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作者:肉书屋
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178部分阅读
都下去,只留了张瑞一个在厅外侯着。
桌子上,有切片的鲜藕、剥开的鲜菱角与莲子,还有一盘子田螺,与一盘子干炸小鱼。还有个西瓜盅,里面放了甜瓜丁、梅子、桑葚、桃、杏等时令水果。
十三阿哥手里拿着瓶已经开盖的葡萄酒,道:“这还是前两个月你送来地洋酒,今儿咱们就喝了它。”说着,拿了玻璃酒杯,倒了两杯,一杯送到曹面前。
曹双手接了,看着这玻璃酒杯中桃红色地葡萄酒不由晃神。
真地很奇怪,虽说时光之河奔腾不息,但是冥冥中总有什么牵系似的。
就如这葡萄酒与这玻璃酒杯,在三百年后不过是寻常之物,在三百年前也不显得唐突。
十三阿哥拿起玻璃酒杯,笑着说道:“来,先干一盅。”
曹举杯,与他碰了杯子,两人都饮尽了杯中酒。
十三阿哥品品嘴里的酒味儿,摇摇头,道:“这洋人地玩意儿未必尽是好的,咱们这边自己酿地葡萄酒,也不必这个差。说起来,还是咱们大清的烧酒味儿醇,劲头大。”
曹已经拿起酒瓶,起身将十三阿哥与自己的杯子斟满。
“嗯,要是有好葡萄,酿出的酒水,指定也是不差的。”曹搁下酒瓶,笑着应道。
十三阿哥没有接话,用筷子夹了片鲜藕,送到嘴里,看着曹,目光带了犹豫。
曹端了酒杯,又小啄了一口,心里却是纳罕。
瞧着十三阿哥的神态,莫非不是为了洋货铺子开业的事儿,真是关注西北战局?
想到这里,曹心中一动,装到不在意的模样,转头看看窗外,道:“天黑了,不晓得我家老二到了延庆没有?”
“哦?”十三阿哥颇感意外地问道:“曹颂出京了?他不是在侍卫处外班么?”
曹将曹颂奉命随同其他九个侍卫送吏部尚书富宁安去兰州的事说了,至于准噶尔汗王策妄阿喇布坦兵犯哈密,哈密回王求援这些“前情”也一一解说清楚。
十三阿哥仔细听了,时而皱眉,时而愤慨,而是惆怅不已。
待曹讲述完毕,十三阿哥许久没有言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苦笑道:“曹啊,难为你,这般不留痕迹地告知我这些个。我这是怎么了,婆婆妈妈起来?今儿我使人寻你,就是听了准噶尔乱的消息,想要问个究竟说着,他将眼前的酒一饮而尽。却是呛到了,他俯下身子使劲地咳着。流出地酒水落到他的前襟。殷红一片。
“呵呵!许是喝得急了!”十三阿哥一边用袖子拭了拭眼角,一边笑着说道,像是在告诉曹,也像是自言自语。
曹瞅着他这般失神的模样,不知该如何宽慰。又怕十三阿哥尴尬。他便低头不语。只用筷子,同桌前的那盘莲子较劲。
费了好半天力气,曹才将其中一个滚圆的莲子夹起,送到嘴里。
莲子地清香与莲子芯地苦香混合在一块,别有一番风味。
十三阿哥已经收拾妥帖。恢复常态。道:“这准噶尔人向来凶残。策妄阿喇布坦又是噶尔丹的侄子,匪性使然。既是敢兵犯哈密,指定是做了周全准备。听说去年北方大雪。向来准噶尔人也是生计缺乏,这饿红了眼的恶狼。岂是那么好对付的?朝廷派去救援的兵力六千余,虽说不少了,但是奔赴千里之外,异地迎战,未必能得了好去。”
曹听了,点头道:“十三爷说地是,想必万岁爷也晓得这点,要是没有意外地话,这几日应还有旨意下去,喀尔喀蒙古与青海厄鲁特蒙古也将出兵应战吧!”
“青海厄鲁特人?”十三阿哥迟疑了一下,问道:“驱狼赶虎么?他们同策妄阿喇布坦同源所出,要是里应外合地话,那青海不是危险?”
曹却是没有想过这点,青海蒙古部,分了好几个台吉管辖,同朝廷关系还算亲密。在京中为官为宦的厄鲁特人也不少。
蒙古人早已不是早年的蒙古人,在数百年地权势争夺中,他们这些黄金家族的子孙相互残杀,种下了无数仇恨地种子。
满清入关后,为了防备庞大的汉民,拉拢蒙古人做他们的盟友。
早年蒙古妃子霸占了大清后宫,昔日太宗皇太极的五妃都是来自蒙古各部的贵女,世祖顺治的两个嫡后,也都是出自蒙古科尔沁部。
到了康熙朝,蒙古贵女入宫的就少了,但是也多是联姻到宗室王府。
从满清入关前,努尔哈赤时起,爱新觉罗家的格格们便开始抚蒙古。经过近百年的功夫,草原上黄金家族的血脉与爱新觉罗家的血脉渐渐融合。
如今,蒙古各部亲王、郡王、贝勒、贝子等,多是大清皇室的外甥。
由最初的逐水草而居,到修建华丽的公主府,过着不亚于中原的骄奢生活,蒙古人已经失去苍鹰的血性,沦为朝廷的犬马。
十三阿哥说完,站起身来,对曹道:“蒙古人可用,不可尽信,皇阿玛也会提防这个的。就算下令要蒙古人出兵,也会再使八旗兵奔赴哈密。要不然的话,蒙古人的兵力多过朝廷兵力,要是真有阵前倒戈之事,岂不是让人懊恼?朝廷的颜面,也没有地方搁。蒙古人的野心,不可不防啊!”
听着十三阿哥侃侃而谈,曹不禁愕然。
他说的蒙古人出兵之事,十四阿哥下午在兵部也提过,也是同十三阿哥这般看法,认为朝廷应再派一路人马奔赴哈密,震慑蒙古人。
这兄弟两个,一个失势,一个得意,但是对战争的嗅觉却是同样灵敏。
同早年名声不显的十四阿哥相比,十三阿哥可谓是文武双全。他的学问,是康熙亲自教导的,“诗文翰墨,皆工敏清新”,武学这边,也是少年就崭露头角,在皇子数一数二,“精于骑射,发必命中,驰骤如
在十三阿哥十几岁的时候,还曾打死过一只老虎,所以才会被康熙亲口赞为“拼命十三郎”。
见曹神色如常,丝毫没有意外之色,十三阿哥思量了一回,道:“怎么,有人提过这个?……可是十四阿哥?”
曹点了点头,道:“下午十四爷确实提起过,瞧着那意思,十四爷倒是想要请命带兵。其他的几个王爷也是跃跃欲试,想必这两日便有消息出来。”
十三阿哥的神情僵住,半晌方转过身子,看着曹道:“曹,我也想要给皇阿玛上个请命的折子,如何?”
曹犹豫了一下,直言道:“虽说十三爷一番热血,但是落到别人眼中,怕是要以为十三爷是要夺功起复,这其中实不好周全。”
十三阿哥脸色灰白,喃喃道:“皇阿玛,也会这般看我么?”
曹稍作思量,道:“万岁爷所想,不得而知。那些盼着军功的宗室王爷,怕是不愿十三爷占了先机。十三爷还是再寻思寻思,省的吃力不讨好,再受了委屈。”
十三阿哥攥了攥拳头,道:“这些年什么没熬过,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曹见他话里已经拿定了主意,不禁皱眉。这场战争最后的结果不得而知,但是朝廷这边应该不会落下什么好,否则的话策妄阿喇布坦也不会有元气几年后再次叛乱。
“十三爷,要不,还是等等看如何?”曹不愿十三阿哥原本就困难的处境,受到这个战争的影响,变得更加不堪,忍不住再次劝道:“这两天人心未定,再过两天保不齐就有准信儿下来。”
十三阿哥笑着摆摆手,道:“等有了准信儿,我再上请战折子,不是成了马后炮了么?别劝我了,你怎么也婆婆妈妈了?这个是我的心愿,马革裹尸,总比老死这石头棺材里强。”
十三阿哥已经没了之前的惆怅与犹豫,只剩下满脸满眼的坚毅与果决。
事以至此,曹也不好多说,只好岔开话道:“十三爷,十八那天开业的事儿,可还照常?”
十三阿哥点点头,道:“自是照常,也没有为了个准噶尔人,咱们就自己个儿乱起来的道理。别说不过是一部之力,犯了的离京城数千里之遥的哈密。就算像噶尔丹似的,到了乌珠穆沁,十三爷也有信心将他打个屁滚尿流……”
从十三阿哥府回来,已经是亥初时分,曹的心情可不似十三阿哥那般乐观。
通过这些年的冷眼旁观,曹对于康熙的性子也算是晓得些。康熙是个冷血帝王,也是个有人情味儿的帝王。
这两种看似矛盾的性格交织在一起,造就了康熙的帝王权威。
对于看入眼的人,他甚是包容,有的时候甚至是毫无原则地纵容。例如对当年的噶礼,对曹李两家。
对于看不上的人,他流露出的阴冷刻薄,也使人胆战心寒。
十三阿哥虽说是他的儿子,但是军功显赫的大阿哥、做了三十多年储君的二阿哥、备受朝臣百官拥戴的八阿哥,哪个不是他的儿子?
十三阿哥的这般热血,未必能暖和了帝王猜忌之心,那结果或许只是失望与伤情。
曹虽然同情十三阿哥,但是毕竟是外人,能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是尊重十三阿哥的选择……
进了胡同,路过东府时,曹看到兆佳氏的马车进府。曹硕原是骑马跟着的,看到曹,下马来请安。
“这是去哪儿了,这咱才回来?”曹看了看大门里边,对曹硕说道:“你二哥出差,家里你要精心些,注意些门户,天干物燥,也要小心走水。”
“去舅舅家了,下晌去的,所以才回来。大哥放心,二哥走前已经交代过,弟弟省的。”曹硕躬身答道……
第一卷世家子第十一卷定风波第五百四十六章“骨肉”
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所料不错,四月十六日,康熙便下了旨意,在口外右位八旗驻防的归化城准备西路兵。
除了归化右卫八旗中抽调出三千兵丁外,还有蒙古八旗察哈尔、厄鲁特、巴尔虎每部选千名,也往归化城。另外这个,还有蒙古鄂尔多斯兵丁两千,阿拉善贝勒阿宝兵五百,土默特两旗兵一千名。
以上兵马,除了三千满洲兵是将军费扬古亲率外,其他的都有各部出身的八旗蒙古都统与蒙古王公统帅。
已经被革了领侍卫内大臣的三等公傅尔丹,身上还有正白旗蒙古都统的职,这次正好是领兵的将领之一。
除了傅尔丹,阿拉善阿宝贝勒曹也是认识的。
前年夏天奉了圣命,往外蒙古接了“宕桑旺波”后,最后安置的地方就是阿拉善阿宝贝勒的家庙热格苏木关布。
阿宝的儿子阿旺多尔济拜在宕桑旺波门下修行佛法,不知道算不算是他的福祉。
右卫满洲兵与察哈兵,由兵部给调拨六月食米钱粮。
另外,康熙还下旨,八旗牧场的出厂马匹骆驼,分交八旗佐领栓养,照常发给钱粮。
这却是一副备战的姿态了,因为圣旨里提到,虽说现在觉烦难,但是后来有益,“如有行动,则从此骑马前去,一到口外,彼处之马又到。诸凡便益。”
曹还是不得闲,带着车驾司地诸位主事、笔帖式,将八旗牧场今年能出厂之马统计出来。
待到日暮,将账册中的各种水分挤去,得出的数目字是马匹一万四千九百一十四匹。骆驼七百九十一只。
按照八旗佐领数目。每佐领下添马十七匹。骆驼数量有限,没有办法发到各旗佐领下,就由八旗喂养。
佐领,是满文牛录章京的汉称。牛录,是八旗的基本户口军事编制单位。早在努尔哈赤时定三百丁为一牛录。
驻京八旗。佐领地官职位于参领下;驻防八旗。则是位于协领下。都是正四品,多为世袭,平时掌管户籍、兵籍、诉讼诸事。战时则是领兵官。
曹家从曹曾祖开始,就有包衣佐领地世职。后传给曹祖父曹玺,再后传给曹寅。
康熙四十八年,曹家从正白旗包衣抬旗到正白旗上,早先的世职便收归内务府。
满洲旗这边,佐领都是世袭。即便是在职者犯了过失,革职,也由兄弟族人补上。曹家想要介入,也不是容易事儿。
佐领世职之事,就这样拖了下来。
直到曹寅上京,康熙才使人从正白旗滋生人口中抽调出三百丁,单独为一牛录,由曹寅担任了佐领。
曹忙完这些数目字,想起十三阿哥昨日的坚决,心中也有些担心。十四阿哥与讷尔苏等人,提起这在归化城待命的将军费扬固,都是满脸艳羡。
虽说读音差不多,但是这位费扬固,并不是康熙朝威名远播的那个抚远大将军,也不是曾任过内大臣地那个费扬古。
那两位费扬古,前者姓董鄂,是三等伯鄂硕子,顺治宠妃董鄂氏幼弟,康熙四十年病故;后者姓乌拉那拉,四阿哥地老丈人,康熙三十七年去世。
这次奉命带领右卫八旗与蒙古兵援驰哈密地费扬固,是宗室,早年为闲散宗室,康熙五十一年封为辅国公。
早年任护军都统,在平定噶尔丹时,他曾为军事参赞,随同抚远大将军费扬古征战……)
唤作是其他人还好,一个黄带子国公,这般受到器重,独领一军,怎么不使得十四阿哥与讷尔苏这些热衷于兵事的显贵眼热?
不晓得从何处得来的风声,道是康熙还要从东北调八旗兵,充当第三路军。
这也不算是无稽之谈,早年噶尔丹叛乱时,今上御驾亲政,除了亲率地中路军外,就是还有黑龙江将军东路出兵,费扬古西路出兵,三路出师。
这样一来,十四阿哥与讷尔苏等人都坐不住了,都写了请战的折子,往畅春园去了。
之前在曹地劝说下,讷尔苏不着痕迹地疏远了十四阿哥。这如今因战事的缘故,两人同进同出,关系看着倒是比过去还要亲厚几分。
曹看着眼里,心里也暗自着急。
不过衙门里人多眼扎,也不是能说话的地方,看来还要往平郡王府走一遭。
要是被归成了“十四党”,那却是要吃半辈子的苦头。
曹记得十四阿哥与宗室诸王诸阿哥,都是平定西藏之乱时出征的,这次却不晓得康熙会如何安排。
不过,指定不是十三阿哥就是,否则的话十三阿哥也不会沉寂到四阿哥上台。
曹料得不错,康熙却是不能体恤十三阿哥的赤子之心。
康熙手中拿着十三阿哥使人送进来的请战折子,嘴角生出丝冷笑。
他眯着眼睛,想起当年御驾亲政,带着皇子们征讨噶尔丹之事。
大阿哥为先锋官,带领八旗火器营与八旗前锋营等先行,三阿哥执掌镶红旗大营,四阿哥执掌正红旗大营、五阿哥执掌正黄旗大营、七阿哥执掌镶黄旗大营、八阿哥执掌正蓝旗大营。
他正值壮年,他的儿子们如雏鹰展翅,各展手脚,真真是士气如虹。
当初他还得意万分。自认为教子有道。
有史以来,皇家多出纨绔。帝王诸子,一代人中多是贤庸不齐。
像他这般,儿子们各个成才地帝王,这世间能有几个?
不过。随后的断粮之危。使得他察觉出索额图的算计之心。许是才这个时候开始,他就对二阿哥生出忌惮之心。
他虽然安慰自己,二阿哥诚孝,不干二阿哥之事,多是小人自作主张。但是猜忌的种子却深深种在心里。
经过风吹雨淋。终是长成参天大树。
一手调教的太子。秘密联系驻京八旗武官,难逃“逼宫”嫌疑;曾引以为傲地儿子们,为了那把椅子。都急赤白脸、面目可憎起来。
十三阿哥地这封请战折子,写得热血。但是看在康熙眼中,这却是如同战书一般。
那些逆子们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再次闹腾起来么?
康熙的面色阴沉,将十三阿哥的折子重重地摔在御案上。
魏珠刚好进来回事儿,听到“拍”的一声,心里不由地一哆嗦,止了脚步躬身道:“启禀万岁爷,四阿哥奉命候见,十四阿哥与平郡王则是递了牌子请见。”
康熙闻言,不由皱眉,随后点点头道:“宣四阿哥进来!”
“!”魏珠应着,躬着身子,倒退出去。
少一时,四阿哥随着魏珠进来,在御案前几步外站定,挑了前襟,跪了下去,口称:“儿臣胤奉旨见驾,皇阿玛吉祥。”
康熙没有立时叫起,眼睛扫了扫御案上十三阿哥的折子,稍作思量,道:“老十三使人上了折子了,你可知晓?”
四阿哥不卑不亢,神色坦然道:“回皇阿玛地话,儿臣却是晓得。今早得地消息,满腔热血,虽说有些鲁莽,到底是一分忠君爱国之心。”
康熙冷笑一声,将御案上地折子拿起,掷到四阿哥跟前,皱眉道:“传朕的口谕给他,让他安心养病,这还不到关系社稷江山安危的时候,轮不到他来表忠心……”说到这里,看到御案上有块松石砚,示意侍立在旁地魏珠递给四阿哥。
四阿哥接了砚台,还有些不解其意,就听五康熙道:“这个御砚是朕赐的,你对老十三说,就说我说地,让他先将《孝经》抄上百遍,看看什么是为人子的本份。”
这话说得甚重,四阿哥握着拳头,俯首应了,心里却不似滋味儿。
这样的旨意传出去,十三阿哥就要被定成“不忠不孝”之人。原本就艰难的处境,怕往后会更加难过。
康熙说了这般刻薄的话,自己也有些觉得没意思,摆摆手,沉声道:“跪安吧!”
四阿哥应了,捧着方才赐下的松石砚与十三阿哥的折子,退了出去。
十四阿哥与讷尔苏侯在书屋外,脸上满是几分雀跃。
见四阿哥捧着东西出来,十四阿哥挑挑眉毛,视线落到四阿哥手中的折子上,道:“四哥,这是要搬家不成?看着到是好砚。”
四阿哥笑笑,没有应答,转过身来,瞅了瞅讷尔苏,道:“许久没见你了,听说你如今正忙?”
讷尔苏只觉得四阿哥的目光分外阴冷,使人不禁生出畏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