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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第4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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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作者:肉书屋

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第47部分阅读

弱,亦更加刚烈就像她对他,从来不肯低眉顺目一样。

她不爱他,他一直都知道,甚至于,她恨他他也知道。

印象中有一个夜晚,他歇在她殿中。她许是做了梦,忽然就在床上不停的呓语起来。他历来睡的警醒,又怕她是犯了药瘾,于是赶忙起来查看。

她犹自睡着,只是眉间颦起,形容之间不胜楚楚。宫人点起灯树,映照的显阳殿的寝殿辉煌如白昼,他看见她身上渗渗而下的香汗,那汗水凝结了冷香丸的寒冽药性,点点晶莹里都带着馥郁的香气。他伸手举了巾子给她去擦汗,她本能的避开他的手,忽然轻轻道:“修云哥哥,修云哥哥”。

他知道,那是她的兄长,她自小一起长大,却一直以表兄妹相称的亲生哥哥。

正文冷香沁骨无可救赎:番外宁王(2)

他却不知道,自己身边的女子,其实真正心仪的,只是自己的亲生哥哥。

那夜,如同梦魇初降。他听见她不断的呓语,不断的呼喊着那个名字,她说:“修云哥哥,你来接我吧!带我离开这里我好怕,我要你帮我杀了他!杀了他!”

她在梦里尚且泪流不止,提到他的名字时,她止不住满心的厌恶与恼恨。

她恨他,他其实一直都知道,他杀了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孩子,那个尚且不足两个月没有成形的孩子他以前以为,她只是恨自己强犦了她,然后又无情的利用了她,他让她失去了那个孩子她因此而恨他,不肯原谅。

这夜之后,他才发现,也许她心里,根本就不想要那个孩子,不想要那个带着他的血统的孩子!她从马背上摔下来,在他面前在那匹骏马的背上翻身摔下来她山长水远的从云州赶回来,冷香丸的药瘾让她无可选择的回到了他的身边,可她却在他面前流掉了他们的孩子!

他一直守在她身边,心底渐渐凝结出冰一样的凌子。他终于发现自己错了,其实一直不懂,自己为何要将她留在身边?就连他跟前最为信任的几位顾命大臣也说:“陛下,自古烈女不入天家门弟,您如今坐拥天下,既然是驯服不了的女子,何必又一定要强留在身边?况且皇贵妃身体羸弱,恐怕是无力为您繁衍血脉的,这样三番五次的出意外,您何不将她送出宫去,寻个安静地方好好调养?”

他不语,半响却挥手:“罢了,朕的家事,朕自有主张,卿等不必费心。”

他那时说不出来,就连身边最为亲近的张兴含泪问道:“爷,您这样维护她,奴才却是看不出她有什么地方好的。值得您这样么?”

他那时答不出,而现在,这答案却一天比一天清晰起来。

他与她,也许从来就是一类人。心底渴望的幸福与温暖近在眼前,却无力去摘取。冷了心冷了面,荒芜了满地的景色,这一生,所剩下的,不过是不停的伤害自己而已。

正文冷香沁骨无可救赎:番外宁王(3)

他这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不舍得放手,其实是因为,她喜怒由心,爱憎分明,对自己性情从来不加掩饰。她从不曾收敛自己的真性情讨好取悦于他,可是在宫里的日子久了,她也从不曾倚仗他的宠爱去欺负任何一个嫔妃和宫女。

她永远只是她,于世不容的一个人,她有着自己的爱与恨,那是他穷其一生也无法走进去的一个禁区。

他收敛了笑意,说:“我想要保护她,就如保护那个只活在我心底的自己。”他们,是何其的相似而又相同啊!

可是这样的一对,注定只会互相伤害,彼此怨恨折磨。他早已料到,她也许一生都不会爱上自己。可自己,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陷下去的?

他在她小产之后曾经一度软禁她,不准她踏出殿门一步。他派人给她精心调理,想尽了各种办法给她戒除药瘾。那过程很痛苦,也很漫长,仿佛是一场看不到曙光的厮杀,她身心俱伤,甚至几度自尽他亲眼看着她用细碎的瓷片割开了手腕上的动脉,鲜血汩汩喷涌而出。t

她以前会弹琴抚乐,养于世家名门的千金淑女,闺阁才情,无一不精通。可是,从那以后,她的右手便整个都废了,她甚至握不住一只茶杯,一受力,便会微微发寒的颤抖。

他看着鲜血在她的体内流走,有一刻,他只觉得她亲自动手割开了自己心房上的一个柔软极地。他不可置信的抱住她,那么多的血,在她的手腕中流下来,染红了他身上明黄|色的龙袍朝服。

他紧紧的握住那个正在流血不止的伤口,他发了狂,疯魔一般的抱起她朝床上走去。她最终没有死,可是他却惊的一度虚脱了过去。

那几夜他一直守着她,不曾离开半步。

“陛下,娘娘的身体原本就比较虚弱,而寒毒未解,总是一大隐患。经此一次,微臣以为,心病还需心药医。倘若病人自己不能坚强求生,便是华佗在世,恐怕也有心无力。”

正文冷香沁骨无可救赎(4)

太医的话让他一阵缄默,再挥手,让那人走开,转首看子蘩。

她此刻仅着一层薄绸单衣躺在床上,衣色素白,最后一丝血色自唇上隐去,青丝无力地自枕上倾下,神情冰凉如霜,锦被下的她脆弱得仿若一片即将化去的春雪。

她的手腕被他掖在锦被之下,他其实不敢去看那伤口,虽然包扎了很厚的纱布,他还是心里隐隐发悸,那一道那么深的口子,切断了她的经脉,也切断了他心里唯一残留的自我安慰。

他走近,立于她身边,问:“你究竟想要什么?”只要她愿意配合他戒除药瘾,他什么都可以答应她。什么都可以。

她缓缓抬目,一见他眸中即射出深寒的光。“我想死,你给我个痛快好了。”她盯着他切齿说:“我宁死也不愿每日呆在你身边!”

“你何苦如此倔强。”皇帝在她身边坐下,恻然笑笑,想抚抚她的脸:“如今眼泪比无谓的怄气对你更为有益。”

他宁愿看见她流泪,就算是梦中那般,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而流泪,也胜似如今这样,咬牙切齿,满怀怨恨。可她早已不在他的面前流泪,她给他的,只有无尽的冷漠与敌意。

她一惊而起,拼命朝里缩不让他靠近,怒道:“离我远点!……你让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早已生不如死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你为什么还要拖着我不放?我本来就不愿意留在这里,更不想要你的孩子,我不要你的孩子!从知道有他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想怎么阻止他的出生……我讨厌他……现在好了,没了,没了,多好……”

她忽然有些失神,但立即又睁目冷笑道:“告诉你,我是故意从马上跌下来的……”

他心中一痛,虽然早已想到这样一个结局,但还是忍不住会伸手一把握住了她没有手上的右臂。

他目光森冷,一字一顿道:“你是故意的?”

正文冷香沁骨无可救赎:番外宁王(5)

“对,我是故意的!”她用她所剩无几的可怜的力量挣扎着说:“我不要这个你强加给我的孩子,所以我故意摔下来……我杀了他……我从没想过要生下他……”

他蹙眉凝视她,手指狠狠地深陷入她臂下肌肤,她似浑然不觉此处疼痛,继续笑,继续喃喃地重复刚才的话,然而脸上笑容逐渐扭曲,她眼底的悲伤沉重得令她不堪负荷,两滴泪难以抑制地坠落。

原来是她的骄傲与怨恨促生的谎言。心下颓然长叹,皇帝终于松了手,她一下跌伏在床角,将头深埋于被中,硬压住自心涌出的悲声,但双肩却仍无可掩饰地不住颤抖。

他不敢再留片刻,抛下她大步流星地朝外走,那急促的推门将候在门外的宫女吓得失色,先接连退后几步,再惶惶地唤:“陛下……”

他咬住下唇,不看任何人,临到殿门口,只是一句话:“好好伺候!要是她寻了短见,你们也决计活不了!”

宫女们连声答应着,跪地恭送他离去。他终于走过那长长的甬道,转出了那一派翠绿精致的庭院,才出来,便斜斜的靠在了爬满绿萝的石狮上。

心跳如同哦擂鼓,只有他知道,方才自己经历了多么痛苦的一刻。

他无计可施,面对她的决意求死,他溃不成军。往日的杀伐决断,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满心里只是想,如何让她活下去。

只要她活下去,他只要她活下去。

那药她并不曾喝,虽然强行灌了,还是大半都流了出来。连宫女熬的燕窝粥也难以咽下,一直到深夜仍是滴水未进,她不言不语,只是睁着双眼看着帐顶,侍奉的宫女终于不堪忍受,哭着去见了皇帝,将此情告之。

皇帝立即起身去看,却见几碗汤药和粥食搁在她床前,凉的热的都有,却都未曾动过。

“喝药。”他在她身边命令,平淡的语气,不生硬,但也没有乞求的味道。

她侧首向里,毫不理睬他的话。

“惟有如此,你才能见他。”皇帝便立于她床前,垂目看她:“陆修云现在已经成了西域的驸马,你这个做妹妹的,真的不想再见他一面就这么走么?。”

正文冷香沁骨无可救赎:番外宁王(6)

他终于撩起她生命里最后一线曙光,她转眸望着他:“真的?你愿意让我见他?”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她这样的瘦,原本鹅蛋形的脸庞如今尖长的就如一枚杏仁,他的指尖微凉,无数次的暗暗叹息后,他终于点头:“我有条件,你什么时候为我生下一个孩子,我便什么时候请他来宫中与你相见。”

她怔怔的看着他,半响才不相信的摇头,未语,却先有一颗泪滴了下来:“我做不到,你明知道,我做不到的事情,你这样说,分明就是叫我求死不能,你现在哪里还有半分力气做人?你杀了我吧,你不知道,我活的多么痛苦”。

那泪水滚烫的滴在他的手背上,烫起一个无形的伤口,空洞的刺痛着他的心。

她言罢阖目,紧闭双唇,似决意不再对包括他在内的俗世红尘给予一顾。

她分明是指自己的生死:但求一死,你能奈何。

奄奄一息,却依然保持着如此冷硬态度,看得他不觉怒起,一把拉起她揽在怀里,另一手拾起药碗硬送到她嘴边:“你又错了,若非我允许,死也不是你所能决定的。”

她闭紧嘴巴,他一怒之下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颌,他强行将药灌下,却被她迅速吐出,一面摆首躲避,一面双手使劲朝他乱抵乱打。

碗中药左右摇晃,几欲荡出,他索性扬首一饮含于口中,低头便寻到她的唇瓣,撬开她的贝齿,将药汁送了进去。

而后,一甩手,便将那碗掼在了金砖地面上:“我告诉你,你若死了,我必然不会放过陆修云!我要将他变成一个自己安排在西域的内线,我会叫他死的很惨!我说到做到!”

那细瓷碗顺着手势落地,登时变成千片万片,片片粉碎,不可捡拾。

她最终仰首,却是一脸冷冷的笑意,几滴汤药的残汁留在了她的颜面上,额前更有散乱的发丝垂下。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只是,你不要后悔”。

正文冷香沁骨无可救赎:番外宁王(7)

他尽全力给她戒除药瘾,再不肯叫她碰那些东西半分。往日用来给她镇定神智的罂粟膏子,统统被他下令销毁。他更换了她身边所有的侍女,全部换成宫里德行出众的老嬷嬷,便是剩下一些端茶递水的年轻宫女,也是再三拣选过,才放心留下。

她非常的痛苦,年轻的生命耐不住这样的折磨,几次欲要寻死。他每日下朝之后必然去看她,又一次看见她躺在床上,他隔着窗棂望着,宫殿隔断了她逃出去的一切可能。他其实就是囚禁了她,将她囚禁在这个华丽冷漠的地狱里。

她那天没有发作,只是安静的侧躺在床上,双目凹陷,皮肤与嘴唇都异样地白,而衣上仍染了刺目的斑斑药汁。她循着窗口射入的光线看过来,与他目光相触,却视而不见,淡淡地去看天边流云,双目仍闪亮。

她那么虚弱,仿佛生命早已耗尽,只有那往昔明亮的双目中尚存生气。那一刻,他的心跳暂缓,仿佛听见有人在心间叹了口气。他呆了呆,才移步走开。

夜晚再来看她,她却已经睡下。殿里满是辛涩的药味,侍奉她的老嬷嬷见皇帝来了,赶忙去开窗透气。

他就着床沿在她身边坐下,手抚上她的脸颊。他的动作很轻也很迟缓,生怕惊动了她。她忽然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呓语道:“修云哥哥,我好疼”。

那样的少女情态,她从未在他面前表露过。他呆了一呆,最后拨开她的手,仍旧将被子掖好,自己沉默的走了出去。

他其实从未知道幸福的滋味,这样的痛苦,对他来说也是习惯了。在他精心的看护下,她终于开始好转起来。原先惨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人气,饮食亦开始走回正常。他时常去看她,每每都是挑了她睡去的时间,他依稀记得,自己那时初见她,她便是这样的模样,憔悴苍白,却倔强刚烈。

她病好以后便不再拒绝他的临幸,虽然面目并无喜悦,可是最起码她不再冷眼相看。

正文冷香沁骨无可救赎:番外宁王(8)

而他再来时,也收敛了自己以往尖锐刻薄的话语,他待她开始温情,说话亦是温和的,不带什么感彩。

她渐渐开始行走于宫中,因为久病不曾出门,她其实与宫中诸人都不太熟悉。他下旨赐她半后的仪制,她亦是淡淡的谢过,再无二话。

宫中夏令原本就多节庆,只是他刚刚接管了这个天下,百事缠身,自然无闲去应酬自己的那些嫔妃。每每坐在含元殿时,想起自己那个携了元皇后远走天涯的皇兄,他便由心开始羡慕。

宫中流年寂寞,夜晚总是那样的长,漫长而难捱的时光里,

他开始流连于显阳殿的寝宫。

他其实只是留恋她,他心里无比的清楚,但他说不出口,无论如何,他也说不出来那样简短的几个字。

他宁可她误会一生,他宁可如此,也说不出那句话。

他生平从未说出口的一句话,虽然在心里凝结了百转千回。

她开始去向德妃学着做玄机暗锁,德妃的女儿金安公主长的甚是可爱,她也渐渐开始喜欢起来。有一回,他听说她去了均德殿,便转了龙辇去看她到底在做什么,到了殿前下了车,才看见她正拉着金安的手,在一丛盛放的玫瑰花前徜徉着。

他第一次看见她也会笑,笑的春光灿烂,花色无华。她笑起来真好看,会露出两个酒窝,衬着她身上浅淡的衣裳,有一种云一般的淡泊宁静,流云致远她不属于他,因为她从不在他面前笑。

那夜他喝多了酒,心里对自己说:“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也许喝点酒,还有理由对你好,或者不好。”

他去了她的寝宫,伸手撩开纱帐,他冒着酒气对她说:“你既然那么喜欢孩子,咱们便生一个。”说罢,便去解她的衣扣。

她仍旧躺着,不哭也不闹,任由他长驱直入。那夜他许是真的喝多了,折腾了很久,连自己都渐渐觉得力不从心起来。

只在朦胧中,他依稀听见她说:“我好疼”。

正文冷香沁骨无可救赎:番外宁王(9)

那样浅浅的一句呻吟,他原本听的并不真切,却因为这打破沉默的几个字,抬眼看了看身下的她。这一看,才猛然惊醒过来。

她流了一脸的泪,如玉的面容上淌满悲伤。双眼睁着,只怔怔的瞧着帐顶,看那流星璀璨,水晶珠帘随着纱帐一起摆动。

他颓然无力的在她身下翻身下来,她便卷了丝被极力避到了床的最里侧。他想要伸手去抱住她的身体,那手伸了出来,半响不曾够到她的肌肤,自己却已经轻轻的垂了下去。

她如斯的厌恶他的触碰,仿佛那是世界上最为污秽的事情。那光洁的玉背冷漠的对着他,这两尺不到的距离,却犹如银河中的天錾,那么遥不可及。

他起身离去,仓惶而凄楚不胜。这夜没有风,寝殿中倒是四处都有冰鼎子,月光在窗棂里射进来,清冷异常。

那夜过后,他便没有再去她的寝宫。偶尔也会招幸一些其他的嫔妃,在别的宫室里过夜安寝。见惯了她一向冷淡的相待,其他妃子们热情周到的殷勤,也会让他在繁重的国事中,寻得一丝片刻的自我安慰。

他偶尔会想起她,只在寂静无人的深夜。那种痛缓缓的在骨子里沁出来,他只是隐忍,仍旧一如往常的起居。

这日午后,刚刚用过膳,他正立在含元殿的小花园里静思。他素来喜欢荷花,自入住此处后,宫人便在园中开辟出一个小小的荷池来,用白玉卵石砌了池,放水进去养了不少珍品荷花。

这日无事,因见着那荷叶方只寻常团扇大小,鲜翠欲滴,不由伫足玩赏,荷下水中照例养着几尾金鱼,清波如碧,翠叶如盖,红鱼悠游。

张兴见他负手看鱼,忙道:“这下午晌的日头毒,奴才命人拿伞来,替皇上遮一遮。”他头也未抬,只说:“不用。”见阳光照着水极透彻,那鱼在里面,若半空来去,直如柳河东所言:“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彻,影布石上,然不动;尔远逝,往来翕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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