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除非他再卖东西,或者寻人借贷,要不然怕是不能如期归还从曹家借出的银子。
伊都立能厚着脸皮跟曹颐开口借银子,因他晓得曹颗有,而且以两人的交情,曹颐也不会拒绝;可他放不下脸来,逾期不还。
所以,这宝贝的孩儿枕,数日后再次出现在华天堂的“鉴宝会”上。
因之前有消息放出去,上一个。“孩儿枕。卖了十二万的高价,这次底价就开了八万。
最后,十四万售出,除去华天抽成的三成,伊都立还剩下九万八,前后折损了二万二。
饶是如此,伊都立还在庆幸不已。要是原价卖出,那他就要损失三万六千两银子;卖不出原价时。折损就更多。就算他花钱素来大手大脚,动则几万两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月末了,榜单越发激烈,一天数变,大家,点点支持月票吧。
第十卷游龙舞—第十一卷定风波第一千零九十章年熙的八字(上)
每说曹颙并不着急让伊都立还钱,但是对于他将“孩儿枕这么快出手,还是暗暗支持。
毕竟,按照十六阿哥所说,这“华天堂”的账册,每月要递到御前。
伊都立自以为拿着帖子去“鉴宝会”会隐匿自己身份,不会招摇。可京城这就这大块地方,哪里瞒得过有心人。
虽说买进后十日后便卖出,损失了两万多两银子,可这不能说伊都立败家,只能说他银钱不凑手,就算冲动下买了好东西也存不住。
在皇上没银子的时候,臣子豪富,绝不会是好事。现下看着吃了些小亏,说不定也是占了便宜。
见识了两次华天堂的“鉴宝会”后,就到了七月末,中秋渐近。
“稻香村”里开始买月饼,与往年相比,今东稻香村的月饼礼盒要豪华得多。价格却不便宜,从二十八两银子“福禄寿喜”到二百八十两银子“十全十美”能卖的这么贵,不是说这“稻香村”的月饼多么难得,而是在于这“月饼礼盒”的“礼盒”二字。今年的高等礼盒,都是用真金白银做的精巧盒子。
那装十全十美的月饼盒子,是用足金二十两。
“福禄寿喜”的盒子,则是用了十两银子。
总是,就是刨除去所耗费金银与月饼的本钱外,平均每个礼盒能赚五十两银子。
七种礼盒,每种五百盒,搁在京城十个稻香村铺子分售。
京城人家,还是比较认“稻香村”的饽饽,礼盒方在铺子露面没几日,便口耳相传,便被众人熟知。
不过还是议论的人多,买的人少。毕竟这价格不菲,真正的亲戚朋友过节走动,送这个还不若真金白银。
今年跑官的人多,这真金白银又体面应景的“月饼礼盒”一下子成了送礼的首选。有个南省大员的子弟,一下子就买了五十盒的“十全十美”
如此一来,可算是开了先河。那些跑官的人家,便将视线转移到稻香村的“月饼礼盒”上。
到了八月初七,稻香村的三千五百个“月饼礼盒”便宣告售蔡。单这一项,就使得稻香村进项十七万五十两银子。
几位铺子的掌柜,看着这势头良好,早就过曹府来请示,是否再赶制三批“礼盒”月饼都是现成的,主要是这金银所制的月饼盒。
初瑜却否定了这个建议,叫他们专心饽饽这块,不要再想着取巧。
稻香村不肯多加“礼盒”其他的点心铺子却早已眼红。早在稻香村金银礼盒开始热销时,他们就开始跟风,只是因他们名气不如稻香村,门庭有些冷清。
等到稻香村礼盒售蔡后,那些晚了一步的,也看不上寻常的月饼了,就到其他铺子买了金银礼盒。
事实上,这商人的眼光做事敏锐,跟风的不单单是饽饽铺子,还有金楼银楼。
过了八月初十,已经有真正的金银月饼礼盒问世。不只盒子是金银所制,里面的月饼也是纯金纯银,分量也是越来越足。
只是他们也明白,自己个儿卖的是个应景。要是要价狠了,那大家就自己找金匠制了。所以不过是在金价银价的价格上,提个一成到两成。
虽说不能吃,可模样毕竟是“月饼”厚着脸皮拿这个上门,也可以说应景是不是。如此,买的人正经不少,倒是其他饽饽铺子的“月饼礼盒”显得没这个实惠,有些卖不动。滞销在手中。
直到此时,那几个原本还想要继续卖“礼盒”的稻香村掌柜才觉得庆幸,只赞自家太太有“先见之明”
实际上,并不是初瑜有“先见之明”而是这背后出谋划策的曹颐晓得“见好就收”
既是要赚了实惠,还要不扎眼,才符合他的为人之道。
这不,因稻香村的礼盒少,售的又早,加上后来的纯金纯银的月饼都出来了,稻香村先头赚的那些银子,就没有人再留意。
他也是看到伊都立买地筹现银,想到自家身上。
要是他赴外任,到时候西府也不会全跟着去,一家人要两地过活,所耗费要银钱也要翻倍。加上东府那边,曹项若是回京,就要面临分家的处境。
虽说这些年东府也陆续置了外宅与土地,以备分家所用。可是他这做堂哥的,万没有自己日子过得爽快,让堂弟们掰着手指头过日子的道理。
早在当年稻香村开业时,他便对妻子说过,将来要拿出一部分银钱来,贴补弟弟妹妹,初瑜也是应的。
他已是想好了,等到东府分家,就拿出些银钱,分赠给三位堂弟。再以后如何,就由他们自己发展。左右都是成家立业的人,他这做哥哥的也不能看顾一辈子。
如此,分给三个堂弟的,自己外放后带到外地的,正经需要一笔银钱,所以他才借着京城众人跑官这个风,给妻子出了这么个主意小赚了一笔。
说来也好笑,有些外官,初到京城,消息不灵通,不知曹府与稻香村的关系,将“稻香村”的礼盒送到曹府。
总共稻香村七种礼盒,曹府竟收到其中三种,包括银礼盒一种四盒,金礼盒两种四盒。
这入口的东西,即便是自家铺子买的。中间经过转手,也只有赏下人的。只有那盒子,做的精巧,初瑜便分给妞妞与天慧装小物件。
这日,正值曹颐休沐,他却没有出门送节日,而是留在家中侯客。
早在三日前,年熙就使人送来拜帖,要在今日携妻上门。
专门选在曹颙休沐的日子登门,可见也是有心的,加上两家是正经连襟,曹颙这个做姐夫的,自然也要慎重以待。虽说他心里明白,年熙八成为是道谢来的,却也不好失了礼数。
听说妹妹、妹夫上门做客,初瑜满心欢喜。
虽说淳王府五格格也嫁到京中,可是因夫家苛声,回趟王府已是不易,更不要说到姊妹家做客。
李氏听了,便也很是看重,叫初瑜好好张罗席面,不要怠慢了亲戚。
对于年熙能熬过生死劫,曹颙很是为他庆幸,可是想要年家最重要的靠山年贵妃年寿不久,年羹尧也下场凄凉,引汁速不知年熙会如何,泣欢喜就淡丫几有的时候,活着比死去更艰难。
巳初上午九点,年熙夫妇如约而至。
年熙看着仍比较清瘦,可与那次病榻相见,已经不可同日而语。那次是死气沉沉,现下不能说是勃勃生机,也多了精气神儿。
那么重的病,调理了三个月就有这个起色,已经是难得。到了曹府后,年熙先同七格格一道,去兰院给李氏请安。
早先他也陪着年家老太爷造访过曹府,可当时是外客,自是前厅吃茶,没有资格进内宅;如今,却是正经的姻亲,实在亲戚,自是要通
说起来,年熙的外祖父纳兰容若,还是曹寅的旧友。虽说纳兰病故的早,可李氏早年也听丈夫念叨过。
加上也听过年家这位嫡子的处境,幼小失母,继母不慈,少年时寄居雍亲王府,长大后亦是全赖年迈祖父照拂,李氏心中就多了几分怜意。
这问顾之间,她就不自由地带了几分慈爱。
年熙家中,继母是出身宗室,行事带了骄娇之气;伯母寡言少语,待人客气疏离;姑母虽疼爱他,而是因姑侄之间年岁相差不足十岁,更像是长姐。
李氏这慈爱之态,引得年熙动容,回话之中也带了真心亲近与恭敬。
李氏见他如此,越发觉得他不愧是大家公子,恭顺有礼,更是喜欢,道:“既是实在亲戚,要是不嫌弃我们家门第低,往后不妨多走动走动。你们连襟年岁也相差不了几岁,又同朝为官,正是当多亲近。”
年熙脑中,生母的模样已经模糊。
虽说他早就知道曹颙与自己父亲有嫌隙。同年家有所疏离,却是不愿违背李氏的好意,看了眼旁边坐着的曹颙,方看着李氏,道:“太夫人,大姐夫是晚辈的救命恩人,只要大姐夫不嫌晚辈笨拙,晚辈自是乐意多向大姐夫请教为人处事之道。”
这岳父、娘舅、连襟,是旗人最看重的三门外戚。年熙乐意与自己儿子亲近,李氏也跟着高兴。
在李氏处请安完毕,曹颙便陪着年熙去前院客厅吃茶,七格格则被初瑜请到梧桐苑,姊妹两个说体己话。
正如曹颙所料,年熙夫妇正是为感激上来道谢的。
除了真心感激的话之外,夫妻俩儿还预备了重礼。一部分归到中秋节礼里,一部分则是孝敬李氏的与给孩子们的见面礼。
长生与天估、但生、天慧这几个曹家叔侄不说,就连妞妞与左住、左成这三个外姓子弟,也都人人有份,可见其用心。
初瑜见还孩子们预备的见面礼太重,不肯收。
七格格急道:“大姐姐要是不收,就是不待见我们这门亲戚。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同老太爷商量后,精心备下的,大姐姐即便不看在妹妹与我们本的情分,好歹要看在我们老太爷面上。”
她抬出长辈,初瑜到是不好再说什么。
七格格岔开话话,要见天慧与妞妞。
她小时候,跟着七福晋到过两次曹府,认识妞妞与天慧。
初瑜便使人叫妞妞与天慧过来,少一时,两人过来见客。一个称“七姐姐”一个称“七姨母”七格格还了礼,一个称“平妹妹”一个称“大姑娘”
说起来,她自己个儿才十五岁,比妞妞才大一岁。
就如同年熙有所变化一样,这三个月的功夫,七格格也褪去稚气,面容圆润,多了几许柔美。
初瑜是过来人,自是能瞧出不同,心中也松了口气。
既是妹夫已经能圆房,妹妹就有了指望。即便以后妹夫病情再发作,只要妹妹有个一儿半女,也算有所依靠。
紫禁城,朗坤宫。
年氏亲捧了盏茶,送到雍正手中。
雍正接过,吃了一口,见她赢弱,道:“入秋了,你也早点加衣服,前几日还吃药,这才网好些,要是再病了,不是好顽的。”
年氏听了这关爱的话,面上添了几许红晕,道:“谢皇上挂念,臣妾已是大好!”
她是雍正潜邸妻妾中,年纪最轻的,十几岁进王府,今年三十出头。
搁在旁的女子身上,这个年岁,已经是芳华不在,在她身上却是例外。她仍美貌依旧,保留着年轻女子的甜美与娇羞。只是因这些年波折太多,在享受独宠的时候,她也经历一次又一次的丧子之痛,使得她眉间添了忧郁,却是越发地惹叫人心疼。
因怜她受的这些苦楚,雍正对于这个宠妾,这些年就多了几分怜爱与纵容。
年氏前些日子身子不好,雍正也有些日子没翻她的牌子,眼下有些意动。
年氏有着心事,正思量着如何开口,没有留心雍正的反应。
雍正见她目光闪烁,刚升了欲念,一下子又冷下来,道:“爱妃面带忧色,可是有什么心事?”
这两年,明里暗里投向年家的朝臣不是一个两个,那些人巴结的,不是威风凛凛的抚远大将军年羹尧,而是宫里这个生有皇子的贵妃。
雍正是经历过九龙夺嫡之苦的,自不会让自己的儿子们重蹈覆辙。在对年贵妃的怜爱外,他便也生出提防之心。
之所以他没有出面干涉大臣们的“站队”就是想用年家这块磨刀石,试一试朝臣中谁是有私心的,谁又是真正忠君可用的。
年氏本要开口请他拿主意,见他相问,便道:“还不是为年熙之事。现下他虽好些,可谁晓得以后。不知哪个无良和尚在老太爷跟前撺掇的,说年熙与他父亲八字相克才年寿不久。老太爷糊涂,竟是要打算将年熙过继到长房。长房无嗣,过继一个侄儿也是人之常情,可也没有过继二房嫡长子的道理。臣妾上次归省,听说此事,劝着老太爷。老太爷当时没说什么,臣妾只当他老人家听了劝。没想到现下年熙病好了,老太爷又提起起此事,”
二十七号了小九拜求月票。
第十三卷雍之始第一千零九十一章年熙的八字(下)
雍正正听了,不由皱眉,年熙在年家二房的尴尬处境。他也听闻几分。
对发妻留下的嫡子如此薄情,雍正心中对年羹尧已是有所不忿。而年羹尧那个代父进京请安的三子年富,又是个不知孝梯的。前些日子,年熙病还不大好的时候,他便跟着嫡母舅四下钻营,想要结门贵亲。
雍正不想去追究,这是年羹尧想要在京城接内援,还是年富竖子的自作主张。可是身为帝王,他已经不能容忍年家再拉拢权贵人家。
“老太爷怎么会有这个念头?即便长房要过继侄儿,不是还有几个小的?怎么会说到年熙身上?”他生性多疑,少不得在思量年家老太爷此举的用意,问道。
年氏已经听出他口气不对,忙道:“能为了什么,还不是老人家疼爱长孙的一点私心。虽说老太爷有好几个孙子,可最疼的还是年熙。与其看着他在二房不自在,还不如让他去长房孝敬臣妾的大哥、大嫂。臣妾的大哥、大嫂都是宽厚人,待年熙这个大侄儿素来慈爱。”
雍正点点头,晓得年氏所说的“私心”还在年家的爵位上。
年家现下一门两公,年老太爷与年羹尧身上都有公位,前者是恩封,后者是功封。按嫡长子传承制,年老太爷的爵位是要传给嫡长子年希尧。年希尧无子,这爵位最后要落在他嗣子头上。
年熙过继到长房,既离了二房的是非,还能继承老太爷的爵位。老太爷这般安排,确实是一片慈心。
虽说对年老太爷与年希尧兄弟有防范之心,可对于年熙的关爱之情,雍正也是真心实意。
老太爷的安排固然周到,却也委屈了年熙。要是年熙母族势力犹在。早有人为他出头。之所以使得觉罗氏得寸进尺,也是因纳兰府的衰落。
想到此处,雍正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
他想起年莫尧的继室觉罗氏,是康亲王府旁支辅国公苏燕之女。两家的亲事,还是康悼亲王棒泰在世时做的冰人。当时九龙夺嫡,八阿哥风头正劲,年氏还没有入雍正王府,年家左右逢源。
要说年熙母族纳兰府,早年也掺合夺嫡之事,是不折不扣的“八爷党”可毕竟人丁凋零,剩下的子弟也上不了什么台面。这康亲王府,却是好好地在那里摆着。
宗室中,康亲王府身份超脱。它是礼烈亲王代善嫡系子孙,同平亲王府、顺承郡王府同源,嫡支、旁支子弟加起来,数以百计。
即便现下康亲王府雌伏,宗室中也无人敢怠慢。
若非如此,觉罗氏也不会以王府旁支的身份,就能在年家折腾成这样。
从年熙这些年的孤苦,雍正想到自己少年时,心中多了几分怜意:“老太爷问过年熙没有,年熙怎么说?”年氏叹了口气,道:“他是个孝顺的,还能怎么说?只说是愿意遵从祖父吩咐,在伯父、伯父膝下尽孝。可是却不敢为嗣,只盼着伯父龙马精神,给自己添个小堂弟。”
年希尧已经是半百之人,在这个时候已经是有寿元之人,想要添子,谈何容易。年熙虽不愿违逆祖父之命,可仍是不愿过继长房。
过继之后,逢年过节想给亡母上柱香,都不能够。
雍正听出年熙的意思,却是不以为然。只要年熙过继给年家长房,即便以后年希尧真的添了老生子,这爵位该是年熙的,还是年熙的。
雍正沉吟片刻,道:“过了中秋节,让老太爷上个折子吧!”
至于年羹尧那边,既是对嫡子照看不到,同意与否,雍正就不放在心上。
年氏听了,晓得皇上要为娘家做主,忙带了感激起身谢恩……
曹府,客厅。
年熙还不知道,自己过继长房之事,已经在帝妃闲话家常中的终成定局。现下,他正兴致勃勃地同曹颙说起“摊丁入亩火耗归公”的好处。
曹颙是户部堂官,先不说那“摊丁入亩”单“火耗归公”一项,就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身为后世之人,曹颙自晓得这两条政策,丰盈了国库,使得康熙末年弓经呈败相的朝廷,又坚挺起来。
只是赞成归赞成,曹颙却无意与年熙一样做出头鸟。
“景行对地方民生多有关注,是要谋一任父母官?”曹颙岔开话道。
年熙闻言,一下子怔住。
看着曹颙满面温煦,不接自己先前的话,年熙才反应过来自己交浅言深。
就连自己被祖父提点后,行事也多了思量,又怎么能怂恿旁人身陷险地。更不要说,这旁人,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年熙脑门子的汗,一下子就涌
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68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