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作者:肉书屋
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63部分阅读
母裕嫔耿氏,分居东六宫。
弘昼不去央求生母,反而来央求的养母,就是因为相对于生母的苛严,养母更宠爱他。在弘昼的央求下,钮祜禄氏早已答应过他,可是却也不愿他太早接触女色,板着脸道:“要是老实乖巧的,留了就留了;要是狐媚五道的。就算你说破天来,我也要撂牌子。”
弘昼惯会察言观色,知道她不是真恼,殷勤小意地帮钮祜禄氏捶着肩膀道:“是曹家的姑娘,和硕额驸曹颙的堂妹。他们家的家教,是人人都要赞声好的,自是错不了。”
熹妃知道曹家与十三阿哥交好,在这么多宗室格格中,皇后待下嫁曹家的淳亲王府大格格也颇为亲近,自是满足弘昼的心愿,乐意促成这件事。
不过她怕耿氏多心,毕竟四阿哥现下身边还没有人,便道:“可是说好了,就算留牌子,想要人也要等到明年再说。”
能顺利讨到人,弘昼就心满意足,哪里还敢讨价还价,搂着熹妃的胳膊,美滋滋道:“儿子全听额娘安排”。
门口传来脚步声,而后有宫女太监低声请安。
是弘历来了。
见他要给生母请安,弘昼起身,避到一旁。
看着他笑得灿烂,弘历牵了牵嘴角,道:“欢喜成这样?前些日子你得了枣红马、楠木弓,也没见乐成这样”。
弘昼目光闪烁小脸晕红一片,“嘿嘿。笑着,也不答话。
熹妃叫他们兄弟坐了,问起弘历道:“老五都晓得找额娘讨人了,你这做哥哥的,想要个什么样的。心里可有章程?”
弘历知道,按照规矩,他们兄弟两个在大婚前都要指侧室。他又比弘昼排行靠前,弘昼想讨身边人,自己这边也会提前指一个。
“儿子还没想过这个……”弘历说着。看着弘昼一眼,果不其然,见他小小脸耷拉下来。露出几分紧张之色,不由心中暗笑,接着说道:“要是指人,全凭皇额娘与额娘安排。”
熹妃听了,笑了点了点头,很是欣慰。
先皇对弘历的另眼相待。使得弘历展露峥嵘,却也将他推倒风口浪尖。
多少双眼睛,等着他们母子两个出错。
弘昼选身边人,可是随心所欲;弘历却只能等,等着皇后指人,等着皇上指人。
若是自己挑人,选家世低的,目光粗鄙;选家世高的,居心叵测;选美色的,昏庸好色;选无美色的,作伪欺人。不管怎么选,都会叫人说出不好的。
弘昼私下里撒娇还行,在哥哥面前,到底有些抹不开,陪着说两句,便又一阵风地溜了。
人多口杂,即便是亲生母子。也不敢太近亲,弘历便随着弘昼一道走了。
熹妃这边,则是收拾收拾,去皇后宫请安,顺便也问问后日大选之事。后日是八旗选秀首日,阅两黄旗。
钟粹宫暖阁,皇后用完一盏燕窝,清水簌簌口,与路嫉嫉发牢马蚤道:“她们倒是会打主意,当皇上是摆设?皇上不是太宗爷,我也不是孝端后。他们眼红年家风光,却是不知道。有年家在前头,自
家才能得太平。
路嫉嫉犹豫一下,道:“娘娘,瞧着几位舅太太的意思,让四位姑娘一道参选,倒是有些势在必得的意思。要是娘娘一个不留,怕是要落埋怨。”
皇后冷笑道:“让他们埋怨去。不求上进的东西。要是他们有出息些,能为我撑撑脸面,成全了他们又何妨?偏生只知道混日子。尽想要靠女人福扯过日子。”
主仆两个正说着话,熹妃到了,有宫女进来禀告。
皇后扬声叫进,因来的不是外人,脸上神情未收,仍是愤愤。
熹始见状。就添了几分小心,恭敬地请了大安。
皇后摆摆手,叫她起了,到身边坐下。道:“正想着使人请你过单,你先看看,今年到底留多少人,心里也好有个数。”
熹妃双手接了,扫了一眼。都是某王府几子,有妻需要加妾的,无妻需要元配的,满满一页。
她小心开口道:“外头的需要这些个。宫里呢?”
皇后娘家想要送人进宫之事,她也有所耳闻,前几日还曾在皇后宫碰到过皇后的嫂子。
皇后娘家是正黄旗,后日选阅。
皇后笑笑。看着她道:“昨日我与皇上说起此事,皇上要为大行皇帝与皇后守孝,一个不留。”
熹妃听了,诧异不已,却也不禁松了口气。
若是乌拉那拉家的姑娘真入宫为妃嫔。若是有皇子,定会养在皇后宫。那样的话,四阿哥的位置就会变得尴尬。
皇后指了指熹妃手中的帖子,道:“我实不耐烦烦心。妹妹留心些,帮我寻两个差不多的人选,爵位不必高,镇国公、辅国公都行。我那几个侄女,庶出的就撂牌子。嫡出的赏个体面。”
熹妃恭敬应了,说了弘昼讨人之事,并不说自己已经应承,只说弘昼不敢来求皇后,请她来说项。
想着弘昼皮小子的模样,也知道讨女人了,皇后脸上添了几分笑意:“难为他长大了,不妨成全了他。只是皇上那边,可得瞒下。
要不然皇上知道他小小年纪。就开始稀罕人家小姑娘,怕又是一番斥”
曹家是正白旗,在八旗大选进行第二日选阅。候选秀女,却是要在前一日下午就要离家,到神武门外排车。
曹家上下,因四姐、五儿参选,都在关注此事。
曹颂兄弟,并无借妹攀附权势之心,所以倒是没有兆佳氏那般紧张。
兆佳氏虽已跑了十三阿哥府,可关系到爱女,还是不放心,送走了四姐、五儿后。便茶饭不思地等她们回来。
等得知四姐、五儿经历过初选回来,兆佳氏熬得眼睛都红了。四姐、五儿都过了初选,五日后复选。
兆佳氏心中,竟不知是当欢喜,还是舍不得,一下子病倒。
病情来势汹汹,三两日功夫,便阖眼不醒,昏睡不醒。
曹颂兄弟唬得不行,换班的换班,请假的请假,都在床前侍疾。
此时,曹睿芤丫经过了翰林院9菘际浴?剂烁龆等,补了礼部主事r蚴乔崾⊙妹拧g爰俚故且脖阋恕?
曹颖得了消息,也回来过一次。因与公婆同住。也不好回娘家侍疾,留了一整日才回。
母亲重病至此,四姐与五儿哪里还有心思候选。
由曹颂出面,跑了趟庄亲王府,请十六阿哥帮忙。不是怕别的,到底是看兆佳氏凶险,怕两个妹妹孝期备嫁。
十六阿哥是晓得的,曹颙待东府堂弟堂妹很是看顾。如今东府长辈病重,晚辈想要床前侍疾也是尽孝心。
可是四姐是嫡女还好说,五儿是庶女,则是没必要了。
于是,他做主,四姐请假,不参加复选;五儿如常复选。
结果,五儿复选再次被留了牌子。
四姐则是要等下次选秀,再参加复选。因为这期选秀提前一年,若是估计没错。下次选秀,当是在四年后。到时,四姐十八,已经逾岁,却依然要参加阅选后才能谈婚论嫁。
就在曹颂兄弟悲痛地商议着,要不要开始预备寿材,兆佳氏睁眼了。
病来如山倒,痔去如抽丝。
她只是忧心女儿,才伤身劳神,昏睡了这几日,倒是渐渐填补了,
。
第十三卷雍之始第一千零七十一章办差不利
复选结束后,宫里就陆续传出指婚旨意。
今日是尚书府的长孙女,指了某王子为嫡妻;明日是学士府的侄女。指给某王为侧福晋。
兆佳氏提前使唤人打听的那几个年轻的贝勒、贝子,也都相继指了嫡妻侧室。
就是十三福晋曾同兆佳氏提过的简亲王府一个旁支国公,也都指了人。
兆佳氏筹划了几年,想要给女儿谋个好出身,却是鸡飞蛋打,真是恨得不行。
她心里埋怨自己病的不是时候。嘴上却是将做主让四姐延期选秀的曹颂给埋怨上,拿着鸡毛掉子,气喘嘘嘘地追着他打。
曹颂虽能躲得过,但是怕母亲心中不快鳖出病来,硬是半躲半求饶地挨了好几下。
四姐见状,哪里忍心让哥哥背黑锅。延选之事,明明是她放心不下母亲,央求了哥哥才没有去的。要是母亲要教,也当教训她。
因此,她便跪在哥哥身前,请母亲责罚自己。
兆佳氏叹了口气,终是放下鸡毛掸子。搂过女儿,红着眼圈道:“罢了,就这样送你出门子我还真舍不得,多留几年就多留几年。”
四姐拉着她的胳膊,道:“母亲。女儿是个不出众的,就算复选也多是撂牌子,到时候还叫人笑话说嘴。如今却是正好。母亲想要办喜事。还有五妹妹。五妹妹样样出挑。定能指门好亲事。”
四姐与五儿的嫁妆,虽说薄厚不同。可兆佳氏早己预备齐当。
现下听了四姐的话,她撇了撇嘴巴。终是没有多说什么。有曹颐的前车之鉴在,她不愿再背恶名,与庶女结怨。
只是她心中不免疑惑,复选过后许多闺秀都指了人家,为何五儿这边还没有音讯?
莫非是宫里贵人觉得她年纪太小,要留着“待年”。
这早有先例可循,被留牌子的秀女若是年幼,则延缓一两年再指婚也是有的。五儿今年十三虚岁,十二周岁,在秀女中算是年幼的……
景仁宫中,弘昼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熹妃见状,又好气又好笑,戳了戳他的脑门,道:“瞧这样子。像什么?没有姐姐,不是给你留个妹妹么?姊妹两个我都见了,说起来这妹妹要比姐姐还出挑几分,你有什么不知足的?”
弘昼听了。忙摇着小脑袋瓜子道:“额娘,额娘,这个妹妹还是省了。留着指给旁人吧。”
他虽只有十三岁,可皇家子弟比寻常孩子懂事得早。
曹家这两位姑娘,父兄官职不显。指给的他为侧室是有可能的,可万没有两个都给他做侧室的道理。
四姐耽搁了这次复选,要等到下届选秀后,才能议定终身。今日。他若是应承了要五儿,那改日还有何脸面去向曹家求纳四姐。
熹妃本当弘昼留心的人是个不可多见的美人,才使得原本不解人事儿的少年情窦初开。没想到,他看中的不是娇媚可人的曹家五姑娘,而是朴实无华的曹家四姑娘。
若不是弘昼提前就交代了曹家四姑娘的排行与年岁,熹妃还以为自己记错了。
现下,她倒是生出几分好奇之心。忍不住开口问起弘昼喜欢曹家四姑娘的缘故。弘昼吱吱呜呜,不肯说实话。寻了个由子,飞也似的跑了。
最后,熹妃还是从弘昼口中,得知实情。
原来,弘昼与曹家四姑娘的缘分,可以追溯到多年前。有一年十三福晋过寿,四姐随着母亲过府贺寿。弘昼也跟着两位哥哥去了。
当时孩子们年纪还小在花园中的沙地玩耍。
有个尚书府的小姑娘,很是不懂事,死粘着弘昼。弘昼不耐烦,就将人家小姑娘给骂哭了。四姐也在,很有姐姐的样子,哄好了那小小姑娘。
她不知道弘昼的身份,只当是姨母亲戚家的孩子,还义正言辞地教了弘昼一番。弘昼倒是没有争辩,老实听了,看得四阿哥都啧啧称奇。
今天夏天,弘昼有回去曹府,刚好看到四姐,想起童年往事,便对四姐留了心。知道她今年选秀,就起了讨人的心思。
熹妃原怕弘昼与四姐有私情,毕竟以四姐的身份,是不可能为弘昼正妻。要是弘昼宠溺太过,就有宠妾灭妻的隐患。
听了这其中缘由,她才松了口气。笑道:“这老五,还以为他长大了。到底还是孩子。难道还记仇。要将人讨过去多骂两顿不成?。
过后,她当笑话跟皇后提起此事,算是对弘昼讨人之事做了了断。
皇后因弘昼讨人,也留意曹家出来的姑娘。只是她没有参加初选,只在复选时露面,所以没有见过四姐。
对于性子温柔、容貌秀美的曹家五姑娘,皇后还田”多看了两眼”中颇为喜爱,只当是曹家教养的好。
没想到弘昼看上的竟不是这个。皇后听了,笑着对熹妃道:“曹家五姑娘是个不错的孩子,性子温顺,颜色又好,我实舍不得指给外人。要不,就指给四阿哥?四阿哥转年十四。屋里也该放人。与其让那些宫女子勾坏了,还不若挑两个闺秀放在他身边。只是曹家五姑娘出身低了些,只是做个格格,你这亲婆婆也别太嫌弃。四阿哥嫡妻侧室,到底选什么人家,怕是我也做不得主。怕是还要等几年,你放心,皇上那边,万不会亏待四阿哥
熹妃怜俐,哪里不明白皇后的用意。归根结底,是避嫌疑,不给人生事的余地,,
后与妃的一番对答,决定了曹家五姑娘曹頔的命运。
指婚旨意,是十一月底下到曹家东府的。
指与皇子,是极体面之事;可连侧室都没捞上,只是格格,不过比宫女高不了多少,品级又太低了些。曹颂兄弟担心妹妹,对于这旨意并没有什么欢喜的。虽说四阿哥有望立储,不能以寻常宗室论,可是他们并无做外戚之心,反而担心会因此将曹家拖入险境。
倒是兆佳氏,到底存了私心。怕五儿指的太好,将四姐比下去。
听了这个结果,她倒是极为满意。
品级低也好,随着进宫的东西,就相应少了。若真是指了皇子侧福晋,那现下的嫁妆就拿不出手,还要有一番大破费。
倒是四姐,真心为五儿高兴。
以五儿庶出身份,留牌子指给宗室,难为正室,多是侧室。与其指给外头不熟悉的王公府邸,还不若指给四阿哥。
有恒生的关系在,就算五儿的封号低些。四阿哥也会看顾一二。倒是比外人更妥当。
西府李氏与初瑜虽不愿五儿为侧室,但是晓得世情如此。除非五儿能撂牌子,自家婚配,才能寻个门户低些的人家为正妻。否则,指给宗室。只是为妾。
只有恒生,知道这个消息时。心中很是抑郁。
五阿哥平日里就爱逗他,让他惯两位阿哥叫舅舅;这以后又有了说辞。定会追着他。让他叫四阿哥姑父……
西宁,驻地。
抚远大将军年羹尧已经下了军令,由岳钟琪带六千人马双骑平叛。就等着甘州的抬重军需过来,大军就要出发。
这日,从甘州押运来的粮草抬重抵达西宁。
大将军帐内,除了四川提督岳钟琪与副将王全泰之外,还有几位都统、副都统。
年羹尧看过送来的粮草单子。还没说什么,年富已经出列,道:“冬日出兵,将士极易为冻伤减员。獾油与烈酒是要紧之物,却因军需准备不足,缺额甚大。”
虽说上次年羹尧与曹颙杯酒抿恩仇,可他生性多疑,到底存了提防之心,这次粮草,就派三子年富带人押送过来,其中未尝没有向曹颙施压之意。
看着大份的军需不缺,年羹尧本松了口气。
听了儿子的话,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岳钟琪不觉什么,只是心里再思量,西宁驻地这边有多少獾油与烈酒。酒还好说,收拢收拢,总能寻到些;稀油却是从关外调来的。缺额大的话,也真是麻烦。
只有王全泰,晓得年富曾算计曹颙。听出他不安好心。
曹颙接管粮草是在九月,军需是十月起运,这时间仓促,即便军需有所不足,也不当是曹颙的过错。
年富在众目睽睽之下,此事专程提此事,却给曹颙扣上“办差不利。的帽子。
朝廷钦差在叛乱部落里扣着,大军再拖延下去,朝廷的颜面就要荡然无存。
所以,这个时候,不管准备得怎么样,朝廷都要出兵海西。
次日,岳钟琪为将,带了兵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西宁”
曹颙接到王全泰的信,已经是十日后。
看到年富在西宁的所作所为。曹颙只觉得好笑。
早在他看了西宁开过来的军需单子,看到獾油与烈酒缺额甚大,他就上了密折,陈诉此事。
烈酒还好,还能从西北各地集结;獾油一项,是东北特产,只能跟朝廷开口。
算算日子,现下獾油也该快到了。
令曹颙失望的是年羹尧的反应。看来他是不忿自己在西北战事上分一份功劳。要不然,不会任由儿子给自己戴“帽子”。
如此,小肚鸡肠至此,损人不利己之事还做,败亡在即,也是终有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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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雍之始第一千零七十二章皆大欢喜
进了腊月。京城各处就开始渐渐有了年味儿。
去年过年时,正值国丧,满城缟素,过的冷冷清清。今年就不一样了,选秀过后,被留牌子指婚的人家要预备婚嫁;被撂牌子的人家,也能自行婚配。
多少人家预备成亲,不说旁的,就是稻香村里的饽饽席,也比每年要多销售三成。
天慧与妞妞的靴子铺,也是卖光了所有的存货,几位大师傅吃住都在厂房里,加班忙活。
曹家的年货也置办得差不多,各处庄头管事也送来土产钱米。
可是,到底美中不足。曹颙不能回京过年,这让西府上下都很是惦记。曹颙在甘州,却是又开始忙碌起来。
他留在甘州,不仅仅是为了替年羹尧办后勤,主要差事还是为了移民垦荒。
甘州与西宁之间的新城,已经在修建完毕。圈定的垦荒土地,就在新城与甘州之间。
为了不耽搁明年的春耕,在三月之前,就要将垦荒与春耕所需要的种子、器械、牛马都预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