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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22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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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作者:肉书屋

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221部分阅读

但是到底是合伙的买卖,她也不好自专。

曹寅夫妇要随扈上京之事,韩江氏早就晓得,而且还专程来给李氏请过安。紫晶虽名为奴仆,但也是曹家长房能说话做主之人。

曹府前院,香烟袅袅,伴着锣鼓声,几个神婆口中念念有声。看到一身素淡衣服韩江氏,那几个婆子瞪着牛眼,边跳边打量着。

就这就是萨满妈妈“跳大神”了,韩江氏在京已经几年,对于一些旗人家的习俗也颇有耳闻。

不过,曹家的主子们,多不在府里,怎么这边就做起法事来?

心里虽奇怪,但是她不是多事之人,挨着边,跟着丫头往里走,到偏听候见。

紫晶得了消息,到偏厅这边见客。

韩江氏道明来意,将选好的吉日单子递给紫晶。

看着韩江氏给递给自己的吉日单子,紫晶笑着说道:“我哪里懂这些,韩奶奶瞧着定日子就是。”

“月里就有两个好日子,一个是二十二,一个是二十八。二十二的话,有些仓促;二十八的话,离端午又太近些。”韩江氏从旁解说道:“主要还是看府上安排,到底是买卖开业,能抽空过去看看,最好不过。”

紫晶已经阖上折子,递给韩江氏,道:“二十二的话,我们二爷在宫里当值,帮衬不上;二十八的话,二爷休沐,我跟他说说,许能带人过去热闹热闹。”

韩江氏听了,道:“既是如此,那就定在二十八。小妇人回去就预备请柬,使人送到贵府来。”

紫晶闻言,稍加思量,道:“不必预备太多,我家老爷出京前吩咐要门户严些,就算有客,也不过是二爷的同僚罢了。”

韩江氏应了,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韩江氏便起身告辞。

紫晶送了几步,就见绿菊走了过来,道:“紫晶姑娘,我们太太打发奴婢来问,是不是稻香村的韩掌柜到了?若是的话,二太太请她厅上喝茶。”

紫晶闻言,看了韩江氏一眼,心里颇为为难。

自打四月十五,这边府上开始做法事,兆佳氏白日便在这边盯着。

期间,对于府上的事,也少不得指手划脚一番。

虽说是主子辈,到底是分家的,下人们能应的就应着,拿不定主意的仍依照旧例,或是请示紫晶。

兆佳氏心里虽恼,但是也挑不出紫晶的错处来,不过是话里话外吃打两句到头。

紫晶晓得她的脾气,面上共顺着,对于恶言恶语也并不往心上去。

自己是曹家下人,兆佳氏这边,是该受的;韩江氏只是曹家的合伙人,二太太要是无礼的话,只会叫人笑话,丢曹家的颜面。

担心归担心,既然兆佳氏使人来请,紫晶也没有拦着的道理。

她看了韩江氏一眼,将她并没有推辞不去之意,便跟着绿菊一道,引韩江氏到前厅。

前厅的门敞开着,正对着院子里的萨满妈妈们。

兆佳氏坐在厅上,几案上放着点心与茶水。她一边看着院子里的“跳大神”,一边吃着饽饽。

见绿菊带着人回来,兆佳氏放下手中的饽饽,直了直身子。

韩江氏这边,已经俯了俯身子,道:“二太太万福。

她声音不大,院子里又实在吵得慌,兆佳氏听不真切,对身边的丫鬟道:“叫外头的妈妈们到偏厅歇歇,吃点饽饽,掂掂饥。”

那丫鬟叫红梅,是前两个月刚从家生子中提上来,代替紫兰的缺的。心直口快,是个爽朗的性子,甚得兆佳氏欢喜,隐隐有越过绿菊之意。

绿菊正愁曹项出京之事,哪里有心情与人争宠?

红梅见她这般,越发嚣张,每日里除了在兆佳氏面前奉承,剩下的就是练习点烟。不过是看兆佳氏吃烟勤,离不开绿菊,想要取而代之罢了。

红梅出去吩咐了,外头才渐渐地消停下来。

兆佳氏笑着看了韩江氏一眼,指了指就近的椅子,道:“韩掌柜坐下说话。”

韩江氏因紫晶站着,犹豫了一下,挑兆佳氏右手第二张椅子坐了。

“坐得近些,才好说

。兆佳氏瞧也不瞧紫晶,只是笑眯眯地对韩江氏道:t3张罗新铺子了?看来是买卖兴隆。都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正月里,我也开了两间饽饽铺子,因识人不明,师傅手艺不京,加上掌柜的偷懒,买卖没做起来。如今城里的人家,多认‘稻香村’的牌子。韩掌柜那边,能不能帮衬一下,匀两个师傅过来。”

韩江氏闻言,实是无语。

这亲兄弟,还明算帐呢,更不要说是婶子同侄儿媳妇之间。再说,初瑜并不在京,她跟自己这个掌柜说,也有些不着调。

兆佳氏巴巴地看着韩江氏,笑着说道:“唉哟,让韩掌柜的为难了么?开几家不是开,要是没有好师傅,我这两处买卖就要黄摊了。那样的话,还不若把铺子租给你们,我吃租子来得省心。

稻香村在城里的铺面,有初瑜的陪嫁,与后置办的,就是没有租的。

“小妇人只是给郡主看生意的,实做不了主。二太太且容小妇人几日功夫,小妇人回去就给郡主去信请示。”韩江氏低头回道。

兆佳氏厚着脸皮说项,却没听到想听了,心里不快,脸上已经露了出来。

她“咳”了一声,道:“听说韩掌柜往十三爷府上走了两遭,怎么?要拣高枝儿么?”说到这里,看了看韩江氏的长相,脸上露出几分轻蔑之意来:“这张脸,颜色倒好?我家颙哥儿是个实在人,可怜你寡妇失业的。你也当检点些,别将我们老大的帽子染上色儿!”

这话说得既刻薄,又难听,连紫晶脸上都有些下不来。

韩江氏只是小脸绷着紧紧的,看不出什么来,起身道:“谢二太太教导,小妇人还有俗务要忙,今日就不再继续叨扰了。”说着,向兆佳氏福了福,转身离去。

“你……”兆佳氏见她起身离去,不禁着恼,道:“算是个什么物,不识抬举的东西。”

韩江氏只做未闻,紫晶看了兆佳氏一眼,跟着韩江氏出来。

直到上马车之时,韩江氏才双手发抖,显然已经是气极。

紫晶不好说兆佳氏的不是,只好低声劝道:“奶奶勿恼,许是有人在二太太身边嚼,引得二太太误会。二太太平素提起韩奶奶,也是带着几分佩服的。”

韩江氏摇摇头,看着紫晶道:“姑娘是个好心肠的,放心。这些年来,好话小妇人听得少,恶语却是寻常事,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攀高枝儿那句,有些应承不起。我去十三爷府上请安,姑娘是晓得的,并无其他用意。我若在京,打理的只有曹爷的生意。商贾低贱,却也重‘信义’二字。”

“韩奶奶多心了,没人会那般想。大爷与大奶奶若不是信着韩奶奶,也不会做这合伙生意。我们大爷临出京前,因不放心韩奶奶这边,还专程同我们福晋姑奶奶与三姑奶奶打了招呼,让多看顾着些奶奶。”紫晶笑着说道。

韩江氏闻言,颇为意外,神色僵了僵,向紫晶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看着韩江氏马车离去,紫晶转过头来,眺望着东北方向,双手合十祈祷,只求初瑜平安。

韩江氏坐在马车里,心乱如麻。脑子里一会儿是兆佳氏轻蔑之神情,一会儿是曹颙与初瑜夫妻的模样。

不知不觉,马车已出了胡同,到热闹街市。外头不时有伙计的叫卖声,还有行人车马往来的声音。

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熙熙攘攘中,就听到有童子高声道:“娘,肉包子、肉包子。”

随即,就有妇人道:“不许馋嘴,一个包子,能买半斤棒子面呢。”

韩江氏犹豫了一下,从车窗的缝隙往外看,就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小子,蹲坐在地上,撒娇道:“不嘛,不嘛,就要吃包子……”

“听话,快起来,要不回家叫你爹打你板子。”那妇人要拉儿子起来,那小小子已经开始打滚,边哭边道:“就要包子,就要包子……”

已经有看热闹的、爱帮闲的,凑过去,劝那妇人道:“孩子要吃,就买一个吧,两文也舍不得花,好恨的心。”

那妇人一看就是个本份人,已经是满脸通红,拉起儿子道:“小祖宗,给你买,真是讨债的……”

那小小子已经破涕为笑,拉着妇人的衣襟,仰脖道:“娘,娘,买两个,娘也吃……”

那妇人摸了摸儿子的头,脸上露出慈爱之色。

韩江氏在车里,已经看得痴了。直到去的远了,再也看不到那母子,她才缓过神来,对同车的丫鬟小福道:“告诉赵叔,去人市儿。”

小福担忧地看了韩江氏一眼,还是挑开车帘,跟车夫说过。

出了前门,过了一条街,就到了人市。

下车时,韩江氏已经是带了斗笠与面纱,遮得严严实实的。

道路两个,有官卖的台子,还有些人贩子直接喊客。还有些自己插了草标的,零零散散的跪着。

“姑娘……”小福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姑娘是想要收养个儿子?”

韩江氏摇了摇头,看着道路两侧。有家商贾,正在买使女。一排下来,十来个,大的十四、五,小的六、七岁。

韩江氏近前,眼睛落到队尾的小姑娘身上。那小姑娘,六、七岁的年级,瘦瘦的,眼泪汪汪地看着四周。

人贩子已经上前,笑着说道:“奶奶要买丫头么?我们这的货色最全,身价银也便宜,奶奶好好挑挑。”

韩江氏指了指那小姑娘,道:“她是哪里人氏,父母家人呢?”

那人贩子道:“河南的,父母害病死了,死前欠了租子,就用她来顶债。那户财主是慈善人,乡里乡亲的,又是同宗,不愿使唤她,就转手卖了出来。”

还真是“慈善”,韩江氏心里叹息一声,冲小福点了点头。

那人贩子见韩江氏诚心要买,开了个二十两银子的高价。要知道,调教好的大丫鬟,也不过十多两银子的身价。像小姑娘这样的,干不了什么活的小丫鬟,不过是几两银子的身价罢了。

小福心里有数,开口想要还价,韩江氏却止住她,道:“交割吧。”

回到马车上时,韩江氏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小姑娘。

她怯怯的看着韩江氏,又看看小福,不敢吱声。

韩江氏去了斗笠与面纱,看着小姑娘道:“你叫什么名字?”

“麦……麦穗……”小姑娘的声音像小耗子似的,低不可闻。

“往后,就叫蒽吧,江蒽……”

第十一卷定风波第六百五十五章踪影

京城到热河这一路,弘倬已经拿定主要,见面要给姐夫“颜色”看看。让姐姐跟着受罪,这不是欠收拾是什么?

数日赶路下来,他倒是有些犹豫。

同行的还有亲家太太李氏,是个软脾气的和善人,同福晋们相处的也融洽。

要是见面就给姐夫两拳的话,当着人家做娘的打儿子,好像有些不厚道。再说,这个姐夫对他也不薄。早前他爱马,曹颙二话不说地给他淘换了好的;前两个月他结婚,姐姐、姐夫虽不在京里,但是相关贺礼与份子钱可是丁点儿不少。

这样思前想后的,弘就有些拿不定主意。

犹豫来犹豫去,四月十八这日下午,淳王府福晋们与李氏的车驾到抵热河。

两日前,一行人已经遇到淳郡王派过去送信的人。晓得初瑜脱离险境,福晋们与李氏也都松了口气。

饶是如此,没见到人呢,多少也挂着心,所以李氏没有先到曹家别院那边,而是直接跟着福晋们过来。

弘倬到底没有动手,曹颙虽没有受皮外伤,但是跟着熬心劳神,清减许多,眼睛已经凹陷下去。

弘倬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再瞅瞅曹颙的小身板,哼哼了两句了事。

初瑜调息这几日,精神已经好许多,脸上也有了血色儿。只是因伤得是肺腑,她暂时还不能动弹,也不能说太久话。

看着嫡母、生母、婆母都到了。再看看分别数月地两个儿子。初瑜只有流泪地份。

天佑与恒生看到母亲。原有几分雀跃。但是见她泪流满面。都有些怔住。

淳王福晋上前拉着初瑜地手。也跟着流下泪来。

这番相见。众人皆是觉得庆幸与后怕。

这边人多。淳郡王已经叫人预备酒席。给众人接风洗尘。还收拾出客房。请李氏住下。

李氏见媳妇没有凶险。用过酒菜后。还是张罗着。要带着两个孙儿回别院那边。

初瑜心里颇为不安,寻思是不是回婆家养病。

她尚在肺腑,伤口才愈合,曹颙哪里敢让她动。万一抻了伤口,岂不是悔之不及。

李氏带来的补药,都使人卸下来,留在园子这边,供初瑜使用。

曹颙亲自将母亲与儿子们送过去,安顿妥当。

别院这边的家具摆设,都是初瑜亲手布置。内院正堂这边,是李氏起居坐卧之处,都是样样随心。

李氏看在眼里,想着媳妇平素的贤惠,少不得唏嘘两声,撵儿子回去看护媳妇。

天佑与恒生两个都有些乏了,睡意朦胧的,但是见曹颙要走,小哥俩都拉了他的衣襟。

“父亲大人,母亲……”天佑的小脸上露出几分关切,道:“母亲何时回……”

恒生也跟着问道:“是啊,母亲要一直躺着么?”

曹颙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瓜子,道:“没几日就回来,你们先跟祖母在这边住着,明日白日再去看母亲……”

两人闻言,不由雀跃。

恒生道:“妹妹呢?不回来么?”

天慧今儿被宝雅接去了,天佑与恒生不得见,所以才这么发问。

听他提及天慧,李氏对曹颙道:“是了,媳妇病着,哪里有空看天慧,还是打发人将天慧送这边来吧。”

曹颙看着李氏带着乏意,眼前还有两个小萝卜头,犹豫一下,道:“母亲,您这一路也劳乏了,也得好生休养两日,别在病了,要不然我们做儿女的如何能心安?”

李氏摇摇头,道:“没事,前两日赶路很急,前儿碰到王府管事,已经放缓了行程,没那么累。”

曹颙陪着母亲说了几句话,李氏便撵他回去照顾媳妇。

曹颙折返回园子时,弘倬站在院子里,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

“姐夫到底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与人结下生死仇怨?”弘倬挺着脖子,脸上带着不满,大着嗓门问道。

“什么了不得的事?我做什么差事,小舅子不晓得么?年后忙着内务府、招投标,这两个月就在这边修缮行宫。”曹颙见他这般,心里也不恼,只是想着七阿哥之前的话,带着几分烦躁。

说起来,他并没有什么因私结怨的机会。

除了刚上京时的贵山,是跟差事什么的无关,只是义气之争;其他时候,多少办差的时候得罪的人。

自己费心劳神的,不过是想太平日子罢了。

这算什么太平日子?除了应对高高在上、手持生杀大权的康熙外,还要提防暗箭。更可恨的是,康熙那边反复无常,丝毫不估计下边人的感受。

唯我独尊,就是帝王。

见曹颙不卑不亢,也不解释,弘倬不由皱眉,道:“单姐夫当差了?阿玛也当差,哥哥也当差,我年底也要进步里。怎不见别人像姐夫这样?去年姐夫重伤,养了几个月,使得阿玛与额娘都跟着担心,生怕姐夫熬不过去,姐姐成了……这才隔了多暂功夫,又连累姐姐至此……”

弘倬越说越气,说到最后,已经对曹颙怒目而视。

岂止是弘倬质问,连曹颙自己个儿,心里也问了自己个儿多遭。

自己求太平,怎么没个太平日子,瞧着别家的纨绔做的也挺欢实的。

只是他羡慕归羡慕,但是作为曹家未来的当家人,曹颙也没有放纵的权利。

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拍了拍弘的肩,道:“我也糊涂着。要不你跟姐夫一道琢磨琢磨,姐夫怎么就这么倒霉?”

弘倬正恼着,不耐烦曹颙的亲近,扭了下肩膀,避开曹颙的手,道:“还不是姐夫瞎折腾闹的?当年外放的事就不说了,重回京城这两三年,太仆寺、兵部、内务府姐夫折腾的少了?换做其他人,老老实实的在一个衙门里待着,三年才熬完一任。姐夫这边要是也那样安安分分的,怎么会胡乱得罪人?”

听着弘倬的指控,曹颙真是哭笑不得。

要是他能做主,他宁愿接着做御前侍卫,活少不说,还没人敢得罪,自在休闲的紧。

弘倬“吧啦”、“吧啦”地说了这些话,见姐夫并没有“受教”的意思,小脸耷拉得更厉

:“姐姐将姐夫当天似的,姐夫就这样疼姐姐?”

听弘倬还要抱怨,曹颙一屁股坐在厅前的台阶上,看着院子里的夹绣桃,心里思量的却是圣驾行程。

圣驾四月十四从畅春园启程,按照历年的旧例,圣驾每日行进三十里,十来日到抵热河。算算日子,大概还要七、八日。

岳父的提醒,康熙对阿灵阿与叙的发作,都使得曹颙警醒。

平素里,人前人后,康熙待老臣何其优容。就说阿灵阿,早在一废太子时后,就因掺和进举荐八阿哥为储之事,受了申斥。

但是同沉沉浮浮的大学士马齐不同,阿灵阿申斥归申斥,仍是天子近臣。结果到现下,太子羽翼铲除干净后,八阿哥就成了康熙心尖上的刺。

这次虽说谁都能看得出其中的蹊跷,但是康熙仍是将阿灵阿与叙两人问罪。

好像是安抚曹家,实际上不过是刚好名正言顺得了个机会罢了。

既要做表子,还要立牌坊,这句话送给康熙这个地方,也算是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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