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作者:肉书屋
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290部分阅读
不住儿女的窝囊母亲,还是累计父母操心的不孝女。
因此,她就拜托静惠到前院照顾。
等到众人转回来,兆佳氏骂了几句孙珏,就对曹颖道:“男人这东西。都是贱皮子,你若是一味温良娴熟。他就要当你好欺负;还是要辖制住,当好家,才能使得男人手心。不说别的,就是他每月身边只有几两银子的碎花销,握不到钱,就算生出花花肠子,也只能忍着。若是他敢来挑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看他怕不怕?这回不能轻饶了他,的让他长个记性,晓得好歹再说。”
这会儿功夫,春华也得了消息去晓得婆婆在客房这边,就带着丫头赶过来请安。
走到廊下,就听了婆母这番“高谈阔论”她脚步有些犹豫,既是婆母同大姑姐母女谈心,她进去是不是不合时宜。
她正想着,就见帘子挑开,静惠带材个小丫鬟从房里出来。
见春华站着不动,静惠回头望了望屋子大轻声道:“弟妹怎么才来,太太可是回来好一会儿了。”
春华讪讪的,没有回答。
虽说春华年纪不大,但是性子天真烂漫,静惠与她相处得也极好,晓得她是讲礼数的。不会无缘无故这般失礼。
仔细看她,眼圈淡淡发红,虽笑得灿烂大却难掩无奈。
静惠拉着春华的手的一道出了客房院子。
“碧答,你们方才先过去太太的院子了?”静惠看着春华身后的丫鬟。问道。
这个碧誓,是春华的陪嫁丫头。比春华大两岁,是春华奶娘之女,最是忠心本分。
碧暂低眉顺眼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回道:“正如二奶奶所说。”
静惠闻言,不由皱眉,道:“四奶奶是温吞性子,你是她身边人,就要爽利些。又是那个红梅?她又生材什么事端?”
“没什么。嫂子多虑了,不过是让我们在外头多站了一会儿。”春华抬起头来,肃容说道:“不怪碧簪,是我不许她生事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的若是主子们做什么,丫头都指手画脚嚼舌头,那岂不是没材规矩,闹得乌烟葬气。”
这般模样,倒是有几分将军府格格的气派。
“弟妹既是明白人儿,为何还纵的她?她不过是怀了见不得人的心思。怕了五弟妹,当四弟妹年幼可欺。故意让弟妹抠气。”静惠带了几分嗔怪,说道。
春华伸了伸舌头,道:“不过是碍着太太,太太心里已不待见四爷。我不能从中调和,已是不当。还要再添把火不成?随她闹腾,也能添个乐子。只是四爷不待见她息要不然收拾出厢房,又有什么?人多些。不用出院子,就能凑一桌抹骨牌。”说到最后大双眼弯弯息好像所有的委屈都不曾受过一般。
静惠心中叹息一声,也就是春华这样敦厚的性子,才能这般宽心,否则的话大面对受宠的妾同庶长子,还不知要恨成什么样”
客房这里,见母亲口传“驯夫秘诀”,曹颖终于说出自己的打算,‘析产别居’
“这叫什么话?不将那些狐媚子撵出去,正经嫡母反而要腾地方?这不是胡闹么?”兆佳氏听了曹颖的话,瞪大了眼睛,差点就要拍桌子。
“母亲,女儿愚钝,没有那么多的心眼,也不晓得如何才能笼络丈夫。只是想要带着礼儿、娴儿两个消消停停过日子。有娘家做倚仗,有母亲疼女儿,有弟弟妹妹们帮衬,岂不是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日子自在?”曹颖红了眼圈,道。
“这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就算孙姑爷不咋样,这身边有丈夫总比没丈夫好。”兆佳氏依旧苦口婆心的劝道。
“母亲,若真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日子,丧了小命,岂不是冤枉?他新纳的那房小妾,前几日就上吊自缢。女儿想起来,真是怕。这些年来,每次他醉酒打女儿,女儿也有一了百了的念头,不过是放心不下孩子们。孩子们渐大了,要是他们婚嫁,都有安置,女儿又靠什么撑着?”曹颖含泪道;“难道女儿真的福薄如斯,落得自我了断的下场么?”
兆佳氏终于收住了话头,盯着曹颖半晌,一把搂住她,带着颤音道:“别怕,别怕,没人逼你。别胡思乱想,好好过日子,好好的,”
曹颖的决断也好,同兆佳氏的“通情达理”使得曹颙颇为意外。不过,心里也舒坦不少,不管外头风雨如何,只要家中太平,这日子就有个奔头。
杭州孙家,终于有了回信。
为孙珏同曹颖之事,孙文成胞弟孙文千护送长嫂安氏进京。按理来说,长子夫妻决裂,身为父亲的孙文成应该露面,但是他是朝廷职官。无故不得轻离属地。
安氏是孙文成之妻大孙珏之母,由她露面,也算妥当。
曹颙的精力,不能都放在家事上。他也关注着西北同热河的消息。到了八月,圣驾还没有开始巡幸,京里就有了些揣测。
不过,四再哥还是不动如山。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
中秋节前,曹颙去材趟十三阿哥府。十三阿哥的书房中,竟然有户部的卷宗。他没有避讳曹颙,曹颙也没有多嘴相问。
看来,十三阿哥辅佐四阿哥。并非从雍正王朝才开始。
十三阿哥说起从四阿哥那边听来的户部趣事儿,这故事的主角,就是李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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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奉天运第八百三十六章“发作”(上)
李卫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谁让他得罪的是和硕庄亲王博果锋。
在宗室中,辈分最高的就是和硕庄亲王博果锋,他是太宗之孙,康熙的堂兄。虽说他年过古稀,不是佐政之才,不过仍在户部挂名。
就是这位王爷,古稀之年,仍是好色如命。爱美姬,重享乐,庄亲王府府邸不大,但是其富丽堂皇,在京城王府总首屈一指。
除了一万两银子的亲王年俸。王府名下还有庄子铺面等产业,每年
的出息也不少。然而,因为花销大,银子如流水一般,不说别的,就是王府数十房姬妾的胭脂水粉开销。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字。
博果释的日子也过得紧巴巴。自然就要寻思生财之道。
借着户部当值之利,他把着户部银库,每入库钱粮一千两,就加收平余十两。
户部衙,为何是六都有名的肥差。就是在这“平余”银子上。这“平余”也叫“余平”是延续明朝的规矩,在征收赋税中,按照比例。加征一定份额,送给户部。
这些“平余”银子,不入国库。而是直接分给户部官员。
如今,博果释将“余平”增收十两,光明正大的收入囊中。
他是倚老卖老,康熙则是顾念情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些银子是加收的,并不影响户部的收入。
即便是同在当值的四阿哥,对于博果锋这种中饱私囊的行为,也只能是选择缄默。
李卫却是捅了马蜂窝,得罪狠了博果钟。
其实,他在曹家几年,耳濡目染,对于官场上迎来送往并不陌生。
他也不是有意多管闲事,只是见某省押送税银的官员,因之前没有预备
这多加的“平余”银子,使得银子迟迟不得入库。心中有些着急。
西北大军号称几十万,这其中的军需损耗,都是要烧银子的。
户部银库本就空,这每个省押解过来的银子,每到京城,就已经被预定出去。
西北苦寒,当兵的到那边耐不住寒,去年就有兵丁冻毙的先例,因这个缘故,兵部那边要采购新棉衣,要在入冬之前运往西北。
如今,就等着这笔银子来做着买衣之资。
这银子不能入库,这买棉衣之事就要拖延。
李卫虽没有从武,但是也关注西北战事。毕竟,国家太平。日子才能过的舒坦。
为国为民的将士,若没有死在敌人的刀锋下,而是死在苦寒中,叫人情何以堪?
李卫想到这些,只觉得自己不敢束手旁观。他虽品级不高,但是正好负责银子入库这块,说起此事也是名正言顺。
他先是寻机会,婉言劝诫,博果钟哪里会听见去?
三番五次下来,不仅李卫烦了,博果锋也腻歪了,正寻思如何教训下李卫。
这时候,那个押解银子的地方官员,凑起了加收的“平余”过户部交接了差事。
博果锋有了银子,舒心得意。哪里会理会一个五品郎中的刮噪?
李卫却是听了来支银子的兵部官员的抱怨,这边银子晚支出大半个月。西北将士收到新棉衣的的日子就迟了半月。
初冬时分,即便不会冻毙,但是冻伤、冻残,都保不齐。
李卫听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他当官,是为了完成父母心愿。但是也想要学着曹颙那样,身在其位居其政,仰着胸脯当今好官。
这时,博果释得了甜头,已经是做顺手了,对于其他省过来的押解
官员,也如此行事。
李卫晓得自己位卑言轻,阻不了博果锋的贪婪,就另辟蹊径,在衙门走廊里置了个柜子,写着“某王赢钱”
这来户部支取银子的六部官员。见了这个柜子,少不得生出八卦之心。私下里打探几句。一时之间,传言迅速传开来。
博果释是王爷之身,多少要脸面。这勒索地方官员的行为只是在衙门中私下进行,光明正大的,他也有些顾忌。
不说别的,被御史盯上,来个“目无君上”就算不会有什么闪失,也是犯忌讳。
博果锋只好忍着难堪,不再提加收之事,心里却是将李卫恨得死死的。想着定要寻个由子,收拾这个伤了自己颜面的混蛋。
李卫晓得自己个儿得罪了亲王。顶戴不稳当了,心中多好有些遗憾。
不过,他向来心大,想着若是还乡。孝顺父母,也是不错。
如此一来,他倒是坦然了。不管是对他横眉冷对的庄亲王,还是幸灾乐祸的户部同僚,他都能如常面对。
他李卫是谁,本就是徐州的土财主,能在京城的花花世界见识几年。还能在六部衙,里当了两、三年差,这半辈子也算没白活。
他坦然了,却是有人纠结,这个人就是原本瞧不起李卫的四阿哥。
四阿哥因李卫早年私德不检。心里厌弃。然后,李卫同庄亲王这场相争,却使得四阿哥对李卫刮目相看。
“你知罪否?大清律,军民百姓不得妄议宗亲!”四阿哥板着脸,看着李卫问道。
李卫闻言,低下头道:“微臣知罪,请王爷责罚。”
话虽这么说,他心中隐隐有些失望。原当四阿哥这个冷面王爷,是真正忧国忧民之王,不会同庄亲王那样,会理解自己的做法。
没想到如今庄亲王的报复还没等到,就有了四阿哥出面“问罪。”如何不叫人心灰?
四阿哥见李卫耷拉个脑袋,一句辩白都没有,淡淡地着了他一眼,道:“既是晓得知罪,还不快去给庄亲王府赔不是?莫非,还要等老王爷请‘律法。处置么”说完,他起身出去。
李卫站在原地,想着四阿哥的话。挑了挑眉毛。
赔不是,就赔不是,他可没有“宁折不弯”的操守。表面上,看着是他服软;实际上,如此一来,慢果锋不会短期之内发作李卫,总要摆出心胸宽广的样子,,
四阿哥见李卫时,房间里没有留其他人,所以这几句对话,只有他们两晓得。
所以十三阿哥讲述时,只有李卫斗庄亲王的这段;剩下的是李卫来曹府时,告诉曹颙的。
曹颙听了,只有为李卫高兴的份。
四阿哥内敛低调,不是多事之人,这次能主动提点李卫,可见是真欣赏李卫。
未来的明君名臣,就这么相会。等到他们功成名就时,想起这带有四阿哥特色的别扭式关系,不知他们会做何想”
孙宅,大门外。
几辆马车从胡同口过来,还有骑马十数人前后簇拥,到孙家门口站定。
门房是孙家老人,一眼就认出前面过来的,是杭州的叔老爷。
孙文千见门房只盯着自己,皱眉道:“你们老太太来了,还不开打门。让马车进去?”
那门房哆嗦一下,忙唤个小厮。一道开了大门。
孙珏宅子小,马车不能直接赶到二门,安氏就在前面院子里下了马车。
这会儿功夫,孙珏已经得了消息。从后院赶过来。
今日并不是他休沐的日子,因弹劾的折子下来,他被停了差事,等着事情详查详审后,才有结果。
是降级,还会免职,他心里也没底。
所以,在家这几日,他心烦气乱。开始酗酒,今日也喝了有半斤酒。
如今醉醺醺的,给母亲同叔父请安。身子就有些站不直
第十二卷奉天运第八百三十七章“发作”(下)
看着孙珏衣服皱成一团,邋塌的很,眼睛凹陷,安氏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又有些舍不得。
男人爱长孙,女人重长子。
即便这一路之上,安氏心里将儿子怪罪了千百回,但是对于长媳曹颖也不无埋怨。夫妻之间,有什么计较的。
非要闹得家宅不安,长辈们跟着操心。
旁边的孙文千,可没有安氏这番“慈爱”他是孙文成幼弟,年纪只比孙珏大几岁,叔叔的做派却半点不少。
闻着孙珏满身的酒臭,一张嘴还露出有一颗金牙,看着滑稽可笑,孙文千已经变了脸色,抬头看了看天色。怒喝道:“青天白日,不好好出去当差,就窝在家中酗酒,成何体统?”
孙珏看着叔叔,脸色红一阵、青一阵,毕竟因纳娼为妾被弹劾停职,实不是能坦然对长辈说出口的理由。
孙文千见他神色变化,不说话。还以为他为美色“殴妻鞭子”懊恼。冷哼一声,道:“现下晓得后悔了?侄媳妇自打过门,上侍奉翁姑。下照看你弟弟妹妹,当得起“贤惠。二字。更不要说,礼哥儿是你的亲骨肉,孙家嫡长孙,你就下的去手?你父亲送你进京,可不是让你贪欢享乐的。这才几年功夫,先前的两妾暂时不算,就又纳了四房妾。这些年,你官职升得不快,这小老婆的数量都比不得一品大员。
怪不得银子不够使,产业不够支撑,要惦记亲戚的田产。”说到最后。已是带了几分讥讽。
这话虽难听,孙珏身为晚辈,也只有受着。但是听到“田产”,字。他想起之前给父亲写信,让杭州送银子之事儿。却是不知。这次长辈们进京,这银子有没有带来。
安氏怕儿子难堪,道:“四叔。咱们还是先回屋里再说。”
在被停了差事没几日,孙珏曾往曹府,寻曹颙说起想要接妻儿归家之事。在他看来,曹颙平素虽人情冷淡,但是说话办事都是妥当之人。
曹、孙两姓是至亲,总不好就此有了嫌隙。
曹颙巴不得避而远之,哪里会怕嫌隙不嫌隙什么的。
说话之间,曹颙就表明自己的立场,曹家女儿不是说都能欺负的。总要孙家给个说法。
孙珏灰头土脸的离开,也听出曹腼的意思。是要将事情摘到杭州那边。
因这个缘故,今儿瞧见母亲同叔叔过来,他没有意外。这些日子。他也犹豫,是对父母如实告知,还是想法说辞,应付过去。
现下,想到银子,孙珏是什备也顾不得。
要知道,那三十顷庄子的地契还在曹家手上。要是年底拼凑不齐银子。那庄子的收成就要归曹家。
孙珏这些日子在曹家受了不少气,如何还肯让曹家占自己的便宜。
“太太,儿子说的那九千两银子,这回带来了么?”进了屋子,使丫鬟奉茶后,孙珏迫不及待的问道。
安氏摇了摇头,道:“老爷的脾气,你还不晓得,最是爱名儿,怎么肯让你占亲戚的便宜,坏了家中名声?”
孙珏闻言,只觉愕胸中憋得慌,站起身来,大声道:“有买有卖,算什么便宜?老爷是不是糊涂了?就算不便宜咱们家,还有张家、李家等着。难道,这买地我还买错了?这都多少年了,老爷还是老样子,只要是我说要做的,就要东挑西挑。换做其他人,见儿子这般出息,谁不夸”两句”说到最后,却是有些底气不足。
安氏心疼儿子,又不愿他们父子反目,道:“谁家父子不是如此,不过是因你是老大,同旁人不一样,孙文千在旁,见安氏一味附和儿子。将曹颖带着孩子回娘家的事儿抛到一边,不由皱眉
曹府,梧桐苑,上房。
天佑同恒生两个耷拉着脑袋。带着几分小心,站在地上。
初瑜坐在炕边,面带寒霜,全没有平素的慈爱。天佑同恒生本就心虚,见了母亲这般反常的模样,更是越发乖觉。
“哼,你们兄弟两个到有出息了。都晓得蒙夫子了?”初瑜带着几分怒气,道。
恒生怕她恼,上前道:“母亲,儿子晓得错了。都是儿子笨,写字慢,完不成夫子交代的功课。不赖哥哥。”
原来,今儿学堂那边,钱陈群让弟子们交前几日交的大家功课,结果发现恒生的功课中,半数是天估“代笔”
自打进曹府,钱陈群对这几个弟子不可谓不尽心。
就算愚钝如恒生,钱陈群也没有放任自流,反而顾及他的资质,调度课业,让他能够记住所学。
没想到,看着老实本分的恒生,现下也会作假;平素小大人似的天估。也开始使这些小花样、小手段。
钱夫子很失望,连斥都懒得斥,直接打发他们到廊下站着,虽说现下已经过了三伏,但暑气未消。在廊子里虽遮阳,但是也燥热,天佑、恒生两个站了两个时辰,最心疼的就是身边跟着侍候的。
早有人往二门送信,盼着曹颙夫妻赶紧过来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