘾……要不您再找几个人试药,待过得十天半月的,看看再说。”

赵冕对她终究不同,心里那点猜疑不过转瞬而已。自己的女儿自己知,嫁了人不必从前,私心定然有的,但赵静爱恨分明直来直去的性子却在那里,再不会改。就是原家,他们想些什么,他也心中有数,也没有必要暗害自家……

且,他为头疾所困已久,若有希望治好,也须得一试。

于是他沉吟片刻,就吩咐寺人瑜倒一盏白水来。

赵静见状欣喜,这药确是有用的,然而她来之前,原贺也说过,阿翁有可能不会吃。现下阿翁并不试药,这说明什么?说明阿翁还像以前一样信她,若吃了药有好转,她心里也不用为阿翁的病时时着急担心了。

小勺舀了一点药粉,倒入白水里搅匀,赵冕仰头便喝尽了。

药效发挥总还需要一些时间,赵静便想起另一件事,等赵冕漱完口,就开口道:“阿翁,三妹的婚事您究竟怎个打算?她已经老大不小了。”

赵冕拿丝帕擦了嘴,闻言看了她一眼:“她跟你抱怨了?”

赵静摇头:“赵闵的性子您难道不清楚?她都到了这会儿,还在老老实实地等着发嫁呢……你心里那些成算,她猜不到,可毕竟也是您的女儿,我的姐妹,您就真要看她误了花期!”

她后半句还没说,为了那么个毛头小子,白赔个女儿进去,值当?

大抵天下做父亲的都是一个样,都不想儿女把自个儿看得太坏太狠。赵冕其实根本不在意他那些女儿,甚至儿子,他自个儿少时吃苦众多,根源都在父母的不慈上头,然而人的秉性有时候父承子继,轮到他自己,也没什么儿女心。赵静是个例外,所谓的例外,就是万中无一。

他没什么诚意地应了一下:“我哪里想耽误你三妹的婚事?旨意连下几次,西关不是有战事就是边务繁忙,这次那赵元更是直接拒旨,就说不愿娶你三妹,你倒说该如何是好。”

这消息赵静可不知道,知道后,更加气了。

她冷笑一声,道:“要我说,阿翁您可是太器重赵谌父子,器重过了头!西关战事我也听说了,不过区区一个边民部落,能有多少人?举国人不吃不喝供着西关大营,到现在也不曾说灭了犬戎,反而让人家立了国,可见都是推托之词!搞不好,是在那里当家做主惯了,不愿回来受桎梏呢!”

话里话外的充满了火气,赵冕一听,便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你从前不是独看得上赵谌,旁人但说他一句不是,你就要挥鞭子,今日这是怎么了?”

赵静直直白白道:“儿过去爱慕大将军,自然只看见他好的,可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没道理他不喜欢儿,儿却巴巴地念着想着……既不看好的,不好的不就出来了?三妹同儿要好,他们摆明了不顾三妹死活,如今再三拒旨,不把您放在眼里,儿为甚要说他好话?”

旁边立着的寺人瑜已经听得心惊肉跳,还只能装聋作哑地跟树桩子似的立着,心里却很是为赵谌父子捏把冷汗。

都说天子无真情,这话毕竟是有道理的。别看从前陛下和大将军患难与共,君臣之外更有几分父兄之情,搁到君权面前,甚么都不是!且这么些年,君臣二人为了赵家小子渐渐离心,如今就差翻脸了,大娘子添油加醋的,是怕翻脸还不够早啊!

他不动声色地抬眼偷觑赵冕,见对方侧脸面色淡淡,嘴角微勾,似在哂对面赵静的小女儿心思,但依他对陛下的了解来看,显是不高兴了。

就是不知道,这不高兴是对着大娘子……还是对着大将军父子了。

赵静也不是真的就一直到底,提起赵谌的话茬子,不过为了过段时日原贺的祖父上书弹劾打个前阵,并不真指望一把拉下赵谌。此时见父亲笑而不言,也不敢再提,转而问道:“阿翁,看着药效也该发了,可有甚个感觉不曾?”

赵冕扶了扶额头,微阖眼道:“头也些晕,若有倦意。”

赵静大喜,忙示意寺人瑜过来:“快,既有了睡意,就去好好睡一觉,比什么都管用!”

第105章蜜汁燕窝

成公二十二年的秋天,实在令人印象深刻。

头一件事,便是襄河公廷上状告大将军之子赵元,涉及到宗室,就连国君也不能等闲视之。他人前从不表现对赵元善恶,扫了告书,开口问道:“赵砚,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证据?”

襄河公只有两个儿子,就连庶子也是自幼悉心教导。可惜妻子不喜庶子,他考虑再三还是妥协了,赵岫等于是被赶去了西关。他因此对幼子十分愧疚,什么好的都想着送去赵岫那里,就是听闻赵岫一些不羁言行,也只当儿子故意所为,并不敢在信中责备。

赵砚这头正在挑庶媳人选了,还在等儿子的回信呢,孰料等来的却是幼子的死讯,于他不亚于晴天霹雳!他在食邑地不得随意离开,只能反复审了来报的人,确认了死讯,便在书房里闷头哭了一场。之所以拖了两月,无非是在找那个叫奴儿的娈宠,可惜竟一直找不着!

这便直接告到了廷上。

赵砚红着眼睛跪首:“还请陛下明鉴,臣那儿子不成器,当街掳了赵元的婢女走,街上人人都看见了,下晌那婢女送了回去,晚上臣子就死在了自个儿房里!岫儿好歹有亭伯爵位在身,西关无人与他结仇,除了赵元……何况府中娈宠还亲眼见着了赵元杀人一幕!”

赵公挑眉,哦了一声,尾音高扬拖了老长。

他眼里闪过光,问道:“既有人证,怎不带着人证直接去内廷司?”

赵砚心里直打鼓,他到现在才告,人都快烂完了,不就是因为那人证没了踪影!且朝中谁人不知内廷司受内廷令廖霆管,而廖霆正在赵谌军中监军!赵谌受西关七年,廖霆便在军中七年,亲疏有别,难道会管他一家之言?

可想想屈死的儿子,他咬咬牙,咚地一下磕到地上,悲声道:“臣,臣觉得儿子实在冤屈,想要陛下为臣做主!岫儿虽说不对,可万没有贵族替奴仆偿命的道理啊!那赵元分明是仗着其父在西关说一不二,仗着他父子二人守西关功劳大,杀人泄愤!”

此一言出,廷上哗然。

大司马栗甫冷冷地斜睨赵砚。

赵公没有出声,直等着玉阶下众人都噤声之后,才道:“寡人还是那句话,这事非同小可,西关战事未平,赵元作为西关将领,责任重大……”他见赵砚目有不甘,又道,“寡人会派内廷令到西关查证,若此事属实,自然按照宗法处置,你不必多言。”

就在这时,廷下突然有人朗声道:“臣有事禀奏。”

赵公眯起眼一看,竟是原家家主原邈。原邈已近花甲之龄,一头白发束在高冠中,便是遥遥望去,也十分显眼。他看着原邈,脑海却闪过女儿的面容,沉吟不语。

上不语,原邈躬身便不敢动,只片刻功夫就冒了一头细汗。

“原卿何事?”赵冕半晌开口问道。

原邈直起腰扬声言:“老臣掌尚书奏事,近年多有弹劾大将军之言,今日听闻赵亭伯惨事,实不可忍,故出廷禀奏!虽西关战事不歇,但大将军父子有袒护、杀人嫌疑,不宜领兵,好在三军中名将甚多,西关魏宏魏杰,北大营臻廖原褚都可担大任,还请陛下另择领兵人选,令赵谌父子返绛城待审!”

好家伙!人家只弹劾儿子,他倒连人老子一并弹劾了!

范家父子在一旁倒抽一口冷子。

范凛且不说,他为着两个女儿的婚事还欠赵谌一个人情,范康却着实头疼。他身为侍御史,虽属司空,犹在原邈中书监之下,此番上司的举动完全不曾知会过他们,连个廷上应对法子都没有!他就算想替赵谌父子辩解,也不好与原邈顶上啊!

且再想深些,这原邈为官几十年,拿的是中书监的俸禄,却从不出头,整个原家被这人带得四平八稳,说是百年大族,实则就是缩着头的鸟。这时候出来咬人,为的什么?不过就是赵谌倒了,他们范家也跟着不好,崔家向来蛰伏,再加上原家娶了王姬静,朝上还有那一家比得过他们原家!

不止范家父子,县伯申华也暗自心惊。他心惊倒不为别个,原邈出列弹劾赵谌,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的陛下竟不发一言……

四面宽敞的大殿之内,表面寂静无声,私底下已然蠢蠢欲动。大家不着痕迹地交换眼神,最后都一致看向一副大义凛然模样的原邈。

不说赵谌擢升大将军,便是当年他以十几岁的年纪任军中主帅,乃至后来新君继位,他一力担起内外廷的护卫,背后不知有多少人不满,弹劾上书日日不停。但是那个时候,没有一份上书能留到第二日朝会,都被赵公坚决地压了下去。

终于也到了这一天,赵公沉默了。

申华直感到背后凉飕飕的,一层冷汗打湿了里衣。

君心,难测啊。

同一时间,大司马栗甫脑中也闪过这样一句话。他目光暗沉,躬身出列,沉声道:“陛下,老臣也有事启禀。”

赵冕眼神微移,看向他道:“大司马直说便是。”

栗甫可不管身旁原邈怎么瞪他,直接道:“老臣觉得原中监提议不可为!赵谌领兵镇守西关七年,西关再不曾被攻破,可见他领兵得当,众将齐心,天时地利人和俱全!在这种大戎国随时可能入侵的时候更换主帅,岂不是破坏此大好之势,使西关数年安定功亏一篑……万一与大戎的战事一起,原中监可否担保西关稳妥,担保我赵国稳妥?!”

话音方落,原邈老脸已经涨红,偏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能担保吗?

当然不能!

一直站在文官头首位置的相国屠郸也默默出列。

“陛下,大司马所言极是,此时非是时机,还是等战事过去,再行召令不迟。”他正当年纪,一身紫袍,俊美端方,声音在大殿回响,也十分低醇悦耳。

他在文官中威望甚高,话一出口,不少人便赞同地低声附和。

原邈知大势已去,低着头怒得面容扭曲,跪在他后头的襄河公赵砚也觉察不好。但他不为权势,只想着儿子冤死,竟突然嚎啕大哭,趴在汉白玉的地砖上嘶声道:“陛下!陛下啊……我儿冤屈!我儿死不瞑目!万望陛下替我做主!人命关天啊!”

赵冕撑着下颔,看向屠郸勾起一抹嘲笑:“屠卿,你可听见了?人命关天……何况那赵岫,乃宗室子弟,流着赵王室的血脉……”

屠郸的头垂得更低。他知道,金阶上那位陛下,是在嘲笑他“虚伪”。

赵冕哼了一声,直起身朝旁边点了点手。

寺人瑜随时都在留意他,见状斜眼看去,见国君神色不耐,眼睛因为困倦含水,显然是困意上头,脾气便开始躁了。这是要服药休憩的征兆啊。

他膝行到国君身侧,侧耳听了片刻,就扬声道:“着中书监撰旨,召赵谌、赵元父子返回绛城问审,上缴兵符,明日将撰旨呈交御前。”

就此散朝。

原邈和赵砚怔愣之后大喜过望,而其余人都震惊无语。

难道陛下已经忌惮大将军到如此地步,区区一个嫌疑,还不曾查证是否属实,就要急招大将军回来,这岂就是要架空大将军的兵权吗?

这一次大朝会的内容很快便传遍整个绛城,不说原家如何喜气洋洋,范家等与中军府有关的人又是如何焦急,左金吾崔直一听到消息,便换了衣服往下坊行去。

内宫芷兰园,百珠神色仓皇,拎着裙角跑了进来。

“你这慌个什么,小心惊到了娘子。”千金不满地低声斥道,“炖好燕窝盏都险些给你打翻了!”

“我有事,你别耽误时间……”百珠急死了,推开她直接上廊进了屋子,“娘子,不好了!”

赵闵最近精神不大好,刚睡起正在通头发,被百珠一惊,梳篦上便多了几丝断发。

“出什么事了?”她蹙眉对着镜子问道。

百珠跪坐下来,眼眶泛红,抖着嘴唇说:“娘子,陛下要下旨抓大将军父子啦!”

“什么?!”赵闵急转身看她,脸色煞白,“你说清楚,怎么好好的,要抓他们?”

千金进屋正听到百珠的话,闻言整个软到了地上。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她们娘子怎么办?

百珠抽噎道:“奴婢也是听宫人说的,早上襄河公就上书状告赵小郎君杀人,都牵扯到内廷司了……然后中书监原大人就弹劾大将军父子,然后陛下就散了朝,只说让中书监拟旨下诏,要抓他们回来待审呢!”

赵闵仔细听了,听完心就往下沉。

赵元也罢了,长姐之前也说过,父亲不喜他。可大将军一向的都受到父亲器重,多少年头了,眼下却命人拟旨,这是打算卸磨杀驴了?

她脑袋一片乱,一会儿是传闻中赵元的英姿,一会儿是赵静说父亲不喜赵元,一会儿又是赵元第几次拒绝回来……似乎又零星闪过一支簪子……几年的等候,就是这么个结果吗。

百珠看赵闵恍惚,忍不住哭道:“娘子,您可不能再痴等了!这回须得去求陛下撤了婚事,否则赵小郎君若定了罪,您往后可怎么办呀!”

这都不是主要的,她们都知道,就算赵元最后证明是清白的,赵谌父子这一趟回来,也再讨不到好,能保得命在就不错了。但是,她们娘子身为王姬,哪能嫁入这样的人家!难不成她们娘子不是陛下的亲生女儿不成,哪儿有把女儿往火坑里推的!

“我知道,”赵闵忽的苦笑起来,看向自己两个婢女,“我就算不为着自己,也得念着阿娘,念着你们俩儿……”这一回再不得任性,也顾不得什么盟约了,她必须得自私一回。

何况,她和赵元,又算得什么盟约呢?

就在所有人都在等待国君下旨的时候,也许是赵谌父子气运不绝,一道八百里加急快马连夜传到了虒祁宫。

大戎,宣战了!

朝臣中的很多人对犬戎还是前朝的印象,就像那豺狗,年年都来,谈之生厌。他们都未料到,当初的豺狗,竟变成了如今的虎狼!

第106章炙烤鹿筋

大戎国国主盘乘,对赵国连派三道战书,其虎视眈眈的野心昭然若揭!大司马谏言,盘乘欲入侵中原,除掉魏国,赵国便是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屏障,赵国一败,中原北门便如同对犬戎敞开,再无人可阻挡!

这道理赵冕并不是不懂,他只是,有些遗憾。

赵谌对他而言,是一柄用得顺手的剑,由他亲手打磨开刃,见血,如今举世闻名。

人人都垂涎他这柄剑。

当年魏公玄曾对他言,谌乃名剑,以三城易之可否。那时候赵谌不过十四五岁。

赵冕拒绝了,而如今的大将军,又岂止值区区三座城池?

“陛下?”大司马有些着急,抬起头看他。

赵冕便笑了。

“战事之前,当以大局为重,”他挥挥手,“那召令,且留下不发。”

竟不是毁掉,而是保留?大司马重重地叹了口气,行了礼退出了耳殿,慢慢走下汉白玉的阶梯。

夜已深,赵冕看着大司马沉重的背影在石灯火光映照下一阶一阶地矮了下去,最终看不见了,这才收回视线,复又沉思起来。

他近来用了那无忧散,晚上倒睡得香,身体跟着好多了。那股决心,本来已经慢慢淡了下去,不过这几日的朝会,又让他起了念头。毕竟臣子再优秀,比不过身边忠心的内侍,他宁可廷下都是庸庸碌碌之辈,也不愿个个都像赵谌似的,为了一个杂种与他翻脸。

赵谌啊,不能再留……

寺人瑜伺候在一旁,见他神色起伏不定,十分阴郁,就小心道:“陛下,可要有些夜宵?”

人的身体一好,也就会有食欲。

赵冕心情不错,随口问道:“寡人确饿了……有些什么?”

寺人瑜更小心了:“新进了鲥鱼,公子毓猎了一头鹿送进了宫孝敬您…鲥鱼可熬汤,鹿不如取了鹿筋炙烤?”

鲥鱼自然是做鱼脍最好,不过赵冕因为身体缘故,不怎么吃生食冷食。他听了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靠着迎枕闭目养神。寺人瑜就无声地退出殿外,吩咐宫婢去准备吃食了。

数天后,甲逊将绛城传来的密信递到赵谌的手上。

赵谌搓开蜡丸,将里面叠成指甲盖大小的绢布展开,匆匆扫了一眼。

“郎主?”甲逊压低声音。

赵谌冲他摇头,讽笑一声:“原家果然耐不住了,若不是战事告急,只怕还真如了他们的愿。”

甲逊眉头一敛,眼神跟着变得冰冷:“可要属下去解决?”

“不必,那边暂时不用管,”赵谌随意摆手,“守城已是不易,我这边缺不得你。”

他转头看向沙盘,号角吹起已经四五天,盘乘这回下了狠心,光骑兵便有三十万之众,但是想要像叩开魏国大门那样对付西关,也得看他赵谌同不同意。

“北大营的可安置好了?”

甲逊点头:“属下走的时候,魏将军和大郎正同原将军他们说话呢。”

一提起赵元,赵谌的表情就柔和下来,嘴角的笑意也变得真实:“那小子和原褚的儿子幼时交好,此番见面,定然有说不完的话。”

赵元简直太惊讶了,他没想到隔了这么七年多,两个人竟然会在西关的大营里见面,且原珏还是要同他一道上战场的!

“你……”他瞅着儿时伙伴半天,“你不是在陪公子读书嘛?”

原珏长得人高马大,比赵元还高出大半个头,闻言嘿嘿一笑:“我不是伴读啊,阿铖才是……再说留在绛城整日招猫逗狗的多无趣!阿铖都四处游历去了,我自然要跟着我阿父进军营啦!”

也是,赵元点点头。

“你这回来西关,你阿媪知道不?”他还记得那位端庄温柔的妇人,不由问道。

原珏听了就叹气:“阿媪到我去北大营前一天,还不愿与我说话哩……”

赵元以前可能会羡慕,好吧,的确羡慕过,不过他今非昔比,爱情的力量是伟大滴!他拍了拍原珏的肩膀,笑道:“你这也快十四了吧?可定亲了?”

男人嘛,纵然他的对象不太一般,那和同伴在一处,大多也会顺应大众地聊聊女人。原珏毕竟在绛城待了不少年,比起一直在军营的赵元,对这种事老练许多,闻言便道:“定亲倒还没有,我阿媪正给我相看呢,不过我自己看中了一家的小娘子,这次立了军功回去,便上门求娶!”

赵元看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顿觉无趣。

原珏大概已经忘了过去喊赵元大兄的时候,仗着自己个头高,反而一副哥哥模样关心赵元。

“说来,你比我还大上几个月哩,难道不曾定亲?”

赵元翻了个白眼,转身掀帐子就走了。

哼,去找对象去!

赵谌正站在城楼上,赵元上去的时候,正看见对方高大的身躯立在垛墙前,肩甲上的鲜红披风随着西北大风猎猎飞扬。

“小将军!”两名城门将对赵元行礼。

赵谌便回过头,整个人映着天空简直如同在发光,英俊威武得不像话!

赵元冲他们一笑,就朝赵谌跑过去,忍了又忍,好歹忍住了没往人身上扑。

“阿父!”

赵谌似看出他内心的小冲动,愉悦地笑了起来。

“见过原珏了?”

赵元撇撇嘴,低声道:“那小子都不喊我大兄!”

赵谌摸了摸儿子狗头:“反正你也不曾生气,这会儿又来跟我撒什么娇。”

谁撒娇了……赵元不屑地甩脑袋,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男人身上靠了靠。他举目远望,只见暮色四合,辽阔的草原却充满一股肃杀之气。

远处几千米外,可看见黑压压的旗子,还有密集的炊烟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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