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活了两辈子,但是曹都是生活在和平年代,对于战争他心里带着好奇,但是更多地是陌生。
怀着种种疑惑,曹回到家中,就见老管家上前道:“大爷,老爷刚才吩咐,叫大爷回来了去书房说话。”说着,又递了名帖上前:“十三爷也使人送了名帖过来,说是有事商议,请大爷过去。”
曹接了名帖,点点头道:“知道了。”
十三阿哥要开地洋货铺子,原定在本月四月十八开业。这没有两三天,就到了开业的时候,不晓得是不是为了这个。
王全泰已经投到十三阿哥门下,入了十三阿哥府的开户人。
听说是接受了他妻子郑氏地建议,王全泰才答应入了旗籍的。对于外人来说,能够投身做皇子府地门人,那实是乐不得的。
王全泰虽说也在官场上混过,但是到底是不失山东汉子的耿直,不愿谄媚以侍权贵。十三阿哥却不同,是曹另眼相待之人。虽说十三阿哥目前没有爵位,不受今上器重,但是人生际遇不可琢磨,谁能保证明日如何?
他们夫妻两个,与其是被十三阿哥折服,还不若是相信曹的眼光。
十三阿哥本就瞧着王全泰顺眼,见对方愿意居于门下,说起来也是感概不已。
分府四、五年,除了内务府最初归到十三阿哥的旗下人外,这还是他头一次收门人。
刚好他嫡长子弘暾六岁,到了启蒙的时候,十三阿哥便让王全泰做了弘暾的骑射师傅。
十三阿哥往后是掌管国政的总理亲王,王全泰没有因他一时失势而避而远之,往后的前程也算有了着落,这算是歪打正着。
到了书房,庄先生也在,同曹寅两个正说起这次战事。
见曹回来,庄先生点点头,曹寅则指了边上的椅子,让他坐下说话。
“兵部那边如何,可是都主战?”曹寅稍作思量,问道。
“正是如此,说起军功来,大家都眼睛发亮。瞧这个意思,倒是没有人盼着席柱能胜,都巴望着想要闹出大动静呢!”曹回道。
“西北啊……”曹寅的眼睛一亮,随后又黯淡下来,叹了口气,对曹道:“早年为父也曾这般热血,因下了江南,不能随万岁爷征战还曾遗憾万分。这战事岂止是战事,兵戈一动,八方动荡,并非国之幸。”
庄先生摩挲着胡须,看着曹道:“别地还好说。要是战事真起,这银子是急需的。孚若之前收到的旨意,这回却是越发要精心。要是寻常年月,就算你未能完成旨意,万岁爷许是不会同你计较……)这有了兵家之事。孚若却要格外仔细了。省得被迁怒。”
曹也想到此处,所以心里才颇感沉重。
不过,他不愿让两位亲长跟着担心,便笑了笑,道:“先生放心。这个我省得。已是有了大概主意。就算这三年。不寻思别的,将全部精力放在这块,总会完成。就算有不足之处。我也有些私产能以防万一,先生无需担心!”
庄先生神情稍缓。道:“你晓得轻重就好,既是倚仗内务府那边赚银子,你就放开手脚。实不行,多想几个法子也好,积少成多。就算其中有意外之处,其他的也能有些获。”
曹点头应了,曹寅瞅了瞅他手中地帖子,道:“听说十三爷寻你,那你就换了衣服去吧!天将黑了,早去早回,省得你母亲惦记。”
“嗯!”曹应了,起身同庄先生别过,回内宅去了。书房里,曹寅与庄先生却是丝毫也轻松不起来。
曹寅叹了口气,道:“君忧臣劳,君辱臣死,曹家数代受万岁爷隆恩,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万岁爷最是好强,今天朝会上虽是硬撑着,现下还不晓得情形如何。”
庄先生与曹寅不同,对于康熙只有敬地,无法像曹寅这般当他如常人般关怀。
“大人且宽心,厄鲁特人虽凶悍,但是今日毕竟不同往昔。当年有鄂罗斯人推波助澜不说,西北蒙古各部归顺不久,边疆不稳。万岁爷广施恩典,蒙古各部权贵,过惯了安逸骄奢的生活,没有人会舍得放弃权势,继续颠簸流离的征战生活。”庄先生笑着宽慰道。
曹寅脸上现出一丝苦笑,揉了揉眉毛,道:“虽说为了兵事担忧,但是根源却不在兵事上。不瞒夏清,我是有些担心
庄先生笑道:“是为了给内库赚银子这个?瞧着孚若的意思,心中已经有了筹算,大人安心就是。”
曹寅摇了摇头,抬头对庄先生道:“夏清,你是儿老师,在他身边也好些年了,难道没有瞧出他的不妥当?虽说性子纯孝,却没有忠君爱国之心。即便今日边疆乱起,连曹颂都是同仇敌忾,身怀报国之志。儿他恍若置身事外,没有半点血性。”说到最后,已经是皱了眉:“他是曹家未来家主,淡泊名利虽好,但是过了地话,却不晓得是福是祸。”
庄先生闻言,神色变了又变,道:“大人还需慎言,孚若不是浮夸之人,不喜张扬,心里是明白地。这场战事,像二公子那样地年轻人,想到的或许是平定边疆、建功立业,孚若却是在先后在户部与兵部就职,对朝廷现状晓得的比一般地阁臣还清楚,自然另有权衡。不过是性子稳重,不是大毛病。百善孝为先,孚若本性良善,大人当信任才是。”
曹寅心中原是对曹有些微词,但是现下听了庄先生的话,见他这般回护,心中不由惭愧,低声道:“我不是疑他,只是曹家受万岁爷隆恩,希望他能谨记在心罢了……”
曹还不知道,自己没有表现出“忠君爱国”地一面,已经引起父亲的不满。
到兰院见过李氏后,他便步履匆忙地回了梧桐院。
院子里,天佑与恒生正拿着竹马,在院子追逐嬉戏。这些日子李氏在礼佛,怕闹,初瑜就将孩子们接到这边院里小住。
天佑身边的大丫鬟核桃与恒生身边的丫鬟乌恩两个,站在一边照看。见曹进来,两人都俯身请安。
见天佑丢了手中的竹马,已经是猴了上来,抱了曹的腿:“父亲,骑大马。”
他早先对曹是存了畏惧之心的,在祖母祖父面前敢撒娇,对着曹却只有害怕的。
虽说后来受恒生影响,有样学样,待曹亲近些,但是他的畏惧之心也不减。曹稍微有脸色不对地对方。他就要号啕大哭,这点实让人头疼不已。
曹心里没当回事儿,却是使得初瑜担忧不已,怕他们父子天性不和,有什么嫌隙。暗自垂泪。
曹实在没法子。只好降下身段,换着样的买了不少小吃食、小玩意,又亲自带着儿子出去耍了两次,才算是彻底“收服”这小子。
天佑此时说的“骑大马”,就是指上次同曹出去。坐在马上的事儿。看来小家伙还记得清楚。
曹摸了摸天佑的光脑门。道:“想要骑大马地话,就要听你母亲地话,待你祖母好些了。咱们一家去海淀的园子赏花去。”
说话间,恒生也过来了。养着小脑袋,看着曹道:“父亲!”
曹俯下身子,一手抱了一个,一边往屋里去,一边道:“刚才你们祖母还念叨你们呢,两个小泥猴,赶紧收拾收拾,去给祖母请安。”
初瑜在屋子里听到动静,已经亲自迎了出来。天佑与恒生都好几十斤,曹抱着还颇有些吃力。
进了屋子,他就将两个小的放到炕上,揉了揉胳膊,笑着对初瑜道:“恒生长得够快的,看着分量比身上月又见长了。”说着看看天佑,道:“老大是不是还挑食?瞧着倒是同之前差不多。”
初瑜上前,服侍曹换了官服,道:“挑食的毛病已经好多了,现下吃饭时,天佑跟弟弟比着吃,也能吃一大半晚饭。问过嬷嬷,这个饭量不算小了。听说,这两天夜里听天佑磨牙,许是肚子里有虫了。明儿请太医来瞧瞧,看要不要开两个方子驱虫。”
没见女儿,曹晓得在东屋,便又过去看过。
少一时,喜彩带着人送来热水,曹俯身洗了,对初瑜道:“有什么吃地,使人快些送些来。十三爷有事寻我,垫巴两口还要过去瞧瞧。”
初瑜应声出去吩咐,曹擦了手,坐在炕沿边,摸了摸天佑地小肚子,问道:“疼么?有什么不待劲地地方,就要说出来。”
天佑被摸得“咯咯”直笑,说不出话来。恒生歪着脑袋瓜子想了想,道:“父亲,哥哥说肚子涨,老想放屁,又放不出来。”
天佑年岁不大,却也到了知耻的年纪,听了弟弟的话,小脸通红,低声嗔怪道:“都说了,别告诉旁人……”
“是父亲,不是旁人!”恒生地声音格外清脆。
曹见了这小哥俩的互动,想起已经出京地曹颂,生出几分惦记。
他并不是有耐性之人,但是自打女儿出生这近一年中,他已经慢慢变得有耐心起来。
原本还以为小孩子要好几岁才能记事懂事,但是现下看着孩子们一点点成长,曹才明白孩子们天性纯真,襁褓中也有自己的喜怒。
就说天慧,平素里好好的时候,谁抱都可的,不哭不闹甚是乖巧。但是在身体不适之时,她就要大哭大闹起来。
每每这个时候,只有初瑜才能哄得好她。不管多重的病,身子多么难受,哪怕是烧得孩子满嘴水泡,看着大人也不忍心时,只要被初瑜抱着,她就会止了哭声。
唤作其他人,哪怕是父亲曹,这位大小姐也是不买账的。
想到这个,曹对天佑与恒生道:“往后要是觉得不舒坦,就早些同我们说,省得熬出病来,让你们母亲担心。”
“是,父亲!”小哥俩见曹吩咐,都收了嬉笑,恭敬应下。
曹见他们听话,心里生出几分为父的荣耀来,就见天佑犹豫了一下,小声道:“父亲,祖母也不舒服呢,祖母也肚子疼。曹闻言诧异,方才在兰院见李氏,还不觉得她有些什么异样,这怎么病了?
刚好初瑜挑了帘子进来,听了天佑的话,不由地变了脸色。
曹见她神情不对,皱眉道:“太太不舒坦,是太太让瞒的?糊涂!毕竟是上了岁数,万一有了闪失怎么办?
初瑜咬着嘴唇,眼神闪烁,不敢去看曹。
曹越发生疑,莫非是生了重病?他心里沉沉地,也没有心思吃饭了,起身便要往外走。
初瑜见他要出去,忙上前,将他拦住,道:“额驸稍安勿躁,太太身子无碍!”
曹止了脚步,看妻子还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点着恼,道:“有什么不能当我说的?既是无碍,怎么会肚子疼,总不会太太肚子里也长了虫子?”
话说出口,曹却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初瑜满脸通红,没有立时应答,而是吩咐丫鬟们抱天佑与恒生出后,待屋子里只剩下夫妻二人时,方小声道:“是太太吩咐不叫说的,太太……太太有了身子……”
曹儿女双全,自是晓得什么是“有了身子”。
除了满心的惊愕,他的脸上丝毫没有欣喜,而是皱了眉,问道:“多咱晓得的?太医怎么说,父亲也不知道么?”
“是二太太摔的那次晓得的,太太回来呕得厉害,不是请了太医了么,就是那次……太太有些害臊,便求了太医不让说,因我在跟前侍候汤药,所以才晓得……”初瑜回道。
曹闻言,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额驸可是担心太太年纪大了,身子受不住?”初瑜见状道:“我早间也担心这个,请太医开了调理的方子,这些日子,一直想法子给太太补身子。”
身为媳妇,却服侍婆婆待产,初瑜的心里也是感触万千。不过,她性子柔顺,待李氏又是真心孝顺,尽心尽力,这也让李氏感激不已。
婆媳两个,经过这两个月的“共患难”,感情倒是越发亲近。
曹身为人子,如何能放心。他唯有苦笑,换做几百年后,母亲老蚌怀珠,父亲花甲添血脉,自己多了个同胞手足,这也算是喜事。
搁在三百年前,四十五岁的产妇,谁能晓得到底是喜,还是忧第一卷世家子第十一卷定风波第五百四十五章抉择
匆匆地用了些饭菜,曹便出了梧桐苑。
走到兰院时,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拐了进去。脑子里是初瑜方才的恳求,求他暂时装做不知情的模样,省的李氏难堪。
曹寅已经回来,正盘腿坐在炕上用饭,李氏端着饭碗,陪坐在另一侧。曹扫了眼桌上的吃食,除了一道竹笋炖鸡,其他都是素淡时蔬。
见儿子进来,外出打扮,李氏放下手中碗筷,起身道:“这就出去?我使人送的绞瓜盒子你吃了没有,记得先前你最爱吃的,今儿正好我吃斋,使人做了全素的。”
曹心中一暖,使自己不去看李氏的腰身,上前扶了她的肩膀道:“儿子吃了四个,初瑜用了两个,就是天佑与恒生也爱吃。母亲先坐着吃饭,儿子过来瞧一眼就走。”说着,将李氏推到炕边上。
曹寅搁下筷子,对曹道:“虽说十三爷如今不上朝,但是西北出了这样大的事,备不住也晓得了。早先,他也是关注武事的,你要心里有数,能劝慰的还是要劝慰。”
曹闻言一怔,还真没有想到此处,忙道:“是,儿子晓得了!”说到这里,看了看李氏带着几分乏意的神情。
之前,还以为李氏是换季的缘故,才身乏渴睡的,如今才晓得是因怀孕的缘故。李氏被曹瞧得有些心里没底。笑着道:“瞅什么呢,我这脸上有花不成?”
曹侧身站在李氏身后,帮她捏了捏肩,道:“瞧着母亲气色不好,还是请个太医过来瞧瞧吧。早日将身子调理好了。也是全家地喜事。”
李氏听到“喜事”。神情有些不自在,讪讪道:“有什么好瞧的,我的身子,我还不晓得,就是天热罢了。”
听着妻儿说话。曹寅也仔细多看了李氏两眼。点点头道:“是有些没精神。最近瞧你也是躺着的功夫多。还是接个太医过来瞅瞅,省的孩子们惦记。”
李氏含糊着应了,曹见她不自在。也不好多说,同曹寅又说了两句话。便出去了。
李氏将儿子送到屋外,看着他出了院子,才返回屋里……)
曹寅见李氏面前摆放地都是素菜,煎得金黄地绞瓜盒子也只吃了两口,只就着酱瓜喝着粳米粥。
他不禁皱眉,道:“吃这两口怎么好?就是好人,也饿得没力气了!”说着,伸出筷子,夹了一只鸡腿,送到李氏的碗里。
闻到扑鼻而来肉腥味,李氏的脸色不由地变得灰白,忙捂着嘴巴,干呕起来。
曹寅的筷子止在半空中,侧过头来,不解地看着李氏。
李氏的大丫鬟绣莺与绣鹃原是在屋子里侍候主子、主母用饭地,见状绣莺忙倒了半盏茶,送到李氏口边,道:“太太快压压。”
李氏接了,三口两口饮尽,这脸色才算是好些。
见到曹寅望着自己,李氏有些泛白地脸“刷”地一下,红到耳朵根,却是看也不敢看曹寅了。
她目光游移,只口中喃喃道:“老爷……”
曹寅已经从炕上下地,看着李氏身上宽松的褂子,脸上神情变幻莫测。
李氏只觉得身子发软,手足无措,臊得不行不行的。
别说现下孙子孙女、外孙子、外孙女都有了,长女曹佳氏如今也正怀着三、四个月地身子,这难道要同女儿一道做月子不成?
曹寅使劲地咽了咽吐沫,盯着李氏的腰身,开口问道:“这……这……有了……”
李氏已经是受不住,也不敢看曹寅,点点头便飞也似地进了里屋。
曹寅的神情僵住,随后便“哈哈”大笑起来,手舞足蹈地追了进去,声音比往日洪亮十分:“夫人,夫人,大喜啊,叫我瞧瞧……”
绣莺与绣鹃两个见了,都用帕子捂着嘴低笑,心里却都是松了口气。
作为贴身侍婢,她们是晓得李氏实情的,也帮着瞒了一个多
眼看着李氏就要显怀,她们也跟着担心。这要是过不到明面,就不好请太医来调理,委实让人放心不下……
曹是故意在曹寅面前强调了李氏身子不舒坦的,就是想要提醒父亲留意一下,省的母亲抹不开还想要瞒下去。
骑在马背上,曹心里还琢磨,若是过几日父亲还不发觉,自己要不要实言想告。
李氏看着精神不足,但是脸上倒是比过去丰腴。曹原还以为是岁数大了发福的缘故,刚才仔细看了,才发现是有些浮肿。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到底要格外留心才是。
少一时,到了十三阿哥府,天色已经是微黑。
十三阿哥身边的总管太监张瑞在府外眺望,见曹到了,忙近前道:“曹额驸,您可是到了,我们主子爷念叨了好几遭了!”
曹勒了马缰,将缰绳交给小满牵了,笑着说:“有劳大总管侯着,衙门里耽搁得晚了,这才来的迟了!”
张瑞前边带路,道:“我们爷在厅上侯着呢,奴婢引曹额驸过去。”
曹点头,随张瑞进了大门。
客厅上,十三阿哥用手摸着脑门,走来走去,神情略显沉重。
见曹到了,他止了脚步,脸上多了笑模样,挑了挑眉道:“咋这咱功夫才来,衙门里耽搁了?”
他是康熙二十五年生人。今年虚岁三十,虽说这些年经历挫折,眉间是深深地在“川”字纹,但是眉目之间仍是流露出几分刚毅来。
康熙诸位皇子中,除了康熙四十七年就被圈禁地大阿哥尚未得见之外。其他年长阿哥曹都是见过的。
说起相貌来。除了八阿哥圆脸,不同于其他皇子,其他多是遗传了康熙的容长脸。这其中,就要数十阿哥与十三阿哥最为俊秀。
说起来,康熙对这两个皇子却是另眼相待。不晓得有没有爱屋及乌的成分。
十阿哥初封即为郡王。虽说性子桀骜不驯。但是康熙却鲜少斥责。十三阿哥则是从十二、三岁起,便跟着康熙身边。
南巡也好,北幸也好。直到一废太子这十来年间,他始终是康熙最疼爱的皇子之一。
听到十三阿哥地问话。曹收回思绪,点点头,道:“是啊,几位大人今儿问起各司状况,将黑了才落衙。”
十三阿哥侧耳听着,见曹没有多说,隐隐地有些失望,道:“晚饭还没用吧,刚好庄子送来了河鲜儿,咱们爷们喝两盅?”
曹出来时,已是吃了半饱,但是见十三阿哥面露期待,不好扫他地兴,便笑着点头道:“天气渐热,正惦记这口儿,今儿倒是要叨扰了十三爷了!”
十三阿哥闻言笑意吟吟,吩咐张瑞带人去置了席面,摆在花厅。
宾主两人坐了,十三阿哥挥了挥手,打发侍候的
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17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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