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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7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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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作者:肉书屋

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75部分阅读

不多,曹颙就请宋厚、蒋坚两个,带着书吏、幕僚们入巡抚衙门交结。

曹颙手上有一叠空白的委任状,都是未入流的小吏,等交结完毕,将这些幕僚、书吏的名字写上,他们就是督抚衙门下的属员。

还有一些八品、九品的委任状,是府县的缺,是新总督上任安插自己人,或者给下面做人情的。

清点了三日,都交接的差不多,曹颙被请到巡抚衙门,从李维钧手中接过巡抚衙门的印信。总督印信,则由他从京中直接带过来。这新任旧任交结,就怕扯皮。李维钧没有节外生枝,而且比前几日郊迎时,越发客气。

留几分余地,这样很好。如此账目上有几处不清楚,涉及金额一千六百多两银子之事,曹颙也使人压下,提也没提。俗话说的好,礼下与人,必要所求,果然不假。

公事交结完毕,李维钧便说出心中所请,那就是巡抚衙门这三十多书吏幕僚。其中,有些是李维钧的亲族,回乡或者随他进京,其他人现下还无处安置。京城之中当差,就算养幕僚,也不过一个两个,实安置不了这些。

曹颙想了想,道:“既是李大人开口,本督本当应下。可此次本督出京,亲朋故旧所荐者众,人手只多不少……要不然这样,先让他们继续在衙门里当差,先做到年底。到时,差事做得好的留下;若是想回乡的,本督也礼送……”

第十三卷雍之始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新督

,一月十二,李维钧启程讲京,同日曹颙携家眷幕僚进驻巡抚官衙门现下,随着他的进驻,这边也升为督抚衙门。

这是曹颙入仕十余年,第二次外放。

同沂州的道台衙门相比,这里督抚衙门,可以用气势恢宏来形容。

东西广约三十余丈,南北进深六十丈,占地四十五亩。

要知道,京城众王府中,数庄亲王府占地最广,也不过四十二亩。这直隶巡抚署,比庄亲王府还要多三亩。

整个衙署分为东、中、西三路,中间以更道相隔。

中路从南到北,是大门、仪门、大堂、二堂、花墙、官邸、上房。

大门后是仪门,仪门过后便是二十丈的甬道,连着大堂。大堂面阔五间。肃穆庄严,却是个摆设,只在接旨与重要庆典时才用。

甬道两侧,各有十八间厢房,每六间一开门,是对照着六部的六科房,是书吏办公的地方。

大堂后,是二堂,这里才是主官接见属官幕僚排班已及升衙断案的地方。

二堂两侧,东厢五间是议事厅,是主官暂歇或与幕僚议事之处;西厢五间是启事厅,收藏着官署的各种案卷,以供幕僚整理查看。

二堂后,则是花墙,花墙后是三堂,也叫官邸。

官邸是曹颙日常办公、批阅公文纸处,已经属于内宅,非传召不得入内。官邸后,另有垂花门到后院上房,是曹颙与初瑜的坐卧起居之地。

后宅除了官邸与上房外,另有数个小院,以安置家人奴仆。

东路从南到北,依次是寅宾馆、幕府院、东花厅、花园。寅宾馆顾名思义,是用来安置贵宾之处,幕府院是幕僚的住处,东花厅与花园都是宴客之所。

西路从南到北,依次是吏舍、幕府院、小教场、马厩。

随着曹颙一家人入住,随行来的幕僚、书吏、奴仆也安置妥当。

李诚留在幕府院,这是曹颙的意思。

李诚既是为当差历练来的,入住内宅。多有不便。

原本曹颙还想让天佑也住在幕府院,被蒋坚劝住。加上除了曹颙从京城带来的人,李维坚还留下十八人,吏舍与幕府院本就不宽敞,天佑这个总督公子过去,就是添乱。

正因为有李维钧留下这十八人,使得曹颙的总督生涯从容许多。

在蒋坚与宋厚的安排下,京城来的这些人,按照所长不同,分置在六科与启事厅。以老人带新人的形式,使得官衙日常政务平稳过渡,有条不紊地进行。

十一月十五这日,是曹颙就任总督后第一次升衙。

直隶两道十府一百多州县。加上大大小小的卫所,掌印的正职文武官员,就有两百多人。

为叩见新总督,有半数官员赶在今日前到保定来排班;剩下一半官员,将赶在下个月初一来叩见。

而后,除非总督公文传召,或是有公务往来,否则这些地方父母就不用再来总督衙门排班。

督抚衙门直属的文武官员,则是逢一、逢五排班启事;若是有案情可断,则在三、六、九日开堂审理。

在此次升衙之前,这些官员差不多都来拜见过曹颙一遭。

他们的履历,早已摆在曹颙案头。

多是从出身年纪开始说起,一路的官场晋升,都有迹可循。还有一些资料,则是由李维钧留下的幕僚郭盛元整理出来,奉给曹颙的。

虽说字数不多,可是很有分量。

例如,正定知府蒋国祥,五十六岁,出身包衣,康熙十九年以监生身份捐通判,康熙二十五年通过内务府考试,康熙三十一年捐同知,直到康熙四十二年才得同知实缺。在同知的位上连任四任后,康熙五十四年升为正定知府,如今已经在知府任上十年。

从履历看,年将六十,出仕四十年,才熬到知府任上,也就差不多止步如此。

可郭盛元的标注,多了两条,河南巡抚田文镜姐夫,正定府盗案渐少。

前者是蒋国祥的官场关系,后者则是从治地百生说明蒋国祥并非像履历上写的那样庸碌。

虽说来直隶之前,曹颙在京中已经做了准备。可毕竟时间短,掌握的也不过是三品以上属官的关系网,以防有掣肘之处。

像下边的府县主官,曹颙了解的都是官面文章。

有郭盛元这份注录,使得曹颙省心不少。

这也是他的运气,要是他不留下这些人,想要整理出这样的人事资料,没有一、两年的功夫,是整理不出来的。

如此,曹颙在接见属官时。就不是走走过场,谈话也有的放矢。

召见蒋国祥时,曹颙就同他聊治下安定,让他将防盗制盗的所得整理成册,过些日子交上来,好将其中可用之处,在省内推广。

蒋国祥是那种看着极寻常之人,态度恭谨,不谄媚也不清高。

听曹颙提起制盗之事,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平静地应下,并没有谦虚不足,也没有

拐弯抹角赞成自己的功绩。

这是个性子内敛、言语木讷之人。

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官场,或许这就是他升迁艰难的缘故。

曹颙对他的印象颇佳,也没有“尽信书”正定府治下百姓安定与否,还得经过耳闻目睹,才能确定。

还有个二十四岁的知县,叫杨廷翼,旗人官宦子弟,捐官出身。相貌清秀。看着就是一文弱书生。父已病故,有一叔父在六部做司官。是简亲王府门人,有个姑姑嫁给简亲王府的旁支族人,勉强算是简亲王府的姻亲。

曹颙见他时,并没有直言雅尔江阿,只是问了两句杨廷翼在国子监求学的情形。从时间看,杨廷翼进入国子监的时间,网好与曹项在国子监求学的时重叠。

没想到,杨廷翼还真的认识曹项。他不仅与曹项同窗,还曾与曹项一样,参加康熙五十七年的会试。只是一个高中探花,一个名落孙山。

提及往事,杨廷翼神色间带了唏嘘。

取得国子监监生身份不难,通过国子监层层考试,取得直接参加会试资格,却并不容易。这样的人,无一不是熟读经书。即便一科不中,也多少再谋下科。

尤其是这杨廷翼,六年前不过才十八岁,再等一科,也才二十一,却是于落第次年就捐官出仕,今年四月选投隆平知县。

曹颙见他提及往事,只有遗憾与缅怀,并无落第的尴尬,便称呼他的字问道:“吉光是否因身体孱弱之故,才止步科举?”

杨廷翼听了,却是一震,点了点头,苦笑道:“正是如此。下官本想再谋一科,被家中长辈所阻。即便这次出来做官,也是央求再三,家中长辈才肯放人。”

苦读伤身,不能下场的士子,曹颙见过好几个,倒也不觉稀奇。

只是想起隆平算是上县,公务不会轻松,曹颙心里就暗暗留意。

等杨廷翼退下后,曹颙就使人找了隆平县衙人事卷宗,查看县承的资料。县承是四十来岁的举人,从主薄个升上来的,已经在隆平待了三年,历年考评都是中上。

曹颙这才松了一口气,有能干的属下,就算杨廷翼这个病秧子处理不了政务,地方也乱不了。

直隶一地,像杨廷翼这样的官宦子弟。下来混资历的,不在少数。

即便没人在曹颙面前,招摇“我爹是谁谁”,“我祖父是谁谁谁。”曹颙也不能将他们等闲视之。不是想着去安抚拉拢他们,而是要防止他们祸害地方。

有能力的还罢,能力不足的就要想着给调过去能干的辅官。

通过这样的接见,不仅曹颙对于这些地方官有了直观与间接的认识,这些文武官员也见识了新总督的手段。

没有刻意的亲切,也没有傲视属下的官威,只是与每个人谈几句官员治地的情况。

不像是新上任的总督,如同在直隶数年,对他们了如指掌一般。

有的人只当遇到伯乐,欢喜不已;有的人心虚胆颤,惴惴难安。

欢喜的想着如何表现,大树下边好乘凉;心虚的费劲脑汁,寻思着如何巴结,使得新总督睁一眼、闭一眼,放过自己。

等到十五升衙这次,堂上排班的这些文武官员门,对高坐在大案后的新总督,都带了几分真心的敬畏。

开场圆满,曹颙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中上。

等到散衙,这些来排班的文武官员没有立时散去。

官场交际中,最重要的“三节两寿”再过数日,便是总督夫人的寿辰。

官场上哪里有隐私,在曹颙还没到抵直隶,新总督、总督夫人、总督太夫人的生辰,就已经传遍直隶官场。

太夫人的还罢,人不在直隶,又已经过去。

总督夫人的寿辰,可就是眼前。

不仅是这些轮班来叩见的府台县台,预备了寿礼;没轮上这班、下个月来口见的地方官门,也都纷纷遣子弟亲信上保定,来督抚衙门送寿礼。

古董字画、珠宝喜器,琳琅满目。

等到十一月二十三,初瑜生辰正日止,收到的寿礼已经堆满了三间库房。

虽说这些东西,不比京城亲戚间往来的细致,价格却是不菲。

这次随曹颙出京的幕僚中,有个常年混迹古董行的。据他估算,这些寿礼,价值少说也在七、八万两银子之上。

曹颙听了,直乍舌。

他不是官场新丁,对于“三节两寿”。也是尽知的。这五次送礼中,正官寿命收礼最重、夫人寿辰与年礼次一等,端午与中秋再次一等。

如此算来,任这个总督,一年到头,管收下官的礼就有三、四十万两。

在地方上,总督到是没有什么大开销;可要是进京陛见的话,往六部九卿各大学士府孝敬的银子,也要十万数十万两。

第十三卷雍之始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喜盈门

京城,曹府,兰院,上房。

李氏穿着家常衣裳,坐在炕边,手中拿着礼单,惊讶道:“这么多?”炕边两个小凳子上,坐着妞妞与天慧。

妞妞穿着银红旗装,眉目修长,嘴角带着笑意,带着几分水秀,几分俏皮,已经是大姑娘的模样;天慧身量稍小,穿着藕色的旗装,丁香色的比甲,比同龄的孩子安静的多。

礼单是妞妞带天慧整理出来的,见李氏相问,妞妞便笑着回道:“可不是,送礼的人家比往年的多了五成。且不说新送礼的人家,就说与府里有旧的,除了几家至亲还是往年的例,其他人家的寿礼也都贵重许多。”

李氏听了,将礼单撂下,道:“人情往来,最是繁琐,不能疏忽半点,否则就容易让人笑话了去。这些新走礼的人家的单子,抄一份给你哥哥、嫂子送去,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吩咐。”妞妞起身应了,李氏慈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暗道:“姝平这么能干,也不知那个小子福气得了去?”

曹颙夫妇出京已经大半月,府中家务都是妞妞带着天慧料理,井井有条,没有出半点纰漏,除了府中规矩严,也同妞妞的机灵能干相关。这两年,关于妞妞的亲事,众人提了不是

一回两回。因妞妞是儿子、媳妇照看大的,李氏也不好说什么。原本她很看好魏家的文杰,后来不知怎么又不了了之。妞妞被盯着心里没底,摸了摸自己的脸,道:

“老太太,侄女可有不对的地方?”李氏笑着摇摇头,道:

“没有,我是想起你们二嫂,苦熬了这些年,总算有了动静,盼着她返回生个大胖小子。”

静惠为人温柔可亲,妞妞与天慧都很亲近她。听了这话,妞妞与天慧都有些跃跃欲试。

“祖母,孙女与姑姑还没给二婶道喜。正好也有阵子没看到四姑姑,明儿就容我们过东府转转吧。”天慧开口说道。

李氏想了想,道:“也罢,刚好我使人求的送子观音,今儿送来,明早咱们一起过去逛逛。”

一夜无话,次日用罢早饭,李氏便使人往东府通禀了一声,而后携妞妞与天慧去了东府。因两府内宅有角门相隔,李氏不耐烦做驮轿,便带着众人步行前往。

青石板路上,早已扫除积雪,饶是如此,妞妞与天慧还是担心路滑、摔到李氏,一左一右,小心搀扶着。引得李氏发笑,道:“瞧你们姑侄两个,忒也小心。”说笑之间,一行人已走到了东府。

静惠同春华、素芯妯娌,后面跟着几个丫鬟婆子,呼啦啦十几个,站在角门处相迎。见到李氏,齐刷刷屈膝见礼。

李氏见状,忙上前一步,搀住静惠道:“你身子重,切莫如此。”说着又嗔怪地对春华与素芯道:“我不是说了,别惊动你们嫂子么?”

春华与素芯不好辩白,静惠搀了李氏的胳膊道:“知道伯娘疼我,只是这几步路,哪里又累着侄媳了?

早年,静惠生完次女后,就有些经期不调。

曹颂回来这两年,比过去好上些,也有经期延后的时候。去年就曾因经期延后的缘故,使得曹颂以为她有身孕,大家伙儿白高兴了一场。这回怀孕,静惠就有些拿不准,直到快到三月,孕吐反应强烈,才请了太医过来。还好,这回是真有了。

李氏的视线送她腹间移到她脸上,摇摇头道:“不管怎样,还是仔细些好。”

静惠笑着应了,又同妞妞与天慧见过,众人簇拥着李氏到了兆佳氏房里。

长媳有孕,兆佳氏也跟着欢喜,看着李氏请来的“送子观音”乐呵呵地道谢。李氏怕静惠受累,又担心兆佳氏口无遮拦,说出什么伤了素芯,便打发她们小辈自去说话。

“只盼着生个胖孙手,我也就能阖眼了。”兆佳氏道。李氏白了她一眼,道:“别说一个,颂哥儿他们几个还年轻,往后添一屋的小子,就怕你这做祖母的嫌吵!”

“借嫂子吉言。”兆佳氏笑眯眯地说道。

妯娌两个正说着话,就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而后就听到曹颂的声音:“大老太太来了?”而后,有人低声回了一句。

这会儿功夫,曹颂已经挑了帘子进来,穿着侍卫服侍,带了一身寒气,给李氏与兆佳氏请了安。

兆佳氏见状,唬了一跳,道:“不是中午方回么?怎么回家这么早?”

曹颂满脸欢喜,已是合不拢嘴,笑道:“母亲,方才皇上召见儿子……点了儿子任江宁总兵”

“总兵,江宁总兵?”兆佳氏瞪大了眼睛:“那可是正二品,这不是扯谎吧?”

曹颂笑道:“哪里还有假不成?侍卫处那边已经交差,就差去吏部办手续。我回来,便是取银子的,总要打点一二方好。”

兆佳氏已是欢喜地落泪拉着李氏的袖子道:“怨不得这两个月老梦到江宁,这是我们老爷给我

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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