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作者:肉书屋
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27部分阅读
,儿子也开始学诗了,他却丝毫没有建树。
为了以后在儿子面前的尊严,他就算诗词不精,也不能做个草包。
康熙训完人,看来是去了心中邪火,这脸色都松快许多。
这会儿功夫,四阿哥已经带着弘历、弘昼过来。
想来是两位皇孙已经得了教导,恭恭敬敬地跪下,给康熙请安。
康熙叫起,命两人近前,问了两句功课。
曹颙冷眼旁观,终于明白康熙为何会看上小弘历。
这少年。不过十二、三岁,对答从容。芳华内敛。说句实在话,他眉眼修长。有点女相,但是身板挺着直直的。抿着嘴角,添了几分少年的英气,
他没有乍见天颜的畏畏缩缩,也没有少年皇孙的骄奢之气,继承了四阿哥的低调,却没有四阿哥的刻板。
再看同龄的弘昼,则是同寻常孩子一样。对于自己这位至尊无上的亲祖父。带了几分畏惧,回答错后,望向严父四阿哥,更是不禁瑟瑟发抖。
还是弘历,悄悄地拽了弟弟的袖子,给了他安抚的眼神,才使得他镇定下来。
一瞬间。曹颙飞出几分亲切。不为旁的,就为弘历对弘昼的维护提点之意。有长兄之风,跟自家的天佑差不多。
少年间的动作,显然也没有逃脱康熙的眼。
他目光更加深邃,看着两位小阿哥道:“既都读了唐诗,现下就背一首牡丹诗
唐蒋中,最不乏的就是牡丹诗。李杜等名家多做过牡丹诗。
“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竞夸天下无双艳,独立人间第一香!”弘历还没变音,带着几分童稚的清脆,朗声读道。
不知旁人如何,曹颙在旁,直觉得很雷很雷。
牡丹诗那么多首,弘历瞬息之间,就择了这一首,唐朝皮日休的《牡丹》,不知是不是天生“王霸之气。的缘故。”大气得没边了。
寻常小孩背这些没什么,皇家的小孩背这个,真要费思量。
可是康熙是随口问之,弘历是随口答之,也就免了四阿哥提前筹谋的嫌疑。
不管怎么看,只能说弘历“傲骨天成”。没有小家子气。
康熙显然也有所感,看了弘历好几眼,方命弘昼背诗。
弘昼背的是王维的《红牡丹》,“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虽无出彩之处,也算过关。
晚霞映空,天色渐渐幽暗下来。
康熙见过两个孙子,没有再久留,移驾回畅春园。
曹颙回城已经来不及,就邀十六阿哥同往自己园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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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奉天运第九百四十九章明媚
海淀曹园
就着香椿炒鸡蛋、茎菜丝儿、干炸小黄鱼、拌杏仁,十六阿哥喝了好几碗小米粥,才撂下筷子。
“瞧你这小日子,真叫人羡慕。”十六阿哥看着曹颙,若有所悟道。
曹颙舒舒服服的靠在藤木摇椅上,摸了摸肚子,道:“十六爷到是好应对,清粥小菜就羡慕。”
十六阿哥哼了一声,也学着曹颙的样子。在旁边的摇椅上坐下。
“今天,你怎么看?”十六阿哥说道。
“步步为营”曹颙的脑子里闪出这四个字,嘴里说出的却是另外的词儿:“风云际会!”
“年大总督,怕是要白忙一场!”十六阿哥眯缝着眼睛,话中难掩讥讽。
曹颙则是想着十二岁的小弘历,这未来的乾隆皇帝,可以一心要效仿祖父康熙,结果弄个不伦不类的“十全老人”出来。
十六阿哥见曹颙不再答话,晓得他的顾虑,只是心中叹息一声。虽说打小就知道,同为皇子阿哥,也分三六九等,但是如今皇父迟暮,皇兄们风云涌动,他冷眼旁观,滋味儿并不好受。
“皇阿玛能厚待手足,因为少年登基,手足又少”如今,皇阿玛儿子多,以皇子封,还能得个贝子;若是以皇弟封,国公也是有的。真要是到了那时,日子拮据,乎若可要帮我。我还盼着有朝一日开府,接额娘奉养。”十六阿哥长吁了口气,道。
十六阿哥平素大大咧咧,难得说起这个,如今提及,显然也是瞧出康熙开始挑选继承人。
这回,不再是阿哥们入局厮杀,而是康熙真要从中择一。
“我不是说了么?十六爷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正是富贵双全的命数。我还等着十六爷照拂,到时十六爷门槛再高,我都要厚着脸皮寻庇护了。”曹颙笑着说道。
十六阿哥并不是头一遭听这话,翻了个白眼,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都没谱儿;要是从罗瞎子嘴里出来,那爷就要放三天炮仗!”
听到罗瞎子,曹颙觉得耳熟:“就是去年年羹尧回来算过命的那个?”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都说是真正的高人,要不是怕忌讳,我也想寻他算一遭。”
神学命相之说,曹颙上辈子也是不信的。
这辈子,连借尸还魂都有了,对于玄学也就有了畏惧之意。
曹颙心中一动,若是这罗瞎子真精通玄学,那要是有人拿着康熙的八字去算康熙的死期,岂不是也能掌握先机。
只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此一来,风险也堪称巨大。但凡有半点泄露,那就是“谋逆”就算是皇子,怕是难保性命。
他只晓得康熙是今年驾崩,具体月份,却是不晓得。
只凭康熙带弘历回宫抚育半年看,就应是下半年的事儿;因是驾崩在畅春园,所以不会是十月前,因为十月前圣驾在热河。
如此一来,也就是十月、十一月、十二月,那九十天。
想着康熙的训斥,还有他手上的老人斑,曹颙心里沉甸甸的。
不管旁人如何评说这位帝王,不管他到底有何功过是非,他确实对得起曹家。
只有他在,曹家才屹立京城权贵中;他的离去,就使曹家失了根基。
自己只有收了懈怠,努力行事,才能使得曹家稳当”
白云观,西角门外,值房。
这边,原是观中小道士的门房,后来开了西门,此处角门就封了,这两间值房也就闲置下来,成为游方道士的落脚之地。
京城大名鼎鼎的罗真人,就栖身在此。
传说中,这位罗真人通玄学、知生死,他每次一卦,极为灵验。而且还人不二卦,以方外人自居,不收金银,只收馈食。不管旁人送什么吃的,他都一顿饭吃尽。听说他饭量极大,一顿要吃斗米饭,鸡蛋三百枚一吃而尽。
曾有人恶作剧,卦后送他两斗生姜,他片刻功夫,就吃个干净。
总之,在世人眼中,这就像大有神通的人物。背后大家称他“罗瞎子”因为他双眼紧闭,从没有在人前睁过眼;当面却是都称他“罗神仙罗真人”
这晚,他对面坐着一人。
罗瞎子却是没有算上一卦的兴趣,因为他今日的卦已完,在清晨之时。
“罗真人,小人是奉命行事,还请真人不要为难小人。”对面那人央磨半晚,见罗瞎子油盐不进,显然失了耐心,抽出腰间的钢刀,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恶狠狠地道。
“东七、南三、北六、西四,东南十五、西北十四、西南十八、东北十三。”罗瞎子慢悠悠地的说道。
“什么?”对面那人恼道。
“劫,居士的劫!”罗瞎子吐出这几个字,就不再开口。
那人看着桌子上烛影摇曳,身子一颤,终于明白罗瞎子的意思。
他完不成主子交代的任务,又没有对罗瞎子的必杀令,到是对罗瞎子束手无策。
罗瞎子是“瞎子”这屋子里怎么点灯?
方才罗瞎子所报之数总计八十,那是埋伏在四周的眼线人数吧?
如何突围而去,如何不牵扯到主人身上,这不是劫是什么?
男人慢慢拿起桌上的钢刀,看着眼前这穿着灰袍子、脏兮兮的道士,带着几分懊恼离去,迅速隐身在夜色中”
桌子上的蜡烛一下子灭了,屋子里立时幽暗下来。
罗瞎子起身,躺在炕上,左手、右手之间,手指翻飞。
九日之内,若不能逃脱,也是他的死劫”,
没等到到九日,罗瞎子就等到他要等之人。
这是一今生辰八字,请罗瞎子算命数的。
来人算是熟客,数日前曾来过一遭,显然他晓得罗瞎子的规矩,“同人不二卦”所以叫同来的一个年轻人出面问卦。
罗瞎子是不睁眼的,自是叫人念了八字,捏着手指算了半晌,方道:“笔墨。”
来客显然早已准备,将纸笔预备好,放到罗瞎子右手边。
罗瞎子提笔,连着写了好几张纸,中间还在砚台中沾了几回墨,看得来客中的年轻人讶然不已。
等他写完,来客中老成那个,小心将罗瞎子写的这些收好,连带着笔墨巩都装到包袱中,道!“罗神仙我已经在桂香村交了银子,稍后就有人送饽饽过来。”
罗瞎子并不吱声,微微点头,算是作答。
等到来客出门,外头已经有蓝布马车候着。等到两人钻进马车,那年轻人终是忍不住,低声问道:“亲爷爷,您平素不是最不喜欢“桂香村、藕花村什么的么?”
除了御膳房的饽饽,宫外的饽饽,宫中内侍最推崇的就是稻香村的南点。
只是宫廷门禁森严,这外食是大忌。他们这些内侍,也只有在出宫后,才能吃上几块。
“孙儿,话多了”那老成的人,低声说道。
马车中,立时安的静……
转眼,到了三月十八,万寿节。
因正月初六已经办了“千叟宴”这万寿节就显得冷清许多。加上从三月十六开始,礼部祈雨,京城停止宰牲三日,市井上都沉寂许多。
虽说康熙下令,停止宴筵,但是王公大臣、文武百官还是起了个大早,前往畅春园恭贺圣寿。
康熙升殿,接受百官恭贺后,就散了朝。
曹颙则是头一次见到新升任的四川布政使戴铎,传说中这一位就是四阿哥心腹谋臣,后世二月河小说中坞思道的原型人物。
只是若是这位老兄真这么重要,四阿哥为何不将他留在身边,反而外放?
他哥哥为王府属官,倒是时常抛头露面。
在曹颙料想中,戴释即为谋臣,那就当是诸葛亮、刘伯温那样的人物,没想到见到人,感观却是大不相同。
戴铎没有端着高深莫测的架子,谈吞文雅,偶尔带了书生意气,若不知早知他身份,更像是个学问高深的翰林。
他找曹颙,是为了四川司账目而来,不过是为自己这一任做准备。
他是雍王府旧人,待人自有一番手段,没有年羹尧的倨傲,说话之间使人如沐春风。
原本以戴铎与四阿哥的关系,他就算不打点户部,也不会有人挑他什么;但是他这几千两银子一撒,却是卖了好,还衬着年羹尧不会办事。
那些打点的银子,曹颙没留,都让四川司郎中安排了。孝敬堂官的,分给司官的,都是按照户部约定俗成的规矩办事。
他的心里,对这位戴铎好奇到极点,但是顾忌颇深,也就远观。
陕川总督是年羹尧不说,还将这位雍王府旧人调任到四川,就在三月十二幸王园后,看着三阿哥、十四阿哥几个要酸死了。
没想到,数日后,三阿哥、十四阿哥还没什么动静,康熙圣驾再次幸王园。
这一次,曹颙没有赶上。
听说雍亲王府弘历阿哥舞剑,得了皇上的圣赞,而后携这个孙子返回畅春园。而后有旨意下,弘历养育宫中,入上书房。
听到这个消息的十六阿哥并不意外,他正同几位内务府总管安排四月圣驾出京之事。今年随扈的名单,比去年更多,这一路的车马供应都不是玩的。
只是,没想到这弘历不是交由他亲祖母德妃娘娘教养,而是由和妃教养。
在后宫嫔妃中,和妃算是年轻的,比王嫔还要小的几岁,几年不过四十来岁。对于这位妃母,十六阿哥只见过一遭,还是康熙五十七年,和妃由和嫔册妃时。
早年这和妃宠爱一般,压根无法同王嫔相比,只是因出身满州大姓,名位一直比王嫔高。
直到近几年,后宫鲜少再添新人,其他宠妃相继老去,这和妃才宠爱渐深。
原因无他,只因这和妃面向特别年轻,四十来岁看着还跟二十许人。
既有年轻女子的美貌,身上又沉淀了中年妇人的温婉,自是合了康熙的胃口。
虽说见识过不少美女,但是想到和妃,十六阿哥还是觉得口中发干。想到自己竟然生出过这样的花花肠子,他不禁暗暗骂自己两声禽兽。
思量之间,却是有些恍然。
幸好二阿哥被废多年,要不然这位和母妃怕是也难逃其手、
虽说关注着“历史”的走向,但是自己的日子还是得过。
到了三月底,侧福晋过了“五七”出殡,初瑜产期将至。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她的身子骨看着比正同时壮实不少,但是腿脚浮肿得厉害,走路都要打颤。
虽说早先怀天佑与天慧时,她脸上长过斑,都是都不如这次厉害。
这次,她不仅双颊上都是蝴蝶斑,胸前更是一片一片。
随着产期临近,她脸上的斑点颜色越来越深。
天下女子,无不爱惜容貌。
她不敢照镜子,也不敢太悲戚,就怕伤到腹中胎儿。
想到女儿小时候遭的几年罪,她又带了惶恐。
如今,她整日里在佛前祈祷,只盼腹中胎儿健健康康,使得曹家血脉繁盛。
战战挂鼓中,熬到了四月,产期已至,孩子却迟迟不肯落地。
连着请了几拔太医,都说脉象正常,稍安勿躁。
曹颙跟着悬心,想着当年天慧是难产,对于妻子这一胎也就有些害怕。
进了四月后,天气渐热,初瑜开始发虚汗,每次里净水擦拭身子,如此这般,还起了热疹。
方种公见状,对曹颙说了顾忌。
如此下去,孩子还不落第的话,怕是要在胎里做病。
曹颙听了,如坠冰窟。
女儿失明那几年,连他这个大老爷们,都曾落泪几遭。
他真的无法接受,让自己的孩子再遭罪。
一夜之间,他满嘴是泡。
若是三百年后,不过似乎剖腹产罢了;在现下,却是只能听天由命。
还好,老天总算开眼。
次日,初瑜开始胎动。
这孩子怕是在母体中久了,如今晓得心疼母亲,不肯再折腾。从胎动到落地,总共才两个多小时的功夫。
如此,四月十二午时,梧桐苑中响起婴儿的啼哭声。
刚落地的婴儿,红彤彤的小脸上带着点点白斑,胎发比其他初生的婴儿要浓密许多。
产婆的声音嘹亮而谄媚:“恭喜伯爷,添了个小少爷,”
第十二卷奉天运第九百五十章麟儿
刚落地的婴孩,从早到晚,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睡觉。
看着这小婴孩闭眼嗜睡的模样,天佑、恒生、天慧都屏气凝神。曹颙站在孩子们身后,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模样,脸上不禁带了笑意。
“真小”天佑伸出一只手指,轻轻摸了摸婴儿的小脸蛋,轻声道。
恒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婴儿的脸,试图从他脸上瞧出父亲、母亲的样子。听说,血亲之间,长相都有相似之处。从哥哥与妹妹身上,他就能看出来。
若是可以选择,他宁愿生在母亲的肚子里,跟哥哥长得相似;不过现下也没关系,他长得高高壮壮,就可以保护哥哥。
刚进旗学时,有人嫉妒哥哥的功课好,得了夫子的称赞,想要找事儿。他带着巴拉与赤那,将那人堵在胡同口,装狠耍横一番,就将那人唬得屁滚尿流。
他在哥哥面前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背后也带着几分得意。
倒是赤那,当晚叫他去校场。缚了条半大的黄狗,令他味刀。
“没有真本事,永远是被捕杀的羔羊。只有成为真正的苍狼,才能抵御虎豹。”赤那话声音不大,却是听着恒生心中一颤。
堵人之事,他也没有万全之策,不过是受不得哥哥受欺负,加上恃仗自己有两个好侍卫。
恒生提着刀,走向那黄狗,这黄狗眼珠黑黑的,直觉得它眼里满是祈求地望向自己。
恒生的手发抖,脚步就停了下来。个小脸上竟然露出同黄狗一样的神态。
“不能做苍狼,就要做受人捕杀的羔羊。若是今天那个小子,随从比二爷多,侍卫比我同巴拉厉害,那二爷如何能为大爷报仇?”赤那沉声说道。
恒生无语了,他之所以敢将同窗堵到胡同口,却是是瞧着那小子长随不多的缘故。
他有些迷茫,既觉得赤那说的对,心地纯善的本性,又无法上前将黄狗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