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是简单的家庭会议,几家人坐在一块儿吃了晚饭,陆家闻那晚也没待在那儿,回到他跟高铭的小窝,跟高铭把晚上的事情大体说了一下。
高铭听完之后问:“遗嘱的事情说了吗?”
“还没。”陆家闻脱了裤子爬上床,缩在高铭身边,一把把身边身材劲瘦的人给抱住了,“我想你了,铭铭。”
高铭把书放下,吻了吻陆家闻的额头:“我也想你了。”
两人做完之后,高铭去冲了冲澡,出来后围着浴衣换陆家闻进去,等陆家闻出来之后就看见高铭坐在床边看他那本没看完的书。
陆家闻一把把书抽走,问:“你是不是偷藏了我的一张照片?”
“你说哪张?”高铭头也不抬地问。
陆家闻挑高了眉头:“还不止一张?”
“嗯。”
陆家闻:“……”论磨功他肯定比不过高铭,早早投降了早早了事,“就是我小时候去野营那一张。”
高铭笑了笑,说:“怎么提起这个了。”
“‘看不见的手’是什么意思啊?”陆家闻问道。
高铭说:“你不是学了不少管理学的东西吗?你猜猜看。”
陆家闻啧了一声,从高铭身上翻过去,躺在他旁边,翘着二郎腿,望着天花板琢磨了一阵子,忽然眼前一亮,说:“我明白了!”
高铭侧过头问他:“你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了一件事!”陆家闻得意洋洋地说:“你——很——爱——我!”
高铭没回答,嘴角勾起意味深长地看着陆家闻,陆家闻咧嘴笑得特别灿烂,勾住高铭的脖子压下来吻了上去:“再来一炮吧?嗯?”
☆、第91章病危
秦枫住院的消息被隐瞒了下来,没闹出什么浪花,但秦闻出现的消息却是震惊了整个南都,几乎所有不知情的人都在寻找这个秦闻到底是个什么底细,结果查了半天却只能查到一个有跟没有没什么区别的结果——秦楠的双胞胎,秦枫小时候走丢了的另一个孩子。再深查下去,经历一概全无。
陆家闻已死,档案都直接消掉了,重新给他安排一个身份比让他“复活”要简单得多,秦枫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没那么多精力把陆家闻身份的事情处理得天衣无缝地。
陆家闻也不在乎这些,叫什么不是他?这些都是旁的,秦枫没那么多精力,他也没那么多精力,他得忙着跟秦楠斗呢,憋屈了那么久了,也该心机一把了。
陆家闻一上任就跟秦楠坐进了董事会的头两把交椅上,不过他人聪明,知道这个时候最不该冒进,也不该在没有形成自己势力的时候太过出风头,前几次参与的会议都以旁听为主,特别乖巧地用敬语称呼那些老一辈的叔叔伯伯们,他们有什么差遣也都积极地去办,与其说他目前是跟秦楠有一样地位的发言人,倒不如说像是个新进公司的小员工。再跟最近脾气一直很暴躁的秦楠一比,那谁高谁低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公司权力更迭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秦枫年纪大了,会退居二线让位子给他子孙后代是必然要发生的事情,以前秦家就只有秦楠一个后代,公司必然会交到他手里,所以基本上公司所有的管理层都在努力跟秦楠打好关系,解除得深了自然有些人知道秦楠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没办法,他们选择不了领导。
现在多了个陆家闻,具体人怎么样还看不出来了,但是就这几天一众人都挺喜欢他的表现的,人亲和,办事大方,说话也挺得体的,处理的几个事情都比较漂亮。这一出现了对比,心思就动摇了。
陆家闻抓的就是他们的心里,他现在刚挤进秦氏企业,最重要的就是抓稳人脉,这个年代,没有什么比人脉还要重要,高铭私下底交了他几个办法,提点了几句,都挺好用的。
不到一个月,陆家闻在公司里就积蓄了一定的名气,有不少人提起他的时候都是一脸的喜气跟笑意,可这样还不够,他要做的是一个公司最高的管理,是指引一个公司未来前进方向的人,光有人气不行,还得有威严,在员工群中形成崇拜。
高铭给他创造了这个机会。
高氏企业再创更名叫“闻铭”企业,关于这个名字外界很多猜测,但对于高铭的解释是“想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名字”,这一解释以高铭巨大的野心博得了眼球,几乎为所有人所接受,但其中真正的含义知道他跟陆家闻事情的人都知道。
“闻铭”正式成立之后,一前一后接下了两个大项目,高铭对外毫不遮掩地宣称自己吞不下这条大鱼,要寻求合作伙伴,并且明确地表示想要跟秦家合作,以报答秦家当初挽救他们高家的恩情。
找谁来跟高铭谈这笔生意就是个问题。
照例说,对方让高铭出面,秦家这边为了表示诚意自然要找一个同高铭同样重量的人去,秦枫在住院治病,秦楠刚跟高铭离婚,都不是很方便,剩下的那个自然就是陆家闻了,好在在这之前陆家闻经受过几个领导层的考验,算是个及格,被派出去参与这么重大的商务谈判虽然让人担心,却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重担落在陆家闻身上,陆家闻一点也不觉沉,他家高铭都跟他说好了,顶上有人,他什么都不怕!
高铭的难缠,秦家上下都知道,本来都抱着被高铭大砍一刀的心情进屋的,结果居然令他们瞠目结舌,陆家闻跟高铭舌战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拿出了一个相当漂亮的成绩!
整个公司都沸腾了,当时目睹了全过程的小秘书还正巧是个某网站的小写手,把谈判过程添油加醋多了点比喻夸张那么一描写,陆家闻几乎立马就被推上神坛了,男神称呼一冠,人气跟威望立马蹭蹭蹭就上去了。
秦楠的地位岌岌可危,殷雷还在跟他闹别扭,这个男人特死心眼,怎么扭就扭不回来,他是真心喜欢殷雷的,不然也不会跟这个脾气暴躁的男人纠缠在一块儿那么久,可殷雷一旦放弃了就不会再回头,他走错了的这步,殷雷估计是很难原谅他了。
再加上,陆家闻最近在公司兴风作浪,跟高铭装模作样那么一谈判之后,很多人都不动声色地站在陆家闻那边。秦楠就是咬断了牙也没法改变这个局面了。
这周末,秦楠想要去找殷雷好好谈谈,即便关系不能立马恢复能有所改善也是好的,结果他刚出门就接到了夏雨晴的电话。
“你爸病危了,快来医院!”夏雨晴声音很着急,秦楠立马就改道去了秦枫就医的省陆军医院。
陆家闻也基本上在同一时间接到了电话,他那时候还在睡觉,一个电话接完立马从床上蹦了下来,高铭坐在客厅沙发上从报纸里抬头看他:“去哪儿?”
“医院。”陆家闻急急忙忙地穿衣服,“秦枫病危。”
高铭不慌不忙地走过来,“别着急。”他给陆家闻将西服领子整理平了,说:“路上开车小心点,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陆家闻探过身亲了一下高铭,“我走了。”
“嗯。”高铭一路把陆家闻送到门口,看着陆家闻穿鞋,“一定注意安全,不要急。”
“我急什么?”陆家闻穿鞋的手都在发抖,“他又不是我爸。”
高铭无奈地笑了笑,说:“是,他不是你爸,别让我担心。”
“知道了。”陆家闻深吸一口气,冲高铭招了招手,一头钻进了电梯。
一路开到陆军医院,有护士在楼下等着他,陆家闻跟着去了急救室门口,一家人就剩下秦楠没到了,陆家闻问夏雨晴:“他怎么样了?”
“不知道。”夏雨晴妆都没画,整个人显得特别憔悴,眼角的皱纹很明显地暴露在陆家闻眼前,陆家闻第一次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怜悯的心情,他上前抱了抱夏雨晴,温柔地说:“别担心,会好的。”
夏雨晴怔了下,眼底涌上来点泪意,最后被她生生地忍住了,微微抬了抬下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生硬地说:“还不知道。”
陆家闻讨了个没趣,撇撇嘴,往后站了站,他就不该心软那么一下,看夏雨晴瘦弱的样子心生怜悯了!
又过了快半个小时,秦楠才赶到,他小臂上挂着西服外套,打了发胶的头发都乱了,黏着汗挂在额头上,秦楠站定了意识到自己的狼狈样子,先是整理了一下仪容,才问:“路上堵车,爸他怎么样了?”
“还在做手术。”夏雨晴不耐烦地解释了一遍,他上下扫了扫秦楠的打扮,一眼就看出来他要出去跟什么人约会,再一联想秦楠跟殷雷的事情,夏雨晴心里一阵恶心,结了婚还在外面乱搞,难怪高铭要跟他离婚,不说破都是给他们高家面子。
秦楠点了点头,看见陆家闻的时候眼底一冷,表情没什么变化,温和地说了句:“哥,你也来了呀。”
“嗯。”陆家闻冲他点头问好,继续安静地等在一边。
又过了一个小时,手术才结束,医生出来之后立马被夏雨晴堵住了,夏雨晴这时候也不管什么风度气质了,担心地问:“医生,我老公他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乐观。”医生摇了摇头,说,“等下跟你们详细说一下。”护士上来拦住夏雨晴,解释说,“医生刚做完手术很辛苦,麻烦家属在外面稍微等一下,谢谢合作。”
夏雨晴没办法只好让出路来,守在休息室里等医生出来,等了半个小时,他们被叫进去,大概讲了下秦枫的状况。
癌症晚期,癌细胞几乎扩散到无法控制的地方了,死亡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医生又详细说了下秦枫的情况,吩咐到:“可以开始给他准备后事了,他估计还有不到一个月的寿命。”
医生走后,夏雨晴都快崩溃了了,她坐在椅子上,手指狠狠地掐住扶手,过了一会儿,带着明显压抑哭腔的声音说:“你们都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秦楠先走了,陆家闻看着夏雨晴的身影,那种瘦弱与孤寂让他情不自禁地想到了王奶奶,虽然两个人从性格上没有一处相似的地方。
想了想,陆家闻还是没搭理夏雨晴,这个女人从来不想要别人的怜悯,其他人对她的这种感情就像是笑话一样。
摇了摇头,刚要走,陆家闻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夏雨晴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在地上,疯了似的开始嚎啕大哭,嚷着:“一个月——你到底瞒了我多久啊!为什么到最后你还是有事情要瞒着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第92章宴会
压抑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爆发,何雨晴对秦枫的怨气达到了顶点,过去所有的伪装都在这时候被残忍地揭了下来,可是诸多无奈又让何雨晴根本就无处发泄,只能通过这种最原始的方法宣泄满心的不甘与怨恨。
她爱秦枫吗?她当然爱。不然的话,她不可能放弃一个女人获得孩子的权力,甘愿守在秦枫身边为他养育一个私生子,可也正因为如此,她怨恨着秦枫。两种极端的感情混杂在一处,长时间下来自然就会变成一种折磨人的□□,时间越久,毒性越深。
何雨晴原以为自己还可以再忍耐的,至少秦枫还在她身边,可事到如今,秦枫快死了,只有一个月的寿命,秦枫死了的话,她呢?
这个男人还是那么无情,他从来就没有爱过自己,就连死亡都选择对她隐瞒,何雨晴无法接受她跟秦枫之间是这样一个结果,她以前一直在想,如果秦枫愿意和她相守到老,她也愿意舍弃那些旁的东西。
这种复杂的感情,陆家闻并不太明白,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一向强势的何雨晴弓着身体,蹲在地上毫无尊严与形象的嚎啕大哭。
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阶段,同样的,每个人都要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去迎接他人的生老病死却无能为力。他想安慰何雨晴的那些话,何雨晴都懂,现在的何雨晴要的也不是安慰,而是宣泄。
陆家闻将西服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何雨晴的背上,走出休息室。
秦枫刚做完手术,情况不太理想,还在重症监护室里,不允许家属探访,陆家闻就只能隔着玻璃看着秦枫惨败着脸闭着眼躺在苍白的病房里。
秦楠就站在他旁边,咬着牙说:“我从来没看见他像现在这样软弱。”
他不需要陆家闻的回应,像是在回忆过去一样喃喃道:“你知道高铭的家教很严,但是你可能不知道秦枫的手段比高健海妖狠多了。小时候我写不出他理想的方案会被他关在房间里一天不许吃饭,直到我能写出来为止,有时候他脾气上来了,还会拿裤腰带抽我。”
秦楠解开袖扣,伸出胳膊,那里有一小块疤,“一开始我不会反抗,一直任由他打,后来我长大了,知道反抗了就抬起手挡了一下,那一下就抽在这里,我现在想起来还会疼。他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爸爸,他养我就是为了培养一个接班人,而不是儿子。”
攥紧了拳头,秦楠恨恨地看着病房里奄奄一息的秦枫,“哥,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去南都治病那次?”
陆家闻皱着眉点了点头。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高铭,我一直很崇拜他,因为我觉着如果我能做到他那个地步的话我就不会挨打了,可是没用,我自问在勤奋上不会输给他,可经商这东西,太讲究天分了,我眼光不如他,手段不如他,甚至连抓住机遇的那种狠劲儿也不如他。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当你关注一个人很久很久,你可能不是爱上他,而是越来越恨他。”
陆家闻惊讶地看着秦楠,他早就感觉到秦楠不喜欢高铭,但是只以为是因为高铭是秦家的竞争对手,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深的一层原因。
“我一开始是很喜欢高铭,可后来越看他就越觉着我们两个之间差距太大了,那是一道我怎么努力也无法逾越的差距。我开始恨他,恨怎么会有这么优秀的人,如果没有他的话,也就不会把我对比得那么差劲。”
“你真是个大写的傻逼。”听到这里,陆家闻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是挺同情秦楠的,家庭教育对一个孩子的影响很大,秦枫与秦楠的心理变态有着撇不清的关系,可秦楠把锅都甩给了高铭那可真就是秦楠的不对了!
“人比人气死人,懂吗?”陆家闻冷哼了一声,“这个世界上优秀的人多了去了,把所有人放在一块儿都选不出一个最优秀的。高铭是厉害,可说心里话,高铭比不过邵堂,比邵堂厉害的大有人在。你盼着高铭跌下去,可高铭跌下去之后,还会有新的一座大山。把目光局限在一个人的身上,你不是傻逼是什么?”
秦楠一愣,他脑子里一瞬间乱成一团,自己也说不清全都挤在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团东西是什么,他想大声呵斥陆家闻说的不对,可是却又无话反驳,坚持了那么多年的信念与怨念在陆家闻这番话面前出现了动摇。
咬紧了后牙槽,秦楠冷笑一声,说:“你懂什么?”
“你去哪儿?”陆家闻叫住秦楠,秦楠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找人。”
“殷雷?”陆家闻问。
秦楠脚步这才顿住,回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你现在的靠山除了殷雷还有谁?”陆家闻目光沉稳地看着秦楠,清晰地说:“殷雷出国了,你找不到他的。”
“出国了?”秦楠惊讶地叫了一声,快步冲到陆家闻面前,问道:“他去哪个国家了?”
“不知道。”陆家闻拍开秦楠攥住他衣领的手,说,“他说让你别找他,你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
秦楠:“……都是你的错。”
陆家闻瞪大眼睛,夸张地说:“你到处乱搞,把自己对象搞没了,你怪我?”
被戳中软肋,秦楠哑口无言。
秦枫病重对秦家打击很大,但是却并不能影响世界正常运转,前几天,秦家受邀参加一个慈善晚会,秦枫出了事情,秦楠跟陆家闻两个都得代替秦枫去参加晚会。
陆家闻跟高铭商量了一下,决定一块儿去,一来是表示秦高两家友好,二来是为以后的结婚做准备,两人在家里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之后就开车去了会场。
他们俩来的不早不晚,晚会上已经来了不少人,但是几个重量级的大腕儿还没到,陆家闻跟高铭一起出现的时候立马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有认识他俩的上来打招呼,开玩笑地问道:“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我车在路上被擦了一下,幸好遇见了高总。”陆家闻笑着说,“如果不是高总顺路载我过来,恐怕还要迟到呢。”
“缘分。”高铭意味深长地说了这句话,其他人都意外地看了看高铭,又看了看陆家闻,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心底的八卦之火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毕竟高铭是跟秦楠离过婚的,离婚的原因还没弄清楚呢,这离了婚后又对秦家的另一个儿子表示了好感,这不得不让人想多一点,到底是真爱在这个秦闻身上呢,还是高铭想利用秦闻报复秦家?哪一种可能都是好戏连台啊!
能来这儿的人都不是笨的,脑子里面万马奔腾了,表面上还云淡风轻的,端着酒杯,微微一笑,一点痕迹都不带露的。
主办方过来跟高铭敬了几杯酒,聊了几句,陆家闻在一旁陪着,经高铭引荐之后也跟对方聊到了一块儿去,过了一会儿音乐响起,主办方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就暂时告别。
见人走了,陆家闻脸上的笑一下子就软了,他附在高铭耳边小声说:“我想去上厕所,那陈先生真是话唠,可憋死我了!”
高铭忍俊不禁,叫来服务员带陆家闻去厕所。
陆家闻走后没多久,一个模样十分漂亮的名媛走了过来,举着香槟冲高铭敬了敬酒,打招呼说:“高先生,你好,好久不见。”
高铭认得对方,是做房地产生意起家的王文肃的女儿,他家里就这么一个女儿,宝贝的很,常常带去这种场合,不为别的,就为了给他女儿找个合适的丈夫。之前高铭离婚后,王文肃还带着王蕊来见过高铭,话里话外都在撮合他俩。
高铭自然不会跟王蕊有什么深入发展,王蕊那时候对高铭也没那么大兴趣应付她爸多一点,这时候再见忽然这么热情不知道是有什么打算。
对方笑着过来,高铭自然也要笑脸相迎,他淡淡笑起,跟王蕊碰了碰杯,王蕊跟他客套了一番,说:“我爸爸今天有事不能来,我一个小女人对商场的事情不太敏感,要是有什么差错希望高先生能提点一把。”
高铭点点头,礼貌地说:“自然的。”
王蕊拿过另一杯香槟,笑得灿烂:“那我再敬高先生一——呀!”身后有人忽然碰了王蕊一下,身后一大片衣服都被酒水打湿了。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年轻记者小心翼翼地鞠躬道歉,还抽出纸巾想帮王蕊擦一擦,场面尴尬得很,周围很多人都温声看过来,王蕊脸通红地摆手,“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
高铭绅士地脱下外套给王蕊披着,说:“楼上有休息室。”
王蕊感激地笑了笑,说:“谢谢高先生。”
“没事。”
冲高铭点头告别之后,王蕊就挽着女伴的手往二楼走去。
“请等一下!”陆家闻忽然出现,叫住了王蕊,王蕊意外地看着陆家闻,眼底闪过一丝慌张。
☆、第93章反利用
陆家闻这一声叫的有些突兀了,周围越来越多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他们这边身上,就连高铭也带有疑惑地看着他。
陆家闻笑了笑,不见一丝尴尬,他礼貌地对王蕊说:“王小姐不好意思,我有东西放在高先生的衣服口袋里,可以先借给我一下吗?”说着他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稍微往前送了送,意思是交换一下。
王蕊表情有些变化,笑容都僵硬了一些,他看了看高铭,眼神在询问高铭的意思。高铭自然不会拒绝,他分寸拿捏妥当地说:“是我疏忽了,秦先生不好意思。”
事已至此,王蕊也不好再霸占着高铭的衣服,她无奈地跟陆家闻做了交换,陆家闻在给王蕊披上之前,抖了抖西服外胎才给她披了上去。
送走王蕊之后,陆家闻随手在高铭口袋里翻出一个名片就当做是自己忘的东西,笑着说:“我才要说不好意思,我西服外套没有口袋,麻烦高总帮我带着了。”
高铭隐约明白了什么,说:“没事,这边请。”
两人边笑边说往旁边的休息区走去,寻了个安静地方坐下,高铭才问:“王蕊什么问题?”
“之前她跟你相过亲吧?”
高铭眼神一变,闷声说:“嗯。”
陆家闻说:“态度不太好对不对?”
“是。”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人了,只是那个人条件不太好,她家里人一直反对。”
高铭蹙了眉头,说:“不会就这么简单。”
“是啊。”陆家闻喝了一口香槟,随手又拿了几块点心吃了起来,“这事儿让秦楠知道了,秦楠那个人坏透了,他拿王蕊喜欢的人要挟王蕊在你的西服口袋里藏毒。”
“藏毒?”高铭的表情终于发生了一点变化。
“嗯。”陆家闻说,“还好我及时赶到了,不然你可遭殃了,怎么?那王小姐长得就那么漂亮让你放松警惕了?”
高铭挑眉看陆家闻,觉着陆家闻这醋吃的有些好笑了,可这事儿的确是他太过放松警惕,想了想也的确后怕,由王蕊揭发的话,人证物证都在,别人可不管西服外套怎么就到王蕊手里的。再说,即便没有准确的证据让他坐实罪名,这件事情传出去也会影响公司信誉跟形象。
消费群体可不会去了解那么多公司竞争里的□□,往往媒体说什么他们就会信什么。
高铭抬了抬酒杯,跟陆家闻碰了杯,陆家闻得意地看着高铭,一脸邀功的表情,高铭无奈地笑了笑,说:“这周末你不是想去看球赛吗?我抽空陪你去。”
“好啊!”陆家闻连忙答应下来,生怕高铭反悔,“说好了,你可一定得陪我去。”话刚说完,陆家闻想起病危的秦枫,有些难过,他叹了口气。
高铭一眼就看穿了陆家闻的心事,他安慰道:“是人都会死的。”
陆家闻闷闷地应了一声:“嗯。”更何况,秦枫当初也没有管他的死活。
晚宴正式开始,到一半的时候高铭人没了,陆家闻到处找都没找到他的人影,既然是慈善晚会,捐款是必不可少的,秦楠跟陆家闻俩人代表秦氏捐了一笔钱出去,俩人皮笑肉不笑地站在镜头前拍了一张看似和睦的合影,还没正式报道就流传出去,在微博上那么一转,立马就火得不行。
在政策影响下,大多数家庭都是独生子女,双胞胎就很惹人注目,更何况是长得这么像的双胞胎,之前人们还怀疑陆家闻可能是秦家人什么人搞出来争夺家产的,不然的话怎么就好端端的蹦出来一个人,可看了这张照片之后,陆家闻的身份基本就没人怀疑了。
等晚宴快结束的时候,陆家闻才又找到高铭,高铭从二楼下来的时候正巧被他撞见了,两人四目相对,视线贴到一块儿去了,高铭冲陆家闻点点头就把视线移开了。
陆家闻:“?”
满脑子的好奇,等结束回去之后,陆家闻逮住机会就盘问高铭:“你刚才去哪儿了?”
“做些实在的事情。”高铭吩咐司机开车回家,见陆家闻还要追问就说,“别心急,回去我再跟你细说。”
到家之后,灯一开,陆家闻就去厨房煮夜宵去了,那种场合特别磨人,全程基本都在应酬,嘴巴不能闲着,不说话你也得笑着,人来了就得站起来,烧体力又耗精力,陆家闻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冰箱里没什么食材,陆家闻就随手拆了包挂面煮着吃,配上点青菜鸡蛋,出锅的时候香的不得了。高铭也要了一碗,俩人开着餐厅的小灯,坐在那儿闲聊。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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