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作者:肉书屋
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62部分阅读
干鲜果品过来。
因需要应酬的女客众多,初瑜与五格格也不留她,道了谢后,便请她去陪七福晋。
待博尔济吉特氏走了,五格格叹了口气,道:“也难为大嫂子,这两年额娘身子骨不好,府中家务都有她料理。”
早年七福晋并不喜欢博尔济吉特氏。嫌她不够伶俐,这十多年相处下来,倒是逐渐融恰起来,连五格格也乐意与长嫂亲近,家和万事兴,看着王府这边和睦,初瑜只有欢喜的,便道:“额娘也只信她,换了旁人管家,额娘还不放心。”
姊妹俩闲话两句,说起即将出嫁的七格格,五格格犹豫一下,道:“听额娘身边的老嬷嬷说,咱们这位妹夫,身边可有两位经年的妾室通房,都是长辈所赐。
七妹妹年纪幼也不知能不能弹压得住?”这件事,初瑜也是听说过的。
对于此事。七福晋很是不满。可年熙的年纪在那里。要是真没有屋里人,倒是要叫人费思量。
“既是嫁到京中,在阿玛、额娘眼皮底下,年家还敢给七妹妹气受不成?五妹妹就放心吧!”初瑜到是不担心,就算年熙有了房里人,也都是婢妾,想要打发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五格格的婆家,可不比曹家人口少。里里外外好几层长辈。
她是受过婆家长辈的气的,见初瑜不以为意的样子,冷哼了一声,道:“大姐姐说得轻松,你当年家跟曹家似的。将媳妇当女儿待?就算七妹妹封了郡主,与人家做媳妇,还是得三从四德
初瑜听她说话带刺儿,不想与她拌嘴,便笑笑没有说话。
五格格见她仪态雍容,眉眼惬意,觉得无比刺眼。她摸了摸自己干枯的脸,再望向长姐依旧白暂水嫩的面庞,心中说不清楚到底是嫉还羡。
明明初瑜比她大五岁,看着仿佛比她还要年轻。
五格格挑了挑眉,嘴角露出几分嘲讽来。笑道:“皇玛法在世时,要平定准格尔叛乱,用了四、五年的功夫;如今厄鲁特叛乱,怎么也得几年功夫。都说西北苦寒,大姐姐就舍得大姐夫吃苦,不用使两个妥当人过去?”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道:“知根知底的,总比外头领回的人强。”
初瑜早就想过此事,知道丈夫被点了粮草官后,她专程去信提及此事。现下丈夫的回信还没到,不过根据她对丈夫了解,九成不会同意此事。
她没想到方才还好好的五格格,这就翻脸,阴阳怪气地说起自己家事。
初瑜心下诧异,面上却是不显,端起茶盏,吃了一口茶,从容道:“劳烦五妹妹费心,我也正想着此事。已选好了人手,只等额驸允了,就使人送到西北。”
五格格故意那样说,就是想要看初瑜捻酸吃醋的丑态,眼下见她不动如山,自己到是气了个仰脖,呼呼地喘着粗气,神情已是变得僵硬。
初瑜怕她闹腾起来,人多眼杂的。让旁人看了笑话,便起身道:“五妹妹先坐,我有些事寻额娘。”说罢,不待五格格说话,带着丫鬟出了屋子。
五格格看着她的背影,原本紧绷绷地小脸一下子迷茫起来。
初瑜出了五格格院子,却没有往七福晋的正房去,而是寻了处偏厅坐了,叫丫鬟去请世子夫人。
看到她在这里,博尔济吉特氏有些意外,道:“大姐姐,您怎么这这儿?这边乱糟糟的,哪是歇脚的地方?要是大姐姐不嫌弃,就去我的屋子吃茶”
“快要开席了,还折腾甚?我请弟妹过来,是想问问,弟妹在额娘身边,可曾听额娘提过五妹妹最近是不是身子不舒坦?”初瑜问道。
“大姐姐瞧出来了?”博尔济吉特氏道:“上个月昏厥过一次,额娘特意过去瞧了,说是脾弱血亏。太医给开了两个方子。说是得慢慢调理。”
初瑜皱眉道:“只是脾弱?上回见她,还不觉得什么;今儿见她,脸色暗淡不说,左眼眼白上也多了块绿豆大小的黄斑,也比过去更容易发火。”
博尔济吉特氏闻言,吃了一惊道:“倒是没留意到这个。”
初瑜道:“她是爱小性的。我也不好在额娘跟前多说什么,要不传到她耳中,她还要多心。往后弟妹帮忙留意一二,要是有什么不对,就让弘曙安排人请太医
博尔济吉特氏郑重应了,刚好有小丫鬟过来寻人,姑嫂两人携手
甘州,知州府,东院,曹颙行在。
看着炕上蠕动的被子,曹颙只觉的怪异无比。他脚步止住,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房间。
他四周张望了一圈,发现桌子上有自己用惯的笔墨,还有本自己闲暇时翻看的《西北风物志》确认这是自己的屋子没错。
他的眼神一下锐利起来,沉声道:“谁?出来!”
被窝里是啥?……
第十三卷雍之始第一千零六十七章赠奴
曹颙喝问了一遍,那被子底下的人并不应答,只是抖动身体带动了被子,显得是个活物。
曹颙现下着恼,转身开门,扬声道:“惊蛰,还不给我滚出来!”
听到他的声音,小厮惊蛰目光闪烁地从厢房出来,满脸苦相。
他虽年纪不大,可这几年跟在曹颙身边,也知眉高眼低。
曹颙见他神情异样,一时猜测不到是哪里出了差错,瞪着他没有开口发问。惊蛰却是受不住了,双腿一弯。跪在曹颙面前,带着哭腔道:“老爷,实不小人之事……”
曹颙挑了挑眉,听着他接下去,却是被人打岔:“无趣,半年没见。曹颙你还是这么不解风情!”
曹颙顺着说话声望去,就见十七阿哥出现在厢房门口,而后含笑走过来。
“十七爷!”曹颙该是意外中带了几分惊喜:“您怎么来西北了?”
十七阿哥看着比离京时清减许多,肤色也黑了不少,但是目光矍铄。但是显得比过去还有精神气。
“朝廷从云南调饷。我刚好料理完那边的差事。就跟过来凑凑热闹。”十七阿哥笑道:“原还怕西北冷清,没想到你也在这边,要不然怕是连个能说上的话的人都没有。”
曹颙见他披着披风,还难掩寒战。忙将他让到屋里说话。
十七阿哥并不着急落座,看一眼炕上的被子,贼兮兮地瞅着曹颙笑。
曹颙哭笑不得。能让惊蛰私下开门的,应就是十七阿哥了。
“十七爷,看在臣熬得艰难的份上。也不当再火上浇油。要是传到御史耳朵里,又是一番官司好打。”两人相熟,曹颙也不罗嗦,摇了摇头,直言道。
十七阿哥闻言,大笑道:“爷不过是送了你两个小厮,还轮得着旁人说嘴?”
听到他的声音,被子下之人。终于露出脑袋,还是一双。
不过是十来岁的年纪,长得跟小姑娘一样清秀地一对挛生兄弟。
两人已是翻身下炕,十分乖巧恭顺地站在炕边,静待吩咐。
曹颙瞅了一眼,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回头对十七阿哥道:“不是大清人?”这双生兄弟眉骨要照寻常人高,眼窝比较洼陷,像是混血。头发也不像大清人这样剃了月亮门,而是全发。
十七阿哥点点头,道:“是南洋贩来的奴隶,爷巡视粤海关时,那边的人孝敬的。爷虽不爱这个,却一时不忍心,就收下了。”说到这里。他叫那双生兄弟上前,道:“这个是曹爷,你们的新主人,往后你们的生死,就由曹爷说了算。”
那双弟二人能听得懂汉话,着来在被送给十七阿哥前,也经过调教。行的是跪礼,用比较生硬地汉话道:“奴才广生粤生见过主人。”
曹颙见十七阿哥强送小厮,刚想婉拒,十七阿哥已经挥挥发惊蛰广生兄弟两个下去安置。
曹颙见状,带了几分不解,道:“十七爷的王府已经建得差不多,待十七爷回京,就当能出宫就府,哪里还需要往我这里寄放人口?”
他以为十七阿哥此举,是不放便带人回宫的缘故。
这兄弟二人即便是奴仆身份。也是个全乎人,到底比割了一刀,做太监要强得多。
十七阿哥摆摆手道:“不是寄放。说送你就是送你。你小子可别跟爷哭穷,不过是两个孩子,吃不了你几碗饭!这两个孩子都不错,识得字。也拉得弓,在天佑或者恒生身边当个小厮尽够用。”
曹歌听他语气中,对这广生兄弟颇有维护之意,心里诧异,忍不住多看了十七阿哥两眼。
十七阿哥见他这样,冷哼了一声,道:“混想什么?爷是那样的人么?”
曹颙笑道:“我说也是,不过半年的功夫,十七爷还转了风向不成?”
他嘴里这样调侃,心里也是不信的。以他对十七阿哥的了解,就算十七不拒男色,也不会对两个十来岁的孩子下手。
十七阿哥任由他打趣,倒也不恼。随口道:“郑虎说你交代了差事。回程没有随爷来西北。而是绕道去了江宁。
曹颙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这件事。
十七阿哥长吁了口气,犹豫了半晌。才对曹颙开口道:“孚若。你向来见多识广,又推崇西医。”那你说说看,西医上到底有没有能治不孕的法子?我在广州。见了几个西医,不知是没找对人,只说是不行。”
当然有,曹颙还记得清楚,上辈子自己有个表嫂,成亲多年没有孩子。最后做了输卵管手术才顺利怀孕,生下一个女儿。
可是他毕竟不是学医的,对于妇科手术的历史也不熟悉,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妇科手术。
再说,十七阿哥与十七福晋至今没有孩子,是谁的毛病,还真是不好说。
“我见过的西医,还是太医院供奉那两个,又哪里晓得旁的?”曹颙道。
十七阿哥讪笑两声,道:“也是。是我急糊涂了。”
曹颙见他寂寥,心下一动,道:“广生兄弟的弓箭,是十七爷教导的?。
十七阿哥清咳一声,抬头望向房梁道:“怎么小瞧爷不成?当年在上书房时,爷的功课也没差到哪去
曹颙至此,才算明白十七阿哥明明心里稀罕这双生子,又要将之送人的缘故。
看来,是怕自己喜欢孩子的情绪外露,引得十七福晋伤心。
曹颙心中叹了口气,岔开话问起十七阿哥这半年的见闻。
说起这些,十七阿哥眉飞色舞,原本有些压抑地气氛也舒缓许多。
说到最后,十七阿哥扬眉道:“对了,爷可是带了好东西给你瞧。”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只扁木匣。
他打开木匣,里面是两个纸包。
他依次打开纸包,摆在曹颙面前。
是生鸦片,一包颜色偏攒色,一包颜色偏黑。
曹颙虽不吃鸦片,却是见过几遭的。犹豫了一下,指着黑色那包道:“这是云南种出来?”
“正是。”十七阿哥笑着点头道:“在昆明时,寻了好几家药房的坐堂大夫看过,说劲道不比西洋进来的差。这一季已经制了不少箱。半数运回京城。半数运往产州。只等皇上下了旨意,这一箱箱的土烟膏子,就能化作黄金白银
曹颙听了,有些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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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若是真用鸦片外销抵住洋人的鸦片倾销。那洋人会改成什么方式来扭转对话贸易逆差?
自己提的这个主意,会不会引来更大的灾难,祸害到中国百姓身上?
十七阿哥正得意,见曹颙不吭声。道:“怎么不说话,是担心土烟内流遗祸百姓?放心吧,皇上可是一国之君,比你更担心这个会出严典禁止那样贩卖牟利的不法之徒。”
卓融笑笑,没有多说。问起李卫近况。
李卫却是风光得意,虽说品级不高,可是奉旨办差。不仅本职差事做的好,大半年的功夫将收齐全年的盐税,土烟试种也料理得妥当。
“那李卫,大器晚成,出头在即。孚若你与他是故交,往后也当多些联系,说不定什么时候用得上。”十七阿哥道。
十七阿哥远道而来,曹颙少不的置办酒席,接风洗尘。
甘州文官衙门以甘州知州府为主,武官衙门则是甘肃提督府。
这两处得知年十七阿哥王驾驾到,皆品级装扮,带了属官,过来请安。
倒是打断了曹颙的接风宴,十七阿哥婉拒了甘肃提督请他移驾的好意。与曹颙比邻而居,留在甘州知州府衙。
过了几日,刚卸任的抚远大将军贝勒延信,从西宁回到甘州。
虽说他卸了抚远大将军,将印信交接给年羹尧,可朝廷又封了他做平逆将军,命他回甘州驻扎,统帅甘州剩下的人马。
延信是太宗曾孙,肃武亲王豪格孙。与十七阿哥平辈。他五十多岁的年纪,体型魁硕,早在康熙五十七年朝廷出兵时,就随大军至西北,当时在军中的地位,仅次于十四阿哥与讷尔苏。
在十四阿哥与讷尔苏相继回京后,他便接管印信,署抚远大将军。
雍正对他也是加恩不断。先是准他袭了他兄弟的国公爵位,双公爵位并为贝子;而后在封赏平藏功臣时。又将延信的贝子晋为贝勒。
肃亲王子孙中,延信风头一时无二,直逼嫡宗肃亲王府。
不知是他真的心满意足,还是心机深,延信回到甘州后。对于自己战前被闲置之事,没有半句怨言。西宁那边,不管要人要马,延信都痛快应下。
他待人还十分谦卑,即便他的年龄是十七阿哥的双倍,爵位又与十七阿哥同级,可与十七阿哥相处,他却请十七阿哥上座。
对于曹颙这个侄女婿辈的外臣。他也不显倨傲,态度可圈可点。
如此殷勤,倒是让十七阿哥与曹颙看出几分不妥来。
“这延信有自知自明啊,晓得他自己蹦醚不了两天了!”无人时,十七阿哥这样对曹颙道。
曹颙点点头,如今年羹尧已经名正言顺接掌西北军务,哪里还会放手?等这青海平定完,他在军中威信也立的差不多,西北就没有延信容身的余地。
不管延信是不是勇将,在执掌西北军三分兵权数年,又署过大将军一职后,回京荣养已经是他唯一的出路”,
第十三卷雍之始第一千零六十八章帝心
十七阿哥并没有在甘州久留,随着曹颙在甘州溜达一圈,见识见识西北风光,便带着侍卫、随从返京。
自然,他留下了广生、粤生兄弟两个。
曹颙问他们可还记得自己的出身。父母姓甚名谁,所居何地。兄弟两个记得不算真切,倒是还大致说得上自己来历与姓氏。
这兄弟是暹罗人,六岁时父母双亡。被叔叔卖给码头上的商人。而后被带到广州,关在园子里教养了好几年,后被一个当官的买来,送给十七阿哥。
暹罗就是后世的泰国,广州那边的海船,有不少跑暹罗的。
若是好人家的孩子,曹颙还想着等他们大些。使人安排他们回暹罗。既是孤儿,与其在浮萍,还不若留在曹家……,
十月的京城,却是不太平。
因北方这几年天灾不断,不是涝旱,就是今年秋天又有虫灾冰雹。使得民生多艰,百姓出现逃荒潮。
山东、直隶、山西等地饥民。都需朝廷调粮救济。只有河南,因河南府有储粮。百姓还在勉力维持。
不少直隶饥民,饥寒交迫之下。等不得朝廷救济,大量涌入京城。
从十月初一起。户部在五城设粥厂施粥。
在经历一个干燥的秋季后,入冬的京城,开始接连不断地下起大雪。
十月初三那天,大雪下了一昼夜,内城权贵人家还罢,不过是将地龙火炮都烧上,再添几个炭盆;南城穷苦百姓,却是要了人命。
根据顺天府统计,仅十月初三那次大雪,就压垮民宅三百多间,死伤近百,冻死流民乞丐数十人。
京城茶馆酒楼,说起此事,都是欲言又止,遮遮掩掩。归根到底。众人还是认定了“有违天和。四字。
不到一年的功夫,死了一个皇帝、一个太后、一个皇子,怕是已经有不少人在心中腹诽,克父克母克子。龙椅上那位皇帝,真是命硬之人。
升斗小民,不知朝堂大事,关心的不过是雨雪庄稼,年景好坏;权贵人家,晓得的多一些,对于一年前先皇驾崩时封锁九门之事还记忆犹新。
虽说没有人敢明着说出来,可是同僚闲话、亲戚座谈之时,少不得有人喘嘘两声。
京城的气氛,一时之间,竟变得诡异起来。
没有人敢冒犯天威,去御前说三道四;可也让越来越多的人变得沉默。或许他们自己也不知自己在等什么。
到了十月初七这日,署理顺天府府尹的一封奏折,又激起惊涛骇浪。
冉城发现玉花病患,已死一人。
京城之中,已经数年没有流行过天花。
这个东西,却是不分富贵贫贱。染上了就九死一生。大人还罢,身子结实些,多还熬的过去,要是老人孩子染上,就要听天由命。
朝廷已经下令,家中有病患者免朝半月。
说起北方旱满天灾上,众人还能看个热闹,幸灾乐祸。如今天花来袭,却是人人自危。
大家都盯着顺天府,打量天花在哪片蔓延。
有走亲访友计划的,最近也多拘在家中。鲜少出去走动。
正如人们担心的那样,天花病毒速度在京城流传开来。开始还只是外城有病例,三日后内城就有两处发现病例。
虽不能说人人自危,可是也多关门庇护,战战楼兢过日子。
南苑,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