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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第2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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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吧,朕答应便是。”雨丝或许能浇软人心中最为坚固的地方,他喃喃细语,仿如昨天的情话一般深情。

子默郑重跪下,她顺着他的脚跟跪倒,旋即起身道:“我求陛下收回成命,将我的妹妹另许他人!”

风雨暂停了,彼此却是寂静无声。应天成原本伸了手过来,这时也猛然停下。他复杂的心情透过指尖传递过来的,是微微的颤抖。

子默仰面看去,风雨过后碧空如洗。汰液湖回复了往日的安宁与平静,在薄雾中显得处子一般的娴雅。

他纹丝不动,孤寂冷冽的面容终于令子默欲语又止,她原本伸手向了衣袖之中,此时也缓缓、无力的垂下了。

过了良久,细雨竟然又再飘起,杨清与一众内官侍卫簇拥在远处,不敢再上前半步。

雨丝银亮,再次濡湿他的衣裳,明黄金线的龙纹,无声浸润成灰褚的颜色,湿衣贴在身上渐渐发冷。

可是一颗心在胸腔里,博动得牵起肋下隐隐作痛。

良久之后,他长长吁了口气,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起来吧!我们回去……”。

子默木然起了身,只觉眼眶陆忽然有泪,极大的一颗,从眼角慢慢的沁出来,“嗒”一声砸落,泪水混着湖水雨水,一点一滴的往下淌着。

她终于崩溃,精疲力竭的倒在他的怀里,人事不省。

正文风生玉指晚寒清(3)

他只是紧紧的抱住了她,语气温存得如同耳语:“朕在这里,不要怕。”

她的头被他紧紧的贴在自己胸口,她听得到他心跳的声音,他的气息陌生而熟悉,夹杂着清郁的雨水与龙麝之香香奢华雅致到极致的气息。

她突然觉得心中一松,整个人前所未有的松懈下来,他的臂怀温暖而坚固,仿佛能抵挡住一切,只是紧紧的搂住她。

他将她打横抱了,登了龙辇回去。子默淋了一身通透的雨,在他怀里竟然也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夜色凝固的深夜,他早已离去,只剩一缕淡淡的香气萦绕着她的周身。寝殿里静悄悄的,也不知是何时了。子默抬了一下无力的手腕,轻轻唤了一声:“花竹……”。

不待有人应声,子默先自己怔住了。她身上的衣裳已经换下,贴身的寝衣内,却并无那封承载着数条性命的血书。她一时只觉全身的血都涌上了天顶盖,慌忙下地时带住了衣裙的下摆,竟然直直的滚落下脚塌上来。

“轰隆”一声,顿时将床边的高脚几震的歪在了一边。那燃烧了大半的红烛摇晃着掉下地来,一下烧着了床上悬着的轻纱帐子。

值夜的宫人原本睡意正浓,此时听得声响赶忙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见子默倒在地上,烛火点着了帐幔,这才急的大声喊了起来:“快来人啊!走水了!”

火势顺着帐子迅速往上爬去,宫人迅速把子默扶出了寝殿。子默惊魂不定,却还是不曾放下心间的那一桩心事。

她拉了匆匆赶来的花竹劈头便问道:“见到我衣袖内的那方丝帕没有?上面有血书的那个。见到没有?”

花竹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见主子的神色不对,这才摇头应道:“什么丝帕啊?您自己用的那条?洗了正晾着在后殿的檐下呢!今天下午是陛下将您送回来的。奴婢给你更衣时,只将您身上的香囊给取了下来,压根就没见到什么丝帕。”

正文风生玉指晚寒清(4)

子默当下惊的魂也没了,下一个心跳复苏时,她便挣脱了宫人的搀扶,拼命往殿外走去。

“贵妃娘娘!娘娘!您这是要去哪里?”花竹从殿中冲了出来,顾不上火势熊熊的寝殿,一把抱住子默的身子。

子默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她,仍旧往殿外奔去。口里只是匆匆说了一句:“我要见皇上!”

花竹惊的话也说不完整了,她毕竟力气大,身体又比子默强上几分底子。这面提了一口气跑来,便横着腰抱着跪下道:“娘娘!这会已经是三更时分了,寝殿里虽然走了水,但是已经浇熄了啊!您这会要去见陛下,这……万万使不得啊!”

“他在哪里?他在哪里?你快说啊……快点告诉我!”子默心里忽然涌来一片无边的绝望,她隐隐觉得他必然又会再一次伤到自己。

花竹抱着她的腿,朝身后的众人道:“愣着干什么?快点过来拦住娘娘啊!”

她不说,便是意味着……子默脑子里乱成一片,却陡然听得“轰”的一声巨响,连整个人都有些站不住了。

“花竹,你告诉我!不然的话,我现在就死在这里!”她以从未有过的声嘶力竭,唬的花竹再不敢对视。全身抖的像筛糠一般,连手指尖里都是冰水沁过一般的凉意。

花竹低下头,手上仍旧不肯松劲。

“陛下,陛下今夜歇在甘露殿里……”。子默扶住胸口,下一刻便开始气喘如牛。她原来真是没有想错……他歇在甘露殿里……他,他,他又在与别的妃子做那种事情……

是啊,他纵使说了再多,但是,他毕竟也没有承诺过,要为她放弃六宫不是么?她于他,只是几千分之一。而她,却将他当成了全部……

千言万语纵使真,海誓山盟总是赊……梦里飞花不知影,醒来却是泪千行……子默不再说话,只是回转身,走回大殿中。

她沉着脸,一时殿中无人敢出声。寝殿里灭火的太监们逐次退出来,余了其他宫人在里面收拾着残局。

正文风生玉指晚寒清(5)

子默面无表情的走回大殿,并不再言语,她径直往殿中走来,末几,取过身侧高几上一只石榴红的美人耸肩瓶,取下来轻轻一掼,“咣啷”一声便是满地狼籍的瓷片。

殿中宫人只以为贵妃动了气,却不知是为何发怒,一时不敢出声,便齐齐跪下来。子默环视了一下四周,最后狠狠的扫了一眼花竹。

继而褪下脚上的软底便鞋,神色漠然的朝那堆细瓷碎片踏了过去,她的步子依旧轻绵,软缎的罗袜顿时被锋利的瓷片划透,每走一步,便是在足底绽开了一朵嫣红的莲花。

心痛到了极致,她竟然觉得这脚底的些许疼痛,竟会让自己纠缠的心间好过一些。轻而微的声音,轻薄瓷片被踏裂成很小的碎碴,她面上带了笑,脚下愈发用力的踩下去。

不到几步,那雪白的罗袜便已全部沁透了嫣红的血水。

她漫然向前,乌黑如镜的金砖地上,漫出的血色更显殷浓,缓缓的无声淌凝,像小孩的手,迟疑的好奇的伸向四面八方。

而她恍若无知无觉,只是步履轻慢。

花竹脸色惨白一片,她就着子默的脚尖齐膝跪下,细瓷碎片深深的扎在了她的膝盖上,她却眉间眨也不眨一下。

“娘娘!您不要这样,您要什么,奴婢去给您办了来便是……。”

“我要见他,我要见他……现在,现在就要!”子默的声音凄厉不可当,最后几个字,简直是咬住了舌尖的颤抖,她才喊了出来。

“是!奴婢这就去备车……您先包扎一下脚上的伤口吧!奴婢求您了!”花竹抱着她的腿,哭的泪雨纷飞。

子默垂下了头,她忽然轻轻笑了起来,声音从低到高,继而是锐利的痛与刺穿人心的一句话:“你包扎我脚上的伤口,那心底的呢?”

花竹不敢答话,只是苦求着不放。子默微一怔神,便看见身边的那盏明亮的纱灯。赤铜鎏金的凤凰,衔着一支粗大的红烛。瞧不见那滴滴落下的烛泪,灯光朦胧暗红,仿佛一颗衰弱的心,微微荏苒跳动。

正文风生玉指晚寒清(6)

她最终夤夜出了湘云殿,敲开了甘露殿的大门。

夏夜总是惊风急雨,子默坐在肩辇上,有浩然的风从耳畔掠过。

这夜偏生无星无月,夜色浓稠如汁,哗哗的雨声激在城楼屋瓦之上,湿而重的寒气浸润透过衣裳。

轿夫走的很快,身后快速驶过去的是禁城连绵沉寂的殿宇琉璃,墙外则是京中安静眠着的万家灯火,城墙上纷烁杂乱,就像天上倾下百斛明珠,在风雨摇曳中朦胧成一片珠海。

宫中的梆声响过了三更,有一盏微黄的灯渐渐近来,提灯的人穿着黑色油衣,无数条水痕顺着油衣淌下。

华安全身的,就像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他见得贵妃的身影在肩辇上坐着,只得默然无声的上前拜见。

“贵妃娘娘,陛下已经安寝了!”他不冷不热,因为自己的使命便是要侍奉天子的安寝,但他却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开罪不起眼前的这位少女。

子默不作声,仍旧下了肩辇。她脚上只穿了一双罗袜,华安垂头时,猛然见得她踏上白玉石阶的脚下晕开一片淡红。

“娘娘!容奴才进去回禀一声!娘娘……您莫叫奴才为难……”。门前有数十个侍卫把守住大门,子默驻足之后,便推开了花竹撑着的油棚伞。

“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淡白的暖气从她苍白的嘴中呵出,瞬间便被寒风冷雨夺去了最后一丝温度。

心里仿佛只这短短的时间,便生出一层厚重的茧子。那茧子裹住了痛苦的一分一毫,每一滴血,每一处伤痕,她的所有痛苦都在这茧子里变得麻痹了起来。仿佛是人与生俱来的一种自我保护功能一样,这茧子结得来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也将之前的痛苦全部都锁进那一片触及不到的天地中。

放肆的冷风掀起她的白色披风,寒气穿透了她整个身躯,风衣扑扑的翻飞在夜色里,整个人都被风雨浇得冷透了,冷得像是浸在严冬深潭的寒冰里,再也期望不到融化的那一日。

良久之后,才听见他的声音在门中传出来:“叫她进来吧!”

她抬起头,仰望着雨丝在头顶落下,渐渐模糊为无数的流星。

每一颗都在眼中划过迷离的弧迹,终于凝成淡薄的水气,风雨冷漠,瞬间已经吹得尽了。

正文心字成灰(1)

她进了殿,宽大的风衣后摆带着雨水无声的拖过金砖地面,划出一道长长的水渍。她看见他坐在宽大的龙床上,身上穿着寝衣不假,可殿里却还有个女子的身影,兀自在穿衣梳妆。

明黄|色的帐幔中,寝具凌乱的翻滚着,掀开了一角的锦被,在烛火中泛出精致的光泽。

“臣妾告退!”那女子却不是香嫔,连子默甚至也想不出来她是哪宫的嫔妃。

应天成面无表情,脸上凝固着淡漠,他只是挥挥手,便打发了那女子出去。

“你怎么来了?”

他问,她却不答。

几乎压制不住那气血的翻滚,一张口就仿佛会有血箭凄厉的喷出。她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咽下喉中的腥甜,维持住面容上的淡泊,只说了一句话:“我来讨陛下的一道圣旨。”

殿中错金大鼎里焚着苏合香,淡白轻烟如缕,盛夏时节,雨声淅淅,美人沾雨带露而来,这情景,精妙的如同一卷工笔重彩的图画。

皇帝眉头渐渐展开来,过了片刻,嗤得一笑:“说到底,还是为了他而来。”

子默恹恹的不愿再说话,被皇帝目光逼视着,心里却陡然起了他念。她目光一转,便轻轻吐出了几个字:“是又如何?”

应天成大怒,却气的连手脚也抖了起来。他猛然起身,将袖子里的一卷东西朝子默扔了过来,怒道:“你自己看看!好一个郎情妾意!朕就是个傻子,竟然生生的被你玩弄在了掌心里!”

嫣红的血书飘落道子默的脚下,她沉默的弯下腰,丝毫也不觉得脚底有钻心之痛在咬噬着自己。眉头连抬也不抬,却将那血书掖好,放回了袖子里。

起身,仍旧是这么站着,眼底却也平静的不起丝毫风波。

她在等他一句话,他原本就承诺过的一句话。只是这样的神态,这时的眼神,只让皇帝觉得她是以自己对她独一无二的感情在胁迫他。

正文心字成灰(2)

一时都是沉默如水,两人谁也不肯开口发话。应天成将身子往床柱上靠了一靠,借着烛火,他侧眼打量了一下子默的全身。

子默自是全身上下都湿了个透,那风衣尚且系在颈子上,衣裳的下摆却粼粼沥沥的往金砖上滴着水。一头青丝迤逦的拽在脚跟,因为湿气而紧紧的贴在头皮上。他愤愤的看着,愈看愈觉心中痛怒并起。

“华安!送贵妃回宫去!”他怒气没出可发,只得怪了华安的没眼色。

“陛下!奴才遵旨!”华安听得暴喝,不由的赶紧低头跑了进来。看见地上晕开的淡红色水渍,他旋即想起杨清的嘱咐来。

“陛下!贵妃娘娘脚上似乎受了伤呢!奴才去叫人来扶……”。他紧选慢拣,只挑了话往软里说。只看着皇帝的反应,再做计较。

皇帝这才注意到子默的脚底,他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往前几步。只见那月白色的罗袜在烛火下嫣红染开了几分缎面。

心里一急,一掌劈在身前的案几上,便吼道:“你又做了什么了?竟然……难不成,朕今日要是不应你,你还要以死相胁迫不成?”

他说罢,便举步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手里,转身便往床边走去。

子默挣不脱他的双手,却闭了眼,轻轻说了一句:“放开我,我不要在这里。”

她只要想到他方才在这张床上做的事情,心里便忍不住一阵隐隐作呕。这句话说罢,眼里却禁不住滚下泪珠来。那胸口处似涌起一阵不耐烦的潮水,死死压住了却还是触的她一阵一阵的难受。

他却听得一愣,只以为她不想面对自己,心中更怒,却又心疼的没有办法。一把将她丢进那绵软的锦被之中,旋即对华安道:“去传太医到甘露殿,快点去!”

华安赶紧“喏”的一声,命人打了热水送上来。

他用被子将她兜头盖了,这面就去伸手脱那染血的罗袜。正褪下一大半,忽然听得她在床上蒙的坐起身来,随后便将头偏过一旁,小声呕吐起来。

正文心字成灰(3)

他慌忙去看,只见她惨白的脸色在烛火下晕上一层薄薄的红。但那红色却是不真切的虚幻,就这样看去,只衬的那低下的白愈发的触目惊心。

她侧过头吐了几口胸中的郁气,一时止了作呕,身子却是连最后的一丝力气也被剥离去了。就这么斜斜靠在被子上,青丝抛泻在身畔,双目沉沉的阖上,心中却郁郁的涌上一种腥甜。

“到底是怎么了?”他探了身子过来,伸手替她拨开发鬓上贴的紧紧的散发。眼睛凑近了去,才看见那薄如蝉翼一般的雪色肌肤,在红烛的光下,竟然显出下面根根青色的经脉。

他忽然意识到,她原来是这么的脆弱那种脆弱,仿佛是自己用力一捏,便要灰飞烟灭一般。

子默只是闭目不语,凉而薄的锦被覆在身上,如同茧一般,缠得她透不过气来。心狂跳如急鼓,她无声的喘着气,虚弱的重新伏回枕上。

掌心里只是一点微冷的酸凉,无力的垂下手去,最后只是说了一句:“我不在这里。”

他这回静了几分心思,没有再一味的发怒。伸手将她的身子往自己怀里轻轻拢了一下,哑声问道:“你脚上既然伤了,自然就要等太医来了再回去。到底是为何伤了自己?”

他说罢,便按捺不住的在她光洁的额前印了一吻,心里,不免开始阵阵心疼起来。那么多的血,且不知伤成了什么样呢?

冷不防子默却被他这一吻所激怒,她飞快的扬起头,顾不得想及其他,心里只有恨恨的一片怒意。

他当自己是什么?什么叫爱?连丝毫的忠诚也不带!就在这里,就在先前,欢爱的气息尚未散去。

她依稀能感受到,那女子所留下的阵阵芳香还停留在被褥帐幔之间。侧了眼,枕畔还能找到几跟带着花香的青丝……心中痛的烧了一把贴着肌肤点燃的一堆篝火,连皮带肉的,甚至沁到骨髓,每一寸都滋滋的烧的灼痛起来。

正文心字成灰(4)

他却还不自知,仍旧靠了她坐着。那双手圈着她纤细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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