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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1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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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愁什么?不过是愁银子,逛了几日寺庙,这香火银子也压人。我那点零用钱,还得养家糊口,哪里够使唤?”十六阿哥苦笑道。

九阿哥笑着横了他一眼,道“谁不知道,内务府就是个金山。别的不说,一年四季外头庄子的孝敬,就顶几个亲王的俸禄。哥哥又不找你借银子,别跟哥哥哭穷,怪没意思的。”十六阿哥笑了两句,道“九哥是来寻弟弟的?”

九阿哥点点头,已经收了脸上的笑,道:“我刚给母妃请安出来,皇阿玛在,打发我来寻你过去。”

十六阿哥见九阿哥神态不对,带了几分小心,道“九哥,皇阿玛传我何事?”

“还能有什么,听母妃提了句内库什么的,应是问你内务府的差事吧?”九阿哥随之回头,抬头看了看天,说道

“他大爷的,今年真邪门,连热河都的日头都比往年晒人,这才五月初,天就燥热成这样,六、七月还怎么待人”

京城,户部,本堂衙门。

看着陕西大旱的消息,曹颙似乎有些明白十四阿哥“和谈”的无奈。

西北十几万兵马,全赖北方诸省供养,如今从山东到陕西,这旱情遍及半个中国。

北方十年九旱,所以朝廷祈雨是常例。但是往年旱,也不像今年这么邪乎。往年庄稼,不过减产几成,今年却是数省夏麦绝收。

这“绝收”报到朝廷,不过轻飘飘地两个字,但是背后多少家破人亡,多少人流离失所,曹颙有些不敢想。他不是上帝,也不是佛祖,能普渡众生。

心里虽不忍,但是也只是不忍罢了,过后还是想因这大旱灾情,会引起的朝廷动荡。在朝廷财政匮乏的时候,北方大旱,看来西北“和谈”势在必行。避开大的战事,姐夫也不会立下“显功”,也算是好事。

朝廷出动十几万大军,就是将策旺阿拉布坦从拉萨吓走,压根就没有大军对上。策旺阿拉布坦率兵退出西藏,回到老巢伊犁休养。

如今西北大军中军从西宁移驻甘州(陕西张掖附近),做足往伊犁进发的姿态。

要是“和谈”成功,好处是朝廷就不用再添西北的大窟窿;带来的恶果也是显而易见,那就是给策旺阿拉布坦修生养具的间隙。等到他缓过气来,朝廷想要剿灭,难度就更大。

从户部出来,曹颙策马往七阿哥府去。明日就是端午,端午节过后,他就要动身往热河。

虽说康熙是给假一个月,但是他也不好假满再动身,毕竟从京城到热河,路上还要耽搁几日。休养半月,七阿哥伤势早已稳定。只是在人前,他还做疲弱态。

就是怕功亏一篑,传出他好了的消息,使得康熙政变主意,叫弘曙不用在回来。曹颙知道他的心事,在人前也是跟弘倬他们似的,满是担忧。

听说女婿明日就往热河去,七阿哥少不得叮嘱几句,不过是要他谨言慎行,行事要越发小心。因为他身在显位,一言一行,都为人瞩目。曹颙一一应了,翁婿两个说了话家常,他才告辞出来。

回到府中,曹颙回梧桐苑更了衣,就同初瑜两个到兰院。明日就要离京,这一去要五、六个月才能回来,还有许多事儿,母子两个要商量。…就听到上房里传来唧唧咋咋的声音。“老爷、太太……”廊下小丫鬟请了安,挑了帘子请他们夫妻进去。这一进西屋,曹颙就觉得眼花。

孩子们都在,高太君也在,盘腿坐在炕上,手中拿着五彩丝线,给孩子们系“五彩线”。

女孩子妞妞、天慧、香玉,男孩是天佑、恒生、左住、左成、长生与耀辉,拢共是九个。见曹颙夫妇到了,孩子们都起身叫人。平素还觉得李氏的屋子大,现下这一屋子的孩子,却显得挤了。

李氏却不觉得闹,只觉得这才是家族兴旺之相。唯一遗憾的是,自家骨肉有些单薄,要是儿子、媳妇能再给自己添两个孙子,就万事大吉。

等到孩子们都系了五彩线,高太君见他们母子有话说,就先回芍院,孩子却喜自心头。

依照曹颙的意思,想让李氏带着孩子们都往海淀园子避暑,省得京城暑热难耐。

李氏虽苦夏,但走到底是女人家,丈夫在时,以夫为天;丈夫没了,就诸事靠着儿子。

儿子要出京,这满府只剩妇孺,海淀园子虽凉快,却是城外。李氏胆小,不肯轻动。曹颙见她不想去,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这一去,要半年功夫,身边总要有人侍候。下人如何能尽心?我的意思,是让媳妇与你同去才好,正好媳妇也歇歇。要是能就此怀上一个孙儿,也是祖宗保佑。只是你们外祖母到京,媳妇不好现下就去。等过些日子,还是让媳妇去热河。府里的家务,都是有规矩的,我盯着也出不了乱子。”李氏对曹颙说道。

“母亲,除了家务,还有孩子们。母亲还要照看长生,也不好太过操劳。”曹颙心里是乐意妻子去热河的,但是想着刚才那一屋子萝卜头,就觉得头大。

李氏摇摇头,道:“我还没老,替你们费心点怕什么?你是家里的顶梁柱,这关外又与你犯冲,前些年哪回去不生出事端来?要是叫你孤零零地在关外待半年,我逆不放心。还走过些日子叫媳妇去才好,总不能让你一个人过中秋。”

曹颙回头看了妻子一眼,见她面露希翼,心中一暖,对李氏道“如此,就要累母亲操劳了。”

李氏见他点头,笑着对初瑜道:“媳妇这几年也受累了,今年就当松快松快,出去溜达溜达……”

次日一早,曹颙早早地就起,早饭过后,便辞别众人,骑马出城。

因婆婆发话,要她月底也动身往热河,初瑜心中少了几分离愁,倒是生出几分期待来。婆婆多年不管家务,这账册钥匙等物,也繁琐得紧。

初瑜又想着是不是早日将孩子们的秋衣制了,就算孩子的秋衣不着急,但是曹颙入冬才能回京,也需要带些新衣过去。于是,她又使人拿了丈夫去年的旧衣服做样子,导人缝制新衣。

这忙了几日,她才静下心来,拿着黄历算日子,寻思丈夫到没到热河,乐夏她们服侍得妥当不妥当什么的……

此时,曹颙经过数日奔波之苦,终于到了热河……

到别院沐浴更衣后,他就拿了牌子,到避暑山庄外递牌子请见。

这康熙有空没空见,不用管,不过是告诉外头,自己到热河了……

京城,曹家,东府。

兆佳氏房里,红梅已经是哭花了脸,半天不肯挪步,哭着的求道“太太,奴婢不嫁,还是让奴婢侍候太太吧……”

她老娘见她不像话,使劲地掐她胳膊,生生地捏住,满脸堆笑地对兆佳氏道“太太,这孩子面皮薄,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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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il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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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070513:14只看该作者

362

第十二卷奉天运第九百零二章庇佑

曹睿苡钟薪红梅说给贺老六的心思,要是儿子执意,她这当娘的也不好因个丫头与儿子争执?

让她老娘领回去配人,避开贺老六这门亲事,也算保全主仆情分。

红梅要是知趣,当好好地磕几个头,安安分分地随着老娘出去。这般哭哭啼啼的,引得兆佳氏心里不痛快。

她心里,想起前些日子儿子所说的那句话“这府里丫头做妾的还少了”

是啊,这府里丫鬟做妾的还少么?

老一辈的宝蝶与翡翠,小一辈的玉靖、绿菊、紫兰。

莫不是红梅也存了攀高枝的心思,一心要做姨娘,才不乐意回去配人?兆佳氏早先的不舍散去,脸子已经耷拉下来,盯着红梅。想着这几年她有事没事老乐意往曹项的院跑,常在自己跟前搬弄春华与绿菊的是非,这心思已经是昭然若揭。

兆佳氏的目光变得冷冽起来,原来打算赏的十两银子,此时也闭口不提,看着红梅头上鎏金簪子,心中冷哼一声,摆摆手,道:“行了,下去吧,等上轿的时候再哭。”

红梅在她身边侍候多年,也不是不知眼色的,眼见她露出不快之意,不敢在多事,抽抽噎噎地跪下,磕了几个头,随着她老娘下去。

刚出了屋子,就见静惠与素芯两个带着丫鬟、婆子站在廊下。红梅她娘赶紧快走两步,躬身给两位奶奶请安。

红梅呆呆地看着两眼,不知说什么。

明明太太说要将她给五爷,最后却没有动静。她还记得五爷看自己的眼神,并不是全无情义的。

难道是五奶奶嫉妒?

可是,生又传出话耒,说五奶奶使人将西厢房收拾出来,要给五爷纳妾。

红梅糊涂了,脑子一直转不过来。

她娘见她没规矩,怕两位奶奶责怪,告了一声罪,拉着女儿匆匆去了。

静惠同素芯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疑惑。

红梅是婆婆身边顶用的大丫鬟,看着太太的意思,指定是要抬举当姨娘的,只不知是指给曹颂他们兄弟谁。没想到,竟然是让她老娘领回去配人。

因仗着是兆佳氏身边侍候的,红梅平素里也是傲气得紧,人缘并不算好。早有落井下石的,打听了红梅她娘爱财的性子,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红梅给乡下的地主做填房的,有说红梅给山西商人做妾的。

要说为何兆佳氏允红梅她娘外嫁,实是没法子”她倒是有心给红梅做媒,说给大管家当儿媳妇,但是大管家不敢应承。

实是红梅“名声太盛”,这阖府上下都拿她当未来姨娘待的。大管家可不愿因个丫头,得罪了哪位主子爷。

再说,兆佳氏虽是太太,但是这府里二奶奶当家。就算真为了儿子的前途,也当求二奶奶身边的丫头才是。

这人但凡有了疑心,就爱胡思乱想。

兆佳氏既是信了儿子的话,认定红梅“藏j’,对于丫头做妾也就不那么热衷了。

待两个媳妇到跟前请安,她还老成持重地告诫几句,无非是让她们拿住主子的论来,待下人不可太心慈。倘若有不安份的,早早打发了,省得叫人不省心。

静惠听了,着实无语。

要是没有兆佳氏这座大靠山在后头,就算丫鬟有爬主子的床的心思,也没那个胆子。

素芯心中一动,想起最近府里的流言,还有红梅的出府,还是丈夫每晚的“努力”,心中竟不知是悲是喜……

热河,避暑山庄外。

曹颙候见没多久,就见十六阿哥步履匆忙地过来。

“总算把你给盼来……孚若再不来,爷就要闷坏了……”见到曹颙的那时,十六阿哥脸上的欢喜显露无疑。

曹颙看着十六阿哥略显清减的面容,但是有些担忧,道:“旬月没见,十六爷怎么清减与?还是病了?”

十六阿哥摆摆手,道:“没有,就是前些日子肠胃不舒服,戒了几日荤腥。如今这样才好,偶尔跑跑马,也不觉得肚子顶了。”

见曹颙还恭敬地站着,他道:“我刚才问过,皇阿玛睡午觉。夏日天乏,皇阿玛要申初(下午三点)才醒。下晌很少传人,你还是明早递牌子是正经。你是才到热河?用了午饭没有?爷请你吃酒。”

曹颙没有用饭,也有不少话要问十六阿哥,两人便结伴往山庄下而来。

因觉得外头乱,曹颙还是没有让十六阿哥抛费,两人一道回了曹家别院。

曹颙到别院后,这边厨房就已经预备下席面。

少一时,曹颙与十六阿哥就在花园边的凉亭就座。

此处,视线开阔,正是说话的好地方。

“原还以为你要下旬才能到,七哥的伤势如何了?”十六阿哥帚了几分关切问道。

曹颙摇了摇头,道:“看来无性命之忧,但是折骨断筋,怕也要卧床一年半载才能好,到时能不能行走,还是两说。我已经使人南下寻方仲公,希望岳父的腿脚也好的利索些。”

这倒不是说谎骗人,七阿哥毕竟人到中年,骨质疏松,这腿伤比计划的严重。这点因曹颙再三追问,太医才隐讳地提过。

毕竟,没人敢承担风险,提前就说出七阿哥或许成瘫子什么的。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曹颙的心里,有些不好受。

要是七阿哥晓得,自己的爱子之心,换来的,或许是下半辈子就卧床不起,那还会做这样的选择么?

人心不可测。

曹颙不愿这一副慈父心肠,因病痛瘫痪的折磨,变成无尽的悔恨。

若是那样,七阿哥到时候最厌恶的,除了自己竭力保全的长子弘曙,就是曹颙这个始作俑者。

十六阿哥这边能看到太医院的奏报,只知道七阿哥伤势“稳定”“渐好”,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这么严重。

见曹颙面带忧心,他忙道:“七哥看着是个有福祉的,孚若也别大过忧心。”

曹颙点点头,想起十四阿哥请旨“和谈”之事,道:“对了,怎么听说十四阿哥要回京?”

听了这个,十六阿哥挑了挑眉,道:“可不是么?当了几年大将军王,要是不回来显摆显摆,那不是成了锦衣夜行?听说德妃娘娘正忙着,为弘明选皇孙福晋。那位向来为皇父宠爱,允他回来参加儿子的婚礼,也是寻常。”

原还怕十六阿哥因十五阿哥的缘故,同十四阿哥有所牵扯,见如此,他也就放心下来了。

两人就着一壶莲花白,边吃酒,边说起别后这一个月的详情。

听十六阿哥提游寺之乐,与同四阿哥的邂逅,还有兄弟两人的“志趣相投”,曹颙不禁莞尔。

“十六爷倒是转了性子,之前拉着十六爷去,十六爷也不稀罕的?”曹颙笑着说道。

十六阿哥瞥了他一眼,道:“爷终于明白为何早年姨父要送孚若去佛堂了,还有四哥为何做足吃斋念佛的姿态。佛宣清净,想要算计人,脑子更加清明。”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曹颙好奇问道:“是谁得罪了十六爷?”

十六阿哥端起酒盅,酌了一口,却是卖起了关子,悠哉说道:“难道爷是睚眦必报的的小气人?谁说算计,就算害人了,还不兴爷以德报德。”

说到最后那个“德”字,十六阿哥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眼中的恨意再无掩饰。

曹颙不是愚蠢之人,见十六阿哥情绪激荡,给他斟满酒,道:“阿哥所之事,同永和宫那位有干系?”

因这其中涉及十六阿哥丧子之痛,曹颙也带了几分小心。

十六阿哥阴沉着脸,道:“她倒是没有胆子,谋害皇孙。只是李氏平素是个胆小的,若是没人鼓动,断不会生出这般歹毒心肠。她又惯是装好人,我也是私下里查了两年,才寻到些蛛丝马迹。我一个无爵无权的皇子,她还不至于将我放在眼里。鼓动李氏闹,不过是因我福晋是宜妃娘娘的侄女,她乐得看热闹罢了。”

曹颙听了,倒是意外得紧,实没想到德妃牵扯到十六阿哥的家务事中。

或许她并没有十六阿哥认定的这样歹毒,毕竟万事都有讲因果。身为后宫主位,在宫廷之中位高权重,若是为了单单与宜妃斗气,就费心筹划这伞,有些说不过去。

但是,曹颙也没有与十六阿哥争辩。

人心就是如此,总不愿承认自己的过错。李氏是十六阿哥第一个女人,又是他长子之母,两人恩爱十来年,个中情义,不是一句话就能抹杀。

相信是德妃存了“歹心”,总比悔恨自己“有眼无珠”,心里要舒服的多。

“不管怎样,她是两位皇子阿哥之母,十六爷就算心里着脑,也别露了行迹……十四爷还好,四爷那边,最好别生了嫌隙……”说到这里,他压低了音量道:“那位也不年轻了,十六阿哥还是稍安勿躁。

若是他记得没错,这德妃娘娘可不是长寿之人,康熙驾崩没多久,也跟着薨了。

后世野史,还有说她因小儿子失了皇位,拒绝当太后,康熙灵前撞柱自尽的。

都是小说家言,不可尽信。但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在丈夫驾崩,小儿子圉禁后,郁郁而终,也是寻常。

“孚若放心,我什么也没做,不过是等着看热闹罢了。我心里虽恨,却也没糊涂到想要撕破脸的地步。”十六阿哥说道。

见十六阿哥有分寸,曹颙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嫡子相继过世后,十六阿哥的心情就一直低迷,发泄一下心中郁结也好

京城,皇宫,阿哥所,十六阿哥住处。

十六福昝满眼赤红,屋子里一片愁云惨淡。

十四福晋与十七福晋陪在一边,见她如此,都不知该如何开口相劝。若说宗室福晋中,十六福晋同十六阿哥琴瑟相合,向来为人羡慕。

但是夫妻再恩爱又如何,子女缘簿,连折了三个小阿哥。

如今,难道这半岁的小格格,也站不住么?

这小格格出生后,一直没断了药,年初更是染了肺痈。虽说太医没有明说,但是说都晓得,这个小格格不是长寿的,只是谁也不敢对十六阿哥与十六福晋说。

十六福晋虽忧心女儿,但是也没有拉着丈夫,不让他随扈当差的道理。原还以为熬过冬天与春天,小格格半岁了,身子骨会结实些。

没曾想到,自打十六阿哥出京,小格格的肺痈就犯了。襁褓之中的婴儿,除了会哭,就是“咳”个不停。

摇篮中,半岁的小格格满脸青紫,直翻白眼,眼看就要不行。

须发皆白的老太医已经满脑子是汗,道:“十六福晋,小格格被痰卡住了,快使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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