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作者:肉书屋
全本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第101部分阅读
算将来皇帝不关照,官场也有人看拂。
“兴许是沈兄想多了。不过大公主和两位皇子是一母同胞,素来兄妹情分深厚……”
他没再说下去,明兰已都明白了,夫妻俩默了片刻,顾廷烨打起精神,笑道:“八字没一撇的事,皇上还没开口呢。你半个字也别提,就当不知这件事。”
明兰自然点头应了,顾廷烨又道:“四弟长栋那事,我倒觉得好。老沈叔一家都是稳重的,从没出过错。你如今身子重,不如我去与岳父说?”
明兰赶紧道:“侯爷还是拉倒吧,你去说,爹爹就是不乐意,也难说个不字。婚姻之事,总要两家都心甘情愿才美满,我省的,侯爷就不必担心这事了。”
他抚上妻子微凸的肚皮,又揉揉团子的脑袋——小家伙占了父母的枕头,小肚皮一起一伏,直打小呼噜,顾廷烨满眼怜爱的看了会儿,叹道:“人人都有姻缘,不知咱们这个,将来会讨什么样的媳妇?”
“找个傻点的。”明兰老神定定。
顾廷烨吓了一大跳:“这是为何?”
明兰认真道:“婆媳相处,贵在一张一弛。我这般伶俐,再找个千巧百精的,岂非见天儿斗心眼?”
过了半响,顾廷烨摸摸妻子的脑袋,小心翼翼的:“你觉着自己……伶俐?”
明兰横眼:“你觉着我笨?”
“怎会怎会,夫人是大智若愚。”顾廷烨一脸笑的正大光明。
明兰蹙眉,怀疑的看着男人,总觉得这家伙话中有话,不怀好意。
顾廷烨又望了眼团子,道:“倘着这小子是个老实的,他媳妇又傻,岂不糟糕?”
明兰轻拧了下儿子的小手,叹道:“侯爷放心罢,这小子精着呢。”
一日日大了,团哥儿性子逐渐显现,她深觉这小胖子是个腹黑的主——给他剥个蛋,他会啃掉喜欢的蛋白,然后笑的天真无邪,把蛋黄塞进乐呵呵的崔妈妈嘴里,等明兰回来,只见一桌蛋壳,什么也没发觉。
所幸崔妈妈心直,几回之后就跟明兰全盘托出;明兰二话不说拍了团哥儿又q又胖的小屁股一顿,并勒令不许挑食;小胖子当场泪奔,缩在床角赌气不理明兰,晚上还跟父亲连哭带比划的告状(最终无果)——他老实?!哼哼。
次日,明兰修书一封,在里头将张氏所说的不添减半分,仔仔细细的转达了一遍,以盛紘之精明自会揣摩利弊,无需多说什么。
三四日后,柳氏上门来见明兰,满面笑容,另带了好些山鲜海货,说是娘家兄弟从外头带来的,寒暄亲热几句后,姑嫂俩点入正题。
柳氏道:“老爷说,这门亲事,只说门第倒是极好,沈家能瞧上栋哥儿,也是四弟的福分,只恐那姑娘自小生长于边地,性情强了些。”
潜台词,长栋排行最小,生母最卑,将来家族分派资源财帛时,免不了会薄些,本就是武家出身,倘若再是个母老虎的性子,将来岂非闹翻天,重蹈河东府覆辙。
明兰想了想,就道:“不如我请沈家女眷来吃茶,到时嫂嫂和大姐姐也来,咱们不论亲事,只说说笑笑,全当串门走亲?”
柳氏正有此意,当下笑道:“妹妹肯这样,我就放心了。老爷也是这个意思,没的那边看过四弟了,咱们却连人家是圆是扁都不知。再说,有大姐姐在旁参详,就更稳妥了。”
待柳氏走后,明兰心下暗笑,也不知这几日盛紘走什么路子去查探过了,想来还觉得满意。如此想着,便给张氏去了封信。第二日,张氏使人来说,一切只请明兰安排,只是这阵变天,沈老婶子感了风寒,大夫说还需将养些日子。
原本两个孩子都还小,两家也都不急,明兰就去信好生安抚,切莫着急,好好养病;其实沈家那头也担心,怕风寒没好利索,明兰又有孕,回头有个不好,反好事变坏事了。|
秋意渐浓,夜里寒气尤其重,崔妈妈挑个天日晴朗的日子,将嘉禧居几进屋子都烧起地龙来,明兰就逗着儿子在暖烘烘的炕上滚来滚去。
团哥儿愈发懂事了,又叫崔妈妈等一遍一遍教着,常好奇的看着母亲鼓起的肚皮,却不再扑过去要抱,只用胖乎乎的小手轻轻摸摸。
这日刚吃过下午的加餐,明兰正想沿回廊走走,谁知顾廷烨大笑着回来,连声叫出去迎客,明兰微奇,便整装坐轿,随他到前头偏厅一瞧,竟是许久不见的石氏兄弟和车三娘。
其实数年前一面,只夜里江上说过几句,明兰能记得这么清,实是石老大那一脸剑拔弩张的络腮胡子太醒目了。车三娘倒富态不少,虽皮肤还有些粗糙,但眉目间愉悦舒展,已是一副富贵太太模样了。
见顾廷烨出来,石铿赶紧捶弟弟一拳,两兄弟齐齐下跪行礼,车三娘在旁福身深躬,顾廷烨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拽起两兄弟,大笑道:“自家兄弟,啰嗦什么臭规矩!”明兰也扶着肚皮,微笑道:“车姐姐赶紧自个儿坐下罢,我偷个懒,就不来请了。”又叫小桃绿枝看茶上点心。
车三娘脾气没变,爽快的道了谢,嗔笑着推了丈夫一把,三人俱落了座,夫妻俩落落大方,只石锵年轻面皮薄,乍来了这富贵温软之地,始终红着脸,低着头,一言不发,绿枝给他上茶时,也不知他眼睛看向何处,差点没接住。
虽多时不见,但明兰对石家兄弟及车三娘并不陌生,顾廷烨昔日部属每年自南边送年节礼,里头总少不了石家的,份例尤其比旁人的厚重。
拿人手软,又见顾廷烨是真心高兴,明兰加倍客气招呼,说上几句家常后,便拉车三娘上软轿,一路到内院花厅去叙话吃茶,留外头男人们自说话。
互道这几年长短,明兰才知自顾廷烨跟对老板后,石氏兄弟水涨船高,已陆续收拢了江淮及内河至陇西关口的漕运买卖。
“托顾爷的福,咱们如今有口安稳饭吃,不必再风里来雨里去的讨生活了。”说的顺嘴,车三娘又叫起了老称呼,听明兰谢她送的礼时,忙连声道,“这是该当的!若无侯爷上头护着,哪有咱们今天的好日子!”
“漕运畅通,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侯爷也不全是为着你们。”明兰微笑道,“侯爷再能耐,也无法处处照管到,你们有今日,多少打点,多少豁命,挣的都是辛苦钱。”
顾廷烨又不能给他们一张圣旨,让他们到处扯大旗摆威风去,凡是做盐漕买卖的,哪个后头又没靠山了,很多时候,还得石氏兄弟本事。
车三娘心下感动,抹泪道:“有夫人这句话,咱们一辈子都跟着顾爷。”
她是明快性子,感伤不了几秒,随即摁干眼角,边瞧明兰,边笑道,“夫人和侯爷真是天造地设的缘分,当初……”她自己先笑了出来。
想起数年那夜,江冰风寒,宽阔的江面上燃起滔天大火,火光冲上漆黑的夜空,自己在水里冻的半死,还道有机会穿回去了,谁知被车三娘救上船去。
“…我也没想到…会有今日。”当初还叫着二叔,这会儿就成老公了,他们都是亲耳听见过的,明兰顿觉不好意思,“还没谢过车姐姐救命之恩呢。”
车三娘也不忍着,直接笑了出来,挤眉弄眼道:“谢我作甚,侯爷的跟什么似的,叫满江里寻人。急我家那傻汉子哟,愣说你这‘侄女’定是顾爷嫡亲的,咱们加把劲,别叫孩子在水里冻坏了。呵呵……谁知一捞出来,竟是个顶顶好模样的闺女…呵呵…我就说了,那有叔叔那般看侄女的!”
明兰脸上发烧,嗫嚅道:“七拉八扯的拐角亲戚,我跟着浑叫的,其实不是……”全天下就没几人听过她叫顾廷烨‘二叔’的,居然还是碰上了,果然天网恢恢!
车三娘惯会看人眼色,眼见打趣的差不多了,也怕明兰真羞恼了不好,赶紧收住话题,转而说起儿女事,明兰忙叫人把团哥儿抱出来,车三娘看的喜欢,塞了个鼓鼓的大荷包过去,赞了又赞,最后叹道,“……我就一个丫头片子,还是夫人福气好。”
明兰道:“姐姐年纪还轻,定能生个大胖小子的。”
车三娘豁达的一摆手,笑道:“早年生计艰难,伤了身子,生闺女时差点送了命,大夫说了,我不能再生的。”
她见明兰面露不忍之色,反过来笑呵呵的劝道:“我算有福气的,他爹不嫌弃,只说等兄弟讨媳妇后,生他十七八个,给我们祧上一炉子香火就是了。”
明兰听了笑道:“这倒是,都是自家人,石家大哥是真心实意的人,这最好不过了。”她早听顾廷烨说过,石家父母早亡,石锵由长兄带大,两人虽是兄弟,情分更像父子。
想到车三娘年少孤苦,颠沛流离,如今终得了个好归宿,明兰不胜唏嘘,柔声道:“……姐姐好好保重身子,以后福气大着呢。记得那年在船上,石家大哥还说,要给姐姐做好看的刻丝衣裳穿呢。”
车三娘摸着自己的袖子,光滑绵密的触感,栩栩如生的刺绣着喜鹊登枝,不禁笑叹道:“那没心眼的傻汉子,如今恨不得叫我天天穿刻丝衣裳。说句不怕妹子笑的话……”她压低声音,“这刻丝料子好看是好看,可我觉着呀,还不如还棉布衣裳舒服呢。”
想起后世人崇尚天然的纯棉布料,特意要买粗布亚麻,明兰捧着袖子,笑的乐不可支。
晚上明兰请邵氏和车三娘一道吃晚饭;又叫人在外头摆了桌简单的酒席,石氏兄弟,顾廷烨,加上公孙老头,四人一齐吃酒。
四人边喝边聊,直到深夜顾廷烨才回屋,竟发觉明兰倚在床头看书,顾廷烨赶紧脱下发寒的外衣,搓热了手才靠过去,“怎么还不睡?仔细伤了身子。”
明兰慵懒的坐起来,微笑道:“适才已睡过一阵了。”
男人抚着妻子柔软的头发,语气温软:“都是我不好,叫你睡不踏实。”
明兰没有答话,睁着又大又亮的眼睛,静静道:“……你什么时候走?”
顾廷烨整个人僵了下,才苦笑道:“我怕你担心,想迟些告诉你,没想你自己猜到了。”
这也不难猜——丈夫每天晚归,拿宵夜当晚饭吃,忙的脚不沾地,皇帝阅兵愈发勤快,沈国舅几乎吃住在军营了,自己虽因养胎不曾出门,可从京城市井到各武将家眷的气氛变化,她还是能感觉到的。
“皇上怎么挑这时候用兵?天寒地冻的,眼看要过年了呢。”明兰嘟嘴,心有不满。
顾廷烨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上,低声道:“现下先到陇西聚兵,稍事整备,待过了隆冬,草原上食物匮乏,就该是羯奴大肆劫掠之时。咱们赶早一步守着,兵发几路,趁羯奴熬不住出来,就能一网打尽。”
明兰不语。
朝廷大军好比正规军,羯奴好比游击队,这帮散贼匪寇总趁大军退走后,疯狂劫掠关外百姓,而朝廷大军又不能永远驻守在边关,要决战,最难的就是捕捉游击队主力。
“石家兄弟此次上京,也有差事罢?”她问。哪有快入冬了来北方的。
顾廷烨点点头,“趁内河河面尚未结牢冰,赶紧叫先把粮草送过去,官船不够。”
明兰摸自己肚皮——预产期在明年五月,她心里酸楚的要命,却不能叫丈夫跟老板请假,只能低低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次回应的是深深叹息,男人语气苦涩:“快的话,明年三四月,慢的话,不知道……我若未归,你只能自己生了。”
明兰扑哧笑了出来:“废话。我不自己生,你还能帮我生不成!”
说完这话,她陡然勇气倍增,不就是丈夫不在身边生孩子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当自己做了军嫂(姚妈妈表示绝不同意),丈夫守边关去了!
她直起腰板,一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一字一句道:“就三句话。第一,不许贪功,家里不缺你加官进爵;第二,平安归来,别给缺手短脚的;第三……”
她恨恨道:“不许沾花惹草,给我带回个异族公主,亡将妹子什么的,看我饶你!”
顾廷烨搂着明兰贴在怀中,纵声大笑,笑声响亮的震动窗棂,深更半夜十分渗人,外头值夜的婆子惊醒过来,面面相觑。
第208回过年前后
事不宜迟,为怕过年事繁,各家主母忙不开手,明兰赶在十一月底下了邀约帖子,得了各家的允诺后,便叫翠微准备。
入腊月的第二日,柳氏与华兰一早就登了门,难掩脸上兴奋。华兰沾沾茶水,放下帕子道,“我出门那会儿,四弟才那么点大,话都说不清楚,一眨眼也要讨媳妇了。”
柳氏面上透着几分疲倦,道:“可不是。六妹妹递消息来时,老爷和相公都愣住了,过了半日才回过神来。老爷发话,叫我帮着相看,真真难死我了。我才多大年纪,懂得什么了,哪够给小叔叔瞧媳妇的。昨夜一宿都没睡踏实,亏有大姐和六妹相助。”
华兰笑道:“如今太太和老太太都不在,只留弟妹在家里操持,若今日相看得意,以后四弟要弟妹操心的地方还多着呢,弟妹切勿推辞才是。”
明兰掐腰谄笑的倚在长姐身上,“四嫂尽管放宽心,今日有大姐姐在,好不好的,都赖不着咱们不是?”
柳氏就怕若娶来新妇后觉着不好,自己容易落埋怨,听明兰这话,大是放心。
华兰拧着明兰的耳朵,瞪眼笑骂道:“怪道老太太叫你小冤家,这么一推四五六,将来若有个什么,只我被老爷和四弟怪责,你们就一干二净了。”
柳氏忙道:“大姐别这么说,且不说老爷倚重长女,大姐终归比我们多吃几年饭,多好些见识。由大姐领头,咱们才有底气。”
“你们两个少拿好话来哄我。得了得了,我老实在前头顶着还不成么?”华兰故作生气。
三人说笑了一阵,翠微便来传话,说威北侯夫人与沈家母女到了——
沈夫人年近五十,肤色微黑,五官生的不坏,只是精心修饰遍身华服也掩不去早年操劳的风霜之色,沈家小/姐倒生的眉清目秀,俏丽可人。
单论相貌,海氏与柳氏与之相比,都颇有不如,只实在太过害羞,华兰柔声问她平日爱吃什么,爱玩些什么,她都犹若蚊啼般答几个字,几要明兰几个读唇方能明白。
沈夫人讪讪,心中苦笑。其实女儿性子还算爽朗伶俐,可自从知道要与个书香门第议亲,又听次子道盛家无男不有功名,兼之姻亲贵重,就成了这个样子,生怕多说一句,嗓门高上些许,就会叫人生了轻视之意。
华兰脸上笑着,却想到自己有嫡庶三个儿子,不免代入婆母心态。沈小/姐这幅磨不开脸的模样,实在不合她爽利的脾胃,若叫她选作嫡亲儿媳,那定是不要的,怕将来撑不起门户。不过,又说了,为家门和睦计,庶儿媳这般的却可,羞涩柔顺总比彪悍泼辣的好。
另一边,柳氏已在心中道了个‘可也’。妯娌相处,最怕争强好胜,长嫂海氏已是强大无比,再来个厉害的弟妹,她还过不过了,沈小/姐这样的正好。
明兰态度悠然,谈笑自在,边打量沈小/姐稚气未脱的面庞,想她比蓉姐儿不过大两岁,却已开始议亲了,暗自罪过,真有残害幼苗之嫌。
她早细细问过张氏,什么刺绣学问都在其次,心地厚道良善最要紧。长栋这小子,虽看似老实,颇有几分呆气,实则胸中有大主意,只要能跟妻子和美互敬,纵算沈小/姐再不晓事,都可慢慢学起来。
张氏领会后,当下狠狠夸奖了沈小/姐一番,表示人品绝对过硬,随家人住在乡野时,常爱扶老人过沟渠,和热爱背老人下山的长栋简直天作之合。
明兰默,……您是头回做媒吧。
她们在估量沈小/姐,沈夫人也暗暗打量盛家几个女媳,见华兰雍容飞扬,明兰亲切温婉,气度家教均是上上之选,再看柳氏,虽相貌平凡,但别有一份庄重端正,想来不会太难相处。
沈夫人不禁暗暗点头,想到底是有底蕴的人家,既知书达理,斯文和气,又不迂腐酸儒,假文酸醋的拿规矩压人。
众人吃过三四巡茶,张氏和沈夫人便起身告辞,明兰一路送到二门,多少好言好语,才彼此分了手。回到屋里,柳氏和华兰已就相看结果交换过意见了,一个说沈小/姐仪容规整,我见犹怜,一个说沈家富足,父兄得力;总之两人都表示这门亲事不错。
“到底是六妹妹做的媒,我们原也不用操这些心,就该知道是可靠的。”末了,柳氏拉着明兰再度道谢,然后告了辞,说要回去报与盛紘知晓。
目送柳氏离去,华兰转回头来,笑道:“这倒是个滑不留手的,连你也叫拉下水了。”
明兰叹道:“她不过是三嫂,非嫡非长,要操办四弟的亲事,怕左右不落好,也情有可原。咱们是四弟的亲姐,又差了一层,多担些便担些罢。”
“……老太太总说你厚道,将来定有福报,如今我也信了。”华兰默了片刻,也叹道,“你说的是,老三媳妇的确不容易。你不知道罢,三弟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前些日子他房里有个丫头叫查出有喜了,把爹给气的!”
“怎能这样?如今三嫂还未生子呢。”明兰吃惊,“三哥哥也太糊涂了,爹的意思满府里谁人不知。如今三哥三嫂都还年轻,长子怎可非嫡出,难道没有伺候汤药么?”
“怎么没有?那丫头j猾,偷着倒了汤药,想藉身孕攀高枝呢。”华兰扁扁嘴,“爹气的不轻,骂老三不长进,不想如何用功进取,却流连花丛;当下把老三捆了伺候一顿家法,还是弟妹在旁哭求了半天情,才免了老三罚跪祠堂。”
“……那丫头呢?”
华兰不屑道:“灌了药,找人牙子发卖了。不是我说,都是老三给惯的,房里的丫头都一个个贵妃娘娘似的大脾气,不知天高地厚,连主子家的规矩也有胆去坏!”
明兰叹口气,没有多情的贾宝玉,也纵不出爆炭般的晴雯来,柳氏也不简单,大约趁这回能狠狠收拾屋里一番罢,估计又要倒霉一群女孩。
“当初的可儿也是,若眉也是,唉,三哥哥就不能收收他那多情绵软的性子,没的叫那些丫头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到头来,反害了人家。”
华兰微皱眉头,不自觉流出鄙夷的口气:“林氏教出来的,能有什么好。”
顿了顿,又道,“如今四妹妹那边也麻烦的很。宗人府袭爵的册子迟迟没下来,一家人只好干耗着。你姐夫说,偏他家老大如今很得宣大总兵重用。唉,可怜梁夫人……”