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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第10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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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作者:肉书屋

全本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第102部分阅读

,明兰不妨,轻啊了一声,皱眉捂腹,梁夫人看到,急忙道:“可有什么不妥?”

明兰缓缓抚着肚子,笑道:“无妨,约是坐太久了。”

梁夫人心知不宜叫明兰立刻回去,便转头对墨兰道:“这边后头屋子还算清净,陪你妹子过去歇歇,待缓下来后,再说旁的。”

墨兰柔顺的应了,低头去搀明兰,在旁服侍的小桃很机灵的抢先一步,不着痕迹的从侧边隔开她们,扶着明兰憨笑道:“四姑娘,您前头走罢。”

墨兰看了这主仆俩一眼,莲步轻移,缓缓往后头走去,明兰和小桃跟着,临出偏厅前,还听梁二奶奶的母亲缓缓而言,老太太声音苍老笃定——“要分家,直说就是,何必扯什么嫡母刻薄,白显了小家子气。亲家公的家底,便是一份也很富足的。做小辈的,眼光要放长远,万事留一线才好……”

明兰听的暗暗点头,这番又劝导又威胁,果然厉害。

绕过一架紫檀木玻璃彩绘牡丹如意花样的大屏风,又转了两个拐角,来到一间清雅宽敞的厢房,靠墙设榻,窗边有桌几椅凳,当中一把大大的如意圆桌。

小桃扶明兰靠坐到软榻上,弯腰除鞋,将她双腿抬上榻,低声道:“又肿了呢。”然后轻轻揉着,明兰发出惬意的声音,酸胀的小腿难言舒适。

墨兰坐在明兰对面,看着梁府丫鬟端上热茶点心,然后屏退众人,侧面洞开的炭炉格栅,随着气流涌动,隐隐传来前头厅堂争执的声音。

她淡淡瞥了眼不肯离开的小桃,再看明兰,明兰也在看她,屋里寂静的落针可闻。

她们俩实在太熟了,墨兰装柔弱可怜固然无用,明兰扮老实淳厚也属于白搭。

打过架,吵过嘴,针锋相对过,互相陷害过,到如今,就算不知道对方肚里有几根肠子,至少也知道那肠子的形状颜色。

墨兰轻笑一声,道,“六妹夫又出门了,六妹妹觉着寂寥罢?唉,只盼六妹夫平安回来。”

明兰捧着暖盅,没理会这话,神色悠然道:“我听说,老侯爷过世后,梁伯母便亲自做主,散了姐姐院里好些姑娘。”

墨兰沉下脸色,却忍不住辩解,“相公要守孝三年,没的耽误那些女孩子。”

“——原来如此。”明兰笑笑。

看妹子这神色,墨兰愈发恼恨,婆母对自己不满,明的暗的都示意过了,每每谈及顾家,总要夸两句‘顾侯夫人那样的,才是旺夫益子的有福之人’。

“你们……”墨兰咬了咬唇,“是否觉着我窝囊无用?”

明兰笑眯眯道:“论儿女,论前程,论夫妻情分;大姐姐,五姐姐,还有我,四姐姐自己比比看罢。”

墨兰目露怨恨,站起走近明兰几步,小桃一下跳起来,挡在软榻前,大声道:“四姑娘,你若走近我们姑娘三步之内,奴婢就无礼了!”

她自小身体健壮,这几年又跟顾全几个学了些拳脚,撂倒个把内宅女子不在话下。

墨兰瞪眼:“你敢?!”

小桃直直瞪回去:“四姑娘,那年您拿碎瓷片要划我们姑娘的脸,奴婢还记得。房妈妈说了,若再有下次,只管招呼四姑娘的脸蛋,不用客气!”

墨兰气了个趔趄,心知小桃憨直老实的,最说一不二,再看她结实矫健的圆身子,只好退后坐回椅子,恨恨拍着扶手,低骂道:“我自小就运气不好,今日才叫你们笑话。”

明兰微微抬起身子,失笑道:“自小到大,姐姐每遇糟糕之事,总是怨天尤人。或怨爹爹不够宠爱,或怨祖母偏心,或怨姊妹们碍事。这毛病,到如今也还未改呀。这门亲事是姐姐自己算计来的,无人可怨了,姐姐就推给运气。姐姐何不想想,也许,所有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不是?”

墨兰拍几大怒,额头青筋暴起,吼道:“我有什么不是?!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一个个攀了高枝,自己坐以待毙?”

明兰半点不动,静静道:“从林姨娘教姐姐不要‘坐以待毙’起,姐姐就错了。”

“你……!”墨兰气急败坏。

明兰淡然道:“林姨娘教了些什么,观姐姐现下行径,我也能看出些来,无非就是争宠斗艳,整治妾侍,牢牢拿捏夫婿,分宠,挑拨,谄媚……”

她轻轻笑了一声,“说实话,无怪梁伯母对姐姐不满。林姨娘是什么身份,姐姐又是什么身份,好好一个正房太太偏去学妾侍做派,还想拿这些鬼祟伎俩安身立命。”

墨兰手指紧紧掐着桌几,哑声道:“不许说我姨娘,她如今已受足了罪!”想起前阵子去庄上看望生母,昔日美貌清丽的林姨娘,如今已成了个粗糙的坏脾气老妪。

“除了她,还有谁来教我?我不听她,信她,还能怎样?!”

明兰看着她,摇头道:“孔嬷嬷,祖母,连父亲,也常对我们姊妹训话,可姐姐都没听进去。你的运气差?那大姐姐呢。梁伯母可有算计过姐姐的嫁妆?可有往你屋里塞人?可有刻薄欺侮你的孩儿?哦……我忘了,四姐姐还不曾生养。”

墨兰满心愤慨懊丧,一时又觉着灰心颓废,只觉自己一生无望,又想去抓破明兰的脸,身子却像定住了般,无法动弹,只能怨毒的瞪着明兰。

“大姐夫曾说过,四姐夫并非纨绔子弟,不过是年纪轻,好玩乐,心又软,易受挑拨,可骨子却不坏,好好盯着,鼓着劲,会有出息的。”

明兰回忆华兰的话,轻声道,“即便四姐夫当初宠爱春姨娘,可若姐姐拿出道理来,谆谆劝导夫婿进取,斥责春姨娘的无理取闹。梁伯母还不欢喜坏了,能不给姐姐撑腰?往这条路子上,姐姐倒可以多使些手腕了,四姐夫焉能不听。”

“可姐姐偏不走正途,去行那歪门左道。为跟姨娘争宠,不住给夫婿弄通房美婢,以图分宠,闹的屋里乌烟瘴气。这几年下来,大姐夫给大姐姐挣下数倍的嫁妆,可四姐夫呢?娶了姐姐后,数年来于仕途上竟无半点进益!我只问姐姐,若梁伯母哪日不测了,你们分家出去,四姐夫可能撑起门户来?”

明兰缓一口气,深深道:“若我是做娘的,眼看我原先还能□的儿子,叫儿媳勾引的进取之心全无,整日厮混于花丛中,我能喜欢那儿媳么!”

在督促夫婿用功奋进这点上,柳氏属于教科书般的典范案例

啪,啪,啪——响亮的拍掌声。

墨兰冷笑着拍掌,大声道:“好,说的好,到底是做了一品夫人的,果然说的头头是道,只叫我这不成器的姐姐,恨不能一头碰死了,再投一次胎的好!妹妹现下飞黄腾达了,也别光顾着讥讽,好歹拉拔姐姐一把呀!”

望着她那扭曲激烈的面庞,明兰静了好一会儿,忽道:“五姐姐随姐夫赴了外任,四姐姐从来不问,可知他们去哪儿了?”

墨兰不屑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管哪处犄角旮旯,芝麻绿豆的小吏!”

“……是泉州。”明兰轻声道,“当年爹爹领咱们住过的地方。五姐夫有本事,自行谋的差事,爹爹不过最后推了一把。”

说完这句,明兰长出一口气,只道:“我歇的够了,这就去前头告辞,姐姐不必送了,就此别过罢。”说着便下床踩鞋。

走出门外,小桃紧紧扶着她,嘟囔道:“姑娘也忒好心了,四姑娘哪里配了!您的好言好语,她还当是笑话她呢!”

明兰揉揉小桃的刘海,微笑道:“傻丫头,有时咱们要做些‘应该’的事,而非‘需要’的事。”就当为梁夫人做件好事罢,她待自己还算不错。

……

墨兰犹自坐在椅中,仿佛无力,脑中一片空白——

泉州,那是多么好的地方呀。

空气湿润温暖,到处都是碧粼粼的水塘,映得天光浅蓝明净,鱼米稻香间,悠荡着孩子们稚嫩的歌声,还有从海那边舶运过来西洋货……

那是她最美好的时光。

那时,她是父亲最宠爱的女儿,生母林氏又那么体面。出门游玩,或见人待客,哪个太太夫人不夸她漂亮,聪明,简直比嫡出的那两个还有大家风范。

泉州,泉州,文炎敬,父亲的安排……本来,这都是她的。

一时间,她满心怅然若失。

作者有话要说:我恨九月,背上的痱子变成了汗疹,家里的老公变成了胖子

210

千里姻缘上

永昌侯府的这场分家风波足闹了大半个月,直至梁家大爷二月初回京,一俟往兵部述职毕,他就赶忙回家,先是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嫡母跟前,苦苦哀求原宥,再当着族人的面,痛斥妻子无知顽愚,为增加气氛,还当场扇了梁大奶奶一掌,接着跟三个兄弟痛陈亡父希望手足同心可持续家族发展的美好心愿。

最后于耆老们欣慰目光中,四兄弟抱头痛哭,梁夫人抽搐嘴角,四个儿媳傻站一旁各自肚肠(到底年轻,表情转换不到位),好戏落幕。

……“这么说,不分家了?”明兰啼笑皆非。

柳氏叹气着点点头,又迟疑道:“六妹妹你说,梁家大爷…真不知大奶奶所为么?”

不等明兰开口,华兰就轻啐一口,不屑道:“哪能的事,做戏罢了!怪道人皆言梁老大非同一般本事,能屈能伸,精明果决。却不知为何做出这等反复之事,真真可笑!”

明兰沉吟片刻,小心揣测道:“依我看,梁府大爷原是指着凭功袭爵的,谁知叫当头浇了盆冷水,见此事无望,便生出怨怼之心,又想几个兄弟都少能耐,侯府势力也不如前,还不如自立门户,少些牵连拉扯,便于信中向大奶奶透了分家之意。”

柳氏和华兰听的点头,催促着明兰继续说。

“分家之事,本是梁家大爷在失了爵位后,怨愤意气下生出的想头,并未思虑周全。谁知大奶奶见风就是雨,又早存了这个心思,便真真闹起分家来,不曾想……”明兰略带讥讽的笑了下,没再说下去。

“不曾想,傲气的梁伯母,先前从不在意庶务的,此刻却厉害起来,”华兰笑着接上,“拉上亲戚,壮了声势,说掰起道理——父丧不足百日即议分家,哪儿都打脸的,梁大爷陡觉事情不好,忙悬崖勒马,哼哼,可怜大奶奶的脸哟,叫使了苦肉计!”

柳氏听这姊妹俩侃侃分析,虽未亲见其中原委,竟和梁二奶奶私底下透露给自己的十中□,不由暗叹盛家儿女多聪敏伶俐,偏最傻的两个都叫自己摊上,夫婿也就罢了,总算肯听自己的劝,可那嫡亲小姑子……唉。

既知长兄无义,分家是迟早的事,劝促夫婿上进才是真的,待三年孝期满了,赶紧生个儿子,大局定矣——那万姓妾侍又不能再生了,膝下只一个丫头,再宠爱又有何用,跟她叫什么劲!真是聪明面孔笨肚肠。

正回肠百转,苦思头疼之时,却听阵阵孩童般的嬉笑声从外头传进来,原来是明兰叫小桃开了半扇窗,好散散炭气。

此时尚值寒气料峭,嘉禧居的庭院颇为广阔,绿枝领几个稚龄丫鬟打扫着积雪,地上薄冰未化,女孩们嘻嘻哈哈的顽闹着,或从地上捡薄冰来塞对方领子袖口,或互推着滑来滑去,摇晃着不稳,亏得都穿的暖和圆胖,倒不会伤着,只个个都顽的小脸通红兴奋。

屋里三人看的有趣,过了片刻,明兰觉着些微冷意,便叫小桃关上窗。

华兰转回来笑道:“说起来,四弟就是这时候生的,记得那年,我还在院子里顶着风口顽呢,便有人来报‘大姐儿你又多了个弟弟’,我还没多想呢,一旁的奶嬷嬷就唠叨上了,什么‘不可再淘了,要端庄些才好’。”

明兰半遮着帕子,吃吃笑起来:“我听房妈妈说过的,大姐姐小时候淘的很,老太太和爹爹太太又都宠的紧,舍不得责骂,把老嬷嬷愁的呀……是以家中每多个孩子,她都要这么说上几日,只盼天可怜见,能叫大姐姐忽生出为弟妹以身作则的心来!”

柳氏听着也笑了:“这可真没想着,大姐姐如今端庄娴雅,相夫教子,外头谁不夸的,真该叫那奶嬷嬷瞧瞧。”

想起童年幼稚,华兰也是摇头苦笑,“端庄娴雅谈不上。唉,我那嬷嬷原是奶大太太的,又照看我许多年,上了岁数,早些年就回去享儿孙福了。”又指着明兰对柳氏道:“这丫头倒是从小就老实,叫吃就吃,叫睡就睡,从不添乱,不像五妹妹,跟个炮仗似的,没半会儿消停。唉,一眨眼的功夫……”啧啧几声,感叹岁月如梭,又问及长栋婚事如何。

柳氏笑道:“瞧近来忙的,都糊涂了,我正要说这事呢。劳烦六妹妹去那边递个话,只说老爷是千万满意的,只是上面还有老太太,不曾禀过长辈不好,前些日子已差人去问了,只等老太太回信,便可上门去提亲了。”

明兰也笑道:“不差这几日的,正月里谁不忙,怕那边也无暇顾及呢。”盛老爹在面子活上,从不会少半分功夫,绝对叫人指摘不出一丝问题来。

送走华兰和柳氏后,刚想叫||乳|母抱团哥儿过来顽,车三娘摇着丰硕的臀部上门来,刚落了座,她就迫不及待道:“夫人托我给凤仙姑娘寻婆家的事,有眉目了。”

明兰颇惊:“这么快?”又失笑道,“姐姐好本事呀!”

车三娘不掩得意之色,痛快的不加自谦,笑道:“咳,没这点本事,怎么吃这碗饭?”

听她娓娓道来,明兰方知对方姓郭,乃某偏州县一镇上富户,夫妻俩都甚为能干,攒下上百顷良田的家产,妻子年长夫婿五六岁,今年已是知天命了,长子去年已成亲。

郭妻年老色衰,想纳一房颜色好的女子来服侍丈夫,可小地方的丫头有几个整齐的;凤仙这样的罪臣之女最好,比良家贵妾好拿捏,又比烟花女子规矩。

“只要夫人点头,这几日就可把人送过去了。”车三娘道。

明兰巴不得快些了结,转身就去使翠微去问凤仙。

过了半日,凤仙脸带红晕的来了,拧着碎花步站在厅前,明兰耐着性子听她自叹身世了半盏茶,才听她羞羞答答的问‘还有更好的么’?

明兰板脸:“有,年前几位庄头来送年货,道还有数十壮力没婆娘呢。”

凤仙见她脸色不好,连忙回话,说愿意嫁过去。明兰这才敛了怒气,刚和颜悦色的跟她说了两句,凤仙又红着小脸问‘那位相公生的如何’。

明兰:……

凤仙:那个,夫人打算许奴家多少嫁妆呀?

明兰:……

凤仙:路远迢迢的,旁的家什不方便运送,带银子即可。

明兰:……

用心险恶的对头送来的女人,好吃好喝供着,给她找婆家,末了,还要陪上一份嫁妆——明兰默了很久,实在无法容忍自己居然堕落成了圣母。

到送出嫁前,她都拒绝再见凤仙女士,只愿出二十两银子作陪嫁,不过她可以带走当初甘家送来的首饰;临出门前,绿枝十分彪悍的从凤仙行李的衣裳堆中,搜出一对小巧的汝窑官藏青花玉凤转心瓶,另一个垂玉珰粉紫釉描金暖手炉。

车三娘也是抹了一头汗:“我原先当她是个弱质纤纤的才女呢。”

明兰暗叹,当才女是要付出代价的,像她那亲爱的小姑子廷灿小姐,自打嫁人后就无声无息,公主府管束严厉,打听都没得打听。还是小沈氏从郑大夫人那里听来些许趣闻,曾来调侃明兰‘你家小姑子可真爱出风头,韩府千金领着几家小姐办诗会,她倒摘了魁首’云云。

又有张氏偶尔提及,仿佛是为了让新媳妇早日适应,新婚后第二个月,公主就派了个嬷嬷过去教规矩,半年后追加一个,一年后又补充两个。

人家婆婆爱往儿子院里塞通房姨娘,这位公主却一个劲儿的塞嬷嬷,实在妙的很。

这就是皇家的厉害,在公主府里讨生活,高兴了人家就说‘自家人过日子百无禁忌’,不高兴了,就叫你学满13个学期共250个学分的规矩,甚至延毕,让你难受都没的说。

世道艰难,才女还不如包租婆吃得开。

作者有话要说:

师太给我一个美差,让我去魔都两日一夜游,顺便干点活,被我严词拒绝,师太恼羞成怒,就叫我去一日内来回邻市,早五点到晚十点,做了近十个钟头的车,并且这两天要替去魔都的组员做活。

累死我了

更新少了,对不起,赶紧回复正常。

第211回千里姻缘下

凤仙女士奔向新生活后七八日,石氏兄弟终于要回来了,车三娘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宁,焦躁不安,瞥见明兰望来的好奇目光,她尴尬一笑:“自打成亲后,和我那当家的就没分开过几次。当初说好的,他在水里,我也在水里,他在火里,我也在火里。谁若早一步去了,黄泉路上好歹要等一等。”

她说的理直气壮,明兰倒有些不好意思,她忍不住问道:“姐姐这般痴心,若是……石家大哥负了姐姐呢?”

车三娘豪迈的笑起来:“我原先是个卖解的丫头,算是高攀,嫁个漕帮小头目;我想好好侍奉老娘,他要拉扯大兄弟,都是下九流,都有拖累,这就搭伙过日子了。以后的事谁知道,若他真敢起花花肠子,当我瞎了眼,红白刀子见真章就是了!眼下嘛,快活一天是一天。”

明兰赧然而笑,相映之下,颇觉自己患得患失的好笑。

石氏兄弟来的那一日,车三娘披着一件簇新的大红刻丝袄子去门口迎丈夫,落日余晖照在石铿黑黝黝的脸膛上,望向妻子的目光宛若艳霞般光彩。

带回来十数个大箱子,其中十个是顾廷烨叫捎回来的,都是西北特产,各种珍贵的皮货,毛料,风干的菌菇瓜菜,党参,黄芪、当归,还有几张异域风情的厚毡,色彩浓丽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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