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作者:肉书屋
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208部分阅读
曹寅望向儿子的目光则是带了几分责怪。皱眉道:“多大人了。还不晓得照看自己。就劳你母亲挂心!”
这老两口。越发腻糊了。
曹颙相信曹寅此刻。对妻子的关心。指定是大于儿子的。说不定老人家心中正吃曹颙好脸色。
曹哪里会同他计较。扶着母亲到炕边坐好。道:“昨天事儿多。晚上没歇好。等儿子下晌在衙门里偷偷补个觉。就好了。”
李氏听了。迟疑了一下。道:“要不要叫媳妇给你预备块毯子?别在睡沉了着凉。这天虽渐暖。屋子里也阴冷。”
曹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道:“不用。因要半夜赶路。儿子里头穿了好几层衣服。我又不是长生。母亲就放心
李氏摸摸了曹的袖子。见确实穿得不少。方松了口气。道:“打小你在老太君身边。跟个小大人似地。为娘地想要过问两句。也插不上嘴。再大一些。却是放你一个人在京里吃苦。说起来都是我们做老的对不住你。”
这话里话外。却是带了感伤。
曹寅“咳”了一声。道:“大半夜地。说这个做什么?倒是叫孩子们难受。时辰不赶趟了。该走得了。”说到这里。对初瑜道:“天还早。一会儿让太太再歇,初瑜送公公、丈夫到廊下。
到了前院。曹寅的马车已经预备好。小满也牵了马等着曹颙。
到了马车跟前。曹寅回过头来。对曹道:“我有些话要问你。上车来。”曹带着几分疑惑。随即也上了父亲的马车。
东一句。西一句。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曹颙这才恍然。原来不过是见他疲劳。才唤他一块上车的。
都说母爱如山重。这父爱恰似海深。
曹寅待他如此。万吉哈待永庆。也是这样。
果不其然。待在西直门出了城。曹寅便道:“为父眯眯。你既没睡好。也小憩会吧!”
父子两个收了话音。曹寅阖眼假寐。曹颙却没有睡意。想想永庆。又想到父亲也将甲子。心里已有些慌乱。
虽说藏了不少秘密心事。不能诸事对曹寅提及。但是他心里对曹寅未曾没有依赖。
“父亲。要长寿啊!”曹颙轻叹出声。低不可闻。
马车到达畅春园时。已经是卯正“早上六点”。这边已经到了不少官员。
众人皆是拿着腰牌。进了园子。在箭厅这边等着圣驾。
少一时。宗室诸王、皇子阿哥也陆续上朝来。
十六阿哥将曹颙叫到一旁。脸上尽是欢喜。道:“已经有准信了。你算是得偿心愿。”
曹颙挑了挑眉。道:“请往热河地折子批了?”
“嗯。昨儿晚上我给皇阿玛请安时。皇阿玛特意提及此,十六阿哥拍了拍曹颙的肩膀。道:“这个。你却是要好生谢我。我提了提你家在那头没宅子。皇阿玛还说要问过内务府。赐宅子下来。”
“谢是当谢的。只是赐宅?会不会太招摇?”曹颙实是怕了这口风浪尖地日子。掂量着道。
十六阿哥摆摆手。道:“赐宅虽是殊荣。却也不算什么。你才立了一个大功。这点还当得起。你年纪轻。已经是位高爵显。再升官才叫招摇。还不若得些实惠地。面上好看。也能震慑小人。”
想着即将能出京转转。曹颙只觉得心里畅快不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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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070414:31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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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爷。有没有信儿。今夏随扈热河十六爷也差不离吧?”曹问道:“这一去半年。要是十六爷不在。怕是住些日子就要腻了。”
“差不多。如今皇阿玛脾气燥。能陪着他老人家说上话儿的没有几个。我不惦记那把椅子。也不贪财。不过是想着哄他老人家欢喜。尽尽孝心罢了。皇阿玛晓得这点。待我也亲。”十六阿哥说着。脸上却隐隐地带着几分忧心:“不瞒孚若。我心里也怕。万一……我们娘几个。还不晓得是什么下场……如今。只盼着皇阿玛万寿无疆……”
不管是帝王之家。还是官宦之家。父子仍是父子。在儿子心中。父亲都是擎天地存,看着十六阿哥这般不安。曹颙倒是有些不忍。摸了摸下巴。笑道:“十六爷忘了我说过的话了?”
“什么话?”十六阿哥见曹颙笑得古怪。问道。
“十六爷天庭饱满。地格方圆。福禄之像。加上十六阿哥不贪。无欲则刚。王佐之像啊!”曹颙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装神弄鬼道。
两人早年随言行无忌。这几年大了。说话也规矩起来。却是难得见曹这个模样。
十六阿哥不禁失笑。道:“这都几年了。难为你还记得这话。你善财童子多做了。保不齐这半仙也做得。却是借你吉言。若是爷真当了王爷。就……就送你一个金美人。看着过瘾。还不影响你们小两口恩恩爱爱……”说到这里。带了些许调笑道:“老实交代。这次去热河。是真厌了京里。还是借着由子偷懒。想要带着初瑜去玩儿?”
曹颙面上现出正经。看着十六阿哥。道:“这个。却是天机不可泄露。”话音未落。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十六阿哥见曹颙如此。撇了撇嘴道:“带着媳妇就带吧。难不成还要带着女掌柜去?你半年不在京城。想过那边没有?九哥的性子。能按奈住多久?听说她地银子。十三哥使了。那就让她入了十三的股。十三哥虽没爵位。到底是皇子。这年头。光脚地不怕穿鞋的。穿鞋地反而忌惮光脚的。”
曹颙原也是此意。同韩江氏提过。
可是韩江氏已经往扬州去信。要收养母族的表侄为嗣。她有心隐退。但是却不愿投身为奴。毕竟那不是她一人之事。子孙后代要世代为奴。
自打田氏出事。她心灰意冷。想过回扬州隐居。
虽说事情到这一步。有韩江氏露财惹祸的缘由。但是根本上还是受池鱼之祸。
曹颙就算不喜欢她。也不会将这是非过错推到一个小女子身上。以求心安。
在京城还好。有曹家与初瑜庇护;若是到了扬州。天高皇帝远。八阿哥的门人爪牙。想要占了个小媳妇。程家人还能强出头不成?
一时半会儿。没想到如何安置韩江氏。韩江氏就在曹府暂住下来。
现下看来。往后说不定就不用为韩江氏操心了。曹颙想到杨子墨说起韩江氏时。甚是亲近。两人之间像是有什么恩义往来。
曹家是臣下。简亲王府却是宗室。
就算九阿哥是皇子。爵位不过是固山贝子。差雅尔江阿好几级。雅尔江阿是连太子都敢抗衡地铁帽子。区区一个再说。对于宗人府宗令雅尔江阿。八阿哥那边向来是拉拢的。怎会主动得罪?就算九阿哥贪财。怕八阿哥也会加以劝阻。
雅尔江阿府下虽也有不少产业。但是他却不像九阿哥那般贪财。在银钱上。大方的多。为人又爱面子。才不会拉下脸来。贪图韩江氏地身家。
说起来。倒是帮曹家减了个包袱。
不过世事向来祸福相依。如此一来。却是该想法子。让四阿哥不要误会才好。要不然的话。就是得不尝失。
少一时。到了辰初“早上起点”。康熙驾到。
朝会开始。先是吏部尚书奏事。
大计天下官员。卓异官三十六员、贪酷官九员、不谨官三十三员、罢软官十二员、年老官五十三员、有疾官三十二员、才力不及官二十四员、浮躁官十九员。分别升赏处分如例。
随即。则是几位外省大员地调动。
贵州按察使白潢升为湖北布政使司布政使。四川建昌道王沛升为贵州按察使司按察使。顺天府伊王懿为大理寺卿。国子监祭酒余正健为顺天府府尹。
吏部事情凑完。接着的是礼部。
安南进贡贡品。已至京城。请交与内务府查收。
康熙的心情看似不错。听安南国年例进贡犀角象安牙等物。物既沉重。道复遥远。运送未免劳苦。非所以柔远之意。嗣后著将犀角象牙。免其进贡。”
少不得礼部官员与几位大学士。上前一番颂德之音。
曹颙站在队列中。支起耳朵。等着兵部的奏事。
西北军情如何。他只晓得个大概。却是有阵子没听到消息了。因衙门不同。这个又不好太过打听。要不委实惹领兵出征是在康熙五十七或五十八年。这其中还有两、三年地功夫。西北那边莫非要一直僵持下去?
就算完颜家不使人军前报丧。完颜永庆被瞒住。但是落在外人眼里。说不得就要有人说永庆贪图功名。辜负亲恩。
若是十四阿哥出征。是康熙五十七年上半年。永庆在孝期。或许赶不上。若是下半年或次年。那永庆孝期已过。
想到此处。曹颙寻思。明日完颜府“接三”时同永胜商量商量。看有没有妥当的法
朝会最后。提到圣驾明日出京。随扈皇子为十二阿哥与十六阿哥。大学士与六部堂官都有随扈之人。内务府这边。御前听差的是观保与马齐两位总管。
曹颙去热河地旨意并没有明发。但是康熙在散朝后召见倒像是公事公办。提及热河行宫几处园子地修缮。不外乎用心办差等语。直到最后。才提了一句。早朝前已经下口谕给马齐。从内务府在热河的产业里。挑一处宅子赐给曹家。
曹颙闻言。少不得叩首谢恩。
康熙却是没有立时叫起。过了好一会儿。方道:“你也不必伤心。你地委屈。朕记下
话中。带着些许无奈。
曹颙嘴里道“不敢”。心里已经是无语。
做皇帝也不容易。为了维护皇家体统。连教训儿子。也不好肆意。或许在他眼里。曹颙实不算什么。不至于他拉下脸来。教训九阿哥去。
未了未了。康熙又让曹颙到太后宫请安。
虽说是皇孙女婿。但是除了新婚与每年的圣寿节。曹颙还真没有什么机会去给太后请安。毕竟他是外臣。
虽说奉了康熙口谕。但曹颙还在有些别扭。到了太后宫请见。
太后倒是透着温煦。话了几句家常。才打发曹颙出去。
还未出园子。就见十六阿哥迎面过来。上前道:“我刚去寻你。怎么又去太后宫
“皇上口谕。好像也是为热河行宫之事。”曹颙见十六阿哥换了常服。道:“十六爷要进城?”都安排完了。去十三哥那边转转。正与你顺道。”十六阿哥回道。
说话间。两人出了园子。
他们两个加上随行的长随侍候。拢共二十来骑。扬起一阵烟尘……
第十一卷定风波第六百二十七章谋皮
伯爵府,跨院,僻静处。
曹颙说了心中顾虑,永胜沉默许久。
“孚若,还是让我来吧!”永胜像是拿定了主意:“让我来选择,不要让兄长选择。一边是阿玛遗命,一边是儿女应尽孝心,这让大哥如何选择?就算是回来奔丧,也要带着自责、愧疚。还不若我还背负,我也当为这个家做些什么。就算是日后有人说起,也只是会将斥责落到我身
人心很奇怪,喜欢恶意揣测。
不仅永庆要背负“不孝”的嫌疑,坚持遵从父命,不给长兄报丧的永胜,也会被戴上“不义”的帽子。
“你也要想清楚了,这关系到你的名声,日后前程……”曹颙晓得自己没什么立场,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永胜拍了拍曹颙的肩膀,道:“孚若,我本就不是什么有出息的人。同事事优秀的兄长相比,我算什么?不过是补个差事,混口饭罢了。”
说到最后,他想起早年父母曾想同曹家议亲之事,看着曹颙却是感概莫名。
差一点,就要成为一家人。
就算没有成为一家人,永庆出京这几年,曹颙对这边府上也多有照拂。万吉哈生前,他也帮着寻了不少上等补药。
“明儿接三,孚若要抽身,就过来吧!”永胜道。
“那是自然。”曹颙应道:“瞧着伯母身子也不好。你这边却是更要辛苦。这几日,就在固定地屋子里待着吧,有什么说话跑腿的安排人下去,也省些体力。实是熬不住了,含几片参片顶顶。丧期还长。切熬。你可病不得。”
按照规矩,父母亲去世,孝子要不吃不喝三日,所以曹颙才这般说。
永胜点点头,道:“晓得。昨晚的银子,还没向孚若道谢。这次花费大些,年中除了俸禄,也没什么进项,怕是要年底才能还了。”
曹颙摆摆手,道:“以后再说。我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
丧事繁杂,两人又说了几句,曹颙便欲告辞。
曹颙刚要开口,就听到稚嫩的童声:“二舅!”
随着说话声,院门口跑进来一个穿着孝衣地小姑娘。见有其他人在,小姑娘放慢脚步,走上前来。
虽不过四、五岁,但是影影绰绰地,能看出永佳地影子。曹颙数月前见过这小姑娘一面。她就是简亲王雅尔江阿嫡女真儿、
永胜俯身抱起真儿,道:“乱糟糟的,怎么跑到前院来?看你的奶子呢?这几日大人都忙,真儿可不许再淘气。”真儿撅了小嘴道:“二舅就冤枉人,真儿没有淘气,是专程来寻二舅的。”
“哦,是么?”永胜摸了摸外甥女的头发,转过身来,对曹颙道:“是我地外甥女。孚若还没见过吧。瞧这样子。同她额娘小时候一样一样的。”
真儿听了永胜的话,皱了皱鼻子。划了下小脸,道:“额娘小时,二舅也是小孩子。外祖母早说了,二舅小时可淘气了!”
到底是年幼,混不知愁。
永胜想笑,又笑不出来,对真儿道:“是舅舅们的好友,快叫人,曹舅舅。”
真儿抿了抿小嘴,看了曹颙一眼,带着些许困惑,犹豫了一会儿,嘴里仍是乖巧地顺着永胜之意,道:“曹舅舅!”
曹颙点头致意,道:“嗯,真格格乖!”
真儿的小眼睛转阿转,小脸上露出几分糊涂,低声问永胜道:“二舅,这人不是真儿姐夫么,怎么又是舅舅?”
永胜听得不解,曹颙说了年前见过之事。
说话间,就有好几个外管事来寻永胜。曹颙便没有再留,告辞离开。
永胜抱着真儿不便,便吩咐管家送曹颙出去。
曹颙一走,永胜就转头对真儿道:“到底寻舅舅何事,也当说了?”
“额娘一天没吃饭,怎么办。”真儿的小脸上露出担忧来。
“这是儿女对父母地孝心,你外公走了,你额娘难过才如此的。再熬一天就好了。真儿不要担心,你舅母已经给你额娘预备参片。”永胜叹了口气,道。
真儿似懂非懂,“哦”了一声,道:“外公走了,真儿也难过,真儿也不能吃东西么?”
“真儿能吃东西啊,是你二舅母忙着招待客人,没有给你预备吃的么?回到这边家里,你想要吃什么,就打发你身边的婆子丫鬟直接去厨房那边说。要是有敢不听话的,就告诉你二舅母。”永胜道。
真儿听了,眼睛不由放光,道:“真的?二舅说的是真的?真儿能直接向厨房那边说要什么吃的么?”
永胜见外甥女这样子,有些心疼,道:“莫非真是饿坏了咱们真格格了?这不是别人家,真儿当然能吩咐了。”
真儿小脸上已经添了笑,道:“那真儿叫人做猫耳朵汤行不行?”
“行,行,只要真儿想吃地,什么都行?”永胜说道。
“额娘爱吃那个,真儿待额娘不吃饭行么,舅舅……”真儿央求道。
见外甥女这点儿年纪,就晓得心疼慈亲,永胜心里多了不少怜惜,道:“真儿想去,就去吧。要是能劝你额娘用立了功劳。要是你额娘不肯用,真儿也别太难过,这份孝心你额娘也算是收到了。”
真儿见永胜没有反对之意。欢喜不尽。
正好她随身侍候地奶子带着小头子过来找,她从永胜臂弯下来,小跑着回内院去了。
“猫耳朵汤?那是什么?没听说永佳那丫头爱喝汤啊。”永胜看着真儿的背影,有些纳闷……
曹颙的心里甚是郁闷。才出完颜家大门,就被十四阿哥逮个正着,硬拉他酒。
他原是不肯,借口有事先回府,十四阿哥却是出奇地强硬。说是“选日不如撞日”,不容曹颙多说,就让侍卫将曹颙驾上了马车。
到底是在人前,曹颙也不好同他太多撕巴,就到了这里。
看刚才奉茶之人,二十来岁。妇人装扮,穿着淡雅,气质不俗,并不像风尘中人。但是正经妇人,也没有这样抛头露面待客的。
自从李鼎进京,在海子边开了私家菜馆,这海子沿岸就有不少这样的私宅。
寻两个大厨,养几个美姬,供达官贵人喝酒寻欢用。
大清律虽规定官员不得嫖妓。但是这些女子却也不算妓,这才下晌,天还大亮,十四阿哥不会这般无聊,要给曹颙安排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