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作者:肉书屋
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170部分阅读
手中没有权势,毕竟还是皇子阿哥,这脸面却还是要的。
如今,能不能将人捞出来,却是要看十七阿哥了。
既是做主子的,要是不能庇护自己的门人。那往后谁还会忠心于他?还有人敢拜在他地门下?
十七阿哥将前因讲过,又道:“弟弟原想去求四哥,但是四哥那个脾气,怕只会将弟弟骂一顿,哪里像是能说动人情的。弟弟想去趟步军都统衙门,却是晓得,自己个儿没什么份量,捞不出人不说,怕自己个儿也成了大笑话。所以便厚着面皮来央求十六哥了,还需哥哥帮拿个主意才好。”
十六阿哥听了十七阿哥的讲述。凝眉苦思,并没有立时开
对于九门提督隆科多,十六阿哥并不陌生,算是半个熟人。
从康熙那边论起,隆科多是他们这些皇子阿哥地表叔;从孝懿皇后那边论起。隆科多却是皇子阿哥的舅父。
隆科多并不是个性子张扬的人,相反地,甚是内敛。
要是没有圣命的话,他堂堂一个九门提督,会去理会“聚赌”这样的小事儿?
要是领了圣命的话,却是能说得通了,却不晓得同前两天顺天府从什刹海拿人是不是异曲同工?
这却是有些引人深思了。是皇阿玛要“清理”,还是有其他缘由?
十七阿哥见十六阿哥皱眉,还当他顾忌隆科多。不乐意插手此事,脸上挤出几分笑,道:“呵呵,弟弟就这么一说,哥哥要是不得空。那算了。”
十六阿哥仍是皱眉,问道:“你那门人叫什么?几品的官?什么时候投到你名下,其平素的行事为人怎么样?”
这一连串的问题。却是使得十七阿哥有些懵了。
十六阿哥见十七阿哥没应声,寻思一下,道:“是不是那个嘴码子很是伶俐地,姓周地那个?”
十七阿哥听了,忙点头,带着几分好奇道:“十六哥怎么晓得那狗奴才?说的正是他,周天林。莫非他真是个赌棍,这名声都传到十六阿哥耳朵中了?他是从四品地包衣副护军参领,大前年弟弟从上书房出来。在部里当差时投来的。平素待弟弟还算恭敬。瞧着他除了有点自来熟外,也没有太大的毛病。”
“从四品地内务府副军参领。又是姓周的,那就是周国昌的孙子?”十六阿哥问题。
十六阿哥提到的周国昌曾效命太宗、世祖与康熙三代帝王,其家族在内务府包衣人家中算是极为显赫的。
虽说周国昌已经故去多年,但是其儿孙们也都把着各个肥缺,在内务府衙门中也甚有分量。
周家的长孙名字也带着个“天”字,所以十六阿哥阿哥才这样问。
十七阿哥点点头,道:“就是他们家的,只是不是长房嫡支,他老子生前也在内务府当差,是周国昌地六子,因是庶出,所以分家后,他们这支同长房那边关系并不亲近,要不然也不会拜到弟弟名下。”
十六阿哥的脸上似笑非笑,对十七阿哥道:“走,哥哥正好要进城,咱们往步军都统衙门走一遭。即是你的奴才,你要是不闻不问的,但是寒了下边的人的心。不过律法无情,咱们也别多言语,先去看看,也算是尽了主子的仁义,其他地,看看形势再说。”
十七阿哥闻言大喜:“就是,就是,弟弟也没想着罔顾律法,只是有些心里没底,趁早去看看才好……”十七阿哥说了,他是怎么应答的?”
就见一中年男子,躬身道:“回爷的话,奴才说了,瞧着十七爷地意思,也是恼着,却没有直接往步军都统衙门去,反而是出城了。”
“往园子去,找十六阿哥么?”那人自言自语道。
中年男子没敢接话,那人抬起右手,摆了摆,道:“下去吧,这事儿先等等看,瞧瞧十七阿哥如何应对后再说。”
中年男子跪应了,退了下去,方走几步,那人便开口唤道:“色克图!”
中年男子听了,忙转过身来,小跑着回去,带着几分疑惑道:“主子,您可还有什么吩咐奴才的?”
那人沉思片刻,道:“如今情势未明,许传同周天林又都出了变故,你且安份些,别让爷操
色克图忙赌咒发誓着,道是不敢给自己添麻烦,要是惹了什么是非,指定吞块金子,利索地去了。
那人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往东华门去了。
色克图待他走远了,伸手抹了把脑门的汗。想起被流放台湾的许传,再想想关在步军都统衙门的周天林,他使劲地咽了咽吐沫,也生出几分后怕。
不说东华门外的窃窃私语,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的步军都统衙门之行,虽说有不少有心人关注,但是却没生出什么谈资来。
倒像是寻常走访一样,两位阿哥进了衙门,吃了半盏茶,随口问了周天林的案子几句就,其他的便没有再言语,便起身出了衙门。
隆科多原还为难,怕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为周天林说项。
那样地话,要是自己说出实情,则犯了抗旨之罪,毕竟自己接地是秘旨,不得外传;要是自己不说缘由,还不放人,那却是将两位阿哥爷给得罪狠了。
没想到如此就应付过去,隆科多心里松了口气,亲自送两位阿哥出衙门时,脸上也满是笑模样,倒使得那些暗中窥视之人诧异不已。
此刻的曹,还在张家口地驿站中同魏黑吃酒,并不晓得有人已经心里发慌。
次日,曹他们从张家口动身,三天后回到京城。只在衙门转了一圈,他便回家了,接下来,可以休息几天,也不用往御前回旨去了,
此时,圣驾已经巡幸畿甸,十五阿哥、十六阿哥随驾……
第五百二十三章慈悲(上)
从正月十七出京,到二月初五回来,曹这次口外之行,用了将近二十天。
除了在张家口歇的那天,不管是赶路,还是在牧场清点倒毙牲畜,曹每天都是骑着马奔波,身体已经极为乏力。
差不多的日子里,另外一个人却是精力充沛,身体也结实得紧,那就是羁押在顺天府许久的智然。
曹家花费了银钱的缘故,智然在顺天府大牢里,没有受皮肉之苦,在饮食起居也能接受。
不过,大牢到底是大牢,不是客栈,里面也关押着不少待审、或者审后待处决的犯人。
智然是出家人装扮,自是给顺天府大牢添了谈资。、
虽说他单独关在一个门里,并没有与其他犯人在一块儿,但是隔着木栏,那些起哄的犯人早已开始骂骂咧咧,嘴里不干不净起来。
一口一个“秃驴”不说,还吆五喝六地要智然交代,是不是偷了哪个小寡妇,还是干了谁家的大闺女。
还有的,越发粗鄙,想起市井留言,说和尚的那话儿都大,便扯着破锣嗓子,怪叫道:“赶紧脱裤子,好生晾凉本钱多大?给大家伙瞅瞅。”
旁边一人,应了他的话,笑道:“急什么?这是想你媳妇的大白了,想要过过干隐;还是老三你自己受不得,没有男人女人也能皆可了。
真真是群魔乱舞,污言秽语,无法入耳。
开始的时候,智然听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只是淡笑不语。后来见那些人哄声越来越大,言辞越发下流不堪,他就缓缓地坐在地上。盘腿坐了五心朝上的动作,随即垂下眼睑,念起经过来。
那些犯人见了智然这正经八百的模样,不禁哄堂大笑,骂声越高。
智然却仍是五心朝上,不为外界所扰。
因被拘拿后,除了身上的衣服,其他都不需留,所以他身上并没有佛珠。
智然就捏着手指头,低声地诵经。却是老僧入定了一般,渐渐地闭了五觉。
那些人初还嘲笑谩骂,折腾了半个时辰,不见智然有什么回应,也就意兴阑珊的。失去了兴致。
牢房里安静下来,智然地诵经声悠悠地传到各人耳中。
原本有想骂人捣乱的,听了这诵经声,也没有开口,安静下来。
大牢里一片静寂,只有智然不高不低的诵经声:“……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关,则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则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这监牢里多是作j犯科之辈,有识的字儿的就已是不错,又有几个能听懂这晦涩的经文?
只是智然看着“宝相庄严”,加上这不高不低的诵经声,使得人打心里生出几分肃穆来
有虔诚信佛的,早已经双膝跪了下去。冲着智然磕起头来。
没有再哄笑。众人的神色都变得复杂起来。看着不动如山的智然,除了敬意外。大家还带着些许薄怒与羞愧。
云霓之别,平素不晓得,这两相对比倒是显得大家很是污秽。
智然地心,最初也是无法平静的。
亲眼目睹一个老者因自己的缘故横死,再听到这些污言秽语,他心中的迷惘与困惑可想而之。
佛家讲的是“杀身成仁”,讲地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还讲“慈悲为怀”,却偏偏没有提过如何为自己开脱。
换了其他人,许是早已想了,这不过是意外罢了,那老妪自己迎面撞过来的,并不干自己的事儿;要不就是想着,瞅着那老妪之子不像是好人,娘俩指定是“碰瓷儿”的,这是一场戏码是他们安排的。
如此一来,不干自己什么事儿了,大家的心情也就平静下来。
智然却是不晓得这些,只是晓得自己添了孽障。
不管这意外,还是别人设的局,有人因他而死地这件事却是无法抹杀。
按照佛家的生死轮回来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智然想到此处,慢慢地睁开眼睛。
不管如何判决,目前他能做的就是,就是念完《金刚经》,再念几遍《地藏经》,超度死者亡魂。
一遍《金刚经》念完,一遍《地藏经》念完,就有人忍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失语,似乎想要喊人,却忍不住了。
他也是单独羁押的犯人,四十多岁的年纪,手上与脚上都是粗粗的铁链子连着。
换做是其他人跪的话,众人就算是不敢笑话和尚,也要好生笑笑那屈膝之人。但是见是这汉子,众人就都息了声儿。
这人犯地是杀人罪,判的是斩监侯,如今正在监狱里等着秋决。
就算是嘴皮子欠,也没有人愿意去开死人的玩笑,毕竟心里也忌讳。
过了半晌,方听到这汉子道:“大师,大师,大师……”声音越来越高扬,也越来越悲愤,直使人不忍听闻。智然慢慢年张开眼睛,问道“施主可是唤小僧?”
那汉子使劲地点点头,道:“大师,我……小地没几个月了……”说到这里,已经满是绝望之色:“大师,这世上,我上无父母,下无妻儿。想来死后也是孤魂野鬼。恳请大师慈悲,等到秋决后,帮小的念两遍《地藏经》……”
眼前诸位,在智然心中并无二致。
既是这男子是半拉佛,又是如此恳求,智慧哪里有不应允的道理。因此,他便温和地点了点头。
见智然如此好说话,其他的人亦是蠢蠢欲动,恨不得都想要说上两句。
却是无话可说,想要惦记着佛祖庇护的。也呀先掂量掂量,毕竟是犯了国法,又是寻常百姓,岂是能跑便跑的。。
接下来地日子,衙门里有了线索。能证明黄大魁有讹诈路人的前科。
智然在狱中,日子过得倒是轻闲肃静,也不着急想着出来了。
他在顺天府大牢里待的舒心,并不觉得同外头有何不同。
智然不着急,曹寅却是难过了许久。
不管是看在儿子情分上,还是看在清凉寺老和尚地情分,曹寅都想要将智然早点带回去……
曹回京这天。刚进胡同,还没有到家门口,边见吴茂带着几个长随骑马过来。
看到曹迎面过来,吴茂欢喜不已,忙勒了马缰,给他请安。
曹点点头,随后笑着问道:“府邸里众人都好吧。智然呢?”
“老爷太太、奶奶同小主子们都好。”吴家茂回道:“智然法师前些日子被羁押,还没有放出来。小得这就是奉了老爷地名,去顺天府衙门接人回来。
曹听了。犹豫了一下,吩咐小满先回府报信儿,他自己儿则是跟着吴茂,一道往顺天府衙门去接人。
虽说案子还没彻底告破,但是“和尚撞人案”的前因后果,王懿也晓得个七七八八。
黄大魁也老实交代了,曾收受过一男子地银钱,而后听从他们的安排,专程在那一片。等着智然路过。
而后。智然路过时,他便如之前设定好的。让他老娘冲智然撞去。
却不想,慌乱之中,没有注意到地上的石头,老太太就磕着咽气了。
案子已经从“和尚撞人致死案”转为“地痞设局敲诈案”,智然也从“过失杀人凶手”,变成敲诈案中地受害者。
所以,在衙门还没有最后审理前,智然也不用收着,回去灯消息就成。、
见曹亲自来接,王懿甚是意外,两人不冷不淡地说几句鲜花,寒暄一二,便直问主题。
王懿自是没有意见,只是不忘记公事公办地嘱咐一二,不过是不能让智然轻易出京什么的。
曹都应了,随后去大牢里接了智然出来,众人一道回府。
曹原还担心智然有什么想不开的,还想着怎么安慰劝解,没想到他看着如平素一般无二,实区别别的错误,与你妈妈差不多
经历过塞外的苦寒后,使人深刻京城地春意温煦。
看着路边绽放的迎春花,一簇一簇,嫩黄嫩黄的,曹脸上也添了几分笑意……韩就住暂住在这个院子里。初瑜吃罢下晌饭外,便来这边寻韩说话。
韩这几天,正打发几个下人满城的找房子。
初瑜的提议,建议她租住内城的宅子,毕竟她一个女人家,住在外城,治安不比内城好。
这一场大火,确实也将韩给唬住了,便也拿了主意要在内城寻住处。
内城里,住地都是八旗人家,韩虽说手头富裕,但是却没资格在内城置产,只能租房生活。
初瑜听说韩那边的宅子还没半点儿消息,道:“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说到这里,顿了顿,恍然大悟,道:“哎呀,瞧我这糊涂,竟忘了姐姐是南边人,身边的下人也是南边人多,对内城并不熟悉。”
韩露出一丝苦笑,道:“谁会想到这首善之地,竟是刀山火海似的,轻易不容人。想要活着,还得且熬。”
初瑜见他心不在焉,婉言宽慰了几句。
说话间,便听到院子里脚步声响起,随后边听见韩降氏的丫鬟进来,道是梧桐苑的喜彩来了。
韩忙叫人去请进来,原来小满回府后,已经使二门那边传话给老爷太太,道是大爷将回来了。
李氏得了消息,自然打发厨房,给儿子预备吃食,还不忘使人告诉媳妇这头。
初瑜闻言,心里甚是高兴,脸上已经是止不住的欢喜。
她站起身来,道:“即是有家务了,那我便先回去,改日在过来陪你说话,”
韩起身送她到院子门口,看着她轻快地身影,心里叹息一声。席,给儿子同智然两个接风,还请了庄先生过来作陪。
庄先生原也担心,怕智然在大牢里待久了,受到什么不好的影响。没想到他确实同过去并无二致,看着越发谦和。
桌上这四个,都不是能健谈的,话题拉不开,就显得有些冷清。
曹见屋子里沉闷,就讲起这次塞外地雪势来,那可是这辈子重来没见过大的雪。
果然,除了曹寅,庄先生同智然都听得津津有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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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游龙舞第五百二十四章慈悲(下)
智然出事的消息,是曹元、赵同他们追到口外时,曹便晓得了的;这韩江氏的消息,他还没有听说。
就是在酒桌之上,曹寅与庄先生闲话之间,也尽显轻松,并没有提到松树胡同火灾之事。
酒过三旬,喝得微醺,曹从兰院出来,回梧桐苑。
初瑜原在这边侍候,见他小脸红扑扑的,怕他醉得厉害,近前要搀扶他。
曹其实并没有醉,只是这些日子马上往返,着实乏了,所以见妻子扶他,便将半拉身子倚过去。却又是怕累着她,不敢太使力气,夫妻两个就这样搀扶着,回了自己的屋子。
进了上房,初瑜打发人端水,服侍曹更衣。
曹则是微阖了眼,任由妻子摆布。
俗话说的好,“小别胜新婚”,闻着初瑜身上淡淡的香味儿,曹直觉得热血上涌。
他伸出手去,半揽了初瑜的腰身,在她后背轻轻摩挲着。
初瑜解着曹马甲上的盘扣,没有察觉出丈夫的异样,随口说道:“对了,韩掌柜听说额驸回来,打发丫鬟过来,说今儿有些晚了,不方便,明儿再来给额驸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